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我又沒賽車,憑什麼抓我?」當有人上來要帶走上官念西的時候,她沖他嚷嚷了。愛睍蓴璩
他極輕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抹深光,幽幽開口,「因為我精力過剩!」
「……」
上官念西望著他的背影,呆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是他精力過剩,就要折騰她嗎?
後來的事實證明,他精力過剩的後果就是折騰她,折磨她!
她被帶到了警局,被關在了一間屋子里,當時上官念西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她會在這里過一夜嗎
可是,怎麼可以?
她明天還要上班,如果一夜不睡,頂著兩個熊貓眼去上班,會很丟人的。
不行,她要想辦法出去!
想來想去,上官念西覺得這是霍正禹在故意找她的茬,于是寫了張紙條,讓小交警給霍正禹遞過去。
半個小時後,她被叫到了大隊長辦公室。
「坐,」她進去的時候,他正站在窗口,藏青色的外套已經月兌掉,只著里面天藍色的襯衫,領口袖口扣的嚴絲合縫,這就是他的風格,只是這樣的他,竟讓上官念西說不出的拘謹,甚至有些後悔這麼莽撞的給他寫了那張紙條。
「不是要找我談嗎?」見她望著自己發呆,他再次開口,而他已經坐在了她的對面。
他捏著她寫給自己的紙條,看著上面的黑字——我要和你談談!
雋秀的字體有些潦草,字如其人,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假。
上官念西做了個吞咽的動作,硬著頭皮坐在他的對面,她暗暗命令自己抑制心跳的節奏,勒令自己平靜的去面對眼前這個人。
「你憑什麼關我?你這叫非法拘禁,」在上官念西看來,她又沒賽車,她只是吆喝吆喝,這應該不算犯法。
他抬了抬眼簾,看向她,「教唆未成年人賽車,算不算犯法?聚眾喧嘩擾民,算不算犯法?還有,大庭廣眾之下衣衫不整,算不算犯法?」
上官念西覺得自己被什麼噎住了……
教唆未成年?
那是說上官柘嗎?
「上官柘已經十八歲了!」她梗著脖子反駁。
啪——
上官柘的身份證被丟過來,「你自己看,是不是外國的日歷和中國的不一樣?」
這話听著怎麼這麼諷刺呢?
上官念西瞥了眼上官柘的身份證,心里已經在罵,這臭小子整天嚷嚷自己十八了,可這哪有啊?
「十七歲零十一個月……」上官念西默默算出來,然後小聲的嘰咕,「四舍五入,也有十八了……」
她的話,遭遇了他極不屑又鄙夷的一個白眼。
好吧,年齡不能四舍五入,差一天也不行,可是她真的沒有教唆他啊!
「是他自己要賽車的,我沒有教唆,」她再次據理力爭。
「你是成年人,有權制止!」他的話,再次讓她噎住。
OK,在這一點上,算她不對,還不行嗎?
可是,說她聚眾喧嘩擾民,這就太牽強了吧?他們可是在人跡罕至的郊區,怎麼會擾民呢?
「我沒有擾民,那個地方根本沒有居民!」她再次直視他,為自己辯護。
「沒有擾民,怎麼會有人舉報?我們幾十號人集體出去,這還不算擾民?」他那張一成不變的大冷臉,此刻更加冰冷。
是啊,現在全國人民都在沉睡,可是,再看看這交警大隊,燈火通明,好不勤奮!
算了,這個罪名,她也認了!
可是,他說大庭廣眾之下衣衫不整,這是犯著哪國的法了?
人家國外游個行,抗個議,都是月兌光的,也沒听說犯什麼法,怎麼到他這里,她只是月兌了外套就叫犯法?
「我怎麼衣衫不整了?這衣衫整不整,又怎麼犯法了?」單憑這一點,上官念西就知道,他是故意整她,所以她說的格外理直氣壯,就差給他拍桌子了。
「你這還叫衣衫整齊?」他的目光沖她看過來,上官念西低頭也看向自己,她穿的很好啊,小外套,里面配低胸小吊帶,牛仔熱褲,這哪有不整了?
就在上官念西覺得自己十分整齊的時候,就听到他悶哼哼的說了句,「露的都世界人民都能看到了。」
她真的握拳了,他這純粹是找茬!
「霍團……霍隊長,我就是露給全世界人民看,好像也不關你的事吧?」她承認被氣到了,而且說著還賭氣的又往下扯了扯自己的小吊帶,那飽滿的半圓幾乎露出,「我露是我的事,誰想看是誰的事,你老不稀罕看,可以閉上眼楮。」
這話一出,她怔住,自己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而霍正禹的大冷臉卻明顯抽了三抽,看著她外露的風景,他有種鼻尖發熱的感覺,心里有個聲音在叫囂,誰說他不稀罕?他正是因為稀罕,所以他才討厭她隨便就露給別人看。
「把你的衣服弄好,」他別開臉,大吼一聲。
上官念西一顫,只見他轉身去書架,在幾層的書海中尋找什麼,而她也拉好了衣衫,她這時才發現他的背影似乎更好看,後背那樣寬闊,讓人沒來由覺得踏實,讓人想要依靠,可是她似乎沒這資格吧?
于是,她趕緊甩頭,可一回頭的霍正禹就看到了她的這個動作,眉頭再次皺緊,「把你那頭發扎起來。」
上官念西這才想來,為了配合自己剛才的瘋狂,她的頭發也散開了,現在她是什麼樣子,不會像梅超風一樣吧?
後來的後來,當听到他再說起今天的事,他給的回答就是,她就是梅超風轉世!
「鑒于以上三條罪狀,完全可以送你去警局關上十天半月,但今天的事由于發現的早,也沒有造成什麼社會危害,所以免于對你的刑事處罰,但教唆未成年犯罪,聚眾擾民,還有制造社會不安定因素,從今天起參加培訓班學習一個月,每晚八點開始,培訓班會嚴格考勤,學習結束參加考試,考試不合格者,繼續學習!」
什麼?
培訓學習?
她怎麼從來沒听說過,還有這樣的處罰?
「霍正禹你不要公報私仇!」她怒了,一個月的學習,還是每天晚上,一想到這些,她就頭大。
「我們有私仇嗎?」他問,難得他的大冷臉,有一絲柔軟,可是為什麼這柔軟讓人看著那麼的討厭呢?
好吧,他們沒有仇,也沒有恨,是她倒霉行了吧?
「霍隊長,今天的事是我錯了,我道歉,我為打擾你老休息,浪費你老寶貴的養生時間而誠摯道歉,拜托能放我一馬嗎?我剛回國,要做的事很多,真的沒時間學習,」她沖他作揖。
「你不用向我道歉,為人民服務是我的天職,」他一臉的正氣。
只是上官念西一听‘為人民服務’這句話,當即又羞又惱,現在他倒是挺為人民大眾著想了,可當初他怎麼就沒有履行這一條天職呢?
上官念西不由就想起了在部隊的生活,那一晚,她把自己洗的白白的,香噴噴的,穿著性感的睡衣,想把他撲倒,可是他呢,居然是奪門要逃。
記得,當時她直接跑過去,擋在了他的面前,「霍正禹,你今天必須為人民服務!」
他當時怎麼回的她?
他說,「這不是我的職責。」
那晚,她終是沒有把他撲倒,而她羞惱的哭了一夜。
兩人都不說話,似乎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了那一幕,而這一幕對霍正禹來說太熟悉,因為常常入夢。
「西西……」他輕叫,而他這一聲,也將她從回憶拉回。
「霍隊長,我給過你為我服務的機會,是你自己不要的,」他不知道,那一晚他的拒絕,在她心里形成了多大的陰影,以至于她在男人面前,再也無法自信。
「……」他嘴唇動了動,想說我現在想為你服務,你還給我機會嗎?
只是,他知道隔了八年的他們,這樣的話說出來,只會讓她覺得自己是耍流氓。
人啊人,就是這麼的賤,都是在失去了才知道珍貴!
上官念西感覺到他灼熱的目光,才忽的一顫,想起剛才自己氣極之下說了什麼?
她咬舌,她是被氣瘋了,才會說出那句話來!
「培訓班從明晚開始,時間是八點,你現在可以回去了,」他臉色平靜,眸子無波。
她騰的站起,惡狠狠的看著他,「我不會學習,你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說完,她就轉身走人,這時,他低沉的聲音傳來,「如果你想氣爆上官首長的血管,可以不來。」
「你……」她回頭,用飽含一億種毒菌的目光射殺他。
他繞過桌子,向她走過來,高大的身子一下子擋住了頭頂的燈光,她有種瞬間被他籠罩圈禁,再也逃不開的恐慌……
他好听的聲音悠悠的響在了頭頂,他說,「這個拿回去學習,你的駕照是國外的,回國要換證才能用,實際操作可以不考,但是理論知識必須過關,國內的交法不同于國外……」
上官念西听不清他說了什麼,只覺得呼吸困難,臉頰發熱發燙,她奪下他手中的書,倉皇而逃。
直到迎面的涼風吹來,她才思緒正常,看著手中的書,她不禁想,他知道的還真清楚,連她是國外的駕照都知道。
可誰有告訴他,她要換駕照的?
她從沒想過換駕照的好不好?
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
「小姑,小姑……」那個讓她咬牙,恨不得碎尸萬斷的人出現。
「啊,啊……小姑你別打啊,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小姑…….」嚴肅的交警隊大院,男孩的淒厲慘叫,響徹整片天空。
燈火通明的辦公室,霍正禹站在窗口,看著院子里那個發瘋的小女人,輕輕松了口氣,從今晚開始,他們是不是近了一步?
那以後,他該怎麼做?
話說,他活了三十多年,打仗訓練他樣樣精通,可就是追女人,他還真的不會,當年和林非談戀愛,還是她主動的,然後他們就順其自然的就在一起了。
或許,他該找個人學習學習,掏出手機,翻到一個號碼,正想撥過去,才想來這是半夜。
篤篤——
門禮貌的響了兩聲,杜賓走了進來,「霍隊,所有的人都放走了,我們是不是也該回去睡覺了?」杜賓說著還打了個哈欠。
「嗯!」霍正禹點點頭,他自己不困,不代表別人不困。
「霍隊,我們明晚真的要辦培訓班嗎?」杜賓很是好奇。
「嗯,我親自講課!」
「什麼?」
杜賓怎麼也沒想到堂堂大隊長,會親自給那些不守法的良民上課,而且大隊長親自上課,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也要陪著,誰讓他是隊長大人的司機兼跟班呢?
只是苦了他今晚回去要和女朋友好好請假了,一個月啊,他不能陪女朋友……
「有什麼不可以嗎?」看到杜賓一副吃驚又怪異的表情,霍正禹幽幽的問。
杜賓連連搖頭,「可以,太可以了!」
大隊長親自開課,教育不良青年,這傳出去,又是在他光輝的形象上畫上一筆。
「小杜,」回去的路上,霍正禹張嘴叫他。
「隊長,有什麼指示?」杜賓很會察言觀色,他看出來隊長有事要問他。
「那個追……」他想說追女人,都要怎麼做,可是想想他這樣子問出去,一定會被笑話,于是又搖頭,「沒事了。」
「呃?」杜賓見他話說了一半,又不說了,很是納悶,這可不是霍大隊雷厲風行的風格啊。
杜賓疑惑的透過後視鏡,打量起霍正禹來,只見他看向窗外的側臉,竟是柔軟的,似乎嘴角還帶著笑……
這可是稀罕景啊,隊里的人,誰不知道霍正禹是僵尸臉?
沒想到,他也會柔軟,而且還笑了?
這太不正常了,而且他最近這幾天都好像不正常,用其他人的話來說,他像是打了雞血似的。
杜賓暗自揣測著,只恨不能把現在這一幕拍下來,讓其他同事也開開眼。
這邊霍正禹是心花怒放的,可是另一邊的上官念西就像是吃了幾百只老鼠一樣的百爪撓心,一想到霍正禹給自己定的那些罪名,還有為期一個月的培訓,她就恨不得吃人。
「小姑,」被打的半天不敢吭聲的上官柘,在車子到達家門口前,不得不再斗膽開口。
上官念西听到他叫自己,一眼瞪過來,嚇的上官柘連忙往一邊躲,「小姑,我錯了,你就別氣了。」
「上官柘,你個混蛋,你害慘我了,」上官念西只得把所有的火氣都發在這臭小子身上。
「我知道,」上官柘可憐巴巴的沖上官念西點頭,這樣的他,讓她再也狠下不心來打罵了。
上官柘見上官念西不再動手,暗松了口氣,然後小心央求道,「小姑,今晚這事千萬別對女乃女乃說,否則我爸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上官念西給他翻了個白眼,這事她敢說嗎?要是被知道是她帶著這小子去非法賽車,她也要被關禁閉的好不好?
她從小可沒少被爸爸關禁閉,都說小女兒會被疼,可是一想到老爺子那威嚴的臉,她就全身吹冷風。
唉,你說她從小就被父親的冷臉迫.害,為什麼長大了,還腦抽的選了個冷臉的男人做老公呢?
好在,已經和他離婚了,要不然,她這一輩子可就是生活在冰霜寒冬里了。
「小姑,明天晚上八點的學習,我接你一起去,」上官柘討好她。
車子開進了院內,上官柘剛熄了火,車鑰匙就被上官念西沒收,「未滿十八歲,沒有駕照開車,你找死啊!」
「我有駕照,」上官柘拿出來,結果被一起沒收了。
「還敢辦假/證,你找死是不是,今晚要不是……」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要不是霍正禹開了後門,他們這一幫子,估計早就進勞.教所了。
「我知道小姑父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上官柘不說還好,這麼一說,讓上官念西又惱火了,要知道她最不想欠那個人的人情,可現在似乎已經欠上了。
她總不能把眼前這臭小子主動送派出所吧?
那樣子,他們被關禁閉,挨打挨罵都是小事,估計老爺子會被他們氣死。
「從今天起,你不拿到正式駕照,你就不許再踫車,否則我絕對揭發你,」上官念西說著,把手里的書往上官柘懷里一塞,「好好的學。」
上官柘看著的手里書,撇了撇嘴,嚷著,「小姑,這書哪來的,小姑父給的嗎?」
小姑父,小姑父……
不是告訴他了嗎?他沒有小姑父!
可是,為什麼听上官柘叫那個人小姑父,還這麼順耳呢?
上官念西被折騰了半夜,想當然那精神狀態是不會好的,雖然沒有熊貓眼,可也是雙眼浮腫,但為了不辜負老媽的一片心意,她不得不給自己化了精致的妝,然後為了對得起這妝容,她也換成了一身淑女的打扮。
她這樣重視這次面視,再加上有她家人的關系,所以上官念西理所當然的成了電視台的工作人員,只是那台長讓她做節目主持人。
「對不起台長,我真的不行,我長相一般,普通話不標準,反應也遲鈍,還有我語言組織能力特別差,還是讓我做個別的吧,」上官念西一口氣,把自己貶的一文不值。
台長看著她的簡歷,然後笑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一口氣為自己找這麼多借口,還敢說反應遲鈍,語言組織能力不好?」
「……」上官念西語結,然後無比憤恨自己的沉不住氣。
昨天晚上面對霍正禹,她就是沉不住氣,才害的她節節敗退,被他算計,這是她想了半夜得出的結論。
「你做過國外的時尚編輯,對時尚有很敏感的把握度,目前台里也正準備辦一期這樣的節目,但一切還在籌劃中,所以你暫時擔任時政人物專訪這個節目主持,接觸的都是些成功人士,話題也就是那麼幾個,不用擔心什麼……」
台長不容分說的,就這麼武斷的決定了她的職業生涯,這就是中國模式,悲催啊!
由于這節目是一星期才一檔,所以上官念西也並不著急,拿到要專訪的人物資料,先做了解,然後整理出來精華,到時面對面錄制節目時,問一些可問的東西就好,這工作並不難,但是要她這形象面對數萬觀眾,她還是覺得對些荼毒眾人眼楮的罪惡感。
不過,既然台長都不怕自毀形象,她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不是嗎?
再說了,如果看了這檔子節目,大家都倒胃口的不想吃飯,那她還算為中國的節約美德,做出了貢獻。
只是這話後來她說給霍正禹听的時候,他給的評價,就是倆字——奇葩!
這當然是很久以後的事了,現在最要緊的晚上的培訓學習,一想起來她就頭大,一個月啊,這痛苦勁,怎麼著都像是來大姨媽一樣。
可是再痛苦,夜晚還是如期降臨,上官念西也乖乖的坐在了培訓教室里,她這一來才發現,培訓的人還真不少,濟濟一堂。
她坐在靠後的位置,以她上學的經驗來說,坐在後面的她位置會比較自在,可以睡覺,可以玩手機。
「你也是違章被抓來的?」上官念西剛坐下沒一會,身邊一個時尚的年輕女人,一邊給自己補妝,一邊和她攀談起來。
抓來?
這詞怎麼听著那麼的不舒服呢?
上官念西想到昨夜來警局的情景,可不是被抓來的嗎?她沒有解釋,算是默認。
「唉,听說都是那個破隊長的主意,違章交錢就不完了嗎?居然還要人來學習,我看八成這隊長是個BT,」女人抱怨。
听著霍正禹被罵,上官念西心里解氣,笑米米的附和,「你說的有道理。」
「你說這隊長是不是更年期?如果不是就是腦袋被驢踢了,要不就是借這名義泡妞,你看看我們這些學習的人中,大多數是女人,就是有幾個男人,也都長的歪瓜裂棗的……據說還要考試,不通過的還要繼續學習,我看為了順利過關,說不準要犧牲色相了,」女人呱呱說著,上官念西听直了眼。
她因為女人的話而四周打量了一下,還別說,學習的人中,八成是女的,就算有男人,除了她家小柘柘長的還算標準外,其他的真是不堪入目。
這情況……
難道真如這女人說的那樣,霍正禹心理不正常?
話說,八年前他就不正常,她那樣引誘他,他都沒有反應,說不準那個時候他就有問題,只是八年後,他的問題似乎更嚴重了,居然要淪落到借職務之便猥.褻社會女青年嗎?
「不過听說警察隊的帥哥很多,不知道今晚給我上課的那位帥不帥?」女人發起了花痴。
上官念西還在想著剛才的那個問題,也沒有搭理這女人,這時就听到嘰嘰喳喳的培訓室突的安靜下來,然後有人低聲道,「來了來了……」
來了?
上官念西抬眸往門口看去,然後臉上的表情僵住……
那緩步走來,形象高大,英氣逼人的制服男,不是霍正禹,又是誰?
「是霍隊長唉,他好man……」不知哪位大花痴又發出感嘆。
Man嗎?
盡管上官念西對他恨的牙癢癢,沒錯,原來她不恨他的,可現在她對他已經恨了,可是她還是不能違背良心的否認,他真的很man,而且是超級man……
講台上,霍正禹的目光輕輕的在室內掃視了一圈,當看到那個有些僵,又有些扭曲的面容時,唇角快速掠過一抹柔軟,然後開始自我介紹,「大家晚上好,我是霍正禹,是大家培訓的老師,接下來的為期一個月,將由我親自帶領大家學習。」
一個月,都是他教嗎?
他這個隊長還真是親歷親為!
只是上帝啊,這漫長的一個月,讓她上官念西怎麼熬啊?
「霍正禹?他就是霍隊長,天啊,早知道他這麼帥,我早就該違章了,」上官念西听到身邊女人的驚嘆,這時,上官念西真想問她,剛才是誰說這個隊長BT來的?
另一邊也有小聲議論傳來,「大隊長親自給我們上課,現在當官的都這麼清閑了嗎?」
這個問題傳到上官念西耳里,她也不禁去思索了,他就那麼閑嗎?還是他根本不閑,不過是故意這樣的?可是,他為什麼又要故意呢?
難道是……
這個念頭一出,她就連忙甩頭,上官念西你能不能別自作多情了,當年你瑟佑人家,人家都不鳥你,現在怎麼會因你這個年老色衰的女人,如此勞師動眾呢?
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一定不要了!
接下來的時間里,霍正禹說了什麼,她一個字也沒有听進去,只看到他的嘴一翕一合,滔滔不絕……
她見過他給小兵訓話,見過他在大會在發言,可是從來沒有見過他講課,但是不論哪樣的他,都是那麼的灼目耀眼,說起來他並不是帥的天上有地下無的那種,但他就是她有氣勢,有氣場,有他的地方,似乎一切都自動成了他的襯托。
八年了,他成熟了,可更吸引人了……
上官念西思緒紛飛,那些和他糾纏過的過往,宛若時空穿梭,讓她不知身在何處?
忽的,一道暗影擋住了培訓室里通亮的光明,隨即,他低沉的聲音也響在了她的頭頂,「這位同學,請問如果是你,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她悵然回魂,目光對上他的,他這是在問她嗎?
可是,他剛剛說了什麼?
培訓室里的上百雙眼楮也齊唰唰的向她投過來,再加上他的眼楮,上官念西頓時覺得口干舌燥……
「我不知道,」半天,她舌忝了舌忝唇,很誠實的回答。
只是她話音一落,培訓室里便一陣轟堂大笑,而他亦然。
他也笑了,而且笑的那麼張揚,這是和他在一起來,她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的笑。
兩排潔白的牙齒,讓他愈發的燦爛奪目,原來他笑起來,也是那麼的迷人。
原來,他也會笑,她還以為他是永遠的大冰臉呢!
這個時刻,明明是她最囧最丟人的時候,她居然又一次犯花痴了……
他從她眼前消失後,她忙不迭的問向身邊的女人,「剛才他問的什麼?」
女人再度失笑,然後將他的問題重復一遍,而他的問題居然是那麼白痴,他問,「遇到紅燈怎麼辦?」
而她呢,更加白痴,居然回答不知道。
難怪全班人員都笑她,難怪他也笑了!
「你不用不好意思,見到霍隊長這麼帥的男人,花痴很正常,只是你太明顯,讓他抓住了而已,」女人揶揄著替上官念西打圓場,然後說道,「對了,我听說他還沒有結婚……說不準我們還有機會……」
這女人才叫犯花痴,好不好?
上官念西深呼吸,強迫自己摒棄雜念,好好的听課,因為她記得他的警告,如果考不過,還要繼續學習,為了免于再被他荼毒,她現在還是好好學吧!1d7xU。
一旦靜下心來,她才發覺他的課講的很好,那些生硬的法律法規,經過他的口中,居然像是長了翅膀似的,就飛進了人的腦里心中,上官念西敢保證,他的課只要認真听,絕對可以讓你听後不忘。
離下課還有十分鐘,忽的,身邊的女人踫了上官念西一下,然後她遞過一張紙來,這一看,頓時,上官念西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了。
「怎麼樣?我畫的不錯吧?雖然我沒有見過他不穿衣服是什麼樣子,但我敢肯定一定比我畫的還要完美……」
是,他的身體的確完美,隨著這張畫,上官念西的思緒又一次被扯回了記憶的時空。
那天,她被他批準跟著部隊的車去外面買東西,而她不知道那是他借故把她支走,因為他要洗澡換衣服,大概是上天可憐她結婚那麼久,都沒見過老公的身子是啥樣的,車子居然走了不到三里路就壞掉了,于是她便折了回來。
她一進宿舍,便听到浴室里嘩嘩的水聲,她還以為是自己早上洗過澡忘了關水閥,想也沒想的就沖了進去,結果就看到了一幅活生生的美男沐浴圖。
激流的水直沖而下,滑過他賁張有力的肩頭,滾過他闊挺的胸膛,滑入他緊窄的腰月復,沒入小月復下方的濃密叢林……
那一幕,後來常常闖入她的夢中,撩撥著她一顆少女的心,直到現在想起來,還會讓上官念西耳燙臉熱,她趕緊捂住臉頰。
「哎,你看你臉紅什麼,這只是畫而已,要是真讓你看到月兌光的他,你還不流鼻血?」身邊女人嘲笑她,可是‘鼻血’兩個字讓上官念西的思緒又轉回之前的回憶中。
她當時就呆了,忘記了羞赧,忘記了要避開,就那樣呆呆的看著他,而他終于從門口不進涌進的冷氣中感覺到了什麼,他睜開眼,入目的竟是看呆看傻的她!
還記得當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拉過浴巾護住自己,然後低吼,「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
後面的話,他還沒有吼完,就噤了聲,因為他看到她流鼻血了,盡管後來軍醫說她流鼻血是天氣干燥,喝水少的原因所致,可是她的鼻血也流的太是時候了。
上官念西做夢都沒想到,生活在美男之中的她,這輩子還會為男人流鼻血?
「今天的課就到這里,明天八點繼續,」隨著霍正禹一聲,今晚的培訓課結束。
四周的人都如釋放的起身,安靜的培訓室瞬間混亂,只有上官念西還呆呆的,手捂著鼻子,她真的怕自己再流鼻血……
「好了,別捂了,等哪天看到霍隊長真的果身再捂吧,這張畫送給你了,想男人的時候就拿出來YY一下……」女人也站起來,然後從皮夾里掏出一張名片給她,「我是美院的老師,想看型男與我聯系。」
說完,沖上官念西猥.瑣的一笑……
上官念西只覺得頭頂飛過一群烏鴉,她的花痴真的表現的那麼明顯嗎?
直到所有的人都快走光了,上官念西才反應過來,連忙收拾東西走人,可是當看到果男畫,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扔掉,只是這樣的一絲不著一絲的男人圖,如果被人撿到了,那會產生什麼的後果?關鍵是剛才那位美院的老師,居然把霍正禹的樣子也畫的那麼傳神……
她敢保證,如果貼出去,那效果是相當轟動的!
只是,她卻不想這麼做,因為她覺得那樣的他,只屬于她。
算了,還是她把這畫收藏了吧!
就當作是她青春情感傷痛的一種紀念……
她剛走出培訓教室,上官柘就追了過來,「小姑,我今天見識了。」
「什麼?」晚風涼涼的,吹在她燙乎乎的臉上,別樣的舒服。
「什麼叫花痴啊,你看小姑父那眼神是直勾勾的,口水都在嘴邊打轉了,你還敢說對他沒情,打死我也不信……」上官拓連笑帶諷的話,讓上官念西的臉再次紅透到底。
「今天我就打死你,證明給你看,」羞惱至極的她,追著上官柘再次打了起來。
那一晚,她又失眠了,美院老師的調笑,上官柘半真半假的玩笑,都讓她覺得害怕,她怕自己又不小心掉入他的情感陷阱里。
八年前的她,年輕,有二勁,可以不管不顧,可是現在的她,已經是超級剩女,她再也沒有那時的勇氣了。
以後,她要離他遠些,遠些……
上官念西念叨著進入夢鄉,那一夜,她再次夢到了沐浴的他,還是那麼的讓人逍魂……
她醒來的時候,口干的厲害,而且很不幸的又流鼻血了!
「西西,你是不是喝水太少,還是猛一回來水土平不服?一會請個假去看看醫生吧?」老太太嘮叨著,八年前,老太太被查出結腸癌,當時以為她挺不過去了,可誰知手術後,她活的格外硬朗。
「嗯,我知道了,」現在上官念西對老媽的命令言听計听,雖然老太太不再有生命危險,可是剛听到她生病時的驚恐,讓她永遠也不會忘記。
「小姑,你是上火嗎?」正坐在那吃早餐的上官柘接過話來。
「可能吧,」上官念西沒注意上官柘嘴角的邪笑。
「其實你不必去醫院,」上官柘站起來,正用紙巾擦嘴角。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上官念西坐下,拿過牛女乃喝了一口。
「有……」上官柘湊過來,用只有他們兩人听到的聲音說,「找小姑父就可以,他能給你敗火……」
噗——
上官念西喝到嘴里的牛女乃華麗麗的噴了,而上官柘知道自己又惹到某人了,在上官念西發飆前,拔腿開溜了。
「西西,你年紀不小了,怎麼還噴牛女乃?」老太太還嘮叨,可是她能不能別說噴牛女乃,她難道不懂噴牛女乃是那個意思嗎?
其實,她老太太一個,怎麼會懂噴牛女乃還有邪惡的意思呢?
「西西,你這樣子可不行,要是找了婆家,會丟死人的……對了,我讓你何伯母給你張羅了個對象,這周末去相親……哎,我還沒說完呢,你……」
上官念西在母親的追喊中,腳底抹油溜走,這飯,她實在吃不下去了!
相親?
那是她上官念西要面對的嗎?
她覺得無比的可怕!
電視台。
上了一個星期班的上官念西,已經適應了這份工作,說實話真的很輕松,而且她試了一次鏡,效果看起來還不錯,新一期的訪談人物是個女律師,上官念西把她的資料看完,剛想去倒杯水,就听到有人叫她,「上官念西你的快遞。」
快遞?
她不記得自己買過什麼東西啊,再說了,她才來這里上班,除了家里的人,還沒人知道她在這里工作啊。我上什底應。
帶著狐疑,她去取了快遞,打開看來竟是一盒去火茶,她再看地址和發貨人,居然是淘寶商家上發來的。
她沒有在淘寶買東西啊,而且她剛回國,整天听上官柘念叨淘寶,她還真沒進那個網站看過呢!
她擔心是有人發錯了,可是她這地址,電話號碼都寫的那麼清醒,又不會是錯誤的,想了半天,她認定這東西是上官柘發來的。
電話打給他,「小東西,還算你有良心,知道你老姑上火,給我送去火茶。」
「什麼?」上官柘一頭霧水。
上官念西以為他是故意的,笑道,「行啊小柘子,現在學雷鋒都不留名了!」
「不是我……」上官柘說了一半,忽的想起什麼,然後笑道,「有人給你買,你就喝唄。」
「你說不是你?」上官念西很敏感的捕捉到了這個信息。
「是不是我很重要嗎?關鍵是給你敗火才重要,不是嗎?」上官柘又貧上了。
「上官柘這可是要喝到肚子里的東西,我不搞清楚,稀里糊涂的就喝了,萬一是有心之人想害我怎麼辦?我還年輕,這大好的日子還沒過夠呢……」
「行了老姑,你就放心喝吧,我保證絕對出不了人命!」
「臭小子,謝了!」
「嗯……呵……」上官柘打哈哈,他該不該告訴小姑,這去火茶其實是小姑父送的呢?
不過如果說出,以小姑對小姑父的仇恨,估計會把去火茶從電視台的塔頂直接丟下來吧!
算了,他還是裝糊涂吧,不過小姑父這速度夠快的,他前天才故意在霍正禹面前念叨了句小姑上火,今天這去火茶就到了,看來小姑父對小姑情意依舊啊,要是這樣,他就可以大膽的賽車了。
有小姑在,他就不信霍正禹抓到他,還能真把他關起來?
這去火茶還別說挺管用,喝了半天,上官念西明顯就感覺到嗓子不干了,當然鼻血也沒有再流。
快下班的時候,美工部的人過來找她,「念西,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什麼,你說?」上官念西笑冪冪的。
「就是你這發型能不能換一下,根據你錄制的效果,我們覺得短發上鏡效果會更好一些。」
听到這話,上官念西就模頭發,說實話有些舍不得,不過既然是工作需要,那該犧牲的還是要犧牲。
于是,她答應下來,美工部給了她一張名片,說是電視台定點單位,直接去做就可以。
下了班,上官念西打車去理發店,誠如霍隊長說的,她的駕照要換了以後才能使用,現在還在學習期的她,是萬萬不敢再無證駕駛了。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出租車居然在半路與另一輛車蹭了,雙方爭執起來,就在這時,她看到對方車里下來一個人,而那人正是景宗瑋。
「喂,喂……」上官念西沖他招手,他愣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
「念西,真的是你嗎?」景宗瑋看到她似乎很激動,八年沒見了。
「是我,听說你現在是副市長了,」當初他和唐北城一起競爭市長,最終他以三票之差輸于唐北城。
「呵,不提這個,」景宗瑋是那種深闊的男子,就像是沒有風的大海。
雖然他們沒有走到一起,但是兩人之間還是有著深厚的情誼,這樣一見面,敘舊是必須的,所以景宗瑋讓司機在現場處理車禍問題,他帶著上官念西去做了頭發,然後又去吃了飯。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忽的听旁邊的女人說了句,「快點吃,我要回家看八點檔的電視劇。」
這時,上官念西才記起來,自己要去上課,看了看表,離八點鐘還有一刻,而從這里去培訓教室,至少要二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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