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顏痕 第九章 花柳殘斷

作者 ︰ 楊花花吞肉記

「小姐小姐,月末就是我朝鑰國的帝王登基大典十五周年,小姐需要買些什麼來助興麼」

據說今朝的帝王年幼時足智多謀,十歲便登基為帝,這麼算來今年有二十五了,可外面都傳言這帝王及其奇怪,冷血孤僻,嗜血殘忍卻很有一套治國理財,造就了如今繁榮昌盛的鑰國,雖是這樣但百姓依舊愛戴這個帝王只因他體恤萬民卻獨獨對宮內妃子冷酷。

「三姐姐,我也想出府玩」門外傳來了稚女敕的童聲。

「顏慈,你怎麼來啦,你額娘不是不給你來我這里麼」

「因為想三姐姐,所以偷偷溜出來,嘿嘿,反正額娘不知道,三姐姐就帶小顏慈出府買冰糖葫蘆好不好」肉嘟嘟的小手迅速握住顏嫣的小指左右搖擺。

「只要顏慈乖乖,姐姐買一馬車的冰糖葫蘆給顏慈吃」听得顏慈歡樂的蹦跳著拍手叫好。

「喲,想要出府啊」二夫人擺弄著自己高蹺的臀部,嘲諷道。

「難不成二夫人也想一起」

「那是肯定,免得我怕你把我們家的顏慈賣給人販子」

顏嫣惡狠狠地瞪著二夫人嘴里嘟囔著「吃飽撐著沒事干,來找我茬還說的很好听是擔心顏慈,放屁」

不理睬二夫人的嘲諷,顏嫣帶著依尹拉著顏慈走出林府。二夫人見狀趕忙拉著正巧也要出們的林嫣裴。

街上分外的熱鬧,喧鬧的街市一年勃勃生機,小販們的叫賣聲更是充斥著大街小巷。

「顏慈乖,站著別亂動,三姐姐買冰糖葫蘆給你吃」

顏慈點著小腦袋乖乖地站在路中央一動不動。

「娘,這大熱天的你和那傻子出來干嘛」林嫣裴有些氣惱的嗔怪。

「哎呀你不懂,我看她成天躲在家中擺弄那個什麼鋼琴不知道還有什麼其他的鬼東西,我要過來監督她,說不定還有什麼邪門歪道的東西蠱惑人心」

「哎呀娘,你說到這事讓我想起來了,前些日子我丫鬟喜翠路過她閨門時候看見男人的身影,喜翠說像是王爺,當時喜翠還听到什麼世界沒有的音調說是很好听,我看八成就是她那個鋼琴的妖物把王爺迷得團團轉,哎呀娘,王爺是我的」林嫣裴越說越氣憤,越說越覺得委屈自己暗戀王爺那麼多年了,王爺從來只是頷首微笑而一遇到林顏嫣那種眼神就泄露了他的心。

「所以我才要盯緊點,我倒要看看這個賤蹄子有什麼花招可用」二夫人咬牙切齒的盯著不遠處買糖葫蘆的顏嫣。

「小心啦小心啊」突然遠處傳來了吵鬧的馬蹄聲。

「哎呀娘小心啊」眼看月兌韁了的野馬快要撞上二夫人,林嫣裴嚇得跑過去推開二夫人卻忽略了身後顏慈的存在。野馬因周圍人群的見喊聲受了驚嚇近似瘋狂,猛的後腳蹄一蹬,小小的身影倒在了血泊中。

「顏慈,顏慈」顏嫣轉身看見滿頭是血的顏慈,瘋了似得跑上前重重推開眾人的阻攔跪在地上抱著早已沒有知覺的顏慈痛聲哭泣。

「顏慈,你醒醒,我給你買了好吃的糖葫蘆」

她深深地自責、痛哭,她就不該答應顏慈帶她去上街,如果不去上街就不會遇到這場悲劇,這個花一般的年紀就不會在此刻停滯不前。

嚇呆了的二夫人和林嫣裴聳立在一旁一動不動,林嫣裴沒想過自己會失手殺了自己的妹妹,身體害怕的不由自主的顫抖著。二夫人緊緊抱著自己女兒的肩膀低頭輕聲細語「女兒,你只要不承認,沒人會說是你錯手讓顏慈死的,所有的罪責全推給林顏嫣,誰讓她一個人扔下顏慈不管」林嫣裴早已沒了意識,隨著二夫人的話她只好呆呆的點頭默認。

「誰殺了我的女兒,是誰殺了我的女兒」看見林顏嫣懷中抱著身體早已冰冷的林顏慈,大夫人跌跌撞撞的跑上前,眼淚縱橫了雙面。這個年紀中旬的母親她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健康成長,不遭受他人的陷害。曾因自己的逞強斷送了自己大女兒林顏慧的幸福下嫁夜國,她本以為安安分分過日子不問是非就能安全卻不想最後一個精神支柱瞬間崩塌,她滿心的期待化為灰燼,眼里充滿了死亡的決然。

二夫人立即指著林顏嫣,因害怕的緣故說話不由自主的斷斷續續「是…是…是林顏嫣,是她」

林嫣裴突然覺醒同自己娘親一起指向林顏嫣「對,就是她,我親眼看見她把顏慈出去才讓顏慈被野馬踢死的」林嫣裴邊說邊啜泣著,她的啜泣是為了自己的罪孽和對顏慈的死。

顏嫣擦干淚濕了的雙眸冷眼笑看著對母女,她不想再說什麼即便解釋也是多余的,她知道大夫人本來就討厭她,若是奮力解釋也是徒勞。

「啪」重重的一記耳光揮了下來,顏嫣的左臉頰立刻浮出了五個血淋淋的五指印,大夫人不依不饒的抓著顏嫣的雙臂前後搖擺「你為什麼要殺了我的女兒,她還那麼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本不想來招惹你,而你卻這樣對我」

顏嫣吃痛的被大夫人推倒在地卻無力反抗,她閉上雙眸,不去看失去女兒傷心過度暈倒的大夫人。她在自責,自責自己不該帶顏慈上街,自責自己沒有當好一個姐姐的義務。

林丞相聞聲而來看到此景抱起冷卻的尸體一句話也沒說,看也沒看坐在地上的顏嫣走回了房間。丫鬟們趕忙上前架起暈倒在地的大夫人回房。站在旁邊的二夫人見大家都散去了便趕緊拉著林嫣裴逃離現場,不讓自己的自責感泛濫。

林顏嫣呆坐在窗前傻傻的看著手中沾滿灰塵的糖葫蘆,這個原本是顏慈喜愛吃的現在她卻吃不到了。依尹看著顏嫣坐在窗前一個下午動也不動,茶也不喝、飯也不吃急壞了,依尹不知道該怎樣勸說安慰小姐,她也只能站在一旁為顏慈的死深深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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