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風徐徐的清晨,Dodo卻覺得透心的涼,她打電話找了一夜的男人,居然和她一樣在警察局,不同是她是受害者,而他是罪犯。
四年前,她為了追尋心中的男孩Alun,亦然放棄了國內最好的大學,來到了異國他鄉,她在這里吃了多少苦,遭受了多少磨難,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是,她一直不曾後悔,因為在來到這里的第二年,Alun終于成為了她的男朋友,每當站在他的身邊,Dodo就像擁有了全世界一般的滿足。
「對不起……」
葉歡搖搖頭,「我有了你,這就夠了!」
心頭,再次緊緊一痛。
這一刻,薛子路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緒,眼淚倏的快速從眼角劃過,迎著太陽的光,那淚如同不小心摔落的珍珠。
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最終起身又回到了酒店,服務員已經給她洗過澡,只是她的衣服都髒掉了,實在沒有衣服可以穿,而現在又是半夜,商鋪都關門了,根本買不到她能穿的衣服,無奈之下,薛子路月兌下了自己的襯衣,讓服務員給她換上。
「我不要婚紗,不要做你的新娘,這輩子再也不要,」Dodo此刻看著這婚紗,只覺得諷刺,然後抬腳就對櫥窗踹過去。
「Dodo,我愛你!」他聲音溫溺,一點點瓦解著她的堅持。
她越喝心里越難過,最後踉蹌的走出酒吧,經過一家婚紗店時,她停了下來,還記得有一天她和Alun逛街時,他站在婚紗店前,對她說的放,「Dodo,有一天我會讓你穿上這樣的婚紗,做我最漂亮的新娘。」
「昨天晚上我們怎麼……怎麼在一起的?」她沒回答,卻是反問。
這絕對是女漢子的行為啊!
薛子路最終賠了對方一千塊錢,才算了事,不過Dodo小姐還在嚷著,「放開我,讓我砸,讓我砸……」
「爸爸,別不要我,你泡妞,我不會當電燈泡,你找老婆,我會像愛你一樣愛她,也會愛她生的小baby……」多多緊摟著薛子路的脖子,唯恐下一秒,會再被推開一樣。
「你闖入我家就是有目的的,你是不是早就盯上我了?」
Dodo緊捏著錢包,瞪著薛子路,本來她還挺感激他的,可是此刻,她卻有些恨他了,這男人不紳士也就罷了,居然還這麼小氣?替她墊完賠償就墊了,居然還好意思管她要?
吃早餐的時候,大家听到薛子路喝醉被抓警局的事,便丟下早餐,往警局里趕,可是多多卻拿起了自己吃剩下的餅,裝進了口袋。
難道,他們還真把她當娘們看了?
Dodo知道他這次沒有騙她,因為他的狼狽已經告訴她了,可是這又能怎麼樣?
「呵!呵……」就在薛子路以為解釋清楚的時候,這個女人突然發出兩聲詭異的笑。
她說著,竟搬起一邊的垃圾桶,向著櫥窗的玻璃砸去,只是她還沒砸到,便被人阻止了。
「你,你胡說,」Dodo不敢想像自己在大街上發酒瘋,還摟著他哭是什麼情景。
他看著她,她亦看著他,兩個人對視著。
Dodo在心底不停的吸氣呼氣,半天顫抖的問出口,「昨天晚上,我們……我們……」
說到這里,Dodo揚起一抹不在意的笑,給人一種放蕩無所謂的感覺,莫明的,薛子路很討厭這樣的她,倒是覺得在警察局里蠻橫的她,更可愛一些。
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醉酒的人都是這麼可怕嗎?
Dodo認真審視著他,他的確不像在說謊,看來昨晚自己的確荒唐了,可是為什麼她偏偏遇到了他,這也太巧了吧?
「你……」Dodo後退,身體最後抵在了床頭櫃上,再無退路,她指著薛子路赤著的上身,還有腰間只裹的浴巾,慌亂的說不出話。
眼看就要畢業了,她憧憬著回國後,兩人找個好的工作單位,結婚生子,誰曾想Alun竟背叛了她,而且還是嫖昌,他還不如玩劈腿去出軌,至少她不會覺得丟人,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會有人嫖昌?
Dodo想起來了,他沒事就喜歡看那些髒片子,有幾次拉著她一起看,她看一眼就惡心。
不知為什麼,一想到自己月兌光光都吸引不了男人,她竟有些莫明的失落。
「可你至少看光……看光了我的身子……」Dodo的臉還是紅了,而且那紅還帶著一種臊熱。
閉上眼楮,她強迫自己不去再想那個男人,又迷糊了一會,直到眩暈感不那麼明顯了,Dodo才又睜眼,可是當看到白色的床品,她驚住。
天,怎麼能這麼徹底?怎麼能不給她一絲遮蔽?
回到了自己入住的酒店,薛子路連續沖了好幾遍,才洗淨那些惡心的味道,他換了干淨的衣服,可是當他躺在床上的時候,腦海里反復出現的都是她醉酒後的嘶吼亂叫,還有她最後摟著他脖子哭的模樣。
天!
薛子路不說話,他想听听這個女人還能說出什麼來?
薛子路就那樣赤著上身,陪著她坐了一夜,听著她或哭或罵,看著她如個孩子一般的無助,他竟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四年的青春,人生中最美的年華,都被一個渣男糟蹋了,此時,對Dodo來說,最可恨的不是那個男人,而是她太傻太笨,是她被豬油蒙住了眼楮,蒙住了心,才會傻到為了一個男人,摒棄了所有。
當夜色降臨,一天又結束了,時間是最公平的,也是最殘酷的,不會因為誰的憂傷而多停一秒。
Dodo的呼吸停了下來,她順著自己的雙腿再往上看,這時她才悲催的發現,自己不僅褲子沒穿,就連上身穿的衣服也不是自己的,而且更該死的還是件男式的襯衫。
咬了咬牙,Dodo打開錢包準備掏錢,這時,就听見酒店入口有人叫了她一聲,「Dodo……」
薛子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好心,才換來她這樣的猥褻猜測,她把他真當了?
在Dodo的大腦高速運轉,越轉越暈的時候,浴室的門嘩的打開,只見一個裹著浴巾的男人擦著頭發走出來……
不,她再也不會了。
「……」Dodo只覺得自己被他狠狠噎了一口,可是下一秒,她便揪起自己身上的男式襯衣,「別對我說,這衣服不是你的。」
Dodo很費神的想了會,但她一點印象也沒有,索性不再去想,喉嚨里有些干,她想喝水,只是下床的她,腳剛著地,便被一股涼意再次驚到,低頭,她看到自己修長的雙腿全部露在外面……
薛子路哼了聲,「你吐了,吐了我一身!」
以前只要薛子路喝多了,多多都會給他煮喝,起初是他出去買,後來他就自己煮,一想到他那麼小小的身影,踩著凳子站在灶台前,薛子路就心如被充灌了酸水……
他們在一起四年,Alun輕易就能捕捉到她此刻的情緒代表什麼,心中的驚喜一掠而過,他捧起她的臉,聲音染上了激動的顫抖。
「你笑什麼?」薛子路凝視著她。
被月兌成真空?薛子路听到這個詞,還是不由的想到女人一絲不著的身體,不是他邪惡,這是男人的本能。
「你當我小孩子啊,」Dodo哼了聲,「想泡我就直接說,別跟我玩這種巧遇的把戲,那種哄小女生的手段,在我這里過時了。」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薛子路直直的看著她,不知為何,Dodo在他的注視下,竟有種全身向外冒冷氣的感覺。
看著還張牙舞爪的女人,薛子路又折身回去,將她整個的打橫扛起,向著附近的酒店走去。
這人正是同樣失落的薛子路,只不過今晚的他沒有喝酒,他是趁著大家去鬧洞房時出來的,沒想到竟看到了這樣一幕。
Dodo被這一系列子虛烏有的事驚到,她一時反應不過,像個呆呆的木偶。
「連你也嘲笑我了?」薛子路苦澀的將花塞給了葉歡,轉身離開。
要不然,怎麼會……
Dodo懵了,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好在櫥窗的玻璃都是加厚的,她根本沒有踹壞,但是人家店員卻不樂意了,「住手,再不住手,我報警了。」
她並沒有找酒店服務員核實薛子路說的話,其實她是個過來人,自己有沒有和他發生關系,她的身體是最清楚的,早上洗澡的時候,她特意檢查過自己的身子,干干淨淨的。
真是可笑!
蘇瑾大概也猜出昨晚薛子路大醉的原因,想說些什麼,但是嘴唇動了幾動,就是找不到合適的語言,而多多卻在抽出被蘇瑾的手,走了過來,然後從口袋里掏出冷掉的披薩餅,「爸爸,你吃……」
「新娘拋花了!」隨著一聲吆喝,所有的人都望向高雲珊手里那速白色的玫瑰捧花。
Dodo都忘記了怎麼走出的警察局,她覺得四年來支撐自己的信念,在一瞬間都被摧毀了,她整個人虛空了。
Alun被推的趔趄,他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幾秒後,再次沖過來,將她緊摟于懷里,「Dodo,我錯了,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估計,他嫖昌的錢還是早上從她那拿到的吧?
這不是她的家,這是酒店。
再也壓抑不住自己,他一把將多多抱起,緊緊的抱在了懷里,此刻薛子路在想,為什麼多多要這麼懂事?為什麼他要這麼體貼?又這麼的善解人意?
他吻著,她罵著,兩人糾纏在一起。
惱火的薛子路想一走了知,可是走了幾步,便又停下,昨天自己恐怕也這樣禍害過她吧?
Dodo走了一天,幾乎走遍了整座城市,她要把這四年錯過的風景都補回來,可是她失去的四年青春,她付的感情,誰又能補給她?
淚水不爭氣的掉下來,她推打的手再也使不上力。
薛子路撿起毛巾,在她面前站定,冷哼,「叫什麼?」
半天,薛子路輕輕開口,唇角揚著一抹自嘲的淺笑,「如果我說昨天晚上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你信嗎?」
還要交罰款?
他走近,將袋子放到床上,轉身的時候,他又停下,「我再說一遍……昨天晚上遇到你是意外,衣服是酒店服務員幫你換的,我和你,什麼也沒有發生。」
她的傻,她的笨,至此為止。
對于孤獨的人來說,別人的熱鬧和繁華,只是愈發映襯的自己更加落寞。
喝醉,砸婚紗店?
她穿了男人的襯衣,這襯衣是誰的?又是誰幫她換的?
薛子路為自己這種唐突的想法,心猛的掠過一悸,而且身體內有一股熱浪正從開始向上竄,他後退一步,拉開和她的安全距離。
她深吸好幾口空氣,手密實的捶著自己的狂跳的心,然後提起了襯衣,往里瞧了瞧,這一瞧心更涼了,因為襯衣下面的自己是真空的。
算了,就當是還她的好了!
Dodo回頭,看到雙眼通紅,發絲凌亂的Alun,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抱了個滿懷,熟悉的溫度,熟悉的寬闊,只是多了濃重的煙酒味。
「喂……」葉歡看著Dodo那樣走掉,有些不放心,可是追了兩步又停下,因為葉歡不知道拉住了她,能說些什麼。
Dodo的眼淚在這刻嘩然而落,這句話她等了四年,可他從來不曾說過,現在她受傷了,他卻說這樣的話,是想哄她回去,繼續做傻瓜嗎?
昨天晚上,這個女人吐了他一身不說,在他扛著她回來的時候,她還不停的發酒瘋,最後搞的兩個人全身都是污物。
薛子路倒也不客氣,听到她要付費時,頓時把掏出的錢又塞回包里,而且還說道,「昨天晚上我還替你付了一千塊,賠償被你踢壞的東西。」
「不知道,」易少川說完,又問道,「想要嗎?」
Dodo被罵的莫明其妙,告他們?
Dodo這一會也想了很多,只是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和他遇到一起了?
「啊——啊?」
薛子路僵掉了,僵在當場,誰知吐完的Dodo並不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可怕的錯,又嚷嚷起來,「我要喝酒,再給我拿酒……」
薛子路是個正常的男人,雖然他是帶著懲罰的戾氣吻上她,可是她的味道和柔軟還是強烈的勾起了他男人的,再加上此刻如此香艷的畫面,他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
送她回家?然後她再報警抓他嗎?
薛子路找了附近的酒店,開了一個房間,直接將她丟進了浴缸,她被猛嗆了幾口水以後才算安靜下來,看著她髒的不成樣子,薛子路只得叫來了酒店的服務員給她洗澡,留下了小費,他便離開了。
酒吧,昏暗的燈光撲朔迷離,讓迷失的人兒更容易迷失,Dodo一杯接著一杯的灌著自己,今晚的她想宿醉一回,可是為什麼連喝醉都這麼難?
此時的她已經由懊惱轉為絕望了!
想到昨天晚上她瘋狂的樣子,薛子路搖頭,「你喝醉了,砸人家的婚紗店,現在到處都說女漢子,我昨晚有幸見識了。」
Dodo揪了揪身上的襯衣,不去看他的眼楮,「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昨天晚上的事就當是彼此的生理需要,過去也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你也不是處男……我們倆誰也不欠誰。」
在場的人又一次動容,葉歡心酸的把頭埋入易少川頸間,不敢再看下去,直到听到薛子路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Dodo不得不承認一個悲慘的事實,昨天晚上她酒後亂性了,只是她亂的男人是誰?
‘坐牢’兩個字,她還沒說出來,他已經站在她的面前,沐浴後的他,還帶著水的濕潤氣息,讓干渴的她,竟想多嗅一些的沖動。
「不過呢,做男人要敢作敢當……做都做了,干嗎還不敢承認?」Dodo看著薛子路的眼神,滿是鄙夷。
可她怎麼來了酒店?
薛子路將手里的毛巾丟在到床上,「你也不是清純的小女孩了,看見男人的身體也不必怕成這樣吧?再說了,我只是露了一半……」
「Dodo,不要離開我……我錯了……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Alun低切的聲音帶著傷楚讓Dodo心疼的猶如刀割。
不知為何,觸到他的眼神,Dodo的臉就熱了起來……
這樣的情景是Dodo始料未及的,她掙扎著,反抗著,可是她那點力量在一個男人手里,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
多次嫖昌記錄?
在大家的驚呼和驚訝中,花兒竟準準的拋入了不經意走過的人手里,而那人居然是個男人。
她清醒了,可是她好痛,好難過……
「我怎麼覺著你像是在審犯人?」薛子路不太喜歡這感覺。
「那,那你還說不會饑渴到……」Dodo不知道如何表達。
他不知道那一句話讓她激動多久,讓她每每想到,就有無限的動力,可現在想來,那不過是謊言,是他隨手扯來哄她玩的,她卻傻傻的當真了。
「大概是了,」蘇瑾牽住多多的手,一抬頭,目光撞上薛子路的,只是他的眼里一片冰涼。
此刻,捧著新娘花的薛子路也一頭霧水,他一個大老爺們,怎麼也被拋花了?
Dodo听到這個手一哆嗦,她口袋的錢可不多了,要是再還他一千塊,估計她連吃飯的錢都沒了。
臉上掠過一絲不自然,薛子路把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打斷自己的胡思亂想,「還不是你發酒瘋,又打又鬧,最後我只得把你扛了回來……其實昨天你來摟著我哭過呢!」
「她是我朋友,喝的有些多了,」薛子路早聞到了Dodo身上刺鼻的酒味,一邊給婚紗店的人道歉,一邊抱住還在亂踢亂打的女人。
他終于平穩了自己的心緒,還是準備說清楚,不想她誤會什麼。
「既然你非認定我做了,既然你說不會報警,也不會要我負責,那麼現在我告訴你,我又想要了,你就再滿足我一次吧,」薛子路粗暴的吻落了下去,落在她的臉上、眼楮上,最後是她的唇上。
「Alun你沒看到嗎?她根本就是個人盡可夫的婊.子,」女人的罵詞越來越難听。
「是嗎?」空氣中響起了咬牙的兩個字,待Dodo反應過來,她整個人已經被薛子路甩到床上。
多多踩著自己的腳尖,這是他緊張害怕時才會有動作,半天才回了句,「是我咬的。」
「為什麼給我帶餅?」薛子路問這話時,喉嚨已經哽咽。
不知哪來的力氣,Dodo竟一把將緊摟著自己的Alun推開,眼里早已布滿了盈盈欲墜的痛楚,「Alun,你給我滾!」
赫默南和高雲珊的婚禮如期舉行,聖潔高雅的教堂,沐浴在如絲織的陽光中,一對新人手牽手,在上帝面前許下了一生一世的諾言。zVXC。
門鈴在這時響起,薛子路離開大床去開門,接過酒店服務員遞來的袋子,他瞥了眼床.上的女人,她正蜷縮在床上,眼角竟有一片潮濕,他知道自己剛才嚇到她了。
他真的是太饑渴了嗎?
伴著一股被拽開的強力,空氣中傳來一聲啪有脆響,Dodo的左臉一陣火辣,她的沉浸驚醒,睜眼看到雙眼血紅的女人,而這個女人就是昨天和Alun一起被抓的那個。
「Dodo,寶貝……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就一次?」
「還是我來吧?」Dodo知道自己這一夜已經很麻煩他了,怎麼再意思再讓他花錢呢?
「現在給吧,給完我走人,」薛子路沖Dodo伸出手去。
Dodo慌亂的情緒已經逐漸平穩,她怕的不是看到了他的身體,而是不能接受自己昨天晚上是和他在一起,而且看著彼此這樣的扮相,誰會也不會以為什麼都沒發生。
口袋的手機嗡嗡作響,不用看也知道是打工店的老板的電話,但她已經不想去接,曾經她一天打三份工,她那麼辛苦的賺錢,就是努力讓兩人的生活過的好一點,甚至為了能有單獨的空間,還租了房子。
Dodo換上薛子路打發服務員買來的衣服,不論是內衣還是外衣竟是出奇的合身。
「那很抱歉,由于他有多次嫖昌的記錄,如果不交保證金,我們會對他進行起碼為期十五天的監禁,」警察的話再如重磅炸彈,炸的Dodo大腦一片空白。
誰?
「一、二、三……」伴著大家的聲音,高雲珊揚起手中的花向後拋去。
「放開我,你混蛋……放開我……」
「你還說昨天晚上沒有,你根本就是吃饞了的貓……」
「啊……」Dodo望著那半羅的胸口,直接高分貝尖叫!
她的回答,讓人意外,也似乎在意料之中,換作哪個女人,也不可能再淡定無事的給嫖昌的男朋友交罰款吧。
「小姐,拜托快點,我一會還要趕飛機呢,」薛子路有些不耐煩了。者來異罪。
早上她沒追究他的責任,讓他免了坐牢,現在他又救了她。
「你拿自己吃剩的給我?」
「你穿著我的衣服,並不代表我對你做了什麼?」薛子路說的依舊雲淡風輕,他漫不經心的笑著,有女人的妖嬈,也有男人的魅惑。
她的褲子呢?
「夠了,」Alun怒吼被自己拽住的女人。
走出來的男人沒有防備,被她突然的尖叫一驚,手中的毛巾掉在地上。
她如個傻瓜一樣,不看四周的風景,不關心Alun之外的任何事,只是拼命的往理想的巔峰去爬,眼看她離巔峰就一步之遙,那個男人卻將她親手推下來,而且還是用那樣殘忍的方式。
傳說,新娘的捧花落到誰的手里,就會給誰帶去一份美好的愛情,而葉歡已經不需要了,因為易少川已經給了她這個世界上絕無僅有的愛。
「讓她一個人靜靜吧,」易少川過來牽住葉歡的手。
「退房!」Dodo剛走到酒店大廳,就被熟悉的聲音吸引,望過去,只見薛子路也正看著自己。
「她不會參加婚禮了,是嗎?」多多輕聲低問,明顯的很失落。
如果說他曾經恨蘇瑾,可是現在他已經不恨了,反而感謝她生下了多多,讓他薛子路的人生因為這個小東西而變得這麼精彩。
「我有沒有胡說,你可以找酒店服務員來驗證,」薛子路現在有些後悔自己多管閑事了,不過話說到這個份上,還是解釋清楚比較好,這女人喜歡報警,可他卻不喜歡和警察打交道。
Dodo睜開眼楮的時候,只覺得頭暈的厲害,天地還在旋轉,她拍了拍自己的頭,努力回想昨天的一切,最後想起Alun嫖昌……
「因為你喝醉了會胃不舒服,這里沒有粥,所以才給你帶餅……」
听到她問這話,薛子路只覺得好笑,不屑的瞥她一眼,「我還不至于饑渴到對一個滿身污穢的女人下手!」
他狂暴的吻來了她的頸間,襯衣本就只系了幾顆的紐扣,此時在兩個人的拉扯中,紐扣又開了兩顆,里面真空的她,那雙盈白的小兔已經不安份的要隨時跳出來。
「她喝多了,就能砸我們的店嗎?我非要報警,」店員不依不饒。
可這時,Alun卻低頭吻上了她,吻上她的眼楮,吻住了她的眼淚,他的吻那麼細密,讓Dodo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如果這是個夢,她只想沉浸……
「Dodo,不要離開我……」Alun緊摟著她嬌軟的身子,發出痛苦的呢喃。
薛子路咬了兩口餅,很大的口,可是根本吃下去……
這樣的吵鬧,吸引了很多的酒店客人,甚至已經有人對Dodo指指點點,此刻的她,就像是被圈在籠中的小鳥,無助、絕望……
Dodo給自己倒了杯水,猛喝了幾口,其實她內心深處,絕對沒有表面上那般輕松,只不過她在努力壓抑著自己突突的心跳,強迫她把要說的話全部說完,「如果你是擔心我會因此而賴上你,你大可以放心……我既不會報警自己醉酒被強.暴,更不會要你負責。」
Dodo的尖叫嘎然而止,她緩緩睜開眼,看到眼前的男人竟是薛子路,再次張嘴尖叫,只是這次她只叫了一聲,便被他手中的毛巾捂住。
「報警?」Dodo不僅沒被嚇到,反而笑了起來,「你報吧,我今天要砸個痛快……」
「我改,我再也不和別的女人鬼混了,我們畢業了就結婚,我娶你……」
薛子路看著這一幕,苦笑,退開,可是沒走兩步的他,就迎面被一個女人撞上,那女人的臉上帶著滔天的怒意,嘴里還罵罵咧咧,「臭.婊.子……」
啊!
「你少岔開話題,快說為什麼我吐了你一身,結果我卻被月兌成了真空?」Dodo聲音大了些,情緒又變得激動。
「唔……喂……」Dodo此刻想要饒,可似乎已經來不及。
拳頭捶向了自己的頭,心頭卻涌上說不出的懊惱,她又提著襯衣的領子嗅了嗅,一股淡淡的男人氣息撲入鼻間……
話說新娘捧花一般都是拋給女人的,這男人湊什麼熱鬧啊?頓時,沒有搶到捧花的女人們開始用怨憤的目光瞪著薛子路了。
「敢告我們,你真不要臉!」女人對Dodo謾罵著,如果不是被Alun拉住,她似乎還要再打人。
「你吐了我一身,那些髒東西也被你蹭上了,我付了小費,讓服務員給你洗澡……至于這衣服,是我回到酒店沖洗干淨後新穿的……可誰知我這個人很心善,不放心你又會搞出什麼亂子,才又折回了這里……你的衣服髒了,總不能讓你全果吧?我只有委屈了自己,把衣服借給你穿了……」
如果多多像其他的小孩,脆弱一點,抗打擊能力差一點,是不是多多早就離開了他?
這一夜,她睡的並不安穩,有好幾次哭醒,然後亂罵一通又睡去。
這個女人怎麼能如此胡說八道?
Dodo的頭瞬間如綻開的煙花,轟的一聲,亂成一團,本就不停旋轉的天地,此時更是高速旋轉起來……
「Alun,你以為這女人是什麼好貨色嗎?他趁你不在家,勾.引野男人,結果還反咬人一口,就是他……」女人手一指,停下來的薛子路中槍了,「還有這麼一大早的,他們就出現在酒店,你不覺得奇怪嗎?」
薛子路真被她激怒了,她可以不相信他,但不能侮辱他,他是沒有女人,但還不至于饑不擇食。
在感覺到薛子路的大掌握住她的豐盈時,她絕望的叫出口,而這一聲也讓薛子路迷亂的意識歸位,他猝然驚醒抽身。
這時,女人手指一轉方向,指向了Dodo的鼻尖,「你不是昨夜才被男人上過嗎?怎麼這一會又饞了?迫不及待的在眾目睽睽之下,就勾男人?」
她嗎?
她有這麼瘋狂嗎?
多多一直舉著餅,目光不離的看著薛子路,那樣子仿佛在說,只要薛子路不接,他就會一直舉下去。
「你的損失我來賠,不要報警了,」薛子路此時在想,都說出來混遲早要還的,可他這還的也太及時了吧。
「你的身子很有看頭嗎?」薛子路的笑意更深了幾許,一雙深暗的眸子在她的身上打量,有些肆無忌憚的味道。
薛子路已經說不出話來,除了緊了又緊的抱著懷里的小東西,所有的人為這一幕而落下了眼淚……
剛才他打了個電話,讓酒店的服務員去給她買衣服,他進浴室沖了個澡,可沒想到她已經醒了,而且還這樣尖叫。
薛子路背過身喘著粗氣,他差點就失控了,差點就要了這個喋喋不休的小女人。
薛子路的手探入了衣內,撫上她真空的身體,那柔滑的感覺讓他欲罷不能,他對自己說只是懲罰她,只是嚇唬她,可是她的美好已經讓他控制不住。
新婚的日子,喜慶的日子,可高雲珊還是在赫默南吻住自己的那刻,落下了幸福的眼淚,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幸福之中,經歷過的,未曾經歷的,都被這一刻感動。
「喂,你,你要干嗎?」Dodo聲音顫抖,雙臉泛紅,一張微干的薄唇因緊張半翕半合,這樣的她猶如受驚的小鳥,讓人很想攬入懷里,安撫她的不安。
薛子路正準備把捧花送給哪位愁嫁的MM,葉歡卻走了過來,「露露加油,上帝都來幫助你了。」
「這餅怎麼有兩個缺口?」薛子路接過了餅,第一句話就問。
三分鐘後,Dodo听到他開門離開的聲音,她才翻了個身,將自己埋入枕間,嚶嚶的哭了起來,說不出因為什麼,她就是想哭。
那就是說,她心中完美的男朋友,不過是個披著人皮的?
看著她這樣,薛子路只得拽她離開,可誰知沒走幾步,就听到噗的一聲,再然後天空下起了嘔吐雨,那如天女散花般的星星點點落在了薛子路的頭上,臉上,衣服上……
「我就這麼讓你害怕?」他被她這種極度強烈的反應刺激到,雖然他薛子路昨天是魯莽闖了她的家,可他並沒有惡意好不好?再說了,他又沒有傷害她,她至于看到他像看到大灰狼一樣嗎?
「你是他女朋友,給他交一下罰款和保證金,就可以走了,」警察的話,喚回Dodo油走的神思。
薛子路說完吐了口氣,「這就是整個事情的經過,你不相信,可以選擇報警。」
昨晚,他是不是也這樣?
薛子路說這話時,好看的唇角閃過一抹淡笑,只見Dodo的臉頰頓時飄過一抹紅雲……
「Alun……Alun救我!」
Dodo搖頭,揚起苦澀的笑,「抱歉,我沒有錢,我的錢被他拿去嫖昌了。」
「吐了你一身?可為什麼是我穿了你的衣服?」她倒是反應挺快。
葉歡依在易少川懷里幸福的笑著,「你說這花會拋向誰?」
「是我的,」薛子路站在窗前,暖暖的陽光從他背後的窗口灑進來,像是給他鍍上了一層金光,那一刻,Dodo只覺得這個男人竟有些恍眼。
「爸爸,你先吃兩口墊墊,回去我給你煮粥,」多多這句話,讓薛子路心中一直強崩的弦,錚的斷裂,余音在他的胸腔來回的沖撞,撞的他整個人都要爆開了。
Dodo趕緊揪住了衣服,想遮住他那雙具有透視的目光,「你,你根本就是個流氓,昨天我就不該心軟,就該讓你……」
「我找了你一天一夜……」Alun伏在她的頸間,聲音干啞,似乎在證明他沒有說謊,他真的有找她。
可是,他是多麼感謝多多的不離不棄,讓他在喝醉了後,還有人為他倒杯熱水,讓他孤寂難過的時候,還有個小身子抱住他,告訴他說,「爸爸,你還有我。」
……
Dodo牙齒輕磕著嘴唇,努力回憶昨天的事,可最後什麼也想不起來,她吐了口氣,抬起了炯亮的雙眸,看著薛子路,「那為什麼不送我回家?」
原來他的惡趣味是有原因的,而她一直如個傻瓜被蒙在鼓里,如果不是昨晚薛子路的意外闖入,她大概一直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想過一生的人,不過是個骯髒的嫖客。
Dodo搖頭,她對自己說不可以,不可以,可是看著眼前這張千思百念的臉,卻又是那麼的心酸和難過。
站的稍遠的薛子路看著這一幕,想到昨夜她睡夢中的哭泣,心頭猛的升起一股想保護她的沖動,而他真的撥開人群向Dodo走過去——
萬萬感冒了,很嚴重的感冒,腦袋里像裝了漿糊,下午還有更新,四點前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