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和快步在房間了走來走去的,一旁的待客沙發上坐著的是朱映青,朱映青神情憔悴,估計這些日子夠他受的了,不僅僅是兒子的死,還因為原芙燕就這麼從他們朝幫的基地跑了,這也太不給面子了,讓他怒火中燒,找了好幾天都沒有找到人影子。
白修和終于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閉了眼楮休息了半晌,問道︰「你真的決定讓朝幫退出?」
「兒子都死了,我還有什麼心情繼續下去。」朱映青說道。
「哼,但是據我所知,那不過是一個意外。你讓你兒子吃那種藥,其實已經就把他廢了,到現在反倒是來我這里說你不干了?借口!」白修和怒道。
朱映青抬頭,一雙眼楮瞪了起來,吼道︰「你什麼意思,那是我兒子,那種藥不過是讓他選人去實驗用的,誰知道他竟然把持不住,自己吃過了。他的死,怎麼是意外了?分明就是有人指使的,那可是何子忠動的手,何子忠什麼人?我當時記得清清楚楚,他是青龍幫推薦出來的人,難道你還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最起碼也是青龍幫要我們朝幫完蛋!」
白修和也跳了起來,因為生氣,聲音都尖銳了起來,道︰「青龍幫讓你們完蛋?這次的事情,青龍幫可是下了死命令,讓我們一同拿下寂寞的橋,那可是組織上面的意思,你就這麼退出了?恐怕下次就不知是死一個兒子的事情了。」
朱映青的臉色更壞了,他有三個兒子,朱可封是老二,還有一個老大就在組織上做事,而老三,不過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想到自己的家,朱映青頹然的躺倒在沙發上。
「這麼多年,你都不知道其中的厲害麼?我看你是真的累了,該休息一下了。」白修和說道。
朱映青過了半晌,才說道︰「我讓沈言協助你,他性格沉穩,做事放心。」
「沈言?」白修和再次尖叫了起來,「那個人怎麼能擔當這種事情?他最擅長的就是按兵不動,采取守勢,這種時候,他勝不過李泉的。」
「那怎麼辦?」朱映青抬頭問,「現在的我,更是勝不過李泉的。」
白修和終于還是挫敗的仰面靠在了椅子上,神情間剛加的郁悶了。這氣兒窩囊啊,要是這次拼了老本,得到了寂寞的橋,卻是因為朝幫的不利,最後可就是財物兩空的境地啊。
不說乾幫,就說飛車黨,如今因為乾幫的靠山,他們在寂寞的橋算是風起水起,早就听說他們的頭目就是百里家的少公子百里雲的人,他們做足了準備,一旦得到寂寞的橋,那里就真的亂不起來了。
如果讓政府得到寂寞的橋?白修和腦中這麼一想,就一直都揮之不去了,于是開口問道︰「听說你們抓了原信的私生女?是不是真的?」
不提還好,一提原芙燕,朱映青的火氣就在此涌到了腦門頂上,說道︰「那個丫頭,跑了!」
「什麼?跑了?」白修和也怒了,「現在的朝幫已經這樣了麼?一個小丫頭都看不住?」
這剛好就說到了朱映青的痛處,兩人頓時拍著桌子對罵了起來,最後,不歡而散。
朱映青走後,白修和依舊是在辦公室踱來踱去,如今他已經不能指望朱映青了,雖然說朱映青的朝幫是青龍幫的附屬幫派,但是畢竟還不全受青龍幫的控制,也就是說,組織上還不能把朱映青怎麼樣。
而他,卻是身家性命都已經是組織的了,他可沒有辦法退卻,如果這件事情辦的不好,估計他就永遠也沒有辦事的機會了。
辦公室的門「吱呀」的一聲開了,白修和不悅的轉頭,就看到自己身邊最得力的秘書走了進來,手里抱著一疊的文件,分外的妖嬈。
「董事長,這些都是需要您簽字的文件。」秘書遞了過來,捎帶的連自己都一股腦的坐在了白修和的懷中。
對于這個女人,白修和是又愛又恨,因為她不僅僅是自己的助手,還是組織上派來監視他的人,更重要的是這個女人非常的聰明。
白修和心不在焉的一手簽字,一手模著女人的腿,心里早就轉了十個八個的圈子。
把這個女人拖下水!白修和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還在擔心寂寞的橋的事情?」女人一半揉著白修和的頭,一邊溫柔的問。
「是啊,太麻煩了,那個朱映青兒子死了,現在也沒心情合作了。」白修和貌似無心的說道。
女人輕笑了一聲,說道︰「他就不怕自己其他的兒子出事?他的那個兒子,我也知道,不過是一個蠢貨,死了就死了。」
白修和冷哼了一聲,點點頭,說道︰「但是朱映青可不是這麼想到,上面好像還沒有完全控制他們朝幫吧,所以這次他要是甩手不干,我們很難辦啊。」
「那倒是真的。」女人嬌笑著說,「那你有什麼辦法麼?」
「沒有,眼看著就剩下一個禮拜了,朝幫已經靠不上了。本來還有一絲的希望的,但是現在,找不到原信,一點希望都沒有了。」白修和將文件放好,說道。
「朝幫真是無用!」女人說道。
「唉,沒有辦法。我們雖然能拍下寂寞的橋,但是到時候,要是沒有朝幫的支持,說不定會財物兩空啊。」白修和嘆氣說道。
女人眯了眼楮,轉頭的時候,眼中已經滿是興奮的光,問道︰「不知道,我們能不能讓百里集團財物兩空呢?」
「你的意思是?」白修和眉毛挑了挑,問道。
「以退為進,讓百里東廷上。比較起來,守江山更難啊,之後我們只要略微動點手段,一定可以讓百里家傷筋動骨,到時候,他們也沒有能力霸佔著寂寞的橋不放手了。」女人陰陰的笑著說。
「就像是以前一樣,任何人都得不到寂寞的橋?」白修和說道。
「當然了,這不過是下策,如果我們能得到寂寞的橋更好了。」女人說。
白修和卻眯了眼楮,想了半晌,說道︰「不,如果想要真的得到寂寞的橋,還真是要通過這個辦法把百里家拖垮,我們也就有時間將朝幫的那些不听話的人都換下來,以後我們才能坐的更加穩當啊。」
相比起來,白修和自然是比身邊的女人想到更多了,不過具體的計劃,白修和的神思已經飄遠了,但是那一直都皺著的眉頭,終于開始舒展了開來,而那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的笑容來。
「你真是我的小妖精!」白修和捏著女人的臉,說道。
不說白修和,單是周曉彤憤憤的走出了小區,坐上了百里雲的車,就朝著山上去了,百里家的老頭在還等著看玉佩呢。
喬揚搖身一變,竟然成了自己人,周曉彤有點悶悶不樂,手里捏著玉佩,不住的想著,自己的外公到底是什麼人?
哼,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人,要不外婆怎麼會帶著孩子離開他,一個人孤苦的生活了二十多年,竟然還葬身火海!
但是,為什麼會著火?周曉彤心中猛地一跳。
仇人?難道說她們有仇人?周曉彤手緊了緊,不由的就想起了那張畫像,一直以來,周曉彤就已經認定了,那個人就是他們家的仇人,但是這麼說來,難道就是因為這件事情?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元念其就是她的仇家了?
周曉彤心里極度的不舒服,轉頭說道︰「你說元念其是個什麼人?」
「誰?」百里雲問。
「元念其,你知道這個人嗎?」周曉彤問。
百里雲想了想,才從記憶的角落里找到這個這個人,對上號。
「听說過,但是有點都不了解。」百里雲說道。
周曉彤深吸了一口氣,長長的吐了出來,轉頭不再理會百里雲。
自從上次被元念其輕易的發現了自己,她所有的自信都已經消失殆盡了,這個世界,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
但是不甘心啊,每次的挖掘,總是有非常不高興的事情發生,而她,就像是被寵壞的孩子,竟然一無所知。仇家,她已經非常確定,她和母親一直都生活在山里,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的,但是每每卻也能看到母親一個人坐在房間里發呆,神情間滿是惆悵,甚至是偶然也能看到母親一個人在房間流淚。
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這一切都不簡單,所以,她要找出真相,所以她要帶出那副畫像來,但是,但是這一次次的卻讓她覺得這個世界這的不簡單,最起碼不是她想的那樣。
隨時都會喪命的!周曉彤,你怕嗎?
周曉彤心中暗想著,終于,從內心深處,重重的吐出一兩個字來︰「不怕!」
既然有很多的隱情,既然母親不敢面對這一切,那麼,就讓她來解開這個謎吧,這個世界,容不得任何的雲霧在她的心里。
周曉彤眼中迸發出堅定的光來,既然堅定了信念,那麼,她覺得很有必要去了解元念其這個人。既然暗的不行,那麼,她決定來明的。
她手里還捏著健身房的卡呢?只是不知道,利用這個能查到什麼程度,不過如果有雲小樓的話,周曉彤終于還是嘆了口氣,利用雲小樓,她覺得有點障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