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沒發燒,剛才和朋友喝了點酒而已。」落落扶著額頭。「你見過他嗎?」
「沒有。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他是誰。」沈炎豪自嘲的笑著搖頭,他的情敵將他發配邊疆了,他卻從未見過他的真容。「不過我猜測他應該是個很厲害和了不起的人物。」
「也許吧。」落落嘴角露出一抹笑,真心實意的笑意。
司馬景年,神一樣的人物,可不就是很厲害很了不起麼?
她曾在多少個夜里,望著他空空的枕頭傻笑,那麼樣一個神一般的男人,怎的就讓她給遇見了,而且到了同床共枕的地步。
這是她唯一感激過上帝的一件事,在經歷了那麼多的悲歡離合重生之後,她總該是要遇見一份平靜的生活了,然後她就遇見了他——她的司馬景年,她的司少,她的老公。
他在她的耳邊絮語,他和她親昵,他喊她老婆,他說我們舉行婚禮吧,他承諾他等她……
這些不過就是在昨天一樣,可是,怎麼就變了呢?只是倏地一下子,就什麼都變了。
「米老師?」沈炎豪看見落落眼里精亮的光芒,在寂靜的夜色里,有一種落寞悲傷的氣氛。「你沒事吧?」
「啊?」落落再次將飄遠了的思緒拉回來,搖搖頭,「沒事。我就想一個人坐一坐,你……」
「我租的公寓在這附近的。這是我的電話,米老師有事可以找我。」沈炎豪隨手從包里扯出來一張紙寫了自己的電話號碼給落落,然後站起身來,「我先走了。米老師別忘了去看醫生。再見。」
落落點頭,連說再見的力氣也沒有了。
這輩子,如果可以,她再也不想說再見了。
再見。
如此的簡單的兩個字,卻是要用多大的力氣和勇氣才可以說出口,而說出口之後,又是要有多大的力氣和勇氣才能承受的了。
頭頂的疼痛一陣緊似一陣,似是有什麼東西在勒著腦袋上的經脈一樣,疼的要爆炸了,落落抬手模了模額頭,果然是有些發燒了。
起身回到屋里,落落沒有開燈,只覺得有些燥熱而開了窗戶。
模黑到了一杯水,才喝了一口,胃里就一陣翻滾,落落沖進衛生間,將胃里本就不多的東西吐了個一干二淨,這才覺得好受了些。
這一晚,落落過得極為不安寧,總是隔不久就起來嘔吐,可是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直到凌晨五點多,胃里才舒服了一些,落落躺在床上,想著以後一定不能再喝韓國燒酒了,也不去吃烤肉了。
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夢里一片混亂,總有個身影不斷晃動,對著她絮絮叨叨,她是快樂的也是疼痛的,因為每一次她要伸手去抓住這個身影的時候,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空。
落落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一直想醒來,卻總是醒不來,她知道睡的已經太久了太久了。
「落落。落落。落落。落落……」
是誰在喊她,這個聲音,是景年麼?多少次歡愛的時候,他就那樣輕輕地溫柔地卻又有點急切地在她的耳邊喊著她,也不要求她答應,就那樣叫著。
「落落。醒醒,不要再睡了。」
有人雙手搭在她的肩上搖動她的身子,她努力地想睜開眼楮,卻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