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峙菻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身邊的夏桉韜,稍微有些吃驚,但吃驚的不是夏桉韜睡在他的身邊,而是對此不感到吃驚的自己。
封峙菻一動,夏桉韜就醒了過來,看到的就是一雙熟悉的眼楮,還有倒映那眼中的自己,他笑了一下,湊了過去,在他唇上親了一口,「早。」
「……」封峙菻愣了一下,熟悉的情境,熟悉的感覺,可是為什麼?
夏桉韜說完,就又閉上了眼,還往封峙菻懷里鑽了鑽,「再睡會,早飯等會吃。」
「……」封峙菻無言地看著夏桉韜的頭頂,黑亮的頭發很有光澤,似乎用心保養過,還有淡淡的香味縈繞在鼻尖,他忍不住用手輕輕模了一下,柔軟的觸感讓人愛不釋手。
「痛!」夏桉韜動了一下,然後嚶嚶地道,「不要模,好疼。」
「……」封峙菻僵著手沒動,夏桉韜似乎又睡著了,封峙菻看著他半天,才醒悟過來,他為什麼要跟這個人同床共枕,還如此親密?!他愕然了一下,立即推開了夏桉韜,夏桉韜迷迷糊糊地道,「你要起來了?」
封峙菻坐起來,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凌亂不堪,胸口頓時涌上怒火,他一腳把夏桉韜踹到了地上,才看到他什麼都沒穿。
「呀,疼疼。」夏桉韜抱著頭,「你干什麼?!」
「你到底做了什麼?!」封峙菻叫道。
「啊?」夏桉韜愣了半天,才想起了什麼,起身去找自己的衣服穿上,「不用擔心,我什麼都沒做。」
「……」封峙菻沉默,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麼,現在也只能當成什麼都發生過了。
夏桉韜穿好了衣服,就轉身出去了,到了快中午的時候,忠平又來了,他本來還擔心夏桉韜不肯放人,沒想到這次他干脆的同意,還讓人把封峙菻給叫了出來。
「皇孫殿下。」夏桉韜坐在主位上笑道,「這位就是來接你的忠平公公。」
「皇孫殿下?」封峙菻愣住,是在叫誰?
忠平上前了一步,仔細打量了著封峙菻,見他確實沒有大礙,才恭敬地道,「皇孫殿下,請隨奴才回宮吧,皇上擔心皇孫殿下擔心的寢食難安。」
封峙菻看向夏桉韜,夏桉韜勾了勾唇角,「殿下,您還是快點回宮,若是皇上因為思念您而有了個三長兩短,我可擔當不起。」
這話里連諷帶刺,甚至還詛咒了皇上,要是放在別人身上就是滅族的罪,可是忠平卻什麼也不敢說,就算他把這話告訴了皇上,皇上大概也是一笑了之,他服侍他多年,從來沒見過皇上對人百般忍耐,雖然不知道緣由,但總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話說的不對,到時候惹禍上身。
封峙菻看了看夏桉韜,又看了看眼巴巴地看著他的忠平,抿了抿唇,道,「走吧。」
「欸。」忠平忍不住露出了個笑容,總算能把皇孫殿下接回去了。
封峙菻上了接他的轎子,很快就消失在眾人的視野里。
夏桉韜看著消失的人,呵呵笑了起來,讓他走,並非是放棄了,而是恰恰相反,他察覺到了,封峙菻對他是有感情的,只是不承認罷了,如果只是這樣,那麼只要逼緊一點,他自然就會承認,老話里說欲擒之,故縱之,而且把現在的封峙菻放在皇上的身邊,更有利于他的行動。
約莫中午的時候,夏桉韜就出去了,去的就是川才的府邸,這些天他每天都來,只是有時候呆的時間長,有時候呆的時間短,這都是根據封峙菻的情況而定的。
熟門熟路地進了屋,夏桉韜徑直去了書房,川才正在那里等他,夏桉韜笑了一下,「我還沒吃飯,先吃點東西吧。」
「……」川才愣了一下,點點頭,命人去準備午飯了。
雖然叫嚷著要吃飯的是夏桉韜,但他沒什麼胃口,川才想問他怎麼了,卻什麼也問不出口,他們的關系或許連朋友都算不上,若真是嚴格算起來,夏桉韜算是他的老師,教他兵法,戰法以及基本的防身之術,不過說教,也只是讓他看看書,研究地圖地形,偶爾兩人也下下棋,在院子里舞劍。
夏桉韜吃完就去院子里喂魚了,留下川才研究昨天的棋局,他有時候在想,以夏桉韜的才智,為何不入朝廷謀個一官半職?如果是他的話將來必有大成,但他同樣知道,這些話是不能對夏桉韜說的,他並不了解夏桉韜,但多少知道他的個性的陰晴不定,如果他因此生氣,再也不來的話,他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夏桉韜坐在長廊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往池塘里扔魚食,事情太多太亂,他還需要理一下思緒。
皇帝不喜歡自己,不一定什麼時候給自己載個罪名,就讓自己人頭落地了,夏桉韜嘆口氣,他雖然掛著武林盟主的名頭,但沒什麼實際作為,不太可能讓江湖人信服,而且他勢單力薄……對了,想到這里,夏桉韜突然把手里的碗里的魚食都倒進池塘里,然後跟川才說他要出去幾天,之後就消失不見了,完全不管,因為他喂的太多,而飄滿池塘的小尸體。
夏桉韜是想到就行動的人,所以立即出發去台山了,他都快忘了丘遠山和周樺桐這兩位能人了,他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希望周樺桐能把山寨給他做根據地,作為武林盟主,他肯定要有一個山莊啊,或是城堡什麼的作為身份的象征,重新建一個太耗時間跟精力,不如「借」一個來的方便快捷,但別人哪能那麼容易就同意呢?
「抱歉,這個忙我們幫不了你。」周樺桐冷淡地道,上次他偷偷拉丘遠山去飄雪山莊,還受了重傷的事,他還沒計較呢,這次居然又跑來借山寨!
「為什麼?」夏桉韜問,「我可以出錢給你們擴建山寨,你們也不用當山賊了。」
「沒人願意把自己辛辛苦苦建造上寨拱手讓人吧?」周樺桐道。
「這樣吧。」夏桉韜道,「我給你經營權吧。」
「什麼?」周樺桐愣了一下,所謂的經營權就是合法的生意買賣,但需要較高的稅收,如果是在京城,每年光是應酬的花費就夠山寨的生活費了。
「如果你同意的話,這個就給你。」夏桉韜掏出金牌,放在桌子上,「我並沒有讓你把山寨讓給我,只是名義上我是這里的主人,其他的事還是你們來打理,我不會干涉過問。而且之前的事你也知道吧,杜大海沒有死,殺手門依然存在,他現在找到了自己的外孫,不知道想干什麼,所以我希望你能給我基礎的幫助。」
「……」周樺桐有些動搖,杜大海的事一直是他心里的陰影,如果能就此除掉他當然高興。
夏桉韜看出他的動搖再接再厲道,「你們也不用過著膽戰心驚的打劫生活,也不再是朝廷的眼中釘,你也不用費盡心思地和官兵玩捉迷藏,你也不想以後這里的孩子長大後依然過著以打劫為營生的生活吧。」
「你說的是真的?」周樺桐遲疑地道,如果真能如此最好不過,山寨里那麼多人,也有小孩子,山賊怎麼說也是上不了台面的,如果能金盆洗手,過普通的生活也好。
「嗯。」夏桉韜道,「你拿著這塊金牌,在這個小縣城里開幾家店鋪不成問題,不過我的建議是在京城開店鋪,這里水果較多,可以考慮制成干果,而且山上多產樹木,也可以制造家具,或者是當成燒火用的木頭,運送到京城,至于初始的運轉資金你不用擔心,我會出的。」
「……」周樺桐沉默,他已經完全被說動了,但是……「我會考慮看看的。」
「明天能給我結果嗎?」夏桉韜問,「我沒有太多的時間。」
周樺桐點了點頭,夏桉韜微微吐了一口氣,就道,「我等你的好消息。」然後就去準備好的房間睡覺了,這些天他日夜趕路,幾乎沒有好好睡過。
隔天,周樺桐給了肯定的答案,夏桉韜把早就準備好的一萬兩銀兩和金牌留下,商量一下未來的發展方向,然後給山寨起了個十分文雅的名字,琉璃山莊,之後就又匆匆趕回了京城,他一回到京城就去找川才,看著川才驚喜不已的臉,他只道,「幫我準備房間,我要休息。」
川才對于夏桉韜來說大概就是一個很好用的人,可以說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他也沒什麼怨言,他知道夏桉韜只是在利用他,可是能看到他,他就很高興了,夏桉韜對他來說就是個美夢,美夢不一定要成真,但可以實在地觸踫到美夢,對他來說已經是幸福萬分了。
我非草食︰今天終于能上網了,我急死了,但房東的老婆身體不好,這幾天都在醫院里,本來想催他們的,可是看這情況我又忍住了,真想哭,我去了兩次網吧了,但原稿都在筆記本上……不過我沒閑著,一直努力的敲鍵盤,今天全部都發出來吧,估計有十章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