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走了來來了走,無不側頭看看奇怪的落落和司馬景年。
落落攥緊小手,指骨泛著白,足以看出她是有多用力。
是要用力一些,她才不會感到心痛,不會感到惡心。
「景年。」她張嘴。
只是兩個字,可是卻消耗盡了落落所有的生命力一般,最終它們只是悄無聲息的伴著唇瓣的一張一合,成了一股氣流,緩緩的流出來,看不見,也听不見。
司馬景年松開拉著落落胳膊的手,站直了身子,眼楮盯著落落,卻是喊道︰「石天賜,去韓國的機票拿到手了沒有?!」
躲在不遠處的石天賜這才硬著頭皮走出來,走到司馬景年身邊,「一切都準備好了。」他又看了看落落,點了一下頭,「夫人……」
「誰他/媽是夫人了?!」司馬景年打斷了石天賜的話。
石天賜往後退了退,他本來是想說夫人的狀況很不好,貌似是他多管閑事了。
「準備專機!」司馬景年說著大步走開了,他再也不想在機場多停留一秒。
「是。總裁。」石天賜擔憂的望了一眼落落,低低的嘆息一聲,跟上了司馬景年的腳步。
他不明白,總裁這麼多年,一直在找夫人,現在她就在他的面前,他怎麼又不願意搭理她了。
遠處的米逸景看見司馬景年走了,便對機場的保安賣萌裝可愛,讓他幫他看著小小的旅行袋,然後他朝著司馬景年的方向跑去。
他跑到他跟前,在他的小腿肚子上狠狠地踢了一腳。「趕緊滾!」他說。
司馬景年低頭,看著這個囂張放肆的小不點,眼神是說不出的復雜。「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他問。
「你愛是誰是誰,跟我無關!」米逸景瞪著圓圓的眼楮,那眼神像極了司馬景年的,「你最好不要來招惹我家落落,不然你就死定了!」
說完,他又在他的小腿干上踢了一腳,才往落落所在的地方跑去。
落落這會子是真的失去了全部的力量,連顫抖的力氣也沒有了。
他說,去看過的機票拿到手了沒有。
她怎麼听不出他話里的憤怒,他一定是去韓國找過她的,她知道。他根本不會在飛機起飛前才拿機票,他如此問,不過是想讓她知道,他找過她,可是她卻再一次逃跑了。
她按住胸口,好讓那里的痛能減小一點,她多想告訴他,逃跑並非她所願,只因劉宇凱的出現太突然,她不得不逃跑。
司馬景年一步一步堅定的朝著他的私人飛機走去,面色依舊清冷,眸子還是一樣的漆黑精亮,沒有人看的出他的情緒,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或者那只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情,和他沒有一點兒關系。
「景年。」她張嘴。
雖然只有氣流,可是他還是听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那兩個字,好像是冰塊一樣砸在他的心上,重重的,狠狠地,他最後的防線都快要被砸開了。
他馬上就要心軟,就要彎子去抱起楚楚可憐的她,然後帶她回家。是的,帶她回家。
可是,他不能心軟!
決不能!
在他不確定她的心里有沒有他之前,她絕對不可以心軟。
這麼多年,她沒有讓他好過,他也就不會讓她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