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唇怎麼破了?
她能告訴他是被另外一個男人咬破的嗎?告訴他了,他又會怎麼樣?找喬翊白打一架?
她被牛郎挑釁,他一笑而過,她被葉樂誣陷,他無動于衷,雖然他一直信誓旦旦的說相信她,可他知不知道,她需要的並不止一份他對自己的信任,她還想要自己的男人頂天立地的為她出氣,可是他並沒有。殘璨v
那些事對他來說,就像是刮過一陣風,下了一場雨,短暫的陰暗過後,便沒有了痕跡。
易少川不窩囊,也不是他沒有那個本事,而是他自己根本不想,根本沒把這些事放在心上,這樣應該是代表她在他心中並不重要吧!
蘇瑾出事了,他可以從激情的巔峰及時抽身,甚至為了她,幾天幾夜不歸,葉樂一個要求,哪怕無理至極,他也會應允答應,可對她呢?
不是葉歡小心眼想比較,而是有些事就擺在那里,他可以將全天下女人的苦難視為己任,唯獨她的事在他那里就輕如鴻毛,所以她沒必要再讓自己難堪一回,今天的事也不想再說給他听,再說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那如惡夢一樣恐怖的畫面,她也不想再提。
她閉上眼楮,在他的注視上佯裝睡去,易少川也沒有再追問,她雖然一個字沒說,但是她這一會糾結變幻的眼神卻讓他隱約感覺到什麼。
葉歡是被食物的香味給誘醒的,在經過了那樣一場可怕的經歷,她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一夜無夢的睡著,是不是經歷的傷害太多,她已經有了抗傷害的免疫力?
「傻妞,一大早就神游太虛,想什麼呢?」系著圍裙的易少川走進來,臉上帶著淺淺的笑,一身煙灰色的家居服,讓他看起來悠閑又溫暖,特別是他身上的圍裙讓他褪去了平日的高高在上,有了人間煙火的味道。
葉歡看的入迷,不自覺道,「易少川,你知道我最想過什麼樣的生活嗎?」
「什麼?」他坐到床邊,輕柔的為她理著睡覺弄亂的發絲。
「不要多有錢,夠花就行,房子不要多大,下雨不漏水就行,有一個男人,不要多帥多有能耐,知道疼我就好,然後再生兩個孩子……」說到孩子,葉歡不由就想起那晚的不愉快,她臉上的憧憬暗了下去。
她的表情全部被易少川收在眼底,他伸手摟過她,「傻妞,你說的這些我們都有,而且我這老公又帥又疼你,不是嗎?」
是!
葉歡承認易少川夠帥,至于疼她,如果光看表面也是無可挑剔,可是實際上呢?
她沒有說破,只說了句,「我們還沒有孩子。」
易少川的俊臉剎那一僵,接著就笑了,「你真想為我生孩子?」
「女人為老公生孩子是天經地義,」她回答的認真。
他親了下她的臉,「孩子我們一定會有的。」
一定會有,可什麼時候才有呢?
「別磨蹭了,快去洗漱吃飯,」他把她從被子底下抱出來,然後把她抱進浴室,壞壞的看著她,「老婆,要不要我給你洗?」
他的流氓勁又來了!
葉歡白他一眼,「滾!」
他沒有再鬧,親了下她的小嘴,轉身向外走,看著他的背影,葉歡輕輕開口,「一個男人不願讓女人生下他的孩子,那一定是因為不夠愛。」15e8h。
他的步子一僵,再回頭時,葉歡已經打開了水流沖洗著自己,那嘩嘩的水漫觸過她光潔如玉的身子,美好的讓人升騰。
此刻,易少川看著她,並沒有任何邪念,只是在想剛才她說過的那句話——一個男人不願讓女人生下他的孩子,那一定是因為不夠愛。
她的意思他怎麼不懂,可是歡歡你知道嗎?不是我不想讓你為我生孩子,也不是我不夠愛你,而是現在還不可以!
歡歡,請求你相信我,再給我點時間,等一切都處理好,我一定會給想要的幸福,一個家,一份完整的愛,還有你喜歡的孩子。
這些話他不能說,只能默默的放在心底,一頓早餐因為先前的敏感話題,並沒有多少歡愉,而他也沒有再追問她嘴唇怎麼破的事。
吃過飯,易少川已經換了正裝,銀灰色的西裝愈發顯得他躲開挺拔,白色的襯衣干淨的讓人呼吸都淨化了,他完美的仿佛來自天上。
「今天晚上我要和土管局的王局長吃飯,會晚一點回來,」他過來給她吻別,薄荷的清香竄入葉歡的呼吸清冽好聞,這氣息如同他這個人一樣,干淨舒服。
「嗯!」她回應,最近的他很忙,每晚都有飯局或是牌局,葉歡不禁納悶,不就是她沒去上班嗎?怎麼會忙的連晚上的時間也要佔用?
「冰箱里有我做好的飯菜,你用微波爐熱一下就好,如果不想吃就叫外賣,」他額頭抵著她的,細細交待。
「好!」她也很乖巧,這麼好的老公,她還挑剔什麼?可是為什麼他的好總讓她感覺到一種刻意?
葉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最近總是疑神疑鬼的。
「我走了,」他有些磨嘰,像是對她的戀戀不舍。
「走吧!」她已經開始推他。
「吻我一下,」他摟著她的腰不放開。
「不要,才吃過飯,」她的口中還有飯粒呢。
「我不嫌棄,」說完,他低頭深深的吻住她,他的舌掃過她嘴上的傷,又在她的嘴內橫掃一圈,然後饜足的抵著她說,「你一會不用刷牙了!」
他惡不惡心啊?!
在他換鞋要出門的時候,葉歡忽的想到什麼,跑過去拽住他,「那個……」
嗯?
她老婆說話吞吞吐吐這可是少有的稀罕景啊,他眉頭微皺,用手指捏起她的下巴,「有事?」
她點頭,「能不能…….」
後面的話她還真不好意思說出口,從小到大,她的錢包從來都是鼓鼓的,從來沒有問誰要過錢,可現在她身無分文啊,因為她的錢包還有手機昨天都丟在魅色了。
都說張嘴管別人要錢是一件很需要勇氣的事,葉歡現在才覺得此話有道理,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老公,見她說了幾個字又停下,易少川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歡歡……」
葉歡深吸氣,憋住一口氣開口,「能不能給我點錢?」
易少川捏著她的手一頓,接著就笑了,「你這個傻妞……」
傻妞,傻妞……
最近他還叫上癮了,她真的傻嗎?想想應該是的,如果不傻怎麼一沖動就嫁給了這個男人呢?
他從皮夾里掏出一沓錢來放到她手里,「夠嗎?」
葉歡也沒看,只感覺很厚的一摞,點點頭,「夠了,你走吧!」
說完,連推帶搡的將他推出門外,關門,深呼吸,重吐氣。
門外,易少川黑眸深斂,她問他要錢,他自然高興,因為這說明她依賴他,男人內心深處都是渴望被自己的女人依賴的,但是他的老婆不是普通的女人,她的身份可是不需要張口為別人要錢的,只是今天她怎麼就問他要錢了呢?
他疑惑之際,口袋里的手機響了,看了眼號碼,他並沒有立即接听,進了電梯他才接通電話,語氣微冷,「什麼事?」
「姐夫,我姐的包在我這里,你有時間過來取一下!」葉樂的話讓易少川一滯,但並沒有多問,只回了個好字,便掛了電話。
葉歡的包怎麼在葉樂那里?
疑惑還是不由閃過,怪不得她會問他要錢,易少川總算找到答案了。
易少川走後,葉歡換衣出門,她要去把包拿回來,但是想想喬翊白的可怕,她最終還是叫上了薛子路,再怎麼說他也是個男人,多個人在場,他喬翊白就不會再那麼大膽。
「小歡歡,我可是被你叫出來的,要是被扣薪水,你要補給我,」薛子路就是娘們,豆大點的破事都會被念叨半天。
「薛子路,你再嗦,我扣你的年終獎,」葉歡摞話。
「別,別……」薛子路閉嘴,「我錯了,就是今天的工資不給,我也舍命陪女王。」
這就是薛子路,如果放在戰爭年代,標準的漢殲一個,一點恐嚇就會讓他改變立場,葉歡無奈的搖頭,「今天你怎麼沒去醫院贖罪?」
聞言,薛子路粉白的小臉飄過一抹紅暈,「她出院了!」
「出院?她的傷完全好了?」葉歡有些意外。
「還沒完全好,說是回家去靜養,」薛子路看著遠方,目光飄遠。
「哦,」葉歡點點頭,就听到薛子路又說,「歡歡,其實我們誤會她了。」
葉歡側頭,「怎麼誤會了?」
「她並不像我們想像中的那麼壞,而且她對易總也沒有別的感情,他們是表兄妹!」薛子路的話讓葉歡先是意外,接著就想笑。
「小露露,我怎麼聞到了叛變的味道?」
「歡歡,真的……我沒有騙你,」薛子路看過來,在觸到葉歡晶亮的瞳眸時,又心虛的垂下眼瞼。
「我知道你不會騙我,但你別忘記了她對我有敵意是真的,你這樣子替敵人說話,我怎麼感覺不對勁呢?」葉歡對薛子路那是扒皮看骨,他的小心思,她一眼就能看穿,只是如此功力深厚的她就是看不透易少川。
「歡歡,我不是替她說話,我只是實話實說,我……」他說不下去,因為葉歡正笑,那笑讓他頭皮發麻。
「薛子路,你老實交待,你是不是……」葉歡向他湊近,每近一分,薛子路的心跳就快一拍,最終他受不了,方向盤一打,一腳剎車踩下去,停車。
「不是,不是……歡歡,你不要亂說,我,我薛子路對女人沒興趣的,一點興趣都沒有,」薛子路就差舉天為誓了。
「我又沒說你有,薛子路你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葉歡敢肯定薛子路對蘇瑾的情感發生了變化,就算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但也不會再像從前一樣嫉惡如仇了。
「歡歡,我真的沒有,我發誓,行不行?」薛子路有些急了。
葉歡見狀也就此打住,說實話,盡管她不喜歡蘇瑾,可如果蘇瑾和易少川真沒有那種曖昧關系,她倒是很喜歡薛子路和蘇瑾發展一下,他們在一起倒是很互補。
「不用發誓,我信你沒有,」葉歡拉住薛子路的手,然後又語重心長的說了句,「露露,姐真的希望你有個好歸宿。」的麼另能個。
「小歡歡你少來,你比我小,還姐姐的,不怕閃了舌頭,」薛子路對著葉歡的頭彈了下,這一彈讓他有了新發現。
葉歡只感覺薛子路離自己越來越近,近到他的呼吸都噴在她的頭皮上,雖然他們是閨蜜,但他畢竟個男人,他身上的男人氣息還是讓葉歡很不適應,而且讓她有種本能的排斥,似乎現在她能接受的男人味道只有易少川的。16022305
「薛子路你干嗎?」她向後躲,可是後面是車座椅,她無處可躲。
「別動!」薛子路仍在靠近,在葉歡準備要暴打他一頓的時候,就感覺頭皮一痛,再然後薛子路將兩根手指放到她的面前,「小歡歡,你老了!」
葉歡仔細一看,薛子路手指上捏著一根白發,不用說,這肯定是她的,但她仍不願相信,「這是我的。」
薛子路點頭!
葉歡捏過來,心頭閃過一抹悲涼,她竟有了白頭發,這種事她以為永遠不會出現在自己身上,沒想到她竟有了白發。
「歡歡,你最近很糟糕知不知道?」薛子路嘆息,「你看看你面容浮腫蒼白,妝容不精,還有你多久沒有買新衣服了?這哪還是你,活月兌月兌一個賣菜的大嬸!」
薛子路要麼不打擊她,要麼就一棍子把她打醒。
葉歡轉了下車里的後視鏡,細細看著自己,薛子路說的沒錯,不僅面容浮腫,眼圈都是黑的,那妝化的根本就是敷衍,身上這衣服早過時了……
最近的她還真是糟糕的徹底,葉歡啊葉歡,你最近都忙什麼,怎麼能糟糕到連自己的形像都不顧了。
不,她不可以!
就算全世界都倒下,她葉歡也要挺直腰桿站著,也要形象華麗的笑著,所以她當即對薛子路下命令,讓他去給自己找喬翊白取包,她要去美容去打理自己。
她不是生白發了嗎?現在她首先要做的就是頭,葉歡去了她最常去的發型店,可是她在剛坐下,就從鏡子中看到了一個身影正款款而至,而這人是她最不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