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以!」一聲沉悶的聲音傳出,在飄羽正堂回蕩,在座所有人都驚起,想不明白誰會在這個時候反對。
宋旭也是意外,除去青年一輩,都已默認這件事,不知誰會這麼魯莽的出聲反對,那不是把飄羽山高層得罪盡了。宋旭循聲望去,竟是飄羽山二弟子,那個從第一次便相自己出手,後又偷襲自己多次的範建。
大家都停下動作,剛才的歡笑恭賀之聲也停了下來,飄羽正堂中因為這一聲低喝靜止下來,氣氛有點沉悶。
眾人只是訝異的看著坐在那里的範建,連呼吸也放緩了許多。寂靜,沒有任何人出聲,渀佛眾人都已如死人。暴風雨前的寧靜,炸雷前的壓抑,空氣也變得有點沉悶,壓的人胸腔起伏。
「你小子最好給我一個理由!!!」一直沒有話的風雷幾乎是跳起來,狠狠盯著範建,眼中厲光閃爍。這是自己的徒孫,讓他面子上過不去。
一派掌教和元老都已決定的事竟然被一個晚輩一口否決,這在門派幾乎是不可能的。若是隨便一個門人都可以反對掌教或長老的話,那這樣的門派也離滅教不遠了。
風不羈努力壓下心頭的怒火,狠厲的看了一眼範建,暫時沒有說什麼,被風夫人拉著坐下。
何飛揚等人都是驚異,震驚的看著範建,不知道這個平時冰冷的人為何會犯下如此大錯,說出這般叛逆之語。
最讓宋旭驚異的是那個從未有何動作的飄羽上代掌教,那個干瘦的老頭,竟然直接原識籠罩向範建,一絲殺氣噴,讓周圍的空氣凝滯,大有一言不對就要就地滅殺的氣勢。
想想也是,干瘦老頭曾經也是一代掌教,掌握飄羽大權,關鍵時刻都是果斷冷冽,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角色,自己掌教時,什麼時候有人敢忤逆半句,沒想到現在門下出了如此不孝弟子,這種風氣必須止住,殺一儆百就是最好的結果。原來這老頭是這麼的殺伐決斷,行事還真是不一般,很難和那副隨意的糟樣聯系在一起。
「範建!若是無事,你就不要給我添亂!還不向各位師祖及掌教、宋長老道歉。否則我定然饒不了你!」其中一個老頭怒喝道,這是範建的師父。此時他心中卻是也很著急,背後已經見汗了,自己這個平常對外事一直不冷不熱的弟子,今天到底怎麼了,竟然魯莽到沖撞幾個門派最高者。但畢竟是自己的弟子,不能眼睜睜看著以忤逆之最格殺,出來打圓場。
範建站起身來,陰沉的看著宋旭道︰「你比我還要小上許多,不過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有何資格端坐我飄羽山長老之位?!」
宋旭心中冷笑,不知這範建為何一定要和自己過不去,自己貌似也就和風嵐說過幾句話,男人不能小氣成這樣吧。冷聲道︰「年齡永遠都不是問題,實力才有決定權。你說我年齡不夠,這豈不是強詞奪理?」
其他幾人也是點頭同意,那一言不的干瘦老者更是殺機勃,靈能並,氣機死死鎖定範建。
「哼!」範建面色不善,臉色都快擠出水來,他此刻承受了干瘦老人的極大壓力。
「你究竟來自哪里?!如何證明你來自飛羽門?一個身份不明之人怎麼能成為我飄羽門長老!」範建頂著師祖的極大的威壓,挺直身軀,神色冷冽,死死的看著宋旭。
拍拍在肩頭不耐的忽忽,宋旭瞟了那範建一眼,又為忽忽理著毛,冷聲道︰「說句不好听的,這飄羽山有什麼值得我覬覦了。人,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宋旭明白,對于這樣的人不能太客氣了,否則他會以為你軟弱好欺負。低調確實是一種做派,但過于低調就是軟弱,有能力就要適當的強硬。即便這話有點傷飄羽門尊譽,但在座者都心中默認,這是事實。
「哼!現在就如此藐視我飄羽門,以後在門中又會有何作為?」範建見宋旭當著飄羽門上下如此藐視飄羽門,心中狠笑,以為抓住了機會,立即抓住這個小辮子,語氣也有底多了。
宋旭還是不冷不淡,看都不看著範建一眼,冷哂一下,道︰「那我現在便走就是。至于飄羽門的事,我懶得摻和,浪費時間。」說罷就作勢要走。
還不等其他人阻攔,範建尖薄的嘴唇一掀,笑道︰「呵呵、慢著!你以為我飄羽門是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今日大鬧我飄羽山,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算了?!太天真了吧!」
宋旭眉毛一挑,微微一笑,看向站著的範建,心中殺機一閃即蟄伏。沒想到這人不僅要把自己趕下長老之位,還想至自己于死地,生性不是一般陰狠啊!可惜他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算計沒有相應的實力匹配,一切都是妄想而已。
「放肆!這里哪里輪得到你說話!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掌教和兩位師祖!」被妻子勸著坐下的風不羈實在忍不住了,咬牙吼道,百匯穴已經隱隱鼓起,那是靈能快運行的狀態。
「掌教!這個宋旭來歷不明,絕對不能留!」範建還是不死心的堅持說道。
「難道你想讓我老頭子早日進黃土!」一直沒有說話,只是殺氣迸的干瘦老頭冰冷的低聲問道。
干瘦老頭聲音不大,但大家絕對听出了其中的不同尋常,心中都是一顫。二十年閉關後山,靜坐參悟並沒有磨掉老人骨子里的決斷強勢。
範建也听出祖師伯心中動了真怒,急忙躬身道︰「徒孫絕無此意!只是這宋旭身份難說,說不定要壞我飄羽門。至于兩位祖師突破之事,徒孫會盡力相助。」
「 ……」
「唔……」
干瘦老頭站了起來,直接一招過去,靈能光刃掃向對面的範建。二階中級的範建如何抵抗,更是沒有想到自己祖師如此決斷,直接被干瘦老者臨空一掌打到門口,嘴角溢出一絲血線,緩緩的留到衣服上。掙扎著要爬起來。
「哼!老夫長著眼楮,需要你說三道四!老夫的命不是誰都可以保證的。不羈,你三人竟然培養出這般弟子,是要亡我飄羽一脈嗎!你們最好能給我一個交代!」干瘦老者背負雙手,偏過身去沒有看倒在門外吐血的範建一眼,話語極為嚴厲。這飄羽山,還是他說的算!
見干瘦老者竟然對範建出手,大家都怔住了。風不羈三人听到師父或師伯訓斥自己,也都是臉色緊張,尤其是範建的那位師父,幾乎要流出汗來。二十多年前這位干瘦老人的鐵腕手段,並未因時間而淡掉,反而在他們這一輩中更具有權威。
「是!」三人恭謹的起身回道。即便風不羈作為如今的掌教,也沒有任何的疑慮,回答的極是堅定。
「把那不肖弟子帶下去,面壁三月再說!」干瘦老者揮揮手,不耐的說道,又對著站在那里的宋旭一笑,道︰「宋長老,管教不嚴,出了如此大逆不道之徒,讓宋長老見笑了,還請多多包涵!以後絕不會有此類事情生。」說罷,老者還對著宋旭微屈身一抱拳,且當賠禮。
見自己師父竟然對宋旭道歉,風不羈心中震動,更多的卻是一種另類的壓力和慚愧,都是自己管教不善,讓得年事已高的師父還要向別人賠禮,這對于自己來說,是莫大的恥辱!
「你小子現在滿意了吧!我都拉下老臉了,你也不吃虧了!」一段細微的心聲在宋旭心間響起,是干瘦老者的原識傳音。
宋旭看著老者,笑道︰「門下不懂事,風前輩不要因此動氣,我可從不會理會這種小事。」宋旭明面上說的很是大方,也給足了老者面子。
一聲「嘿嘿……」的猥瑣笑聲在宋旭心底響起,和剛才的威嚴強勢完全不可比。
擦掉嘴角的那絲血跡,艱難的要爬起來,陰狠的看著堂中的眾人。最後還是範建的那位師父吩咐弟子將他扶下去療傷,在走之前給他輸了一道強勁的靈能,助他恢復傷勢。剛才老人的含怒一擊自然很重,讓範建猶如遭受鐵山的撞擊,內髒都有輕微震傷,卻沒有傷了性命。
無奈的看了自己受傷的弟子一眼,那老者也只好揮手讓他下去。
此事告一段落,宋旭成為飄羽山至今唯一供奉長老的消息瞬間便傳遍整個飄羽山,引得飄羽弟子紛紛驚異,議論不斷。最後得事情是始末,更加驚異自己一向冷漠的二師兄不知為何竟會如此激烈,做下這般悖逆祖師的事。
「二師兄這次真是讓人大開眼界,竟然把長輩們都得罪了,以後日子難過了。」
「以後離他遠點,今晚這事,掌教之位再無任何希望。」
「我早就說他不是可以投靠之人,還是大師兄和三師兄最有希望。」
飄羽門下弟子在此次事件中又看到許多東西,紛紛制定自己以後在門派的展的方向。
飄羽正堂依舊在歡聲笑語中進行了今晚的慶祝宴席,整個飄羽山莊也是歡慶了一晚。
今晚,注定一個人會不歡,一顆仇恨的種子正在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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