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韓江說。
我老老實實地忍著痛一動不動,他小心翼翼地替我柔著小腳。認識這麼久以來,好像沒有真麼認真仔細地看過他,皮膚皙白跟泡牛女乃浴長大似的。稜角分明的五官深邃的眼神,挺養眼的。就是不愛笑。我想勸他,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就繞了一句「如果這個世界娛樂了你,你應該學會自娛,而不是去娛樂這個世界」
「什麼意思?」他沒有看我。
「自己給自己找幸福」
他看著我,疑惑的問︰「怎麼找?」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說。
韓江湊過來。疑惑不解道︰「你到底要說什麼?」這距離太有誘惑力了,彼此都感受著對方的呼吸。心跳莫名地加快。
「冰兒、、、、、、」
「夠了」他說的低沉堅定,眼楮里閃著怒火。
我頭撇向一邊,嘀咕道︰「有些人雖然走了,但會在我們的生命里留有印記」
韓江捏著我的下頜,板正我的臉,讓我不得不看他,無情地道︰「那你怎麼不讓你媽媽安心地去,在生命里留意印記不就好了嗎?」
我甩過頭去,不理他,算我多管閑事,自找沒趣。
韓江走了,我躺在床上,睜著眼盯著天花板,想著這些天發生的一切,在學校里住的時候,睡不著的時候最喜能找到一個同樣睡不著在玩手機的人,因為我知道我可以睡了。要是沒能找到我就會像現在這樣盯著天花板,眼楮什麼時候閉上的連自己都不知道。
熬夜最大的好處就是第二天你會很困,當你自然醒時會驚奇地發現上午時間已過了,這是一個幸福的休假日。
其實腳就是扭了一下,睡了一覺也不疼了,已經出來兩天了,我給媽媽打了個電話,不過打的是長途加漫游,電話費貴,也怕講多了會露餡,沒講幾句就掛了。知道媽媽沒事我就放心了,只要她和文杰能好好的我就值了。
起來就中午了,早飯都省了,肚子還真有點餓,到酒店餐廳點餐,菜剛上呢。電話就想起來了,屏幕上閃著韓欠抽。我只得接了。
「你在哪?」韓江好像很急似的。
「我在酒店的餐廳勒」
「吃完就回來,別亂走」
喂飽了肚子之後,回房間,出了電梯就听見韓江和嚴涵在吵。
嚴涵道︰「這份合同對公司很重要」
韓江用一根手指指著她道︰「我告訴你,像那種人渣根本就不配和我合作」
嚴涵氣憤說︰「那個丫頭對你那麼重要嗎?」
「跟她沒關系」韓江提高了聲音。
「跟她沒關系嗎?這種手段你第一次用嗎?為什麼換了她就不行」嚴涵比他更大聲說。
「因為她是我韓江玩過的女人,把自己玩過的女人親自送去給別人玩,那是孫子才干的事」韓江說完朝電梯口走來了。
我睜大眼楮瞪著他,他們口中所說的那個女孩應該是我對嗎?十幾億的合同,我會被犧牲掉嗎?我愣著勒,就被韓江拉進了電梯。
「我會安全,對吧?」我問。
他笑著看著我,沒有回答。但我知道,我是安全的。
我們來到海邊,赤著腳走在沙灘上,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覺得自己好渺小。站在海邊感受著海浪一浪接一浪的打過來,忽然想要扔掉一切包袱,忘記一切,就這樣想干什麼就干什麼。人生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可以如此的放縱自己。我躺在沙灘上,什麼也不想,任由打過來的海浪打過來退回去,在打過來再退回去。也許挫折就像打過來的海浪,雖然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打過來,可是最終還是都會退回去的。
不知什麼時候,韓江就躺在我的旁邊做著一樣的傻事,每一個浪打來,衣服就會濕更多,我們就這樣靜靜地躺著,誰也沒有出聲。看著海鳥在海面掠過。人生從沒有這樣安靜。沒有快樂,沒有悲傷,獨有的只是平靜。
我們仿佛忘記了時間,就像這個世界正忘記著我們一樣。就連我們自己也忘記了一浪一浪打過來海浪的存在,仿若我們真的不存在一樣
直到當天空有了晚霞的暈紅,我們才起身準備離開海邊,我們都濕透了,海風吹來冰冷刺骨,我不自覺地顫抖,韓把他月兌在岸邊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晚上躺在床上,感覺自己像是躺在冰窖一般冰冷無溫。海邊的風好像一直在吹,小時候,每當這個時候,媽媽會徹夜陪在我身邊,我喃喃的叫著媽媽,希望媽媽能听見我在叫她,知道我病了,來到我的身邊陪在我。我似乎感覺到有人握著我的手,對我說︰「沒事的,小靜,媽媽在這,媽媽一直在你身邊」我笑著了。然後安然的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里。白色的床,白色的被子。我掀掉被子,可是手微微動動,感覺被針扎著一樣,隱隱疼痛。冰冷的液體一點一點流進我的體內。時間好像靜止了,又是黃昏了。窗外幽暗幽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