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臉一紅,伸手掐他一把,平時吃她豆腐就算了,還勉為其難的娶她,有那麼勉為其難嗎。
灼離低低笑出聲,拿起面前的酒水抿了一口,眼光卻看向一直看著這邊的祁玄,祁玄迎上他的目光,輕咳一聲,看了桃夭夭一眼後才收回目光。
灼離放下酒杯,看向桃夭夭,後者正沒心沒肺的吃著食物,她應該還不知道祁玄喜歡她,不過沒關系,他也不會讓她知道的,只用知道他喜歡她就夠了。
少頃,谷悠潭攜著妻子走出,浮著七色光芒的轎子已經等在龍宮門口,而他們便是要去蓬萊島。
就在眾仙都滿懷心思祝福他們的時候,龍宮里突然下起桃紅色的花雨,還散著陣陣清香,這無疑是給今日成親的兩位制造了氣氛,桃夭夭接住一朵落下來的花瓣。
低頭看了看,這不是桃花嗎,又側頭看著灼離︰「你弄得。」
灼離淡淡應一聲,收回手,含笑看著她︰「你喜歡嗎?」
「喜,喜是喜歡,但是你干嘛這麼弄。」
「你不是說沒有賀禮嗎,我怕你吃了這麼多東西,龍王不放我們離開。」
桃夭夭頓時哽住,她有吃了很多了,看了看面前幾乎要空了的盤子,咽了咽口水,好像是吃的挺多的,又暗自懊悔,為什麼要吃這麼多,這不是丟人嗎。
嘆了一口氣抬頭,卻看見對面泯南吃吃得歡,發覺她在看他,抬起頭沖她笑笑,又開始對著盤子里的食物奮戰起來,桃夭夭嘴角抽了抽,事實上,她還算吃的少的。
谷悠潭走至他們面前的時候,朝灼離輕輕點頭,算是感謝,灼離一笑,也朝他微微點頭。
而桃夭夭的眼神一直就盯著新娘身上,直到他們走出龍宮才收回目光,嘖嘖道︰「終于踏進了婚姻的墳墓。」
灼離低頭︰「你說什麼?」
「啊?哦,沒什麼,我說挺羨慕他們的。」
「是嗎。」灼離看著她意味深長的笑,桃夭夭點頭,以為灼離實在懷疑她,為了證實說的真實性,舉起四根手指︰「我發四。」
灼離拉下她的手,輕輕握住,桃夭夭想扯又扯不出去,暗自哭喪著臉,她這是自作孽呢。
「眾位仙友,今日我們不醉不歸。」龍王坐在主席位上朗聲笑道,下面一片迎合聲。
其中有一道聲音最為高昂︰「不醉不歸。」
這聲音,是桃夭夭最為熟悉的,她化成灰也會記得,就是這聲音的主人,一次一次的拿雷打她,打她就算了,還趕著去喝酒給打歪了,把她下的個半死,想想就生氣,死死的盯著雷神。
雷神此時喝酒喝的正開心,終于有一次可以正大光明的喝酒了,而且還不醉不歸,可是他卻發現有一道十分怨恨的目光緊緊盯著他,不自然的轉過頭,卻發現是一個小姑娘在盯著他。
不由得心里納悶,他是哪里把她得罪了嗎,她那眼神就像要把他生吞活剝的似的。
正當他不解的時候,瞄到了那小姑娘身邊的玄衣男子,又眯起眼楮打量著那位小姑娘,噢,原來是那朵菊花,他自然不止只給那朵菊花給打雷了的。
但是對那朵菊花的印象最深,你想啊,灼離仙君府上的小菊花他能不放在心上嗎,而且他還記得,當初仙君讓東海龍王去降雨,龍王還特地把他叫去了,兩人喝著酒,下個小雨,打個小雷,多麼愜意的的生活。
想著,裂開嘴對桃夭夭一笑,桃夭夭盯緊他的眸子瞬間渙散,嘴角一抽,哼了一聲轉過頭。
雷神更不解了啊,他沒對她怎麼著吧,想當初他還是對她多多照顧呢,為了給她打雷,他好多次酒都沒喝成,又忍不住開始琢磨起來,難道是怪他沒有多給她打幾道雷嗎,這雷可不能多打,要是打多了灰飛煙滅可就不好了。
桃夭夭郁悶了,那是什麼人,竟然裂開嘴對她笑,那麼整她,虧他還笑得出來,至今還記得他喝了酒,雷亂七八糟的打在她周圍,她覺得他再打下去她都能成避雷針了。
憤憤的拿起桌子上的酒喝起來,沒喝一口就吐出來︰「這是什麼酒啊。」
她在人家也喝過酒,但是沒喝過這種,這味道還真是怪,像尿一樣難喝。
灼離淡淡笑道︰「百花仙釀。」
「怎麼味道那麼像尿啊。」
「你怎麼知道味道像尿,難道你喝過?」
听著含笑的男聲,桃夭夭再次囧了,她什麼時候喝過尿了,解釋道︰「我只是舉個比方,不對打個例子……你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
灼離很明白的點頭,嘴角卻是隱隱笑意︰「這是白顏釀的酒。」
桃夭夭眼楮一亮︰「真的?」
「嗯。」
桃夭夭赴死的拿起酒杯,湊在鼻子前端聞了聞,然後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又縮回去,那麼美膩的一個女子,為什麼要釀尿一樣的酒啊,想著白顏那絕美的容貌,咬一牙,心一橫,將杯子里的酒全數喝下,喘了了口氣問灼離︰「還有嗎?」
「這是白顏的賀禮,每人只有一杯。」
桃夭夭心里十分不甘,伸長脖子到處瞅,見到泯南面前的那杯酒沒被動過,心里暗自琢磨道,小孩子不能喝酒,她替他喝了就行了。
剛有了想法,正準備付出行動的時候,灼離一把把她摁住︰「你以前喝了那麼多還不夠?」
「我什麼時候喝了,我從來沒喝過這麼難……好喝的酒。」說完,一個片段在她腦海里閃過,她似乎記得這個味道,很久以前,她記得,她被灼離帶出桃仙府,一被放出來灼離那廝就給她灌尿。
當時她還大罵他來著,對了,灼離給她灌的那尿也是這個味道,難道那個也是白顏釀制的百花仙釀,可是不對啊,她清楚的記得,百花仙釀是有很多的,因為灼離灌了她很久。
怎麼現在百花仙釀少的每個人只有一杯呢,難道是美女不再釀酒了,所以十分的稀少?
顯然,是她想多了,百花仙釀的做工十分復雜,材料也十分稀少,本就不多,況且都是白顏一手釀制,絲毫沒有假手她手,當初灼離給她灌的那一盆,可是讓白顏心痛了好長一段時間的,為此,百花宴都停辦了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