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男人的背影從葉歡的視線里閃過,太快,葉歡根本沒有看清是誰?
想到剛才特護說替她交了住院費的陌生男人,她又往著男人消失的方向看去,頓時,一顆心的跳動快了起來,仿佛要跳出胸口。
會是他嗎?
如果是他,為什麼又要這樣鬼鬼祟祟的出現?
還有他們已經離婚了,他還要這樣子出現是什麼意思?
那住院費也是他交的嗎?
各種疑惑突涌而至,讓葉歡呼吸收緊,血流加速,那種控制不了的情愫又一次將她襲卷,該死,只要想到他,她還是無法平靜。
葉歡走向了住院收款處,去查交費記錄,只是並沒有記錄交費人是誰,這樣的舉動愈發證明那人想掩蓋自己。
只是,葉歡不甘心,她找了特護幫忙,調取了交費錄像,而屏幕上的人讓葉歡激動的情愫一下子跌到零點,外帶著點淡淡的失落。
不是他!
怎麼會是他?
是她太自作多情了,他們都離婚了,甚至離婚了,他連通電話都不打給她,又怎麼會莫名出現?
葉歡,你對他還存在幻想嗎?
你真是太可笑了!
葉歡從出監控室,一顆被擾亂的心再也無法平靜,她走出了醫院,這些天平靜的心,在今天一再的被打破,先是他們的婚房,後來又是神秘的背影。
其實,他早已走出她的生活,而是她一直沒有放開他而已。
葉歡,你一向是瀟灑,不拖泥帶水,如今這是怎麼了?
難道,你還是忘不了他嗎?
難道,他給你的傷害,還不足以讓你把他從記憶里清除嗎?
葉歡一遍遍責問著自己,可是問的她心都絞痛起來,她還是不得不承認,他一直在她心里,就算她不去想,不去觸,他依然還在。
葉歡甩了甩頭,讓自己不去想他,可是把他甩開了,另一個人又進入她的腦海,想到了在監控器里看到的那張臉。
他為什麼要去替景碧心交住院費?而且還交了那麼多?
他是好心?還是別有用心?
手機響起,打斷她的思緒,是薛子路打來的。
「你找我了?」薛子路在葉氏完蛋後,又去了家新公司,他剛開完會,就看到手機上有她的來電信息。
「嗯,找你幫忙,」葉歡仰頭看著天空,雖然她之前還傲驕的不想求助,但現在還是張口了。
「小歡歡,你現在欠揍是不是?」他們是閨蜜,是哥們,他最討厭說幫忙之類的話了,他還是習慣她那種女王範的命令他。
「呵呵,」葉歡理解的笑了,然後改掉先前的語氣,「我現在命令你立即給我送二十萬塊錢來。」
「多少?」二十萬這對于薛子路來說可不是小數目。19Rbp。
「我會盡快還你的,」葉歡趕緊解釋。
「歡歡,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薛子路打斷她,「我是擔心你出了什麼麻煩?要不然怎麼要那麼多錢?」
「我沒有什麼麻煩,是小媽的住院費該交了,」葉歡第一次發現說話也是如此艱難的一件事。
薛子路頓了下,沒有再問什麼,而是爽快的說道,「我用銀聯轉帳,轉到你卡上,把卡號發給我。」
「我會盡快還給你……」葉歡又重復,只是還沒說完,就被薛子路又罵了一通。
掛了電話,葉歡露出苦澀的笑,人生真是他媽的一場不可預知的游戲,之前她是風光的千金小姐,高高在上不知人間疾苦的女王,如今卻窮困的要靠借錢過日子。
葉歡把卡號發給了薛子路,一會就收到短訊提示,余額多出了五萬,可是她明明借二十萬,正要把電話打給薛子路,他的短訊就來了︰歡歡,什麼都不要說,我們是閨蜜,把我當哥們就不要廢話,我的心,youknow!
是的,他的心她一直都懂。
薛子路對她的情,是超越任何一個男人的,而且他對她的情愛已經到了為了愛能犧牲,能掩埋的地步。
「露露,謝謝你!」葉歡望著天空,留下了酸楚的眼淚。
調整好情緒,葉歡試著撥了一個號碼,沒想到竟然還是通的,而且對方很快就接听了,「歡歡,我終于等到你的電話了。」
這樣的話讓葉歡的第一反應就是惡心,「你少廢話,把你的銀行卡號給我,我把錢給你。」
「我不懂你說什麼?」喬翊白還在裝迷糊。
「喬翊白,我葉歡現在再窮,也不需要你的施舍和可憐,」葉歡在監控錄像里看到的人就是他。
「歡歡你誤會了,我沒有施舍和可憐你的意思,我只是對媽……景阿姨盡點孝心。」
「孝心?」葉歡冷哼,「你憑什麼對她盡孝心?還是你覺得良心有愧?」
「我有什麼愧?」喬翊白似乎不願接受這樣的罪名,「我只是一時善心大發,想做點不留名的好事,沒想到被你發現了。」
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葉歡覺得這話用來形容喬翊白最貼切不過。
「少廢話,把卡號給我,」葉歡實在不想與這種人與瓜葛。
「真的要還我?」喬翊白反問。
「……」葉歡還沒回話,便感覺到有人向自己走近,回頭,只見喬翊白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
他會出現在醫院附近,那麼剛才一閃而過的身影也是他吧?
夜色里,他迎風而站,穿著簡單的罩衫,挺拔的立在那兒,路燈暈黃的燈光下,他如同俊逸非凡的黑暗王子。
葉歡看著這樣的他,仿佛時光一下子逆轉,回到了從前的時光,可是幾秒後,她忽的回神過來,不,他不是王子,而是個迷惑眾生的地獄魔鬼。
葉歡快速斂起情緒,罵了句,「喬翊白你現在越來越讓人討厭了。」
「討厭我,是因為我壞嗎?」他對于葉歡的謾罵,並沒有絲毫生氣,反而向她走的更近,近到與葉歡只有半步的距離,低沉的聲音里透著股不正經的味道。
葉歡反感的白他一眼,下一秒就感覺耳邊一熱,他傾身過來,貼著她的耳際,「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