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成才不管他父親的擔憂,如今他的臉色還未緩過來,一臉驚恐地扯住文德地衣袍︰「太子……太子回來了!」
太子回來了?怎麼可能!
文德立馬斥道︰「胡說!人都死了!」
「這是真的,他的鬼魂回來復仇了!我說爹啊,你怎麼就不能信我一次呢!」
「你說你見到他的鬼魂,可還有誰見到?」
文安成立馬跑到後院門口,拽了幾個候在那兒的家丁到文德面前說︰「他們也看見了!」
「你們看見什麼了?」文德看向那幾個顫抖著身子的家丁厲聲問道。
其中一個稍膽大些的說︰「小的……小的看見……看見了太子!」
「放肆!當今天子的皇子才是太子!而如今還未立太子,何來的太子之說?」
那一排家丁腳立刻癱軟到地上,連連說道︰「老爺恕罪,小的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看到!」
「滾!」文德甩袖。
那猶如驚弓之鳥的家丁,立馬一個個都逃似的飛奔出後院,只留下文安成與左丞相文德。
「爹,這可怎麼辦啊?當初奪位也有我們一份吶!」
「閉嘴!你就不能安靜想想對策,嚷嚷有什麼用!」
文安成立馬捂著嘴,以免遭責。
「你見到的那個人在哪?帶我去!」思索半天無道,文德這才和他說。
這廂,顧默語等人卻浩浩蕩蕩出發了,只因子時送來一份武林大會的請柬。
請柬上寫著︰
四月初七定劍山,敢問應戰否?
路上歐陽林與顧默語打打鬧鬧的,讓皇莆無言很不是滋味。
顧默語調侃歐陽林︰「小心被別人打得滿地找牙!」
「切,本尊可是上一屆武林大會的奪冠者!」歐陽林不屑地切了一聲。
見身後的慕容歌雪在笑,顧默語轉頭問她︰「你怎麼也去?難道也想奪個頭籌麼?」
「我哪有那個本事?只是想去見識見識,我在江湖上是個無名之輩,從來沒收到過請柬,如今你身邊這位歐陽公子身有請柬,又可帶上隨從前去,如此機會,當然得去一看啦!」更重要的是,夙然也會去吧……
歐陽林說︰「怎麼沒听你說過你父母?」
晚風習習,慕容歌雪走路的身子頓了下,又繼續往前走,頭也不回淡淡地說了句︰「歌雪福薄,爹娘早亡。」
淡淡的語氣,卻深深地滿載悲傷,所有人皆一頓,心情也染上了憂愁,突然有些寂靜無聲。
顧默語走上前,輕輕地牽住她冰涼的手,她的手心結了一層薄繭,顯然是長年用劍磨出來的,也不知她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慕容歌雪一愣,不解地看著她。
顧默語沒有停下腳步,就這樣牽著她的手拉著她一起緩緩前行,說︰「歌雪,你知道嗎?你是我來到這里遇見的第一個同性朋友,所以,我早已把你當成我的閨密,就是手帕之交,所以,無論你之前過得怎麼樣,從今往後,我會黏著你,你趕我我也會死纏爛打地賴在你的世界里。」
夕陽的余暉灑在慕容歌雪的身上,她微怔,爾後便笑了,笑得很美,就像覆上了一層金子一樣燦爛。
「其實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顧默語看得愣了,她喃喃道。
顧默語也不由得舒心一笑,轉頭目視前方,牽著歌雪往前走,夕陽的光芒從她們的正前方照射過來,讓身後的皇莆無言與歐陽林都看得呆住了。
兩個少女毫不畏懼地迎向即將消亡的太陽,從來不知,夕陽可以集希望與絕望于一體,卻永遠都不相矛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