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在伊人那里過夜而沒有回家的第二天早上,因為我一般熬夜加班第二天早早就回來了,為了陳愛蓮不懷疑我,伊人上班以後我就回了家。進門以後看到老婆正在喝粥,我裝作很疲憊的樣子扶著門換鞋。她問我︰「你又加班了?一晚上沒回來!」「恩。」我簡單答了一聲,心里有點虛。「那你喝點粥吧,我昨晚在粥吧買的,你沒回來就剩下了。」「好吧,你放到鍋里,我一會兒自己熱。」我希望她快點上班去。「知道你快回來了,我都熱好了,趕緊趁熱喝吧。」這些天她對我的關心度明顯上升了,可是我懷疑這都和她想生孩子有關,對她的關心很是不領情︰「你放著吧,我想歇一會兒,很快就喝,不會涼的。」
我走進衛生間撒了一泡尿然後在洗臉池里洗手,這時候她進來了,也要洗手,站在我後面等我離開。突然她湊近我,鼻子用力嗅了兩下︰「哎,你身上什麼味兒呀?和平常不一樣?」我吃了一驚,可是想了一想,伊人和我親熱的時候沒有抹什麼化妝品呀,早上她雖然化了妝可是我還在睡覺,沒有和她接觸過,能有什麼味道?
我鎮定地調侃道︰「什麼味道?加了一晚上班身上發餿的味道吧,就你鼻子靈聞出來了!」
她還在認真地嗅著︰「不是餿味,是一股說不清楚的味兒,好像是女人身體的味道呢。」「你拉倒吧,我在辦公室那麼辛苦的熬夜寫材料,感覺都要死過去了,一身的孤獨寂寞冷,哪來的女人體香?你以為領導多體恤我,半夜給我派個慰安婦?」我的話逗笑了她,也打消了她的懷疑︰「要有那好事單位里就會搶著寫材料而不是都往邊上躲了,不過我的鼻子可是很靈敏的,總覺得你身上味道怪怪的,要不你沖一下澡吧。」我有點不耐煩了︰「你饒了我好不好,現在對我來說讓我休息好比什麼都強。你趕緊走吧,別再羅嗦了。」老婆也洗完了手,居然回頭對我瞟了個媚眼︰「好,你好好休息,晚上我還要用你呢。」
又來了!很煩很郁悶!
我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和伊人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長。她文化程度沒有陳愛蓮那麼高,才高中畢業,但是簡單質樸,溫柔體貼,事事都順著我,從來不對我指手畫腳,家務活也不讓我干,在她那里我的主要任務就是吃和睡,再有就是躺在被窩里的時候,她最喜歡依偎在我身邊听我念詩念散文念小說,不插嘴,就那麼靜靜的听著,大眼楮撲閃撲閃看著我,直到漸漸睡去。和她在一起心情非常暢快,我感覺和伊人更像是美滿的夫妻。
但是伊人雖然給了我老公的全部待遇,看得出她心里肯定是矛盾的,她愛上了我是毫無疑問的,但是她內心又受著道德的折磨。我看得出來,可是我沒有解決的好辦法。
難道真的會和瓊瑤的一本書里寫的女主人公那樣︰薄命憐卿甘作妾?!
我不敢往下想,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知不覺又到了九月底了,眼看就要國慶放長假,我那顆愛逛的心又騷動起來,晚上在伊人那里吃飯的時候我問她︰「小美,你們國慶放幾天?」伊人說︰「我們不放,過節正是旺季呢,不過可以輪休。」「你能請假嗎?」我繼續問。伊人向我的碗里夾了一塊肉,探尋地看著我︰「你想要我請假嗎?請假做什麼呢?」我沖她擠擠眼︰「我想帶你去旅游,怎麼樣?」「旅游?去哪里?」「我想去九寨溝,可美了那個地方。」「我不知道九寨溝在哪里。」伊人老老實實地說道。「在四川。」「那麼遠呀?得好幾天吧?!」「恩,玩一趟得七八天吧。」伊人囁喏著︰「我怕,我請不出那麼長的假。」她偷眼看我,見我有些失落,忙補充說︰「要不,我去給領導說說,要是領導不批的話我看誰能替我幾天,實在不行就扣幾天工資唄。」我不想她為難︰「算了,你請假也不容易,那咱不去那麼遠的地方了,另換個近的地方好了。」伊人小心地看著我︰「你非要出去旅游嗎?」「是的,我特別喜歡旅游,老呆在一個地方悶死了,覺得自己就是個機器上的螺絲,沒有一點生命活力,只有出去換換環境才知道自己原來還是個有感覺的人。」伊人被我說的笑了起來︰「你真會比喻。」「那你一定要陪我去喲,這幾年我老是一個人旅游,真是lonely極了。」「什麼急了?」伊人沒听明白。「就是孤單,英語你不懂。」我故意逗她。「本來我想回家去看看爸媽的,可是你要去旅游」她怕我不高興,趕緊轉換語氣,「好吧,我听你的,先不回去了,我陪你去旅游,去哪里都行!」
國慶長假終于來到了,我已經給陳愛蓮打了招呼,說要出去玩幾天,她已經習慣我的旅游愛好,雖然有點失落但也沒說什麼,估計她一定在懊惱自己的造人計劃又要被迫推後了。
10月1日一大早,我就興沖沖背著一個大行囊來找伊人。伊人還沒起床,我拿鑰匙開了門,把大包往地上一扔,猛地撲到床上,掀開她的被子︰「懶女人,怎麼還不起床?」伊人睡眼惺忪,睜眼看見是我,嘴里嘟囔著︰「你來這麼早呀?」「都快七點了還早?趕緊起床,你要是再不起的話,嘿嘿」我作勢要月兌自己的衣服,「那我可就要來段春夢了無痕了。」「啊呀,不要不要,我好害怕呀!」伊人見狀趕忙拿被子裹緊自己,嘻嘻笑著求饒︰「好人,讓我再睡一會兒嘛。昨天剛請了假,洗衣服到很晚,不信你看外面繩子上。」我扭頭看了一下,果然窗戶外面綁在欄桿之間的一根藍色繩子上晾著很多衣服,居然還有我換下來沒來得及拿走的襯衫、內褲和襪子。「好女人,把我的褲頭也洗了?」我心里暖暖的。「恩,那麼髒了,不洗就臭了。」她甜甜地說道。對這樣的女人我還有什麼脾氣?我在她額頭親了一口︰「那你再睡一會兒吧,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