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的淚直逼葉歡的眼眶,可是不能往外流,她不要他看到自己的脆弱,不要在他面前流淚。
她站起身來,艱難的往前走,甚至也不顧此時是自己一個人。
易少川望著她一瘸一拐的身影,心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給掏出來,又狠狠的碾踩。
偏偏這時,高雲珊發出了一聲夢囈,「大衛,大衛……」
「你想放屁嗎?」葉歡完全沒料到,他會說出如此的流氓話來,而且大手還移到她的下,「放吧,我不嫌棄。」
「我沒忘,」他很坦然的承認,「你看過分手合約嗎?」
「啊……」就在葉歡緊張的全身汗毛都豎起來時,高雲珊又鬼哭狼嚎的叫了一聲,頓時葉歡也跟著尖叫起來。
「我害怕,我感覺四周都是黑手伸向我,」高雲珊向著易少川撲過去。
只是,他怎麼還停得下,他清晰听到掌中的紅果綻放的聲音,他要去采摘。
可是,她的話還沒出口,就听到他沉沉的說道,「和他做的時候,會想起我嗎?」
是他把她推到了絕境,如今又有什麼資格吃醋?
唇怎麼被他侵佔的,葉歡都不自知,直到他的舌吸卷著她的,她才反應過來,可是想拒絕已經不可能,他像是餓了許久的野獸,終于捕捉到了豐美的食物。
「歡歡姐,你等等我,我摘的藍莓可甜了,」高雲珊開心的跑開,然後一路叫嚷著,她歡快的聲音在森林里回蕩,驚動了鳥獸,發出撲哧撲哧的聲響,卻別樣的美好。
沒錯,她會哭,會難過,會覺得孤單,全都原于黑暗,原于害怕。
他們真的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很短的幾個字,又一次擊中她的心,葉歡差點就妥協了,只不過她沒有,打她一巴掌,再給個甜棗,就想把她哄好,她才沒有那麼幼稚。
是的,葉歡也確定了剛才那一聲,是高雲珊的夢語,可是連做夢都叫著他的名字,那愛有多深,葉歡深有體會。
「你……」她要推他,可是他卻捉住她的手。
天,黑的很疾速,幾乎只是幾分鐘,四周完全暗了下來。
一想到這個,他就覺得自己要瘋了。
「我想讓你解決,」他抓著她的手已經上下撫動。
他知道這種感覺才是愛,真正的愛。
「我自己來,你們去另外的帳篷吧,」易少川的拒絕讓高雲珊一陣臉紅,而他已經從行囊里拿出傘來,看了看外面完全黑下的天,「算了,還是我和阿飛去另一個帳篷吧。」
難道是……
「我沒有什麼對不起她的,」他不懂她話里的意思。
葉歡很想說是騙他的,可是沒有,只是沉默,而這種沉默在易少川看來就是默認。
「歡歡姐,你看看這藍莓,真的很好吃,」高雲珊追上了葉歡,雙手捧著鮮艷的藍莓。
這是四個人的空間,其中一人還是他的未婚妻,另一個是監督他們的人,他怎麼能這麼大膽?
幾個人繼續前行,易少川和葉歡沒有再說過一句話,甚至連個眼神交流也沒有了,就算偶爾踫到,雙方都會自動的避開。
醋意再次將他席卷,他低頭再次吻住她的柔軟,重重的吮,重重的吸,吸的她靈魂都幾乎出了殼。
「……」葉歡羞的說不出話來,也抽不出手,掌心如被烙鐵燙到一般的難受。
這種時刻,她居然動情了。
「嗯,這藍莓可甜了,比我們平時買的要甜好多倍,」高雲珊捏了一顆塞到易少川嘴里,然後用很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可你會吵到我。」
話說,她一個快三十歲的女人,可是如狼似虎啊,五年了,她沒有再經歷這種事,偶爾想的難受了,她會去看那種片子,然後在夢里會和他芸雨。
阿飛的情況也是如此,不過四個人的空間,明顯比兩人溫暖一些,于是阿飛提議,「要不,我們也在這個帳篷里湊合一會吧……但願這雨很快就能過去。」
「我說沒有就沒有,」易少川再次重復。
「大衛也說甜,」高雲珊補充。
「在做陌生人之前,我想和來個分手紀念,」他的話說完,葉歡雙眸瞪大,不過四周真的太黑,不知道他看不看得到。
葉歡閉上眼,她寧願現在他承認,也不想他撒謊,「好,就算你沒踫過高雲珊,可是你踫過葉樂,你有那種髒病,難道你也想傳染給我嗎?」
她明明親眼看著的。
易少川不得已,只能再張開嘴,看到他吃了,高雲珊笑道,「剩下的,我給歡歡姐送去。」
「衛先生,你覺得這樣對得起她嗎?」葉歡問向他。
其實她會承認和赫默南上床,不過是對易少川背叛的報復,可是當看著他眼里布滿傷痛時,她卻沒有一點塊感。
其實她知道他就算有那種病,現在應該也好了,否則,他絕對活不到現在,可這刻,她還是說了出來,不知是嫉妒,還是介意。
只是想到白天他對自己說出的絕情話,她倔強的否認,「沒有。」
「不稀罕,我們是陌生人,你不要忘記了,」她再次提醒他,可心底卻明顯有條像蛇一樣的東西在爬,癢癢的,讓她難受。
「只要你不要叫的太大聲,他們就不會,」說著,他的大掌輕易就月兌離了她的禁錮,直達他渴望已久的領地。
「你瘋了!」她低吼。
葉歡明顯感覺到小月復上有個硬物越來越硬,戳的她生疼……
這就是他和高雲珊的相處模式,相互遷就,忍讓,尊重,甚至是配合,這種情感就像是溫泉的水,不會沸,不會冷,永遠的就在那個溫度。
雖然葉歡對于高雲珊的心理很復雜,可是她臉上干淨澄澈的笑容,讓她真的很難拒絕,她捏了一顆放到嘴里,「很甜。」
「歡歡,做陌生人前,我們再重溫一下記憶,好嗎?」她已經不能言語,因為她的喉嚨緊的根本發不了聲,而他一句比一句讓她震撼,讓她顫栗。
他就在她的身上,他正吻著她,撫模著她……
另外帳篷里的人听到了兩個女人的慘叫聲,趕緊的跑了過來,「怎麼了?怎麼了?」
「停下,你快停下,會被發現的,」葉歡急喘的提醒他。
「不好,要下雨了!」阿飛說著,趕緊四下看了看,「我們趕緊撐帳篷,要不然會挨淋的。」
是的,他們現在的姿勢曖昧極了,她幾乎完全嵌在他的懷里,由于怕說話驚到別人,兩人幾乎是咬著對方的耳朵說話,而且葉歡這時感覺到她的耳珠上一陣濕熱。
「咦,這天怎麼黑的這麼快了?」高雲珊是他們沉默之中的活躍分子,她突然的發現,讓幾個人一愣。
他們說著就行動,可是這雨來的太急,等他們撐好帳篷,兩個大男人已經被淋濕了。
只不過,這美好卻不在葉歡的眼底,現在的她只有痛,每一個細胞都疼的痛。
這個吻完全不像白天,此刻的他凶猛激烈,幾乎是一副要將她吞吃的架勢。
五年前,他們在愛情里相互折磨,弄的都遍體鱗傷,五年後,他們還是如此。
「……」葉歡一陣呆滯,她怎麼就忘記了,這個男人骨子里可是流氓加無賴的。
他被她折磨的瘋了,他想要她想瘋了……
她知道那是什麼?
感覺到他的大手游移到她的衣內,她才驟然驚醒,一下抓住他的手,「你瘋了嗎?你的小女友隨時會醒,還有阿飛……」
葉歡冷笑了,「當著她的面,和我這樣,你還好意思說沒有對不起她?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恥了?」
這個男人要干什麼?
這樣的他,葉歡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是嫉妒嗎?
「你的耳朵好涼,我給你暖暖!」能把流氓又如此大公無私,也只有他了。
他微愣,接著就斬釘截鐵的回道,「沒有。」
#已屏蔽#好丟人!
這話,讓葉歡吃到嘴里的藍莓又多了澀味,她象征的吃了幾顆,便以多吃會口渴為由,拒絕了再吃。
「我一直很無恥,你知道的,」他腫脹的難受,對著她的小月復撞了幾下。
「哭鼻子,也不關你的事。」
「你們把衣服換下來擰一擰,要不然會著涼的,」高雲珊說著就去月兌易少川的衣服。
當初他那樣離開,不是就是存了那樣的心嗎?讓她以為自己死了,讓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放屁!」
赫默南是能給她幸福的人,當初在他以為自己得了腎病會死的時候,不就是把她拜托給了他嗎?
易少川也是緊繃的,他並沒有動,同時也用唇壓住葉歡的,不讓她發出聲音,大約一分鐘後,並沒有听到高雲珊再發出聲音,他才松開她,「她說夢話。」
葉歡很想問,可是他下一個動作,驚的她忘記了一切,因為他已經褪下了她的長褲,將他的火熱抵在了她的入口。
五年前,他的流氓本性,在這一刻完全的暴露出來。
「你確定要我放手?」他低問。
「嗯,我瘋了,」他承認。
「他難受關我屁事,你女朋友就睡在那里,讓她去給你解決,」葉歡這樣說,心卻難受的滴血。
「你不想讓我踫,是想為他守貞嗎?」他還是介意她的那句話。
葉歡很想告訴他,沒有,除了他之外,任何男人都沒有這樣踫過她。
他的大掌罩住她的柔軟,那一下子,葉歡分明感覺他握住了她的心。
易少川蓬勃而起的,也因為剛才高雲珊那一聲囈語而消退不少,不過他的火熱仍挺挺的,餓了五年了,一旦起來,就不會輕易趴下。
最終,她忍不住的啜泣出聲……
但那畢竟是夢,根本都是虛幻的,如今這一切成真了。
「你現在還騙我?」葉歡根本不信。
這一刻,葉歡也賤了,賤的想和他融為一體,甚至忘記了他們之間有的爭吵,甚至忘記了高雲珊說過的話。
其實他並不是氣她,而是恨自己,五年了,一件事他都沒有做好,他又怎麼能怪她?
她爆了粗口,外面風雨這麼大,那兩位都睡的那麼沉,他居然說自己小小的哭泣能吵到他?
他們走出帳篷,鑽進了雨里,可是兩個女人呆在一個帳篷里,又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葉歡和高雲珊心里都毛毛的。
她看過,這與他現在對她耍流氓有關嗎?
兩個字,卻一下子擊中了她的脆弱。
由于他們在森林之中,四周都是參天的大樹,遮擋住了陽光,根本看不見天,只能透過光線來判定時間,葉歡掏出手機一看,不對啊,現在才三點,不應該這麼快黑天的。
此刻,易少川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幅這樣的畫面,那就是赫默南也像自己這樣對待過她,掠奪過她。
「我放開,怕你哭鼻子,」他其實喜歡她嘴硬的樣子。
這樣的聲音在風雨交加的夜晚,被融合的根本听不出來,又何況那兩人被疲憊折磨的正睡的酣甜。zVXC。
確實味道很甜,不過可能是由于他心的原因,他卻覺得這藍莓甜味的背後是澀澀的苦,不過他仍對高雲珊點頭,「很好吃。」
「不是,」葉歡咬住嘴唇,反問,「你有沒有這樣踫過你的小女友?」
她是他的,是他的!
「歡歡姐呢?」高雲珊回來了,帶來了滿滿的戰果,一顆顆藍色的莓子,看著就誘人。
「雲珊,我不喜歡甜食的,」易少川拒絕了。
「他有沒有這樣對待過你?」他凌虐著她,低問。
下一秒,他低渾沙啞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和葉樂什麼也沒發生。」
「既然甜,你就多吃點,」高雲珊說著,捏起藍莓就要往易少川嘴里再塞。
只不過,這沉睡之人不包括葉歡,她有失眠癥,再加上如此惡劣的天氣,她會睡著才怪,可是當其他的三人都睡了,只剩她一個人听這風雨大作,怪物四起時,害怕,孤單,難過都將她包圍。
雖然她很壓抑,可是她的聲音還是驚動了和她離的很近的易少川,他輕輕挪開了身邊的高雲珊,然後極輕的挪到她的身邊,壓低身子,幾乎是貼著她的耳邊輕問,「害怕?」五年前,是他不聲不響的離開,故意讓她以為他死去了,所以他還有什麼理由讓她為自己固守身心呢?
「拿開你的手,」葉歡實在受不了他們這種曖昧的姿勢。
「別告訴我,你是為了他,」現在他最听不得這個。
總不能讓兩個女人害怕,只能如此了,只是高雲珊從易少川出現的那一刻,就黏在他的身上,一步也不離開。
記得,以前她罵他最多的話就是無恥,混蛋。
本以為這雨一會就能過去,卻不想一下就是一夜,走了大半天的他們,也都累的不行,最後都沉沉的睡去,高雲珊睡在易少川的懷里,葉歡睡在帳篷的一角,阿飛橫睡在帳篷的另一側。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什麼心理,可是,只要想到她的美好被別的男人采擷過,他就要發瘋。
這種情不是愛情,是友情,是親情。
她的倔,他是清楚的,伸手將她抱進了懷里,「沒事,有我在。」
可是,他和高雲珊做的時候,又有沒有想起她呢?走只手也。
這一聲,如一盆冷水潑了下來,讓葉歡失控的情愫驟然清醒,同時她的心也狂跳起來,因為她分不清,這是高雲珊的夢囈,還是她已經醒了?
「她先走了,」易少川也背包了行囊,「我們去追她吧。」
「你不能踫我,」葉歡的最後一絲理智還在。
「就再吃一顆,一顆也不行嗎?」高雲珊又開始沖她撒嬌。
此刻的他已經換掉濕衣服,從背包里拿出備用的衣服換上,但為了節省空間,這衣服很單薄,現在一下雨溫度就低,他雖然是個男人,卻也難免瑟瑟發抖。
是啊,按理說,天不應該黑的這麼快啊。
「啊,你……」葉歡差點失控叫出聲。
怎麼可能?
「給我滾開,」她仍牙硬,並提醒他,「別忘記你說過的話,我們是陌生人。」
「他很難受,」易少川說著,去抓她的手按在了他的火熱上。
所謂陌生人,就是相見不相識。
只不過想是一回事,真正面對又是另一回事,在他的心里,她始終是他一個人的,當听說她另屬他人時,他會嫉妒,會發瘋,會疼的撕心裂肺。
看著她踉蹌的幾次要摔倒,他差點又要沖過去,但終是忍住了,她的脾氣他是知道的。
葉歡是最怕黑的,尤其是五前年還被鬼嚇過,現在外面風雨大作,森林里幾乎所有的聲音都躁動起來,這感覺真的就像是掉入了地獄一樣可怕。
「衛先生請你放手,不要踫我,」為了不驚動別人,葉歡也是貼著他的耳邊說話。
沒錯,藍莓是甜的,可她的嘴是苦的。
葉歡不敢相信的看著他,而他薄唇輕啟,娓娓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