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周末,路上的車子並不多,駱澤宇先去了趟公司,跟顧凱交代了幾件盡快要處理的事已是中午,吃過飯他也沒叫司機,自己開了車往柳暗去。
車開到半路前方發生起交通事故所以耽誤了點時間,他趕到柳岸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一刻了,許雲抱著只京巴狗躺在貴妃椅里看電視,她的穿著打扮完全一副闊太太樣。見他進屋,只是淡淡道了聲,「來啦。」接著又去看她的狗血電視劇。
保姆倒是十分熱情,揣茶倒水之後又洗了盤水果出來,「少爺,這是您喜歡吃的桃子,剛從園子里摘來的,新鮮得很。」保姆五十出頭,長得白白胖胖,跟剛出爐的饅頭似的。駱澤宇微微點了下去,卻是往廚房里走。
駱國章穿了件泛黃的汗衫,穿著他當年在家時穿過的沙灘褲,剛動過手術不久,人瘦得皮包骨頭似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空蕩蕩的,看得駱澤宇鼻子發酸。
「爸。」他叫了聲。
駱國章趕緊放下手中正處理的魚,扭過頭,「你來啦。」
「身子還沒完全好這些事就讓他們去做,瞧你忙得滿頭大汗的。」
「這活又不累人,做頓飯而已,天天坐吃等死這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駱國章抬頭看了看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兒子,嘴張了張,似乎要說什麼,想了想,嘿嘿笑了兩聲又轉過頭去繼續剖魚肚。
等整條魚都處理好,他才一臉尷尬看著駱澤宇道,「等下周思思會過來,開始沒跟你說,怕說了你就不來了。」
「她來做什麼。」
「是說來看看我,昨兒听你許阿姨提起我前不久動過手術,她那時候還未回國,所以沒能去醫院看望,這次怎麼都要來看看。」駱國章指了指客廳,「你許阿姨挺喜歡那姑娘的。」
駱澤宇想了想躺在貴妃椅里跟個闊太太似的許夢,又看了眼廚房里穿著寒酸的父親,他的心如刀絞般的疼。
「爸,你是真愛外面那女人麼?」駱澤宇忍住心中的怒火,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問。他知道老爺的身體再經不得任何的刺激,所以只要能如他的意,他也就隨著他的性子去,看不慣的忍忍也就過了。
「我們都這麼大把年紀了,還有什麼愛不愛的,兩個人做個伴兒,你不在家的時候也有個人說說話。」
駱澤宇點了點頭,只听到外面許雲跟人說話,「終于來啦,這地兒是不是不好找。」接著便是周思思的聲音,「還好,就是路上發生了起車禍堵了好半天所以就晚了。」
接著周思思進來跟駱國章打了招呼,看見駱澤宇,她愣了一下,即刻又回過神來,朝他微微一笑道,「沒想到駱總也在,早知道我就改日再來了,也免得打擾了你們一家三口團聚。」
一家三口,駱澤宇心里默念著這幾個字,嘴角泛出一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