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撞折了我們的青春 該死的堅強

作者 ︰ 落墨好了

回到學校,天氣開始悶熱,貓貓已經開始穿裙子了,我卻時常穿了一件小西裝外套,里面是一件我喜歡的格子襯衣,馬尾高高束起來,享受著一個夏天初始的陽光燦爛,我的心底有一層抹不掉的憂郁。

隨意地再校園里亂竄,趁著離期末考試還有些時間,我可以肆無忌憚做很多自己願意去做的事情。我願意去做的事情也就是去‘野花’看看那位漂亮的老板娘。

‘野花’的花兒,顏色絢麗,姿態嫵媚,像極了這個年紀的我們。

這次見到她,她依舊是一條黑色的連衣裙,頸部若隱若現的蕾絲修飾著她修長的頸部美得無懈可擊,一雙不高不低的高跟鞋,總是帶著一些耀眼的裝飾品,這是一個多麼有氣質的女人,可以想象如此風華正茂的女人在她年輕的時候迷倒多少男人?

「李阿姨,今天生意還不錯。」

她面帶微笑,拉著我的手在她的身邊坐下來,「是啊,還得謝謝你幫忙了,要不然,今天這麼一折騰我這個頸椎今晚上就得痛得厲害了。」

「李阿姨,您頸椎不好,以後就不要這麼勞累,你看生意這麼好,你是不是考慮要請個人幫你打理一下。」我邊說就邊幫李阿姨按摩頸椎,這個還是難不倒我,以前女乃女乃在的時候,腰經常痛,我都是這樣幫女乃女乃按的。女乃女乃說這雙小手,肉嘟嘟的,模著很舒服,我一直嫌棄自己的手又短又粗,可是女乃女乃說有福之人的手才長成這樣,她還伸出她長滿老繭的手給我看,說像她這樣的手才是苦命的手。那時候我在心里默默地想等我長大了,等我有能力保護女乃女乃的時候我一定不再讓女乃女乃受任何苦。可是我還沒有長大,女乃女乃就離開了,她永遠也看不到我長大了。

李阿姨撫模著我的手,有種錯覺,讓我想到了我的女乃女乃,可是這是一雙嬌女敕的手,它沒有女乃女乃的滄桑。

「我倒是也想找個人來幫幫我,有時候人老了,很多事情都力不從心了…」

還沒等李阿姨話說完,我瞬間想到了筱藍,「李阿姨,您還記得第一次和我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子,她一直都想在您這個兼職呢!」

「我不喜歡那個女孩子…」

「為什麼?筱藍是一個多麼善良的女孩子。說話溫柔,處事大方,我一直都覺得她是我的榜樣。」我承認在媽媽的教導下我一直都是一個有家教的女孩子,可是我已經第二次打斷李阿姨的話了。

「阿姨覺得你才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子,說話做事都是落落大方的。」

雖然听到別人夸獎我,心里由衷歡喜,可是我總覺得李阿姨對筱藍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李阿姨,你是不是對筱藍有什麼誤會?你怎麼會不喜歡一個這麼好的女孩子呢?她很能干,一定能幫你一起打理有‘野花’。」

「我看得出來她很能干,做人也很圓滑,但我並不喜歡這樣的人。」

看著李阿姨的表情變得嚴肅,我也不敢再說什麼了,也許在她過去的時間里這樣的人帶給她很深的傷害,又或者人和人之間都講究一點眼緣吧!她不喜歡筱藍,但是筱藍在我心中的形象依舊沒有變。

李阿姨反問我,「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嗎?」

听到李阿姨這麼問,我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這種兩個女人之間的表白,更加感覺到真實,原來我還是惹人喜愛的,我以為在我媽媽的教下,依舊沒有人會喜歡我了。

「不知道。」我微笑地搖著頭,表現得很興奮。

李阿姨指著她眼角那顆痣,「看,我們的痣都是長在同一個位置。」

我看著李阿姨深邃的眼楮旁果真有一顆比我稍稍大一些的痣,一直沒發現,或許是因為這顆痣沒有影響到她的氣質,也就沒有那麼注意了。

「好像真的是…」說著不自覺地拿出手機當鏡子用,檢查我那顆讓我受寵的痣。

李阿姨用她的手指指著我那顆痣,「在這里…」

看到自己的那個痣以後好像安心了,好像這顆痣會憑空消失。然後對這李阿姨傻笑,無法掩飾我很開心有這樣一顆和李阿姨的痣。

透過玻璃窗,我看到筱藍站在門外,一動不動,面無表情,我微笑地跑出來,可是我剛到門口,筱藍轉身就離開了,她分明已經看到我了。看著低落的身影,我認為她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來不及和李阿姨告辭就匆匆離開,緊跟在筱藍的身後,當我加快腳步筱藍行走的速度也就更快了。我就這樣一直跟著她,走了很遠,我想起一起我們總是手挽著手,一起上課吃飯逛街,如此親密無間的朋友,現在怎麼讓我感覺到我們中間有一層紗,那麼模糊,可是用盡力量也捅不破。

筱藍在我們常去的一家書店選了兩本書坐下了,我想是被復制了,重復著筱藍的動作。這個靠著落地窗一個陽光充裕的座位坐下,而我就坐在她的對面。筱藍完全忽視我的存在,我也一直保持安靜,在心里默默地想,從來不會冷落我的筱藍今天怎麼了?我看著筱藍發呆,也沒有心思看書,在溫暖陽光的沐浴下我竟然有了睡意,正在我即將睡著的時候,我听到幾個熟悉的聲音。

「筱藍,喬兮怎麼還在這個睡上了,別感冒了。」倩倩說著,童軍也在一旁取笑到︰「還真的的是個幸福的人,在哪里都能睡著。」

我感覺我的身體被披上了一件衣物,我想應該是筱藍,也只有筱藍。本想一直裝睡,可是被閃光燈閃到,我果斷睜開眼楮。我是睜開眼楮就可以活奔亂跳的人,我對著倩倩吼道︰「干嘛偷偷模模拍我?」

「你自己在公共場合睡覺,我拍桌子呢,我還嫌你擋我鏡頭…」

我跳起來準備要搶倩倩的手機,倩倩卻躲在童軍的後天,我剛要接近倩倩就感覺已經是和童軍親密接觸了,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我也不在執著于那種照片了,我什麼樣子沒被她看到過,只是在童軍面前有點難為情,可是我一般在身為人夫的男人面前也是比較沒有壓力的,因為我知道他們道听途說也會知道我的形象。

「這個照片還真難看,不過到時候經過我倒賣一下,應該還比較值錢。」顏倩倩自言自語說著。

「你敢,我告你侵犯我的肖像權…」我剛要發作,倩倩又躲在童軍的背後,曖昧得很,惹了書店里的不少眼球。

童軍說︰「你們不要這瘋了,倩倩我們去找書吧。」

童軍溫柔地拉著倩倩走開了。我和筱藍又恢復了開始的安靜,這種安靜很適合書店的氣氛,可是看著筱藍的臉色比之前更讓看了,窗外的太陽突然躲在了烏雲背後,這預示著一場暴風雨的洗禮。不一會天空就開始下雨了,人們總是形容夏天的天氣如小孩的臉,說變就變。

倩倩和童軍拿著幾本書在我們旁邊坐下來,對我們微笑示意。童軍遞給倩倩水杯,「等雨停了我就送你回學校,我也要回學校了。」

「今天你累壞了,總是讓你跑來跑去的。要不,你把工作辭了,這樣一邊上學一邊工作多累啊。你看你都瘦了,我都心疼死了。」

「為了你,做什麼都不累。」他們深情相望,緊握著雙手,我在一旁都被這愛情的味道燻陶了。

筱藍起身又一次頭也不回的離開,一句話都沒有留下。我和倩倩兩眼相望,兩個人臉上都畫滿了疑問號。

倩倩說︰「她是什麼狀況?」

「外面下著雨了,她就這麼出去了?有沒有帶傘?」童軍說。

「剛剛還那麼大太陽呢,大家都沒帶傘,我去看看她。」我一邊回答著一邊起身離開。

從我開始學穿高跟鞋開始,我打心底討厭下雨天出門。我踩著一雙橙色坡跟的鞋子在雨中奔跑,可是在街道的兩頭,我看不到筱藍的身影。我沿著我們來的那天路走,我想筱藍或許在哪個店里面躲雨,我透過那些玻璃窗搜索著筱藍的身影,我害怕找不到她,我又害怕找到她,我不知道找到她之後要和她說什麼話,越想心越是不安,我的像一具沒有靈魂的尸體一樣在街上游蕩,感受身邊匆匆而過的人群,自己卻是像來自外太空的。

雨水瘋狂地砸在我的身上,怎麼都感覺不到痛,我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像患了一種奇怪的病,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在自己的身體里。我是哪里做錯了,我的生活是哪里出了紕漏,以至于我在乎的人一個個都不要我,女乃女乃,瑞森,現在連筱藍都不願意理我,是不是我一直都假裝堅強以至于讓他們都覺得我是不需要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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