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很安靜,安靜到讓人窒息,李沫純繼續閉眼挺尸裝乖巧,而嚴述坐在李沫純病床的右邊,大手拉著小手,深邃的眼眸里一片幽寒,眸光時不時的瞥向一邊的李沫良。
虎著臉的李沫良坐在沙發里,兩條修長的腿擱在茶幾上姿態隨意,手里拿著的隻果被他拋著玩,而他的眸光正灼在嚴述和李沫純的手上,手臂肌肉緊繃只要見嚴述有任何異常舉動,他手中的隻果絕對會變成砸死人的武器。
病房的門是虛掩的,唐一峰一敲門便開了。
僵直著身體的唐一峰成了嚴述和李沫良目光的焦點。
「額!」唐一峰原本想好的話卡在咽喉里,俊臉一白,心里暗恨,真沒有想到嚴述和李沫純也在,什麼情況?
「良老大!」
「嚴董!」
「呵呵……那個,你們都在啊!」平時巧舌如簧的唐一峰干癟癟的打著招呼,後脊背發寒。
「嗯。」李沫良哼了哼。
「你怎麼在這?」嚴述神色緩了緩,難得回應尷尬中的唐一峰,算是給他一點面子。
而李沫純在唐一峰開口時,挺尸(中的她一激靈的睜眼,那聲音太熟了,在看清唐一峰的臉時,李沫純就覺得全身的疼,一種模不到撓不到的疼,似乎在看見唐一峰的第一反應就是全身虛麻的疼。
「你!」李沫純指著唐一峰,瞪圓水靈靈的眼眸,貝齒咬著紅唇。
唐一峰一見李沫純的架勢更是心口一突,忙截住李沫純的話題道︰「你好!你好!我是良老大的同學,是嚴董的合作伙伴。對了,我叫唐一峰,請多指教。」
「唐一峰?瘋子!」李沫純瞪著唐一峰,這瘋狗竟然和李沫良和嚴述熟悉?李沫純又將目光掃到另外兩男人的身上,心底微微不滿,怎麼認識這個瘋狗。
「純純,你認識他?」嚴述捏了捏李沫純的手心,見李沫純難得變臉色更讓他確信這里有問題,而第一浮現出的便是上次李沫純手臂的咬痕和唐一峰有百分百的聯系。
「不認識。」李沫純還真不認識,只是見過幾次面而已。
唐一峰噓了口氣,狹長的眼眸一轉看著嚴述和李沫純相互牽著的手,眼神閃爍的掃了掃嚴述,又瞄了瞄李沫良的臉色,神色一變笑道︰「原先在大學還真被同學戲稱為‘瘋子’,呵呵……這樣的稱呼到是懷戀,我在大學的時候就耳聞李小姐的事跡了。」
「我的事跡?」李沫純好奇了。
「李小姐?」嚴述皺眉不喜這樣的稱呼。
「唐瘋子!」李沫良直接將手中的隻果砸在唐一峰的心口。
唐一峰一痛呼,狹長的眸子一眯,似乎神色委屈的看了看嚴述(不叫李小姐叫什麼?)。
又憋屈的看了看李沫良(不能說嘛?),
最後眉眼一挑看向李沫純(看戲得買票)。
「叫嚴太太。」嚴述冷顏到,平時他可以保密李沫純結婚的事實,在可李沫良的面前怎麼也要做正自己的身份,和表明他的所有權。
「你敢說,我就找一群婆娘拿鐵棒捅死你。」李沫良陰測測的瞥著唐一峰,手指捏得咯 響。「你想捅哪,可得想明白了。」
「你說看看。」得,只有李沫純饒有興趣的坐起身子,眸光閃耀的看著唐一峰,也似乎在那一瞬間覺得唐一峰還是個能看的人。
「放屁!什麼嚴太太。」回過神的李沫良對嚴述的態度可以說一點就爆的雷管,不管嚴述說什麼做什麼都不順眼,就連平時看不順眼的唐一峰也嚴述看得舒服。
「嚴太太?!」唐一峰眨了眨眼,也裝做不知而迷惑的神色,「嚴董結婚了?和李小姐結婚了?恭喜!恭喜!」
其實唐一峰想多刺激李沫良一些的,這樣的機會難得啊!可他又被嚴述的冷刀子給冰鎮了,口風一轉忙討好的轉了話音。
可有時候這戲不是好看的,特別是想演戲又看戲的人。
唐一峰就是,原本想出口惡氣,兩邊挑撥扇扇風的,卻忘了面對的兩個男人都不是他能掌控的,點了李沫良的火,又戳了嚴述的痛腳,可後果都是由他來承擔的。
「恭喜?!」李沫良的一腳直接踹在唐一峰的腰間上,只听 嚓一聲,唐一峰臉色一變煞白,直冒冷汗,操!腰又重傷了。
嚴述沒有動,只是冷冰冰的瞥了一眼依靠在牆上的唐一峰。
里外不是人的人還是他唐一峰。
李沫純對唐一峰被踹毫無憐憫之心,活該,誰讓他找罪受呢。
「良老大,別踹了。」唐一峰包頭亂竄直接撲向了李沫純的床鋪,心想,你連你妹也踹,我就真服氣你。
沖過來的唐一峰動作有點猛,一頭便栽進李沫純的大腿上,身體順勢一滾,卡了一把油後,躲在嚴述的身後。
「唐一峰,你敢踫我妹!」李沫良兩眼發紅,肌肉暴起,隨手揮起茶幾就向唐一峰砸去。
「無意的,真無意的。」唐一峰躲在嚴述的身後叫喊,操!不該來醫院的,不該來看戲的。
嚴述在唐一峰躲過來時,快速的上床摟著李沫純,任由李沫良沖向唐一峰,護短的個性嚴述喜歡,唐一峰是活該找抽。
「鬧夠了沒有!」一聲雷霆怒吼,震得大樓搖了搖。
李沫良揮著茶幾的動作停滯了,唐一峰抱著腦袋縮在床角,而嚴述摟抱著李沫純窩在一邊,整個貴賓間里一片狼藉。
李文強在走道上就听護士們對這指指點點的,等他進門一見現場,當即差點岔氣過去,這是病房嗎?這是戰場。這是丟李家人的臉。
「這是怎麼回事?小嚴你說,」李文強虎眼瞪圓,對李沫良的存在臉個余光都沒有掃,直接無視了。
其實李文強也是刁人,也是撿軟柿子捏,李沫良不用想在外人面前他不會給他留臉面,所以無視了。唐一峰一個外人,他也不能吼上幾句吧?所以唯一現成人選就是嚴述了。
「爸。你怎麼過來了?」嚴述下床,對現況不提,語氣平平含著幾分恭敬,連先前的惱怒也無一絲留存。
「我不過來能行嗎?在不來這醫院都被踏平了。」李文強瞥了一眼一邊的李沫良,老臉抽了抽,恨鐵不成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