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房間還好,屋子雖然小了點,但比起外面,算是干淨多了,床不大,被子看起來也很軟和,唯一的問題是,他們三個要睡一間房,因為這里只有兩間房,另一間老頭和老太太住著呢。
「你睡床上吧。」封峙菻對銀月道。
夏桉韜一听,立即反駁道︰「為什麼?!大家都走了一天的路,憑什麼讓她睡床!」
「少爺,我不睡床。」銀月白了夏桉韜一眼,「你睡床吧,我睡在桌子上就好了。」
「你要睡桌子就睡桌子吧。」夏桉韜立即回道,反正他是不要睡在凳子或者桌子上。
「別胡鬧了。」封峙菻口氣重了點,夏桉韜瞪了他一眼,推開他們兩個,連鞋也不月兌就爬上床,死抱著被子不撒手。
「你……」封峙菻無奈,對他孩子般的任性行為,他完全沒辦法。
「少爺,沒關系的。」銀月道,「我睡桌子,你和他擠擠吧。」話雖然委婉,但語氣卻是不甘不願的,她本來是想讓封峙菻睡床上,自己睡桌子上,至于夏桉韜,他愛去哪去哪。
「銀月……」封峙菻嘆口氣,看看她,又看了看緊緊扒著被子的夏桉韜,除了這樣,也沒有辦法了。
躺在床上,夏桉韜睡得嘶呼嘶呼的,封峙菻看了看他,把他抱進懷里,不然睡起來很不舒服。
即使在黑暗中什麼都看不到,封峙菻還是能感覺出夏桉韜現在的表情,一定是流著口水,微微張著嘴,不知怎地,他下月復突然一緊,有點想要硬起來,腦海里浮現出他和夏桉韜歡愛時的情境,他想制止自己,卻無法控制思想。
身體越來越燥熱,封峙菻覺得自己的都快頂著夏桉韜了,他向外挪了挪,可是他一動,夏桉韜立即就跟了過來,床本來就小,加上他又挪了一些,現在半個身子都在床外。
「桉韜。」封峙菻小動作地推了推夏桉韜,「往里面去點。」
「……」夏桉韜應聲往里面去了點,封峙菻沒動,突然一只手伸過來,徑直握住了他的火熱,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低啞地道,「放開。」
「你確定嗎?」調笑的低笑,配合手指的動作,封峙菻無法自己地抓著夏桉韜的手,讓他能更加滿足自己。
封峙菻捂著嘴,免得發出聲音,吵醒銀月,夏桉韜干脆地翻身壓住他,一手搓揉著他的重點,一手探向他隱秘的入口,封峙菻動了動,想要制止夏桉韜。
「別亂動。」夏桉韜壓低聲音,「你不想吵醒她吧。」
「我不想做。」封峙菻道,其實這些天礙于銀月在,除了偶爾夏桉韜大膽地對他摟摟抱抱外,他們沒怎麼歡好過,說不想是假的,可是他不想讓銀月發現他們之間的關系。
「我想做。」夏桉韜直勾勾地看著封峙菻,在黑暗里,封峙菻感覺到他的眼神,忍不住有些臉紅,反抗的力度也小了,夏桉韜獎賞般的給了他一個吻,他就完全繳械投降了。
「哈……唔……」封峙菻緊緊揪住被子,身體被用力沖撞著,他用盡全力忍住聲音,同時也覺得不甘心,為什麼會是他在下面呢?就算是他們要變成這種關系,也該是夏桉韜在下面才對吧,不是因為他長相有點女氣,而是……體格的問題,對,就是體格的問題,夏桉韜的身體很縴細,跟他完全相反,真論起來的話,他的那個似乎也比夏桉韜的大,應該能更好的掌握主導權才對。
「噓。」夏桉韜突然對封峙菻打了一個手勢,讓他看外面,封峙菻扭頭就看到門外,影影綽綽地閃著兩個人影。
夏桉韜飛快地動了幾下,就抽了出來,封峙菻身體一緊,沒有完全釋放的感覺,帶著點抑郁的空虛。
夏桉韜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下床推了推銀月,銀月睜眼就想吼,被他飛快地捂住嘴,指了指外面,一看到外面的人影,銀月也立即緊張起來。
「客官。」門被輕輕地敲了兩下,蒼老的聲音傳來,「客官,開下門啊。」
「什麼事?」封峙菻壓低聲音問道,裝出剛被吵醒的樣子。
「我給你們送點夜宵來。」沙啞的聲音帶著微咳,像是受了風寒一樣。
封峙菻看向夏桉韜,夏桉韜立即閃到門後,銀月接著躺著不動,裝出睡死的樣子。
封峙菻下床去開門,他唯一慶幸的是現在天黑,不會讓人發現他衣衫不整,剛才太慌張了,他只在混亂中模索著套上了褲子。
打開門,門外就只有老婆婆一個人,她手里端著一個黑色的托盤,上面放著兩碟涼菜,和一壺酒,封峙菻奇怪了一下,難道剛才眼花?
「給。」老婆婆見他出來開門,立即把手里的托盤推給封峙菻,封峙菻靈敏地閃到一邊,但還是被從托盤中猛地冒出來的短劍劃破了衣服,趁著這個間隙,夏桉韜敏捷地從縫隙地一躍而出,連出了七八招,都被那個看起來走路都費勁的老婆婆接住了。
「千面君。」夏桉韜冷凝著老婆婆,剛才還佝僂著背的老婆婆立即拔直了腰,撤掉臉上的面具,手指一彈,四周的牆壁上的燭火都亮了起來,照出他一張邪魅橫生的臉。
「你怎麼知道我?」千面君挑著眉頭看夏桉韜,他的身份極隱秘,他不知道這家伙是從哪里得知他的身份,不對,是他怎麼知道他這個人的。
「大名鼎鼎的千面君都不知道,我還怎麼混江湖。」夏桉韜呵呵笑了起來,雖然他也是從龍朝川那里听說的。
「哦?」千面君瞅著夏桉韜,「你年紀輕輕就知道這麼多,不怕惹禍上身嗎?」
「那又如何。」夏桉韜反問,反正他平時也不少惹禍。
「也是,你小小年紀,有如此造詣,想必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只可惜遇到了我。」千面君眼里帶著淡淡的贊賞,口氣里帶著惋惜,仿佛像是真的憐才不遇。
「你大話說的太早了。」夏桉韜話音剛落,就抽出劍,不停地攻擊地千面君的門面,千面君躲得很輕松,還能閑閑地道,「你倒是聰明,知道我愛惜我的臉,就刻意攻擊我的弱點。」
「你也就只有臉好看這一個優點了。」夏桉韜說著,手腕一翻,劍就像是游蛇一樣,左右不停地擺動著,千面君眼楮都不眨一下,倏地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劍,夏桉韜愣了一下,想抽回劍,卻怎麼也抽不回來。
「你看來也只有說大話的本事了。」千面君輕蔑地一笑,猛地一用力,劍尖頓時一個翻轉,刺向夏桉韜,夏桉韜微微側開頭,同時一抬腿,想要給千面君一腳,千面君抬腿擋住,夏桉韜立即用空閑的手襲上千面君,千面君淡淡笑了一下,不躲不閃,但不等夏桉韜踫到他,就被一股無形的氣給擋住了。
情況明顯對夏桉韜不利,封峙菻在一邊干著急,但他知道自己若是貿然出手,很容易誤傷到夏桉韜的。
「你說我怎麼殺了你比較好。」千面君調侃般地道,「把你切成一塊塊的煮成飯吃了呢,還是挑斷你全身的經絡,讓你流血而亡比較好?我很仁慈的,你自己選吧。」
「我選擇讓你死。」夏桉韜突然松開劍,空手撲向千面君,千面君顯然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但多年來養成的條件反射,讓他下意識地躲開了,哪知夏桉韜在劍未落地之前,就反手接住,即使撲空,左手的劍也穩穩的指向了千面君。
「啊呀啊呀。」千面君笑了起來,看來是他太輕敵了,畢竟在強大的敵人面前智取才是明智的,但是有一點,如果這點小聰明就能打敗他的話,他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你害我認真起來了呢。」
「確實呢。」夏桉韜冷然地回道,即便自己不是千面君的對手,他也不會在氣勢上輸給對方。
「你不怕死嗎?」千面君問道,其實他會這麼強就是因為他很怕死,為了不讓自己死,他才費盡心機,學得各種武學,不讓自己成為任何人的刀下亡魂。
「怕啊,怕得不得了。」夏桉韜道,「但就算是我逃走,你也會追上來的,與其那麼狼狽的死,我更想背水一戰。」
「好大的勇氣。」千面君笑了一下,從懷里掏出一根簽子,在手里把玩著,「其實,我的任務不是殺了你,而是你身後的人。」
「那更不行。」夏桉韜道,「我不會把他交給你的。」
「也是啦。」千面君把簽子插在頭上,那橙色的簽子配著他的黑發,映襯著他的臉,格外顯眼,「你跟他是那種關系,自然會維護他的。」
封峙菻臉色不自然了一下,銀月愣了楞,看向夏桉韜,吶吶地道,「他在說什麼?」
「沒什麼。」夏桉韜聳聳肩,看向千面君,「果然你早就在了。」
千面君勾了勾唇角,「如果不這樣,我怎麼會有意外的發現?」
「听人牆角,你倒還能這麼坦然。」夏桉韜哼了一聲,千面君歪歪頭,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
「你們三個……」千面君說到這里,又停住,銀月睜大眼楮看著他,想知道他究竟想說些什麼。
夏桉韜眼神一寒,手里的劍猛地刺向千面君,千面君微微閃了閃,就躲開了,夏桉韜再攻過來,他還是只躲閃,不回擊,這種像是貓抓到老鼠,吃之前先玩耍玩耍的心情,讓人惱火。
「瞧不起人也要有個限度。」夏桉韜惱羞成怒,但又技不如人,胸中壓抑的火氣讓他劍法凌亂,漏洞也越來越大,封峙菻看不下去,抓過銀月的劍,沖了進去,如果再這樣下去,夏桉韜就危險了。
「終于你也來了。」千面君一點也不畏懼,反正老鼠再多,也都是老鼠,何況夏桉韜和封峙菻一點也不配合,各自為營,他反倒有點奇怪,這麼點默契都沒有的人,卻是那種關系,而且看起來似乎還挺恩愛的。
「你干嘛插手!」夏桉韜停下來瞪著封峙菻,封峙菻沒好氣地回道,「還不是你一副要輸的樣子。」
「誰說我要輸了!」夏桉韜死不承認對自己不利的局勢。
「瞎子都看出來了!」封峙菻不客氣地回道,好心當成驢肝肺。
「你又不瞎!」夏桉韜撅嘴,封峙菻語氣一窒,目光停留在他的唇上。
夏桉韜裝作不知道地別開頭,封峙菻又說不出什麼,看的一邊的千面君直發笑,他也清楚,本來他們三個擠一間屋子就夠不方便的了,還被他中途打斷,也難怪他會欲求不滿。
「不如這樣。」千面君突然道,「我們停戰,先好好睡一覺,把該解決的問題都解決了,明日再來過?」
「嗯?」夏桉韜愣了一下,還是點點頭,「也好,看來你還有點人性。」
「我本來就有,就是缺乏了點而已。」千面君笑道,一切就像是鬧劇一般中途落幕,然而再次揭幕的時候,就是你死我亡的時刻。
作者︰這兩天網線壞了,郁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