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叫的,葉歡不知道,而這一聲也終于將她麻木的思維給激活了,先前那些聚在心中的情緒像是一陣龍卷風吹過,只剩下一片狼藉,與眼前的繁華似錦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望著面前的情景,巨大的三層蛋糕擺放在餐桌中央,上面一只手工小人正跳著優美的華爾滋,而葉樂一身的白裙,頭戴皇冠,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像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公主,而聚在她身邊的人,臉上帶著還沒來及褪去的笑,這樣的笑容是他們在面對葉歡時,從來不曾有過的。
這些人中間,竟然還有易少川……
「老婆,這是給爸……」他想打破僵局,只是話沒說完,就听到砰的一聲,紙袋從她手中跌落,再然後,眼前那道身影如同一股風似的忽的就遠了。
「老婆……」他終于追上來了,手臂抓住她的,黑眸落在她的臉上,急急的尋找著什麼。
是的,他以為她會哭,可是他錯了,她蒼白的小臉上除了更加的沒有血色外,沒有一絲潮濕。
車窗外,夜一片漆黑,風涼嗖嗖而過,可車內卻一片火熱,熨燙了夜的寒涼……
她的爸爸被搶走也就罷了,如今連她的老公也倒戈過去,她葉歡真是成了全天下第一個大笑話,而葉樂看過來的目光正笑的燦爛,那是嘲弄的笑。
這種情況,是易少川怎麼也沒有預想到的,他能想像出無數種她懲罰他的方式,卻獨獨沒想到她會吻他,盡管她的吻更像是撕咬,可正是這種凶猛,讓他感覺到了她內心強大的無處宣泄的痛。
他的襯衣被她徹底的扯開,她的牙齒已經咬住他胸口紅豆,她的手也順著他腰帶口的空隙探了進去,直抵他的老巢,易少川再也受不住的發出一聲悶哼……
她的這種心情到現在已經分不清是怨恨,還是害怕了?
「老婆,」他又低低叫了一聲,滿意是自責與歉疚。
盡管他也迫切想立刻就要,但這畢竟是大街,易少川拼命壓制著身體內叫囂的渴望,強迫自己理智的抱起懷里如瘋了一般的女人,然後朝著車子直奔而去,可是車門還沒關上,易少川就再次被撲倒,而葉歡已經跨坐在他的腰間……
還有,易少川……他看到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慌,然後還是慌……
天亮,夢醒。
天啊,她這是要干嗎?
她會發怒嗎?以她的個性,他以為她會!
葉歡低頭看了眼他抓著自己的手,冷冷開口,「放手!」
下一秒,易少川就感覺唇上一軟…….
只是那些聚在胸口的難過和怨恨,像是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幾乎要將葉歡給逼瘋了。
他們是幸福的一家人,而她是外人,是多余的!
這場纏綿就像是一場沒有預警的海嘯,來勢洶洶,格外的猛烈,從車上到大床,葉歡像是饑渴了千年的獸,終于捕到了美味的食物,不停的要,不停的要……
「你放不放?」她啞著嗓子,緊繃的聲線帶著苦苦壓抑的哽咽。
身後有腳步聲快速的攆上來,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可現在葉歡最最討厭的人就是他了,他知道她在這個家里最恨的人是誰?而他竟然還要和她唱對台戲。
她還是很渴望媽媽的對嗎?
現在可是大街上,而且隨時會有車子經過,要是再被人拍了去放到網上,他這臉恐怕丟到太空了。
這個發現,讓易少川沉重的心輕松了些許……
這世界上誰背叛她,都不足以讓她斃命,唯獨他,哪怕只是像今晚這樣,她都難過的像是被全世界拋棄。
「歡歡,快進來,」景碧心走過來,只是還沒靠近,就被葉歡冷戾的眼神給嚇的站在了原地。
那樣的她,仿佛急切的一秒也不要再等,而他似乎也不想再等。
他從來不知道他的老婆竟然能如此豪放,她給他的驚喜還真是一個超過一個,而他身體的浴火也被她全方位的撩起……
要知道他穿蕾絲褲的事還沒有結束呢,今天下班的時候,他無意間听到員工私下議論蕾絲男的事,對于蕾絲格外敏感的他,第一時間就把自己聯系進去,果然他一上手機新聞,就在娛樂版塊里就看到了他穿著蕾絲褲拉著個襯衣女奔跑的壯觀場景。
喬翊白從葉歡出現的那一秒,目光就膠在她的身上,眼眸里的情緒葉歡懶得去看,每見他一次,尤其是見他和葉樂在一起,就會提醒她,他曾是那麼惡心的背叛過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情緒,或許是因為易少川出現在了葉樂的生日宴上,或許是因為葉樂挑釁嘲弄的眼神,亦或是因為她想到葉樂說過的那句——凡是你喜歡的,我都要搶過來!
「老婆…….」他摟緊她,聲音已經渾啞的如同被沙礫磨過,「我們回家!」zVXC。
她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更是急切的撕扯他的衣服……
易少川在頓了一秒後,果斷的在遙控器上一按,車門關上,車簾也緩緩落下,既然他的老婆想瘋狂一回,他只有配合,給予……
她這是夢到媽媽了嗎?
「不放!」他回她,兩個字無比堅定。
易少川的心在她意外的安靜中,心卻緊緊的揪起來,沉默比暴發更有摧毀力,他終是看不下去,幾個大步向她走過去,同時也看到了她手中提著的紙袋,包裝袋上顯眼的寫著——獻給父親的愛,他一下子就懂了。
易少川也是拼了老命的給,听著她在極致的歡愉里尖叫,看著她在雲端里流淚,他的心如被這歡情給反復蹂躪,痛並快樂著。
他以為她不會回來的,他想著再過幾分鐘就離開的,可是,他的思想左右不了她的行動,她竟然來了,毫無預期,震驚的不止是他一個人,似乎所有的人都意外,而較其他人,易少川又多了心疼。
他以為她吻一會發泄夠了就會停下來,而這次他又錯了,她的吻不僅沒有停下,反而越來越強烈,吻也由在他的唇上廝磨輾轉到他的下巴,他的胡須,甚至上他的喉結……
終于,在不知第幾次的纏綿中,她累的昏昏睡去,易少川抱起她,為她清洗掉身上的污漬,摟著她入眠。
「我讓你放手!」她吼。
他不語,抓著她的手愈發緊了。
短短兩個字充滿了對他的厭惡,易少川抓著她的手微微一顫,「老婆……」
好啊,真好……
他寧願她哭,寧願她撲過來抓他撓他,也好過用這樣的眼神看他,像他們之間隔著一條天河,他再努力也跨不過去。
八光他,讓他果視天下嗎?
此刻,葉歡發現比起家人的拋棄,她更在意的是易少川的隱瞞,為讓她覺得他不要她了。
他忘記了,她一直是堅強的,但是現在他無比討厭她的堅強,這會讓他覺得受傷,覺得自己殘忍的往她滿是傷的心又捅了一刀,盡管她沒說,也沒有罵他,可他仍感覺得到,她怨他,甚至是恨他。
此刻,她看起來平靜淡然,就像是看一場無關于她的悲劇,但是她眼眸里那抹傷,卻似被海嘯卷起的巨浪,越來越凶猛……
葉光年也看到了,一句話都沒說,可是那雙枯蒿的雙眸中分明寫著歉疚……
他沒有阻止,任由她咬,如果這樣子能讓她好受一些,他這張嘴就是從此報廢了,他都沒有怨言。
他也感覺到這個做不妥了嗎?他亡妻的忌日,他卻談笑風生,笙歌雀鳴,哪怕她一句不說,他自己的心也定然不好受吧?
「歡歡……」易少川痛苦的叫了一聲,向外追去。
「媽媽……」在他睡意剛剛漸濃時,忽的,听到懷里的女人低叫了一聲。
葉歡一直跑一直跑,沒有眼淚,只有迎面而來的風噎的她難受,最後脹滿了整個胸口,眼前不停重復的是一張張臉,那些臉上都帶著還沒來及褪淨的笑意,尤其是葉樂,看著她的眼神完全是勝利的驕傲。緒鮮對龍。
不過這樣也好,把這里一切都毀了,她的心應該就會舒服一些,他此刻倒寧願她會這樣做,只是在周遭死一般的靜寂中,她就像是被施了定身術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葉歡不是沒有沖動的想上去把這一切給摧毀,再說上幾句刺他們心剜他們肉的話,但是她沒有,以前的她會那樣做,那是因為她幼稚,而如今她覺得那樣只是髒了她的手。
葉歡像往常一樣起床,就連面對易少川也是格外的平靜,她沒有再提昨晚的事,好像根本沒有發生過,可是她對他的態度卻又回到了去平樂之前。
葉歡完全失控了,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想咬他啃他,如果可以她還想把他吃了,似乎這樣,她才會舒服一些。
易少川知道昨晚那一場發泄,只是一時的排解,而傷已經留在了她的心里,去公司的路上,他想起了她夢中叫的媽媽,一句話月兌口而出,「歡歡,你想沒想過,媽媽有可能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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