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落落在客廳看電視,司馬景年看了看她繼續去了書房。
兩個多小時後,他走進臥室,落落已經睡著了。
此刻的落落正在做夢。
夢里是她小時候的幸福模樣,有媽媽,還有爸爸,他們一起去北戴河旅游。可是後來場景全變了,先是爸爸沒有了,接著媽媽也沒有了,而且還出現了很多陌生的面孔要來分享她的愛她的幸福她的家庭。
「媽媽……爸爸……別走呀!」落落一路跑一路追,可是腳下一個石頭絆了自己一下,結果摔下了一個看不到底的大陡坡。「啊!爸爸救我……啊!」
可是沒有人救她。
爸爸說︰「你已經不會是我的女兒,別忘了我們已經斷絕父女關系了,只有石天賜才是我的兒子!唯一的兒子!你的死活和我無關!」
爸爸說完就真的決絕的走了,而她的眼前卻突然出現了梁東義猙獰的面孔,他舉著刀,要殺她,還要殺他們的孩子。
「啊!不要!你不能這樣做!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梁東義的刀終是插/進了落落的小月復。「啊……不要!!!」
落落驚醒後掀被坐起來,臉色慘白,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冷汗已經浸濕了頭發,黏黏的很難受,心里也像是被什麼東西壓著很難受,唯一感覺到舒服的是她的手被一雙有力而溫暖的大手包裹著。
「對不起。我夢到媽媽……還有爸爸了。他們……我……」落落語無倫次,那些過往簡直比噩夢還要恐怖。
「只是個夢而已。」司馬景年替她擦擦汗水,理了理她被汗水黏住的頭發。「我也經常做噩夢,醒來就好了。你要不要喝水?」
落落搖搖頭,其實她很需要一個擁抱。一個很寬大又溫暖厚實的懷抱,把她全部包裹在里面,用他的心跳給自己壓驚給自己安慰,讓她感覺此時此刻她並不是一個人在獨自承受。
突然,她有些想曲修呈了。那個什麼都讓著自己寵著自己的曲修呈,在自己經歷了那麼多不快樂之後依然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曲修呈。
如果,他在就好了。
如果,他在就會知道她現在只需要一個擁抱。
如果……
落落的心里堵得慌,卻又無處也無法發泄,只覺得頭疼的像是要裂開來一樣。
「這樣會不會好一些?」司馬景年伸出長臂將落落完全攬進懷里,讓她的頭埋進他的胸口,他可以感受的到通過襯衣傳到他肌膚上的她的溫度。
一秒的遲疑之後,落落伸出縴細的手臂緊緊環住司馬景年,埋頭,在他的心跳聲里,默默流淚。
她多麼希望她還是以前的那個米奇落或者石朵朵,那個足夠幸福足夠光鮮足夠快樂的米奇落或者石朵朵,可是一切都變了。米奇落的人生從高中開始全部變了。而石朵朵的人生從吳縵縵的出現就變得面目全非。
所以,無論是米奇落還是石朵朵,都再也回不去了。
「落落,別怕。」司馬景年清楚,是尚萍的出現讓落落想起了以前不快樂的事情。
「嗯。我不怕。就是做夢了心里不好受。一會兒就好了。」落落極力忘掉夢里的場景,逼迫自己暫且不要去想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