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良將白曉馳丟在李沫純的床上,便下樓坐在沙發一邊看著暈倒的嚴述,剛毅的臉頰看不出喜怒來,只是虎眼陰霾一片,時不時的仰頭傾听樓上的動靜。
整個別墅都寂靜一片,等嚴述揉著後頸醒過來的時候,對上的正是李沫良似笑非笑的眼神。
嚴述的第一反應便是看時間,心底發寒的發現已經一小時後了,再好的克制力對上李沫良這樣的都會消逸殆盡,「李沫良你深更半夜的鬧騰什麼?」
「我來看看妹夫,難道你認為我這就是鬧騰?你要是不願意,可以趁早把婚離了,爺我也不想費力半夜的折騰,你說是不?」李沫良神情在嚴述醒來那一刻流露出一股痞氣,行動隨意如自家後院。
茶幾上散亂著水晶杯,喝了一半灑了一半的幾瓶紅酒,連意大利純羊毛地毯上也暈染著一塊一塊的紅酒痕跡。
嚴述神情冷淡的瞥了一眼,可心里卻急著想上樓。李沫良會好心來看一個不被他認可的妹夫,會才怪。他這麼安靜的坐在對面,還不知道有使了什麼ど蛾子的壞事,現在嚴述唯一能慶幸的是,李沫良不會對李沫純胡來。
好伐!李沫良要不胡來,要來就來大的。
此時和李沫良橫眉冷對的嚴述怎麼也不會想到,平時妹控到不準雄性生物靠近的人,竟然大晚上送個男人到他妹的床上。
「婚是不會離的,你要是樂意可隨意留宿,你要是不樂意,大門在那。」以嚴述原先對李沫良的了解,所以他現在能心安理得陪著李沫良耗時間。
「爺看這環境不錯,就在這先擱腳休息幾天。」李沫良說時有種屈駕的勉強感,還虎眼低垂鄙夷的刷了一圈。
嚴述沒坑聲,起身整理睡衣,上樓回房,走到樓梯口時回頭道︰「一樓客房你隨意。」
「你真不離婚?」李沫良在嚴述上樓一半時,才緩緩道。
「不離。」
「行!只要你喝了這瓶酒,爺我就認你這妹夫。」李沫良從茶幾下模出一瓶65度二鍋頭,這酒還是在華都出來時拿的,尼瑪!只能說當李沫良動壞心思時,頭腦是頂頂的周全。
嚴述臉一寒,李沫良著是為難他找茬呢,這一瓶酒喝完,估計他離胃出血也不遠了。
「喝?不喝?你考慮清楚了,爺給的機會可只有一次。」李沫良直接將酒扔進嚴述的懷里,一手拐著樓梯扶手,一臉無所謂的壞笑。
「喝。」嚴述眉頭不皺,反身下樓。
男人和男人建立友誼永遠都是一個怪圈,你看他們斗得頭破血流,也不一定是死仇,可能打著打著就打出熱血沸騰的生死交;你看他們和顏悅色談得是推心置月復,可能轉眼間就捅得你肚穿腸流的死不瞑目。
所以只要李沫良給出一個機會,嚴述都不想輕易放過,畢竟婚姻不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個家庭或者兩人家族的事情。
嚴述坐在吧台的一面,李沫良站在吧台的另一面。
客廳的燈光都被打開,光線充足,卻怎麼也照不進兩男人陰暗不明的內心。
嚴述喝的很慢,一小盅一小盅的喝,深邃的眼眸里幽暗如潭,緊抿著薄唇,沒有因為酒的辛辣而有一絲松動,其實嚴述也知道酒喝的越慢越容易醉,可喝猛酒會醉得更快,在他還沒吃準李沫良的動機時,他唯一能做的是放緩觀察的時間。
李沫良也一直好心情的站著,身姿保持了一種慵懶的隨意,都說李沫良是行動上的魔王瘋子,可誰又真正的透過李沫良的瘋狂行動看到他本質里也含了一份沉穩冷靜。
如來說嚴述是外冷洌內溫熱的男人,那麼李沫良便是外火爆內冷沉的男人。
「你為什麼會同意?別告訴爺你是真心的。」
「真心?我要說我沒有心呢?」嚴述仰頭又喝了一盅,那辛辣的液體灼痛了咽喉,可他的臉依舊冷冽平靜,只是在說話間眸光里含了一絲的挑釁。
「哼!」李沫良冷哼,似乎驗證了他原期的觀念。「爺的妹子不是人隨意玩弄的,否則你就等著被分尸吧!」李沫良陰測測的眯著虎眼,嚴述的話讓他冒火,慵懶的身體瞬時緊繃待發。
「李沫良你的心跳動過嗎?」嚴述涼涼的語調,不急不緩的喝酒,半瓶酒下去,已經讓他深邃的眸子有些朦朧。
「你當爺是死人?!」心不跳還是活人嗎?
「可我最近才感覺到心跳聲。」嚴述的手按在心口,感覺心跳的砰砰聲。
表面光鮮、背後艱辛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理會的,商戰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同樣也是一場肩負眾人生存的責任戰,只要踏足站在眾人之巔,那麼你的心只能是冰封的。
如果說遇到李沫純讓他有了第一次溫暖的悸動,那麼結婚後的生活他才感到心真正的跳動聲,這樣的生活有了溫馨的期盼,也有了火熱的向往,此時的嚴述才是一個有心跳的完整的活人。
「你不懂,因為你的心沒有跳動過。」嚴述的眸光透著對李沫良的憐憫。
李沫良虎眼微沉不語,嚴述的話讓他不爽,可又說不出感覺來。
「李沫良,等你感到心跳的時候,你才有資格來評價別人的生活。」嚴述眸眼微紅,整張俊臉卻是煞白的,搖搖晃晃的靠著吧台起身,一手提著快要見底的酒瓶,搖著食指對著李沫良笑,笑得迷亂又得意。
「李沫良,我喝完了,你可不能耍賴哦!」嚴述是徹底的醉了,不然也不會將酒瓶塞進李沫良的懷里後,還用帶著上調的尾音來說話,更不會像完成一個任務似的露出討要獎品的笑容。
李沫良對這樣的嚴述微楞,真沒想到一直嚴謹像個面癱的人還有這樣的一面。
「純純,是我老婆。」
「一輩子都是,李沫純是我嚴述的老婆,你們都別想搶走。」
「李沫良,我不會離婚的。你想都別想。」
嚴述手腳不利落的尋找上樓的樓梯,突然被李沫良給攔截路,而嚴述在看清李沫良的臉時,第一反應便是他不會同意的。
李沫良站在上樓的樓梯口,看著嚴述煞白的臉,神色不明,一手提著嚴述的睡衣領,強迫的面對面,眼對眼。
「告訴爺,你為什麼要同意?」
「我說了,我沒有心。我的心早就丟了,不過它又回來了。呵呵……來,你听听它在這跳呢!」嚴述嬉笑的拍著心口,眼眸半睜半閉,意識已經迷糊了。
「說你的動機是什麼?和純純結婚的真正動機是什麼?」李沫良低吼,提著嚴述的領子將他下滑的身體抵制在樓梯扶手上。
「純純?哦!那是我老婆!我老婆!李沫純是嚴述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