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景年只覺得額頭的青筋直跳,到底是誰長的像誰啊?!
要知道他可比他來到這世上早了幾十年呢!
他蹙著眉,心情本就煩躁的他,更是有種要是給他知道這是誰家的破孩子,他一定要問一問他的媽媽是怎麼管教孩子的沖動!
「你見不見我媽咪?」米逸景毫不退讓。
「不見!」
「我家落落傾國傾城,難道你是害怕自己長得不好看,不敢見她嗎?」米逸景仰著頭,挑釁的看著司馬景年漸漸變綠的臉。
他家落落!
他家落落又不是他家的!!!以為名字一樣,他就會見?!
「哼!不見就不見!稀罕一樣!」米逸景松開拉著司馬景年褲管的手,「我家落落的追求者多的是,三個精英足球隊都排不下!」
末了末了,米逸景還不解氣的加了一句︰「讓你見我家落落,算是給你面子了!真不識抬舉!」
不識抬舉???!!!
司馬景年這回沒忍住,抬手扶了扶額頭,小屁孩一個,竟敢說他堂堂翔太集團總裁不識抬舉?!他到底是誰的種,丁點兒大就這麼驕傲囂張?!
落落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總覺得有種全身冒火的感覺,那種冒火不是自己身體里出來的,而是從別的某個地方噴向她的,似乎是一種目光,噴火的目光,帶著巨大的灼燙的火舌,以一種無形的力量朝著自己噴來,直逼得她想要逃離。
邁不開腳步。逃離的欲/望越是強烈,就越是邁不開腳步,沒有力氣,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那是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狠狠地揪著,一點一點的抽干了她的力氣。
頭疼,伴著暈眩,落落大口的喘著氣,全身都在顫抖,她試圖從人群中找到這道帶火的目光的來源,卻是沒有勇氣抬起頭,只能低著頭,越來越低,越來越低,下巴都已經貼到那如蝴蝶一般漂亮的鎖骨上。
呼氣,呼氣,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呼氣。如果再不大口的呼氣,她就會死掉。
落落扶著衛生間出口的牆壁,臉色白的嚇人,全身顫抖的慢慢順著牆面向冰涼的地板滑下去,蜷縮著,像是在冰雪覆蓋的大街上流浪的小狗,只能蜷縮著小小的身體,找不到依靠,沒有依靠,寒冷且又絕望。
就在落落瘦弱的身子馬上貼到冰冷的地板上的時候,一只手迅速的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沒有再繼續下滑,當然也沒有站起來。
就那樣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半蜷縮著身子,低埋著頭,緩緩閉上了眼楮,卻依舊是大口的喘氣,不然就會死。
不然就會死——落落腦海里唯一的念頭,帶著火舌的目光逼近了她,無形的力量一陣大過一陣,抽干她力氣的東西也愈加的瘋狂,她就要窒息了,所以她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她需要更多的氧氣。
「抬頭。」
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簡單的兩個字。
落落劇烈的一顫。
那一顫,仿似用盡了她還未被抽走的剩余的不多力量一樣,她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埋著的頭抵在了膝蓋上,閉著的眼楮向眉心的方向緊緊地擠著,直在眉心處擠出一個小小的問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