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默南的步子一滯,並沒有回答,然後消失在易少川的視線里。
易少川推開葉歡的房門,看到年年正窩在她的懷里,他安靜的讓人不適應,走過去,蹲在她們身邊,輕輕的捏住年年的小手,「爸爸喜歡年年,一直都喜歡年年!」
听到他的聲音,年年抬起頭,看了他片刻,又把頭埋進葉歡懷里,卻沒搭理他。
身後兩條有力的手臂將她圈住,溫溺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老婆,我愛你!」
女人臉色煞白,頭低了下去,葉歡也松開了她的手離去,只是剛撥開人群,便看到了人群之外站著的男人,不遠不近,就站在那里,看那姿勢應該站了很久。
這哪還是女人,純粹是一條瘋狗!
「進去就知道了,」易少川只是緊握住她的手,並沒有多的解釋。
雖然葉歡知道吻她的人是她心愛的男人,可是這吻也太毫無征兆了,還是讓她不由的緊張,甚至有些慌亂,卻不知道這樣的她,反而給人一種青澀的感覺,宛如未經情事的少女,她的這份青澀勾動了易少川晨起的,他的吻更加猛烈,來來回回的吮.吸廝磨著她的唇瓣,直到他完全的攻城掠地,在她口中放肆的來回掃蕩。
他的這些舉動和話語,如果她還不懂,那她真是白痴了,雖然心中仍的疑慮,可還是認真的點頭,「嗯,我是唯一的易太太。」
「來這里干嗎?」她情緒明顯不高。
他們最終跑到了一家酒店,從里到外只有他們兩個人,她納悶的想問,他卻對她做了個噓的動作。葉歡第二天睜開眼時,才發現自己不是在熟悉的臥室,四周環視了一下,她確定自己應該在酒店。
沒有開車,葉歡就徒步走,不知道自己該走向哪里,只是想一直走,一直走,最後不知不覺得來到了市區,而她現在的心情似乎不適合這種地方,正要轉身走,就听到身後傳來女人尖厲的慘叫聲。zVXC。
下一秒,她的身子突然騰空,他將她打橫抱起,直直走向那張大床,幾乎出于本能她勾住他的脖子,而這樣的架勢竟是那般曖昧。
葉歡忘記了是怎麼上了他的車,也沒問他是如何找到的她?直到他將她帶到一個形象設計店。她爸直安。
而且是很囂張的小三!
他將她平放到床上,爾後她听到了他今天發出的第一個聲音,帶著沉睡過後剛剛蘇醒的慵懶,卻是那麼的好听,「把我們昨天晚上的婚夜補回來!」
葉歡心里不舒服,很壓抑,她對高雲珊的容忍,其實不是她窩囊,也不是軟弱,而是她不想易少川為難,她知道高雲珊對于易少川的意義,是他母親的養女,對他有救命之恩。
「為什麼要跑?」葉歡跑不動的時候停下來,彎著腰,大口喘著粗氣的問他。
「五千萬……」她意味不明的輕喃。
沒有他的回應,水流聲還在繼續,她想他應該沒有听到。
怕她會放棄他!
就在葉歡恐慌的叫嚷,四處尋找他時,忽的看到不遠處,有一簇亮光向自己移過來,直到亮光停在自己面前,她才看清是一個巨型的蛋糕,無數支燭火在熠熠跳動著……
「不後悔!」
「我餓了五年,」幾個字,如浸了委屈,說的葉歡心頭一酸。
葉歡幡然醒悟過來,有些自責的叫了聲,「易少川……」
葉歡這幾年沒事的時候,參加過跆拳道訓練班,當初學那個不過是想保護自己,如今沒想到竟能用來教訓小三。
五年的時間,他欠了她的,可她也欠下他很多,男人在他這個年齡段,正是如狼似虎,可他能為她守身五年,那她還有什麼理由相信他會因為一時醉酒而亂了性呢?
他最後還是低頭吻了她一下,蜻蜓點水般的吻,卻別有味道,他帶著她跳起了舞,起初她慌亂,亂的幾次都踩到他,直到他在她耳邊發出憤憤的警告。
「我找他,不是要破壞你們,只是我的孩子病了,她一直嚷著要爸爸,」這時被打的女人站起來,整理著狼狽的自己,然後解釋。
是不是內心深處,她也有了放棄的念頭?
他挑起她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兩排長而卷的睫毛不安的扇著,黑如葡萄的眸子染著怯羞,整個人好美。
如果他是那樣的男人,那麼小易少川恐怕現在都會叫她阿姨了?
葉歡抬眸看他,只見嘴角淤青,她心一慌,伸手撫住他的傷處,「你們打架了?」
這一秒,她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嘩然而落,有心酸,有痛楚,可更多的是幸福。
他剛沐浴後的身子帶著清涼緊緊的擠壓著她的,而她在剛才的慌亂之中,緊拽著被單的手早已忘記了自己的使命,而被單少了攀附,就那樣墜到腳底,他和她零距離的接觸著。
走近他,葉歡伸手環住他的腰,聲音那刻突然染上了一抹輕松,「那就跑吧!」
「易少川,你知不知道?我活在那種想相信你和又做不到相信你的痛苦中,有多難過?」
「易少川……」她只叫了他的名字,後面的的話卻再也說不出來。
「老婆……」他只叫了這樣一聲,便將她更緊的擁入懷里。
那女人真的沖葉歡揮手過來,只是她太低估了葉歡,手還沒落下,就嗷嗷的叫了起來,她的手腕快要被捏碎了。
「你會不要我嗎?」終是他先走過來,在她面前站定,帶著落寞傷痛的輕問。
她說了很多,也流了很多的眼淚,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她那一晚醉的徹底,也哭的放肆。
本能的反應,讓她轉過身去,身後兩個女人撕打在一起,場面有些不堪入目。
「你,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欲求不滿了?」似乎他們重逢以後,只要不是她身體不方便,只要有機會,他便要和她做那種事。
他,這又何苦?
听到他的聲音,年年抬起頭來,但只看了他片刻,又把頭埋進葉歡懷里,沒搭理他。
「如果再不專心,我不介意在這里把你吃了,而且會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只是,她來不及問他,道賀贊美的聲音便將她淹沒,而他就像一片綠葉陪襯在她的身邊,不卑不亢,仿佛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小三!
「易少川,你在哪?」她最怕黑的,五年前怕,五年後也是一樣。
易少川推開葉歡的房門,看到年年正窩在她的懷里,他安靜的讓人不適應,走過去,蹲在她們身邊,輕輕的捏住年年的小手,「爸爸喜歡年年,一直都喜歡年年。」
依然沒有回應,她依著牆壁,手緊揪著裹住自己的被單,「你快點洗,洗完我們回家,我有些不放心年……」
「我太太葉歡,也是基金會的主席,」他向別人介紹她,葉歡卻是驚詫,她什麼都沒做,怎麼就當了主席?
基金會首席典禮必定少不了捐款或者拍賣,當晚易少川便以五千萬的高價拍下了一條項鏈,當他親手將項鏈戴在她光潔的鵝頸上,頓時周圍響起一片掌聲,葉歡這時才發現自己今天竟沒帶任何一件首飾,原來某人對這串項鏈似乎早有預謀。
「我差點就又要逃了,可是我告訴自己堅持,告訴自己相信你,相信你至死不渝的愛,可是我卻做不到相信自己……」
她一直說相信他,可是她的信任只是口頭上的,今天高雲珊隨意這麼一鬧,她就亂了陣角,這根本就是中了高雲珊的計啊。
她輕柔的聲音傳進他的耳里,細軟的好听,他挑眉看著她,期待著她要說的話,可是她什麼也沒說,只是把頭埋在他的頸間。
「嗯!」
「想跑!」他只是回了她這兩個字,漆黑的眸子在夜色的星光下灼灼的望著她,「很想帶著你就這樣跑掉,就這樣一走了知,什麼都不管不問了。」
「這世上不是只有他一個男人,他不是不管孩子,不要你們嗎?那你也不要他,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有的是,」葉歡霸氣的說完,迎來一陣喝彩的叫好。
葉歡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自己穿成這樣,可是他既然這樣做就一定有理由,而她也不想多問,因為她已經累了。
身體與身體的來來回回,摩擦著讓人驚駭的高溫,葉歡的手臂在這樣的廝戰中,不知何時也早已投降,手臂圈住了他,享受著他制造的熱浪。
「敢跟我叫板,也不看看你自己這德行,要胸沒胸,要沒,估計你那個地方也不行吧,要不然你男人怎麼天天夜里粘著我?你要是有空,不如檢討下自己……」女人罵著還不泄憤,似乎要扯對方的衣服。
基金會典禮結束,又是慈善晚宴,不過宴會還沒結束,她就被他拉了出來,而且是一路拉著跑出來,像是被人趕著一樣,跑的很急,直跑的她氣喘吁吁。
蛋糕上寫著這樣一行字。
他,這又何必?
三個字,讓失控的局面停了下來,囂張的女人盯著葉歡,又看了下的女人,然後冷笑,「原來還找了幫手?今天我連她一起揍。」
他們這樣出現,簡直就是‘伉儷情深’四個字,最好的詮釋。
易少川閉上眼楮,把臉貼在她的掌心中,又喃喃的重復了句,「相信我!」
葉氏是他買下的,卻讓她做了最大的股東,基金會是他賭場收入支撐起來的,卻讓她做主席,他把她捧到峰口浪尖,讓她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可是她卻什麼也不用做,一切都是他在打理。
人情薄涼,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
五年前,他們的感情脆弱,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在他們之間掀起軒然大波,五年後,他們的感情堅實,就算再大的風浪,也不能將他們分開。
進入酒店,葉歡才發現里面很暗,僅開了四周隱暗的角燈,葉歡四周的打量著,卻不知道剛剛還牽著她手的易少川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人影,她心頭一慌。
听到這里,葉歡冷笑,難道現在世風日下到正室都需要小三來寬容了嗎?
葉歡說這話,並不是要顯擺什麼,所以面對喝彩並沒有動容,而是又一次捏緊了囂張的女人,「你,不要以為自己年輕點,身材好點,就為所欲為,等有一天你老了,你便什麼都不是了,給自己的以後余生積點德吧。」
她這話音一落,四周的議論聲四起,都是向著女人的,可葉歡在心里冷笑,剛才這女人挨打的時候,怎麼沒有人出手?
可是,面對高雲珊的囂張,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多久?
葉歡一下子想到了自己,心口緊縮的疼了下,停下了腳步,忍不住的當了回看客。
「真的願意跟我跑?」
她輕喚了他一聲,就在這時,酒店內就連四周的角燈也像是突然斷電了,瞬間熄滅,周遭頓時陷入一片黑暗,那黑讓人心慌。
這次,她還沒說完,伴著一股清新的男性氣息,她的話被全數淹沒,他的吻炙熱而狂涓,如突然漲潮的海水,嗆的她無法喘息。
她這話說的由衷,卻讓易少川听出了另外的意思,「有生之年,易太太這個頭餃,只有你有資格。」
這些畫面一一從她腦海里掠過,只是最後的畫面越來越模糊,她怎麼來了酒店?易少川呢?
他在為給她的傷害自責,她怎麼會不懂?
她幾乎就不能呼吸了,可他仍是不肯罷休。
葉歡對這些熱鬧,並不感興趣,抬腿就要走,偏偏這時就听到其中的一個女人罵道,「臭貨,敢來捉我的殲,今天我就告訴你了,我就睡了你的男人,你能怎麼著吧?」
他的聲音低弱,瞬間就被空氣吹散,讓人覺得不真實,他的神色里分明帶著壓抑的傷,那壓抑似乎無處釋放,她閉上眼楮,把臉埋在了他的發間,她很想對他說,她信他,可是她不知道這種信任在這樣的折騰里還能持續多久?
易少川的聲威,不論是在五年前,還是五年後,都是別人無法忽視的焦點,而關于他們的故事,更是有著多版本的傳說,不過結局都是一樣的,他還是她的男人,她還是他的太太。
從她走出別墅,易少川就一直跟著她,在听到她對那個受欺負的女人說出‘那你也不要他,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有的是’的時候,他突的害怕了。
當他們踩著紅毯出現,頓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那刻,葉歡才記起今天是基金會成立首席典禮。
葉歡停下了步子,易少川也沒有走過來,兩人就那樣對看著,夜色下的五彩霓虹熱鬧的閃爍著,在他們的臉上來來回回……
赫默南的步子一滯,但只是短短的停滯,並沒有回答,然後消失在易少川的視線里。
她提著裙擺,他牽著她的手,在夜色中奔跑,一直跑、一直跑,仿佛那樣就能跑到無憂無慮的幸福彼岸。
他的流氓痞性,隨時不忘展露,葉歡看著他眼底那股濃濃的情.欲,臉頰頓時一片緋紅。
他卻淡淡一笑,溫柔與深情彌漫在會勾人的墨色眼底,聲音低啞卻又性感至極,「千金博美人一笑,對我來說,再美的珍寶,都不如你的笑珍貴。」
那麼,他定是看全了整個過程,也听到了她說的話了?
葉歡怔住,過了片刻才想起來,是她和易少川結婚六周年了,而這六年里,他們卻分開了五年。
葉歡沖他笑了,笑的有些苦澀,她輕撫著項鏈,「對我來說,一切頭餃都不如易太太這個珍貴。」
醉後的葉歡,就像是打開的水閥,那些壓抑的難受,再也不顧忌的一吐而出——
她覺得自己的下限都快要被突破了,她今天差點就要爆發了,但最後關頭,當看到易少川眼里的為難,她終是又忍了回去。
五年前,在婚禮上她牽住他的手那一刻,就沒想過要後悔。
「我們從今天重新開始,好不好?」今天的他與平日不同,溫柔的連聲音都像灌滿了水,溫柔的讓人想哭。
葉歡還沒想好如何回答,她便被他擁進了懷里,他的臉埋在她的發間,大掌固定著她的頭,「別不要我,別離開我……」
如果不是音樂突的響起,葉歡都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面對他赤.果的深情凝視,她的骨子都像要被他灼化了。
「不後悔?」
「結婚六周年快樂!」
葉歡听不下去了,只覺得胸口有一團巨大的氣流在來回沖擊著,像要將她沖爆了一樣,她抬起步子穿過圍觀的人群,冷呵一聲,「你住手!」
寶藍色的禮服將葉歡本就細瓷如雪的肌膚襯的更如同珠玉,特別是她一直披散的頭發被盤起,露出她雪白的鵝頸,她立于燈光之下,雪白與寶藍形成鮮明的對比,遠遠的瞧著,她給人的感覺仿佛來自中國的西域,是那傳說中盛開的雪蓮花。
她听出了他話里的另一層味道,想到他的為難,葉歡似乎明白了,現在他和她、高雲珊的三人局面,她痛苦,他更痛苦。
不知道是她緊張的原因,還是他真的離她太近了,她感覺到他熾熱的呼吸正撲在她的臉上,那感覺讓她的皮膚毛孔快速擴張,心,開始不安的跳動起來,她有些慌亂的叫了他一聲,「易少川……」
只不過,她忍的好難受,忍的好辛苦……
大概是這氣氛太醉人,葉歡喝酒了,或許內心深處,她壓抑的東西需要酒精來麻醉來釋放,而易少川並沒有阻止她,有時喝醉了,真的是一種放松。
剎那,葉歡的心像是被巨浪吞噬,窒息的幾乎死去。
「易少川,你不明白每當我看到高雲珊時扎心的疼……」
她掀開被子,竟發現自己什麼也沒有穿,她頓時一驚,易少川、基金會、酒店、結婚六周年慶典……
「高雲珊肚子里的寶寶不是爸爸的,爸爸只有一個孩子就是年年,」易少川這話不是只說給年年听,還是說給眼前的女人听,因為他從她的眼里也看出了傷痛。
「給她道歉,」葉歡面色清冷,雍容的姿態和不俗的氣質,讓人猜測不出她的身份。
「易少川,我們怎麼沒回別墅?年年會著急的……」
她裹起被單跳下床,頭還暈的厲害,她差點跌倒,在房間里她四處的尋找他,直到听到浴室的水流聲,她才安下心來,隔著門,她輕喚了一聲,「易少川……」
易少川的魅力並沒有因為有了太太,而有絲毫降低,他的出現仍吸引了眾多女人的目光,只是當那些目光遇到葉歡散發的光芒時,便又紛紛折斷,她們對葉歡是又羨慕又嫉妒,也暗暗折服。
「我不,啊……」
他真的听到了,可她只是在說那個女人,但真的只是這樣嗎?
……
眼淚,在那一刻充盈了眼眶……
「易少川?」
叫罵的女人和身下的女人扯打,邊打邊罵,「我現在沒讓他和你離婚,已經是給你寬容了,你還敢找上門來?」
昨天的婚夜?她有些沒反應過來,一雙眼楮瞧著他,帶著無辜的模樣,卻更撩動人心。
「易少川,你……」
他用吻封住她的嘴,他不想她在這個時候再說出拒絕的話來,可是這次她想對他說的是,你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