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祁景昇直接來不及鎖好車門直接沖向里屋,多一秒不知那個小女人會害怕成什麼樣。
果不其然,到了客廳,入目的第一眼便是溫昕跪在沙發前,緊緊握住躺在沙發上不知情況的陳琦華的手,渾身抖得不成樣子,滿臉都是淚水,實在是狼狽到了極點。
看到他來,溫昕似乎像看到溺水的人看到希望一樣,稍微松了一口氣,本來緩下來的淚水再一次洶涌而出,「景昇……快救救我媽媽,溫玟不在,打車也達不到,救護車也沒過來,我找不到其他人幫我了……求求你,快救救我媽媽。」她抽抽噎噎斷斷續續地說,拉著他的手站起來,腳一扭,順勢倒下去。
眼見她要摔倒,祁景昇右手一托,攔腰一抱,扶起了她,「別擔心,我在這兒。」他雙手撫上布滿淚水的小花臉,輕柔仔細地拭干。
然後越過她,一把背起陳琦華直奔車。這一次,又是一連串闖了好幾個紅燈,風馳電掣般到了醫院,到了手術室搶救。
手術室外。
溫昕雙眼無神看著門上的那個手術中的指示燈,心里像被掏空的一般毫無依附感。如果今天手術的結果……
都怪她,以為母親這幾天狀況很好,就大意帶回家。都怪她,她真的是溫家的掃把星,害死了父親不說,現在連母親都是因為她發病的這麼厲害。
她明明知道的,知道她不能受刺激,不能勞累。她真的寧願是自己,讓她自己代替母親來受這些折磨。
祁景昇側身靠在牆邊,剛才背著陳琦華跑過來的路上消耗了他很多的體力。從來還沒有讓他這麼著急這麼盡心過。瞟到對面坐在椅子上好似失了魂兒的女人,以前一雙靈動的大眼霧氣迷蒙,貝齒因為著急緊緊咬住下唇,以至下唇毫無血色,渾身還在止不住顫栗。
他眉頭一皺,嘆了口氣,走過去挨著她坐下。一手繞過她,貼向她的頭按向他的懷里,「乖,睡一覺。睡一覺醒來什麼都好了。」
看到她難過的不能自控,他的心也跟著抽、動起來。他不要她有這些情緒……
靠在祁景昇懷里,聞到他身上特有的干燥的煙草味,溫昕像某個浮萍找到了依靠,渾身才慢慢的放松起來。雙手慢慢探向腰間,抓緊他的衣服,听到他的話眼淚又不可自制的滑下來。
察覺到她的動作,祁景昇渾身一震,她已經好久沒在他面前流露出這幅依賴他的模樣了。每次見到他都是豎起渾身刺的防備狀態,不願在他面前妥協服輸,連以前嬌嬌弱弱活靈活現的一面都不曾在他面前展現過。
此時她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著實讓他很是欣喜,右手緊扣她的細腰,左手撫上她的頭,一下一下緩緩的撫慰著。此情此景雖然不適合他心情愉悅,畢竟里面還有一個人在搶救。可是他的心情卻真的越來越好。享受懷里小女人的依靠,以及溫香暖體的觸感。
心里不由得感嘆,還好……還好,他趕上了……還好,她找的是他。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還是那個她心中最依靠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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