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我是你的夏季 035 你耍流氓(攤牌)

作者 ︰ 嬡嬋

听著陳雨念不滿的嘀咕,葉蕭逸淡淡道「有這樣一個寓言,說的是一條小河從遙遠的高山上流下來,經過了很多個村莊與森林,最後流到一個荒蕪的大沙漠。河流想,它已經越過重重的障礙,這次一定不例外,同樣能夠穿越這個沙漠。可是,當河流決定要穿越這個大沙漠的時候,卻發現它的身體漸漸消失在松軟的泥沙當中,河流振作精神,試了一次又一次,總是徒勞無功。于是河流灰心了,沮喪地認為也許這就是它的命運,它永遠也到不了傳說中那個浩瀚的大海。這時候,四周響起了一陣低沉的聲音,‘如果微風可以跨越沙漠,那麼河流同樣可以。’河流細听聲音的方向,原來是沙漠發出的聲音。河流很不服氣的回答‘那是因為微風可以飛越沙漠,可是我卻做不到。’」

陳雨念點點頭,表示同意。

「‘你之所以永遠無法跨越這個沙漠,那是因為你總是堅持你原來的樣子。只要你願意放棄你現在的形態,讓自己融入到微風中,讓微風帶著你飛過這個沙漠,那麼你就能跨越沙漠,到達你所期望的地方。’沙漠用它低沉的聲音點化著。」

「可是改變了現有形態的河流還是河流嗎?不作最真實的自己,這樣的人生又有何意義。」陳雨念發表感慨,表示不贊同。

「恩,河流听後恍然大悟,沉思片刻,卻躊躇、遲疑,無法接受沙漠的提議,畢竟如你所說,放棄原有的形體,那麼不是意味著自我毀滅嗎?」

陳雨念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後呢?」

「這時沙漠,又用低沉的聲音說‘微風可以把水氣包含在它的懷抱中,然後飄過沙漠,到了適當的地點,微風就會把水氣釋放出來。于是,就變成了雨水。然後這些雨水又會融聚匯合在一起,形成河流繼續前進。’」

「那樣的河流還能算是現在的河流嗎?」陳雨念一副鄙夷。

葉蕭逸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陳雨念,道「河流問了和你一樣的疑惑,可沙漠卻嚴肅地回答。」

「回答什麼?狡辯吧?」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不管你是一條河流還是看不見的水蒸氣,你內在的本質從來就沒有改變。你會堅持你是一條河流,是因為你從來不知道自己內存的本質。’此時,在河流的心中,隱隱約約地想起自己在變成河流之前,似乎也是微風帶著自己,飛到山腰然後變成雨水落下,才匯聚成今日的河流。想到這,河流鼓起勇氣,投入微風張開的雙臂。融入在微風中,讓微風帶著它,奔向它生命的夢想。」

「你想表達什麼?為了讓生活更美好,我們一直在努力,但有時更需要改變的是我們自己,我們的內心,而不是環境,是這個意思嗎?」

「恩,你很聰明,要這麼理解也可以。其實,我們每個人生命的歷程也像河流一樣,想要跨越生命的障礙,達到自己想要的成就,也需要有放下自我、改變自我的決心與勇氣。生命有所堅持,但是到達目標的過程要學會變通,這樣才能邁向新的高度與起點,最終達到生命與閱歷的不斷成長與升華。如果我們不懂得變通的法則,那麼人就會像寓言中的河流一樣,消失在茫茫無際的人生沙漠之中。要讓事情改變,先得改變自己,要讓事情變的更好,先讓自己領悟到,得與失、常與變的法則。一個人如果不先改變自己的缺點和不足之處,使自己成長為一個人格高尚、道德完美的人,那麼他就很難獲得成功,更談不上去影響改變別人。」

許久,看了眼若有所思的陳雨念,葉蕭逸總結道「若不滿意現在,那就改變自己的心態。成功的人生,不允許你廢話連篇,而是憑本事趟出一條路來。孤獨算什麼,權當鋪路的石子,寂寞算什麼,就當攀高的階梯。慢慢的,讓自己內心強大,一擊即潰的是軀體,欲火不滅的是精神,你不倒下就能創造一個精彩的人生。」

「哼,你的意思不就是說人生在世,先改變自己,進而改變生活,最後才能改變世界。嗯哼,等有一天我和你一樣是老師了,我也要享受享受這特權。」

「出息。」說完想著記憶中某人的樣子,一臉慈笑的往前走。

陳雨念忽然被陽光燦爛的微笑晃花了眼,心咯 一下,又塌了一角。

「我承認雖然我沒有貌比潘安,但長得還算可以;雖然談不上學富五車,但也略有所成;雖無萬貫家財,但也略有生活來源。恩,綜合而言,勉勉強強也算是枚有為青年。可也不至于讓你從宿舍、餐廳直到辦公室這一路都像探照燈似的,將我里里外外x射線照個徹底吧。」葉蕭逸調笑道。

听完葉蕭逸的自我剖析,陳雨念嘖嘖嘴,一臉鄙視「過度自謙就是自負啊!哼,你工作吧,我在旁邊看托福,不打擾你了。」

葉蕭逸搖頭無奈笑了笑,低頭,對著電腦專心致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與往常一樣靜謐的空間里,陳雨念卻怎麼也無法集中注意力,半小時過去,視線仍停留在某一行,絲毫未有偏離。

只見扉頁上靜靜躺著一句「Yousaythatyouloverain,saythatyoulovethesun,saythatyoulovethewind,siswhyIamafraid,yousaythatyoulovemetoo.」

「怎麼了?」葉蕭逸抬頭。

被打擾的某人幽幽抬頭,一臉疑惑「我沒怎麼啊?」

葉蕭逸莞爾,半掩眼眸,遮住一絲精光,「那你在干嘛?」

陳雨念看了看托福書,再看了眼葉蕭逸,最後扔了個衛生球,若無其事地翻過一頁,繼續。

感覺到原本安靜的空間有一絲帶著草木香的空氣流動,陳雨念抬起頭,發現葉蕭逸已經來到自己面前,輕輕扣著桌面。

陳雨念強制鎮定,微笑以對「工作忙完了?有事?」

葉蕭逸只是微笑著,不緊不慢地看著,手慢慢地伸到陳雨念面前,輕輕地翻回長久駐足的某一頁,葉蕭逸感覺到她輕顫了下,當那句莎翁名言突然跳月兌至眼前,葉蕭逸掩蓋在鏡片下的心有片刻的喜悅,「至少某只小貓對自己也不是毫無感覺的。」

「嗯,很美的句子,寫出了少女躊躇的心聲。可是認真說過再見的人,哪怕分別了再久的時光,終有一天,還會再見。」說完故意看了眼暗咬嘴唇的某人。

葉蕭逸伸出修長的素手,輕輕地放開陳雨念緊咬的嘴唇,溫柔道「別咬,這兒是我的專利,我會心疼。」

懵懵懂懂的陳雨念大腦空白三秒,「專利」「心疼」兩字不斷在大腦巡回播放。

突然,月兌口而出「你耍流氓。」

饒是再鎮定自若、處之泰然的葉蕭逸,面對此情此景,也不得不感慨自家小貓的月兌線程度,無語問天。

「呵呵,我給你說個笑話吧,保證你笑一笑十年少。」感覺到氣氛有些怪異,陳雨念試圖緩和。

「一人去算命,算命先生模骨相面掐算八字後,說‘你二十歲戀愛,二十五歲結婚,三十歲生子,一生富貴平安家庭幸福晚年無憂。’此人先驚後怒,道‘我今年三十五歲,博士,光棍,木有戀愛。’先生聞言,略微沉思後說‘年輕人,知識改變命運啊!’」說完,不等旁人有所反應,陳雨念抱頭大笑不止。

看著一臉平靜的葉蕭逸,陳雨念繼續「不好笑嗎?還有,當年,愚公移山,惹得玉帝震怒,派了兩個神坐在太行、王屋兩座山上。愚公想盡辦法,也挪不走那兩個神,于是求助于智叟。智叟微微一笑,祭出一個寶物,晃了兩晃,只見兩個神被提到空中,帶走了。愚公贊嘆道‘好厲害,這是什麼寶物?’智叟說‘這是咖啡,能提神。’」

陳雨念見葉蕭逸的臉部有了細微的變化,于是,再接再厲,一連說了3個,突然發現某人的臉越來越黑,有媲美于包公之嫌。陳雨念頓時心虛,弱弱地問「你怎麼了?不好笑就不好笑唄,你黑著個臉怪滲人的。」

「裝,怎麼不裝了,嗯?不是沒听懂嗎?陳雨念,看不出來,能耐了,扮豬吃老虎,嗯?。」葉蕭逸一語道破。

不等陳雨念說什麼,葉蕭逸繼續道「原本我還不想逼你,體諒你不喜歡太過激進的感情,一再地控制自己,反復告誡自己要慢慢來,不要嚇著你,可你倒好,恩,你真好,真好。」

陳雨念一听急了,「可是你又為什麼要喜歡我呢,我沒蘇蘇漂亮,沒周周聰慧,沒奕美可愛,你又那麼優秀,憑什麼喜歡我呢,而且還是你自己親口告訴我沒有向我表白的。」說著說著梨花帶雨起來,喘口氣繼續嘟囔、埋怨「你干嘛和我置氣啊,我哪招惹你了,我好好地來上大學,想要享受大學的美好時光來著,可你呢,從開學第一天我不小心和你,不是,是你和我搶書開始,沒完沒了的,我現在一天24小時,就差睡覺上課,哦,不對,現在連睡覺、上課都一塊了。你听听滿校園到處都是你我的緋聞,那你讓我怎麼辦呢。」

看著陳雨念哭得眼紅鼻子紅,斷斷續續的控訴,葉蕭逸一陣心疼,抱住陳雨念,頭抵在陳雨念的肩膀,溫柔似水的安慰「念念,時間會刺破青春的華麗精致,會把平行線刻上美人的額角,會吃掉稀世珍寶、天生麗質,什麼都逃不過他橫掃的鐮刀。紅顏易逝,你覺得我是那麼膚淺,只會以貌取人?我還想等著你,和你一起慢慢變老,那時,白發蒼蒼的我們一起漫步在楓樹林。」

「可是我不聰明、不可愛。」

「嗯,可是你狡黠,好養活,配我正適合。嗯,我很優秀,但我時時不安隱間于心,擔心自己不夠優秀,你就消失在我前方,我所有的優秀只是為了與你並肩,慢慢到白頭。」

陳雨念知道自己有些被蠱惑了,然而微微發麻的肩膀將她僅剩的理智拉回現實,「可是,我們彼此一點都不了解,我們眼里所見的都只是被外人所美化了的軀殼。從來,生活都是最殘酷的,它會一層層剝下神秘的面紗,將我們極力掩飾的最為丑陋的一面展現在彼此眼前。」

「恩赫,平時迷糊,關鍵時刻卻毫不含糊,誰說你不聰明的?」葉蕭逸點了點陳雨念的鼻頭。

意識到自己此刻正在某人懷里,動了動,背後的雙手卻越箍越緊,不讓逃離。

「我們認識還不到兩周,據相關機構調查,閃婚容易閃離,所以本著對你我負責的原則,我們雙方都得慎重考慮過後再決定,可以嗎?」

原本生氣于被拒的葉蕭逸在听到陳雨念輕聲嘀咕的「認定了就是一輩子,我不想閃戀然後閃分」時,陰霾的心情終于散去,帶著隱隱的歡悅,終是舍不得陳雨念為難,點點頭表示同意。

「既然你答應給我適應時間,那先放開我。」

葉蕭逸瞄了眼臉紅的陳雨念,二話不說,放開禁錮的雙臂,起身坐回座位。

「咳咳,那你再說一遍英式發音和美式發音的區別唄。」正襟危坐的陳雨念突然道。

「真看不出來,平日里溫潤的小貓鬧騰起來也是這麼來勢洶洶的。」說完,咳嗽了聲,「過來!」

看著陳雨念毫不猶豫地過來,得到寬慰的葉蕭逸開始巴拉巴拉講解起來。

作者有話說︰總覺得太容易太倡促的愛情,不會幸福。咳咳,好吧,再折磨折磨葉老師。話說有這麼個強悍的人帶領著,少走彎路,其實也蠻幸福的。偶就很羨慕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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