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臨月定定地看著米兒,良久,終于無聲地笑起來。
「你知道嗎,安堂米兒,自哥哥離開我的那瞬間,我已經徹底失去自己了!」
一字一頓,輕柔的聲音,比霧氣還要飄渺。
米兒有些愣神,隨即,揚唇,嘴角勾起一抹毫無溫度的弧度︰「我明白……」
「很可悲不是嗎?我最恨的人是你,而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也是你,你是一個能讓人輕而易舉喜歡上的女孩,所以哥哥才會不顧一切地為你付出!」
「月月」米兒輕輕的皺起眉頭,對著慕容臨月抬起了右手。
慕容臨月心頭猛然一震。
「你……叫我什麼?」仿佛再也沒有辦法站立,慕容臨月癱軟著身體靠在了牆上。
溫和的風吹過,卻仿若冰霜,慕容臨月揚起的黑發依舊散發出難以置信的味道。
忽然的想起了很久以前那個明媚的早晨,有位大姐姐溫柔的將她的長發放在溫暖的手心里,揉搓。甜美的笑容照進了她年幼卻滿是創傷的心靈。
好些東西看來都仿佛是幻象一般,但是真實的存在。
「呵呵。」慕容臨月突然輕笑,放下了幾乎僵硬的手臂,抬頭看著通透的雲在頭頂寂靜的飄過,一般的明媚,一半的憂傷。
自己終究沒有辦法去傷害昔日這般照顧過她的大姐姐,她永遠無法忘懷十歲那年,哥哥拉著一位絕美的大姐姐走到她身邊的情景,那個姐姐叫她月月,她幫她撫平褶皺的裙子,和她玩耍。
「你走吧。」
米兒還想說些什麼,她的眼楮望向別的方向。
一道銳利的銀光從旁邊的樓房迸出,刺得她眼楮生疼。
那是阻擊槍瞄準鏡反射出來的光!
「小心!」
醫院內
「米兒呢?」凌洛接到電話,趕緊來到醫院,扯住看護醫生的手不停的追問,「米兒去哪里了?」
醫生抿緊了嘴唇,顯然被凌洛少爺一反常態的樣子嚇倒了,一臉緊張的看著護士。
護士垂下了眼看向別處,咬著嘴唇,聲音顫顫抖抖。
「安,安堂小姐剛才接,接到一束花後,就匆匆忙忙走了,說,說是叫少爺們不要擔心!」
「花?什麼花?」
稍微冷靜下來的凌洛目光寒若冰霜。
被凌洛目光嚇到的護士,不敢抬起頭看凌洛的眼楮,有淡淡的水霧在她的眼楮里面繚繞,她手指顫抖地指向桌面。
一束盛開的金盞菊在寒若冰霜的氣氛中依然獨放著。
凌洛拿起桌面上花旁邊的卡片了,瞄了一眼,感覺到口袋里手機的震動,凌洛掏出來看了看,然後迅速的放了進去,他的目光凝聚了下來,不再慌亂,更多的是猶如風霜的凜冽。
「該死的!米兒,千萬不要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