皇莆無言拎著兩個水袋,仔細地尋找水源,他想起父皇戎馬一生,幾次想帶自己出征,母後卻因不舍而反對,父皇便只好讓二皇弟隨征,原來,自己竟然一直生活在別人的羽翼之下!呵,連父皇母後都保護不了,還談什麼安邦立國呢?
不行,這次就讓自己狠狠扼住命運的咽喉,這次一定得保護好默兒!
突然遠方傳來狼嚎聲與女子喊救命的聲音,皇莆無言皺眉,原來自己竟不知不覺走得這麼遠了,怎麼這種事情總讓自己遇見呢?上次是屠夫,這次是女子!
也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他抽出佩劍,尋聲而去,很快,他就看到一群野狼,眼冒綠光圍著一個身著粉衣的少女,那少女手無一物,正跌坐在地上發抖,她看見群狼外的皇莆無言,立馬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喜泣呼喊︰「救命!快救救我!」
皇莆無言看了眼左腳踩住的長鞭,想來是那少女的。
群狼發現身後還有一人,頓時一只只眼露凶光,呲牙咧嘴地盯著皇莆無言,好像只待他稍有動作,就會群狼撲起,將他變作美味的食物。
幾只野狼沒有去理睬皇莆無言,而是直勾勾地盯著地上的少女,並曲著身子,準備躍起撲食。
皇莆無言見之,立馬抽出劍,躍過狼群,拉起跌在地上的少女,那幾只野狼撲了個空,頓時惱羞成怒,齜著牙流著口水,齊齊撲了上來。
少女嚇得尖叫起來,死死抓住皇莆無言的左手,任皇莆無言帶著她飛上飛下,顛簸不已,過了許久,皇莆無言推了推緊閉雙眼的她。
少女才緩緩睜開雙眼,進入眼簾的是豐神英毅的皇莆無言,只見他俊美的容顏上濺了少許狼血,更顯出了幾分英雄氣質,幾分男人的血性。
皇莆無言微微一顰,以為她被這一地的野狼尸體嚇壞了,擔憂地看著她。
司徒以萱被他看得臉騰得一下紅了,神志抽回一大半,口吃道︰「呃……這個,嗯,呃……那個……我……我叫司徒以萱!那個……謝謝!」
皇莆無言瀟灑閑雅一笑,搖頭,以作回答,並走到不遠處,踢開一具狼尸,撿起壓在狼尸身下的長鞭,雙手遞還給一臉迷茫的司徒以萱,便轉身欲走,他還要去尋找水源呢,默兒一定等得急了。
司徒以萱急急喊道︰「等一下!」
皇莆無言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司徒以萱咬了咬唇說︰「你……你叫什麼名字?」
皇莆無言想了想,以劍作筆,在土地上寫下顧無言三個大字。
司徒以萱看了看剛勁有力的三個字說︰「顧無言?你……你是不是……」司徒以萱有些難以接受這麼一個完美的男子,竟然口不能言!
卻沒想到皇莆無言淡笑地點點頭,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然後輕輕搖了搖頭。
司徒以萱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坦然接受自己是個啞巴的事實,頓時,對皇莆無言的好感又加重了一分。
司徒以萱撓了撓頭傻笑道︰「呵呵,我……我不會介意的!」
皇莆無言不明白她到底在說什麼,什麼介意不介意,他現在需要找水!于是,他朝她抱拳告辭,不待對方說話,自己就抬腳離開。
司徒以萱頓時叫起來︰「哎!你怎麼就走了?你去哪里?」邊說邊追趕了上去。
月光從樹葉間灑下,鋪了一地的銀緞,兩個人就這麼踩著銀緞在偌大的森林里走著,司徒以萱緊緊跟著皇莆無言,一路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司徒以萱︰「無言,你要去哪?」
皇莆無言指了指手里的水袋。
司徒以萱︰「無言,你娶妻了嗎?」
皇莆無言愣了愣,搖頭。
司徒以萱︰「太好了!呃,你就當沒听見!」
皇莆無言乖乖地點頭,表示答應。
司徒以萱︰「無言,你家在哪里?」
皇莆無言搖頭,神情微微黯然。
司徒以萱︰「沒關系,以後……以後我家就是你家……好不好?」
皇莆無言︰「……」
司徒以萱︰「呵呵,開個玩笑啦!」
司徒以萱︰「無言,你看,那里有山泉!」
當皇莆無言打完水後,已是月沒參橫了。
山下的空地上。
歐陽林哀呼︰「大哥!你再不回來,我就快餓死了!」
顧默語鄙視了他一眼說︰「習武之人不是很耐餓的麼?」
歐陽林反鄙視她一眼︰「電視劇看多了吧你!」
顧默語呃了一聲說︰「呃……難道不是麼?」
慕容歌雪笑道︰「我們習武之人只是耐寒,耐餓?呵呵,無稽之談!」
歐陽林說︰「你想吶,練武之人本來就消化得快,每餐吃很多後練練武,修修內力,就消化得差不多了,耐餓?哈,我字典里翻不到這個詞!」
顧默語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好像有點道理!」
不一會,森林里傳來女子輕快的話語聲,眾人立馬戒備。
顧默語猛地一下串到歐陽林身後躲著緊張道︰「不會……不會是踫到那些東西吧?」
歐陽林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說︰「鬼會有腳步聲?拜托你有點常識好嘛!」
顧默語敲回他一下壓低聲音怒道︰「我怎麼知道這個世界的鬼跟不跟我們的一樣啊!聖女真的可以和神對話,鑽石可以拿來當腳鏈,這里還有什麼不可以的啊!」
慕容歌雪手握長劍,默不作聲地站在顧默語身邊,準備隨時保護她。
不一會,歐陽林的耳朵動了動皺眉說︰「奇怪!」
慕容歌雪還沒有練到他那樣的听聲辯人的地步,所以詢問他︰「什麼奇怪?」
歐陽林放松戒備緊張的神情,說︰「是無言!只是他好像帶回了個小娘子!呵呵!」說著,他一臉看好戲的模樣看著顧默語。
顧默語瞪了他一眼說︰「看什麼看!他愛帶誰就帶誰!關我什麼事!他又不是我的誰!哼!」
正說著,一個嬌小的身影便從樹叢間走了出來,皓齒紅唇的模樣讓人打從心里喜愛。
司徒以萱看了看冓火邊盯著她看的眾人,惱羞成怒地啪啪甩了幾下鞭子說︰「無恥之徒!竟敢眼勾勾盯著本小姐看!看我怎麼教訓你們!」
說著,揮舞著鞭子,直擊歐陽林的面門,卻被歐陽林空手接下,輕輕一扯,長鞭就月兌離了司徒以萱的手,連帶著她嬌小的身體也一齊被拽倒在地上。
司徒以萱愣了片刻,便握起粉拳,捶打著土地,哭喊道︰「欺負人欺負人欺負人……欺負人!」
顧默語張大嘴巴,一副下巴都快掉了的表情,這丫頭……哪冒出來的啊?
皇莆無言撫額,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短短的一路上,自己已經領略了她的功力了,無奈地走過去,扶起這個看起來才十三四歲的丫頭,細心地替她擦拭掉一些沙土。
司徒以萱見來人是皇莆無言,立刻委屈地嘟噥起紅唇說︰「他以大欺小!還窺視我!」
皇莆無言︰「……」
歐陽林立馬吼道︰「我哪里窺視你了?就你那一點肉,我還不屑呢!哼!」
司徒以萱立馬向皇莆無言控訴道︰「他侮辱我!無言!你要幫我狠狠揍他!」
皇莆無言︰「……」
歐陽林嗤笑道︰「揍我?我還不知道這天下間還有誰能夠揍我!」
司徒以萱見撒嬌不成,狠狠地瞪了歐陽林一眼,又朝皇莆無言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扭頭不理他們。
皇莆無言無奈地笑了笑,站起身,走到看愣了的顧默語身邊,微笑地將水袋遞給她。
顧默語回過神,看了看皇莆無言與司徒以萱,掩飾地笑了笑說︰「等你的水可真夠難等的!」
說罷,立馬不去看皇莆無言,嘴角盡是苦澀,這是怎麼了?顧默語深呼吸了一口氣,心想,我才沒有喜歡他呢!我還要回家的!他還要坐擁江山的!嗯!這樣想就對了!
歐陽林攬過皇莆無言的肩膀說︰「兄弟,你眼光怎麼這麼差?這麼刁蠻任性你也要!她哪里有我們家默語好嘛!」、
司徒以萱立馬站起來怒道︰「你說什麼!你說我刁蠻任性?那個默語是誰!我司徒以萱要挑戰她!」
顧默語抹了一下額頭的密汗說︰「呃……關我什麼事……」
司徒以萱走到顧默語身邊打量了許久說︰「這麼老!」
顧默語被激怒︰「什麼?」
司徒以萱毫不客氣道︰「我說你真老!」
顧默語磨牙道︰「那你就是乳臭未干!回家喝女乃去吧!」
司徒以萱看了看站起身比自己還高出半個頭的顧默語說︰「哼,長得又老又丑,還像個竹竿!」
顧默語不甘示弱道︰「那你就是又胖又矮的矮冬瓜!」
皇莆無言看了看這火勢燎原的,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只能干著急。
慕容歌雪皺了皺眉對歐陽林說︰「你不去幫你的老鄉了?」
歐陽林這才回過神來,立馬跳進火圈里,指著司徒以萱說︰「丫頭,人家夫妻倆好好的,你來摻和個什麼勁!」
頓時,顧默語和司徒以萱齊聲咆哮,只不過咆哮的話語和對象不一樣。
顧默語對歐陽林咆哮︰「你妹的夫妻!」
司徒以萱對皇莆無言咆哮︰「你不是沒成家嗎?」
一時兩個男人都冷汗淋灕,皇莆無言只好干瞪歐陽林,怒火中燒!
歐陽林見勢頭不對,立馬跳出火勢範圍,躲到慕容歌雪身後說︰「呃……開個玩笑……」
顧默語吼道︰「這也能開玩笑!你妹的玩笑!」
慕容歌雪無語道︰「我讓你幫忙,你怎麼幫倒忙呢!」
司徒以萱跑到皇莆無言身邊,皺眉怒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騙我?」
皇莆無言無奈地撫額,只好在地上寫道︰「我尚未娶妻!」
司徒以萱這才松口氣道︰「那……那她是誰?」
顧默語輕哼了一聲說︰「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還想挑戰我!哼!」
司徒以萱頓時又咬牙切齒,問慕容歌雪怒道︰「她是誰?」
慕容歌雪無辜地說︰「呃……她……她是顧默語!」
司徒以萱怒道︰「本小姐是問你,她和無言是什麼關系!你告訴我她名字干嘛!顧默語顧默語!咦?顧默語?」
司徒以萱平息下怒火說︰「你叫顧默語?」
顧默語輕哼了聲說︰「有意見啊!」
司徒以萱看了看皇莆無言又看了看顧默語,開心地說︰「哦,我知道了,哈哈,你叫顧默語,無言叫顧無言!你們是兄妹!哈哈!原來如此!」
顧默語愣了愣,自己好像是有說過把姓借給無言,沒想到這丫頭卻是這麼理解,呵呵,管她呢,不吵就好!這丫頭比我還煩!呃,不對,我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