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沉默的將地上的衣服撿起彈掉塵灰,也沉默的注視著被嚴述塞進車里的李沫純,似乎在李沫純被帶走後他只能沉默,沉痛的默哀自己的無力,也似乎在那一瞬間夜是那樣的冷,冷得讓人戰栗。
斑斕的夜幕下誰都沒有注意到在不遠處有一輛勞斯萊斯的車,黑色流暢的車身,緊閉的車窗里正坐著一位饒有興趣的男人,男人唇角抽動似乎在極力隱忍某種情緒,導致整個身體不斷的抖動,直忍到嚴述的林肯車離開,男人才放聲大笑,笑得極其張揚又夸張。
「跟著前面的車。」男人揉了揉腮幫,自己都感覺笑過,神色一斂,眼鏡後的眸光微閃,才道。
……
從集團一出來嚴述就開車到了韓文家,李沫純發短信說晚上留在朋友家,他怎麼可能同意呢!人沒有接到就算了,可能是自己回家了。
等嚴述到家才發現李沫純壓根沒有回來,一個大活人能跑到哪去?李家是不可能的,韓文家又不在,而一向冷峻的嚴述失色了,甚至慌亂的樓上樓下跑看了幾回。
等小區的保安調出攝像才發現李沫純被一男人強制帶走了,嚴述在那一瞬間覺得天塌了,泰山壓頂面不改色的嚴述臉色刷白,雙目猩紅一片。
恐懼不安溢滿整個大腦神經,深邃的眸光就差將視頻灼出洞來,攥拳松開,再攥拳再松開,這樣周而復始就幾十回,他才壓抑住恐懼的神經,冷靜的開始找人。
為了她焦慮不安到現在,他只被她歸類為‘哥哥’。
嚴述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微露,深邃的眸光時不時的刷向一邊神色自若的李沫純。
李沫純一上車便跟小雞吃食一樣打盹了,先前吹著夜風看著程峰她還不覺得的困,可現在窩在舒適的坐凳上,感覺全身都暖烘烘的,睡意也就席上眼簾。
「吱!」
從听到‘哥哥’這兩字後嚴述一直覺得心口悶悶的疼,他是李沫良那哥哥嗎?不是。他是她老公,她以後孩子的爸,怎麼能是哥哥?不能。
嚴述急剎車的停下,扭頭就見李沫純犯困打盹的囧樣,心口越發堵得疼。
「純純!」嚴述口氣冷冽。
「嗯。到家了?你抱我,我困了。」李沫純眼也不睜開,迷迷糊糊的低吟一句,理所當然的繼續打盹。
「純純,你不覺得該向我解釋一下嗎?」嚴述閉了閉眼眸,壓抑住心口不斷翻涌的怒意。這次嚴述真的怒了,他氣李沫純竟然騙他。
「解釋?什麼啊?」李沫純懵懵懂懂的睜開眼,水靈靈的眼眸里一片清明的不解。
「你說今天和同學韓文一起到游樂園去了。」
「嗯,是啊!好幾個人呢!」
「你發短消息說,晚上留在朋友那?」
「嗯,不錯啊!」
「你所指的朋友不會是那個交警吧?」
「嗯。」
「那個小交警什麼時候成你朋友了?」嚴述陰測測的眯眼。
「上次。不過我今天才知道他的名字,人不錯。」
「今天才成朋友,你就要住在他那?」嚴述咬牙切齒道。
「不行嗎?」
「李沫純!」嚴述冷喝。
「呀!干什麼?嚇死人啊!」李沫純被嚴述突然一聲冷喝嚇得一激靈,連瞌睡蟲都嚇沒了。
「你現在才知道怕了?」嚴述讓李沫純面對面的看著他的眼楮。
要被嚇死的人是他好不好。
「你什麼意思啊?你把話說明白了!」李沫純是隨便讓人吆喝的主嗎?不是。能吆喝著對她抽馬鞭的人只有她爸李文強,其他人她才不讓干呢!
再說,嚴述是她老公怎麼了?憑什麼莫名其妙的對她大聲吼叫,李沫純的傲嬌勁頭一上來,小臉立馬也變色了,更甚至她比嚴述還惱火,直接用手指點著他胸膛要求說個明白。
李沫純一副不知錯在何處的模樣更讓嚴述生氣,他話都說怎麼明白了她還裝糊涂,看這樣子嬌慣是不長記性的。嚴述寒著臉直接解開兩人的安全帶,大手一伸順勢將李沫純的身體拖到懷里。
「喂!你想干什麼?」李沫純這下還真驚慌了,可身體被嚴述壓著,臉朝下的趴在嚴述大腿上,這樣的姿態怎麼感覺都丟人。
「你不是要說明白嗎,我現在就一點一點的讓你記住。」嚴述一手壓著李沫純掙扎的身體,一手毫不留言的打著她。
「拍!」
「1、你是我老婆,不可以隨意外住夜歸。」
「你要干啥?啊!疼!疼!」
「拍!」
「2、對我不準撒謊,不準無視。」
「姓嚴的,你神經啊!很痛的。」
「拍!」
「3、外住也只可以和我,而非其他異性。」
「嗚嗚……我討厭你,嚴述!」
「拍!」
「4、更不準和異性拉拉扯扯,曖昧不清的。」
「我就喜歡,就喜歡。嗚嗚……」
「拍!」
「5、錯一次打一回。記住了?」
「嗚嗚……」
「你敢打我,我只是李沫純,我不承認你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不承認!就不承認!我要回家。」李沫純哭得抽抽搭搭,上火辣辣的疼,長這麼大還沒有這樣丟臉憋屈。
「我要回家,我要離婚,我喜歡和誰在一起就在一起,你管不著。你松手,我不要你踫我。」李沫純掙扎的起身,騰空的雙手也毫不客氣的揮開嚴述摟抱在肩膀上的手,仰起臉就憤恨的瞪著嚴述,扭頭一甩長發,便打開車門回頭還加一句︰「我討厭你。」
「我不同意。」李沫純的話句句都戳在嚴述心口,可每打一巴掌下他比她更痛,「更不許討厭我!」一見李沫純想開車門下車,忙探過身子一把拉住李沫純的手,將她再次拖回懷里,強勢的將李沫純的聲音覆蓋掉。
「你**。你變態。你暴力。」李沫純叫囔著扭動身體掙月兌,也是嚴述的幾下激起李沫純身體的野性子。見掙月兌不了,一張口就死死的咬住嚴述拽著她的手臂,下口極用力,深見齒痕血絲滲入。
嚴述一動不動的讓她咬著,就當今晚給兩人一次深刻的記憶。他以後不會在動手打她,她以後不會在如此隨意。
嚴述的用意李沫純不懂,她只是被滿腔的憤恨充斥著,她都沒有做錯事情,憑什麼一個和她領證的男人來打她,憑什麼?
嚴述的隱忍,李沫純的憤恨,時間在那一瞬間似乎還沒有停止,李沫純連唇瓣上的血跡都沒有擦,直接打開車門沖下車。
其實李沫純的思想一直很簡單,就是她喜歡了就喜歡了,不喜歡的就不喜歡,只是這樣單純,不管以前對嚴述的看法怎麼樣,但當嚴述的手打在她身上的一刻,她決定不在喜歡他。
李沫純沖下車,絲毫不理會嚴述的叫喊聲。
「砰!」一聲巨響。
「純純!」
嚴述臉上呈現出驚慌失措的驚恐,痛徹心扉間發出絕望叫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