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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齊了，你清點一下。」
接過送貨李師傅遞過來的送貨單。
米八包，油三壺，面條，雞蛋，尖椒……
清點核對後，秋葉和李師傅出了儲藏室到樓下棋牌間結賬。昨天在糧油店定的東西，半晌午就送了來。
這個時節，上午的客人不多，兩桌在打牌，旁邊三兩個人在觀看。
秋葉走在李師傅前面，進了棋牌間，將隨身的腰包擱在牌桌上，拉開腰包的拉鎖，掏出賬本，翻到糧油那一頁，又細看了看送貨單，拿出計算器計算了會，說道︰「這次是一千六百五，上回還有尾帳吧？」
李師傅忙答道︰「二百七。上回的是按沒漲價之前的價算的，我們對你是最優惠了，上次別人那都漲了，給你就沒漲。」
「一共是一千九百二。」從包的里層，拿出一摞錢，抽出一張放回包里，余下的數了一遍，交給李師傅。
「數數。」
然後又從包里模出了一張面值二十元的票子，拿在手里，等李師傅點完錢，才把那張二十元的票子遞到李師傅手里。
「不錯？」
「不錯。」
秋葉知道糧油店對自己還是比較優惠的，但嘴上故意說道︰「對我不優惠點，行？一結賬一兩千，我算是大客戶吧？」笑著，眼楮盯著李師傅。「上次送的醬，炒菜還蠻好，這回說過送兩瓶的 ？」
「帶了帶了，擱你廚房案板上了。」李師傅連忙笑答。
棋牌室的廚房是最典型的開放式。在「山」的邊邊上，打上立柱，蓋上瓦，兩面開放，兩面有圍牆。圍牆一面到頂，一面半高，夏天卷上廣告布，透氣，軒敞。冬天拉下廣告布，防風，保暖。
爐子上的水，早翻滾開了，等著放米下鍋。
張嫂子又請了假，這個月都請三回了。這一個蘿卜一個坑的，少了她一個，做飯的擔子，只有秋葉來挑了。
星期六，下午人指定多，秋葉麻麻利利，煮米，蒸飯，刷鍋，炒菜。
吃罷中午飯，一些老熟客們陸陸續續往活動中心來。
「三哥，你好多天沒來了啊？房子裝修好了，等著抱孫子了。」
「你借點錢我啊？孫子急不來，也不好抱啊。」三哥眉開眼笑。
「你還裝窮。」秋葉繼續和三哥拉家常，「劉姐，劉姐，三哥說了孫子不好抱，媳婦抱著好。」
「你們這些冒得正經的女人，拿那個老苕開玩笑。」
劉姐是三哥的老婆，五十歲上下年紀。
「兒子結婚請你們吃喜糖，都吃，到時候都到這里來，人人都發。」兒子要娶媳婦了，高興之情溢于言表。
「來呀！劉姐是三哥上，還是你上？」看到從門口進來一牌角，秋葉忙招呼著，起牌局。
「他來，他來。這些天他累到了。我看一下，等會回家熬點骨頭湯。」
「三哥，還是老媳婦疼你吧！」
說話間四個人圍桌而坐，一桌牌局在說笑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