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洛,你今天告訴我這些又是為了什麼呢?」
米兒笑,極力掩飾心中的那一份空洞。
「可能是因為太寂寞了吧……」
凌洛的眼眸仿若融進了深黯的霧靄。淡淡的紅酒香氣在兩人彼此間縈繞,醺醉了青澀年華。
「人保守著一份孤獨,總是會累的,總是會情不自禁的去找人傾訴!」
「為什麼是我?」
米兒嫣然微笑,心已亂如飛絮,語氣卻依舊慵懶而高傲。
「安堂米兒,你不覺得我們才是同類嗎?除了我,不會有人了解你!除了你,也不會有人了解我!」
米兒唇邊忽而揚起一抹絢麗的笑容,絕美如花期盛放的彼岸花︰「僅僅因為我們是同類嗎?」
凌洛蹙起眉,明淨的眼眸,竟彌漫著一種復雜的痛處……
那是一種失望,深及至骨的,慘白黯淡的失望。
「安堂米兒,其實在你眼中這就是一場騙局對吧?讓我動心的騙局,然後再在我動心後,狠狠地傷害我,讓我承受世界最痛苦的情傷!」
米兒愣住。
原來凌洛很清楚,她對他的曖昧只源于一場騙局,一場愛情的典當。
可是,聰慧如凌洛,明明知道是騙局,為什麼還會視她為重要的人呢?將秘密毫不猶豫的告訴她?
像他這樣聰明理智的少年,將所有寂寞所有憂傷全部埋進心底,被白雪覆蓋,他從來不會將那早已冰封的真實情感袒露給任何人,因為這是他最有效的保護色。
「安堂米兒,為了讓我愛上你,你用了不少手段吧。」
凌洛仿佛是在自言自語,輕軟的聲音,像海面上澄淨的月光。
「不論是在岩石,病房里,話劇上……都是你所布置的陰謀吧?呵呵,悲哀的是,我明明知道卻情不自禁的陪你玩了下去!」
「所以,你想說什麼?」
米兒握緊拳,呼吸已經開始急促。
冰冷的指尖,像一片雪花停駐在上,寒至刺骨。
「呵呵,反正這個學期已經結束了!你安堂米兒只是我凌洛升入高三時,做得一場夢!易寒他愛你,他才是你值得托付的人!」
米兒渾身僵冷,手指在微微顫抖。
她輸了,她以為凌洛快要愛上她了,而凌洛現在卻在毫不猶豫得把她推給別人,多麼諷刺!
她竟然輸得徹徹底底!
良久,米兒冷笑起來。
「愛?」
冷漠的語氣,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凌洛,你真的分得清楚嗎,易寒愛的究竟是我,還是那‘得不到’的感覺。」
輕柔的風吹動米兒的長發,漆黑的發絲迷離了眼前那抹陽光。
凌洛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眼中瑩瑩的爍光,是驚駭,是震撼,抑或是幡然的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