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無言好笑地看著她,將她拉到自己身邊,指了指一桌的紅箋,將一支狼毫遞到她手中,示意她往上面寫點什麼。
顧默語歪著腦袋想了一會,不知道該寫什麼,這時,歐陽林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哇哈!嚇到了吧!」
倆人皆被嚇了一跳,連站在周圍的人都被小小地驚了一下,待反應過來後,不滿的眼神頓時如機關槍一般掃射遍他全身,倒省了顧默語親自動手了。
可惜,用眼神是殺不死這個毫無羞恥心的無恥之徒的,那些人見他完全無視他們的模樣,便只好嘆息離去,不由得再次感嘆,裴仟翊的朋友真夠修養的!
「你來做什麼?」顧默語翻了個白眼。
「人家想你了,過來找你,你竟然不領情!好傷心!」歐陽林完全沒發覺當他說出這句話時,皇甫無言那殺意重重的眼楮一直掃射著他。
「算了算了,我連白眼都懶得翻了,你在紙上寫什麼?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寫!拿來參考參考!」
歐陽林瞧了那紅箋一眼,說︰「我沒寫。」
「啊?」
「我說我沒寫呀!寫來做什麼?我又不是文藝的**青年!」
「……」顧默語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來,心想,文藝是沾不上了,但**倒是抬舉你了!
皇甫無言是不懂他們奇怪的詞匯的,但見他們整日說些自己听不懂的詞,心里也不甚郁結,稍稍挪了下腳步,讓歐陽林正好面對著他,果然,歐陽林終于是看見了他極度不滿的眼神了,不禁訕訕然笑了笑說︰「別那麼小氣嘛……好吧!我挑燈去了。」
見他漸行漸遠的身影,皇甫無言這才展露出笑顏,拉過一臉莫名的顧默語,重新將狼毫遞給她……
鐺鐺鐺,三更鐘終于敲響了,顧默語將寫好的紅箋放置在「念藍初雪」的花蕊中,然後有一根小小的鐵絲將紅箋與花燈系在一起,這時,皇甫無言皺著劍眉看著自己一直握在手中的紅箋,此刻除了紅還是刺眼的紅,那黑色的墨跡完全消失不見了,連同那朵他精心描繪的念藍初雪……
他將那一桌的紅箋翻飛得飄落在地上,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顧默語看他如此模樣,便問道︰「怎麼了嗎?」
皇甫無言俊臉漲紅,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興許是氣惱多些,只因他那一雙好看的眼楮涌動著烈火。
只見他提筆揮毫︰「我的紙條不見了!」
「啊?掉哪兒了?大不了重寫一張嘛!沒什麼大不了的!」
後者卻只是翻找,似乎非找到不可的模樣。
而此刻躲在角落的歐陽林將這一幕盡收眼底,那一雙烏眸聚滿了笑意,手中赫然是皇甫無言的那一張紅箋,上面寫著七個字︰
願,此生有你,足矣!
那紅箋的右下角還精心地細畫上一朵念藍初雪,那用墨勾勒的線條,栩栩如生,似隨風搖曳。
歐陽林走過去,眼彎似月牙︰「你在找這個嗎?」
正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皇甫無言猛然怔住,右下角的念藍初雪映入眼簾,那紅色的紙箋不就是自己的那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