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急忙往那邊趕,也不敢大聲呼喊,怕引起其他同學不必要的注意。很快在蘇蘇的幫助下,陳雨念找到了王佩佩。
「怎麼了,佩佩,大晚上的一個人在這吹冷風。」陳雨念看了看自己腳邊的一打啤酒罐子,輕輕地詢問著。
「咦,雨念,哦,蘇蘇、奕美、周周你們怎麼都來了。」有些醉意的王佩佩牽強得笑了笑。
「佩佩,發生什麼事了,告訴我好嗎?」陳雨念心疼。
「奕美,你和周周再去買兩打啤酒過來。」蘇蘇一坐下,及其女王地吩咐道。
「哦!」
「佩佩,不想說我們今兒就不說,來,我們不醉不歸。」說完拿過王佩佩手中的酒罐子就是一陣海喝。
「好,不醉不歸,一醉解千愁。」王佩佩拿起身邊最後一罐子啤酒,大口大口地往下灌。
蘇蘇二話不說,拿起手中的酒罐對著王佩佩的,踫了踫,在這寂靜的夜晚,清脆地鐵皮踫撞聲響起。
嘩啦,將手中的最後一口啤酒飲盡,倒過酒罐子,看了又看,確定不會滴出一滴,隨即站立起來,「呼啦」大喊一聲,罐子很是恣意灑月兌地飛了出去。
「蘇蘇,你永遠都這麼有女王範」王佩佩醉醺醺地喝了口手中的酒,站起來繼續道,「高高在上,仿佛無論什麼都被踩在你的腳下,不會被羈絆。」
「怎麼,羨慕啊?」蘇蘇看著遠處霓虹照亮夜空,城市一片流光溢彩,輕嗤又是一場紙醉金迷。
王佩佩點點頭,放空了聲音,大方承認「是啊,羨慕呢。」
「哼,這還不簡單,浮華是種習慣,一切習慣了就好。」蘇蘇一坐下,奪過王佩佩手中的酒徑直喝起來。
「怎麼老搶我酒呢?」王佩佩搖晃著身子就要奪。
「噥,多的是,今兒在場的人人有份,誰也不許說一個不字。」蘇蘇不容拒絕道。
「好啊,今天就為我們女生的友誼不醉不歸」放下搬回來的酒罐子,薄奕美豪氣地提議。
「為女生的友誼,不醉不歸」五個女生人手一听,踫了踫高呼。
很快,湖邊橫七豎八地多出了20個酒罐子,還有五個醉醺醺臥倒在湖邊,相互傻笑的女生,有傾城古典美女型,有可愛活潑女圭女圭型,有樸素淳樸山姑型,有狡黠靈動貓女型,還有一臉失意無奈者。
「你們說,他為什麼這樣啊?我哪不好了,他要這樣作踐我,既然不能忍受異地戀,當初為什麼明明知道還要開口,既然明明已經移情別戀,為什麼還要甜言蜜語欺騙我。更可笑的是我還傻傻地大老遠跑去見他,只為他一句想我。」王佩佩自言自語,越說哭得越大聲,甚至聲嘶力竭抽搐起來。
「你丫的王佩佩,你怎麼就這麼犯賤呢,你想想平時你嘲笑我的那股子勁,你再想想平時你那風騷樣,現在你給我去水里照照,照照自個現在啥德行了。不就是個臭男人嗎,不就是一個陳住嗎,你至于嗎,至于大半夜一聲不吭地在這嚇人嗎」陳雨念一邊惡狠狠地罵著,一邊心疼地擦去王佩佩的眼淚。
同寢室的三人頓時明了,雨念是被惹毛了,平時溫溫吞吞無害的貓,此刻儼然是一只大老虎。
「我能不傷心嗎?我的初戀就這樣結束了,敗給了空間和時間。」王佩佩看著陳雨念,哭泣地更為厲害。
「現在讓你傷心的,將來你一定會忘記。現在讓你開心的,將來不一定陪著你。談戀愛,談的是現在。而結婚選的是未來。真正會影響到你生活的,不是當前的情緒,而是對方的人品。會談戀愛的,不一定是好男人。而不會談戀愛的,卻可能是好老公。選男人,要看人心,更要看人品。既然他這麼沒品,更何需傷感情懷,你該慶幸自己離找到好老公又近了一步。」周周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額頭道。
「哼,你以為吃大餅呢,吃了一張肚子就飽一分。說得好听,周周,你永遠都是這麼理智,不超綱不越線,我真想壞心地看看哪天你和我成一樣了。」毫無理智的王佩佩逮誰咬誰。
「那你丫的到底想怎麼樣?」陳雨念繼續咆哮道。
「雨念,我想解月兌,讓心不再那麼疼,真的這兒」指指自己的心髒位子,呢喃「生疼生疼,仿佛被絞著。」
「解月兌?如何才能解月兌?死去,不顧念在乎你的人,毅然決然地把生命歸還給大自然?」蘇蘇淡淡無味道。
稍作停頓,看著王佩佩「你不覺得稚女敕嗎?」
轉過頭,看向莫名的遠方,仿佛那存在著另一個時空,繼續「佛教里說解月兌生死是要知道自己的本來面目才能得以解月兌。解月兌生死並不是把生死的繩子解開,獲得自由,而是在生中不知足于生,在死里不知足于死。只有探究到宇宙萬物的至理,知道真正的真實是什麼,在哪里,方可解開生死的繩子。」
「蘇蘇,我總是覺得你得前世一定是位高高在上,歷經磨難卻永朽不倒的掌權者。」瞄了眼正說著听不懂的禪語的蘇蘇,安靜下來的王佩佩突然道。
「誰知道呢,過去的又何需在意,過好當下不是更好,更有意義。」蘇蘇揚了揚自己的大波浪,說得一臉無畏,只有自己知道,總是被夢中幽遠的呼喊聲所震撼的心是多麼的糾結與不安。
「嗯,這話我是極贊成,爺爺曾和我說過‘中國近代最偉大的思想家王國維曾說解月兌之道,存在于世,而不存在于自殺’」。
「出自他的《紅樓夢評論》一書,他認為解月兌一存于他人之苦痛,一存于覺自己之苦痛。在先生看來在紅樓中稱得上解月兌的人只有紫鵑,就是那個林黛玉的替身丫頭、惜春和賈寶玉。」
「難道你因為他們都以出家收場?」薄奕美皺皺眉,看看王佩佩,模模自己頭發「尼姑?」周周翻了個白眼,反駁道「當然不是。」
「那是什麼?」薄奕美迫切地想知道。
「而是因為他們都有苦痛的經歷,都看透了生活與痛苦是不能相分離的,明白了紅塵滾滾**越大,痛苦越甚,只有斷了**,才能得到真的解月兌的道理。」周周解釋。
「沒有**,那不是行尸走肉了,你讓佩佩怎麼活,哼,我還是喜歡中國的小說戲劇,嗯,大團圓結局多好。」薄奕美不認同道,拉了拉旁邊的王佩佩,「佩佩,你說是不?」
王佩佩點點頭,嘀咕「可是為什麼我沒有以大結局收尾呢,而是悲催地死在了沙灘上。」
「中國人歷代不就是這樣的性格嗎?滿足主人公的己欲,滿足讀者的心理承受**,而獨獨忘了滿足其中最為重要的主人公自己的解月兌。不然某些人會大半夜在這吹湖風,不管不顧地買醉?」周周看了眼王佩佩,嗤笑。
「如果哪天我和你一樣了,我會用信仰、攻修和善行,用愛自己,愛所有關心我的人,以此來摒棄自己的**。」
「你不覺得壓抑嗎?」王佩佩打了個啤酒嗝。
「難道你現在就不壓抑了?」周周反駁。
王佩佩瞬間被秒殺。
「眼看星星落下,窗外一點一點出現陽光,撫模我的頭,你說我很怕,我們都是這樣,一面帶著傷痕一面飛翔,難過的時候有我在身旁,我陪你等天亮,擁抱著一起分享,能放心的哭一場,是再微笑的力量,只有你明白我的瘋狂,不管故事有多長,世界對我太善良,這一路上有你,我變得堅強。」薄奕美突然唱道。
「你知道我多傻」王佩佩接著道。
「其實我也很傻,在你面前從來不用逞強,听我說說話,讓我靠一下,我們都是這樣」陳雨念唱著。
「都是這樣,想要幸福卻都跌跌撞撞,跌跌撞撞」周周接著唱。
「可是不要怕,有我在身旁,我陪你等天亮。擁抱著一起分享,能放心的哭一場,是再微笑的力量。只有你明白我的瘋狂,不管故事有多長,世界對我太善良。這一路上有你,我變得堅強。」蘇蘇接著。
「你才看見,看見,我早已經學會,就算逆風,也能好好帶著祝福不再流淚,勇敢地飛。然後分享那種喜悅,那種喜悅」薄奕美笑了笑繼續。
「我們都是這樣,一面帶著傷痕一面飛翔,難過的時候,有你在身旁,我陪你等天亮。擁抱著一起分享,能放心的哭一場,是再微笑的力量,只有你明白我的瘋狂,不管故事有多長。世界對我太善良,這一路上有你。」五人合唱。
「這一路上有你,我變得堅強。」王佩佩唱完,擦了擦眼淚,婆娑道「謝謝你們,在這個孤獨的夜晚,陪著我,和我一起笑,一起哭,一起傷感,沒有愛情,我還有你們這群姐妹兒,給我的最真摯的友情。」
「切,真煽情,看來是醉了。」眾人一致鄙視,只有自己知道心里有多甜。
「唉,現在寢室也回不了了,既然這樣索性我們就喝完最後四瓶,一起等天亮好了。」薄奕美提議道。說完,看了眼不再說話,倒頭就睡的王佩佩,再看看清醒著的四人,發表感慨「看不出來,我們寢室四人的酒量都不錯。」
「雖然這酒度數低,可也經不起一個感情、情緒波動大的人像喝水似的灌啊。」陳雨念看了眼王佩佩,月兌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
「這樣不是辦法,畢竟是秋天了,更深露重的,再加上喝了酒,一夜宿醉原本就會頭疼,風一吹會生病的,我們得找地方住下。」周周看了眼王佩佩,道。
「這還不簡單,不就有現成的嗎?」蘇蘇看著陳雨念,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