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遠山心情很低落,夏桉韜只好安慰他,「在山莊里,你不是有好幾個情人嗎?他也有自己的情人,這又沒什麼,你到底在著什麼急啊。」說起來山莊的風俗本來就很自由,有幾個情人只要對方願意,都是可以的,他實在不知道丘遠山在擔心什麼。
「怎麼可能沒什麼?」丘遠山激動地站了起來,「我問他是怎麼回事,他什麼都不肯說,肯定不是他心甘情願的!」
「……」夏桉韜看了一眼丘遠山,又看了看在吃東西的封峙菻,後則顯然沒有接話的打算,他嘆了口氣,道,「你到底在在乎什麼?是他在外有人,還是他不肯向你說明?」
「我、我……」丘遠山張口結舌的,什麼都說不出來,他也不知道他在在乎什麼,只是周樺桐身上有別人留的痕跡,他很不高興。
「你說不出來的話,就自己跟周樺桐去談。」夏桉韜道,「我才剛回來,讓我休息一下,這些事就先放兩天再說。」
「喂喂,我可是認真地在跟你商量啊。」丘遠山忍不住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也是在認真地回答你。」夏桉韜道,「我昨晚剛回來,到現在還沒有好好休息過,你就跑來找我跟我說你情人的事,我已經耐著性子回答你了,你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在乎什麼,還想讓我說些什麼?」
「……」丘遠山沉默了半晌,然後站了起來,「不打擾你們了。」
「知道就好。」夏桉韜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走。
等丘遠山離開了,封峙菻才放下手里的勺子,「你剛才說的太過分了。」丘遠山在為情煩惱,夏桉韜還說的那麼冷淡。
「哪里過分了?」夏桉韜看著封峙菻,「你也知道他們的關系維持了二十多年了,到現在才說這種話,丘遠山不是遲鈍的過分,就是根本沒把周樺桐放在心里。」
「可是他剛才……」封峙菻遲疑地道。
「嗯,怎麼說呢。」夏桉韜伸了一個懶腰,拿了一塊餅塞進嘴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了,朝夕相處,把對方的存在當成了一種習慣,所以並沒有真的意識到,所以當丘遠山知道周樺桐跟他說認知的以外的人有關系的時候,那種習以為常的感覺就立即凸顯了出來。」
「你剛才不是還說他沒把周樺桐放在心里嗎?」封峙菻忍不住問道,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恩恩。」夏桉韜點著頭,咬著餅口齒不清地道,「我說過了,丘遠山有好幾個情人,周樺桐也有好幾個情人,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周樺桐的情人中只有一個是女人?更奇怪的是,他的兒子竟然也姓丘,還叫做丘小山。」
「嗯?」封峙菻愣了一下,他曾經問過周樺桐,周樺桐說他們家的人代代身體孱弱,而丘遠山身體壯實,所以他才讓自己的兒子改姓為丘,希望兒子的身體能夠好一點,而且丘遠山也說過,丘小山確實從小就身體不好,經常發燒咳嗽,還有一次差點就真的回不來了。
「不要想他們告訴你的是什麼。」夏桉韜倒了一杯水,「我想周樺桐應該是喜歡丘遠山的,但丘遠山很可能不是真的喜歡他,所以他才想讓自己死心,可是又割舍不斷,所以才會是現在的局面。」
封峙菻大致明白了夏桉韜的意思,簡單來說就是丘遠山以為自己不喜歡周樺桐,周樺桐也以為他不喜歡自己,所以事情才會被變成現在這樣。
「唉——」夏桉韜常常地嘆了一口氣,把手里的餅都塞進嘴里,「幸好,幸好。」不知道是不是長時間沒見的緣故,所以封峙菻坦然承認了他們之間的關系,但不管怎麼樣都好,只要這個結果是他想要的就好。
封峙菻捧在碗坐在床上,老實說,他現在全身都難受,但是比起這些,他閉上眼,把碗放在一邊,像是低聲的喃語般,「我是不是喜歡上……」如果不是,那昨晚的事他怎麼解釋?
「嗯?」夏桉韜听到了什麼,但沒听清。
「沒什麼。」封峙菻急忙搖了一下頭,「我想再睡一下。」
「好。」夏桉韜點了一下頭,「你先睡,我去山莊里轉轉。」說著,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東西,端著出門了。
他真的變了好多,封峙菻躺在床上,看著關上的門,悶悶地想著。
夏桉韜把碗盤端到了廚房,然後就在山莊里轉悠,看著大家都忙碌的身影,他忍不住想著,周樺桐真是個不錯的管理者,如果是他的話,早就被一堆煩人的事鬧的心煩意亂了。
走著走著,來到了山泉那里,夏桉韜想了想,他也有些日子沒好好清理一下自己了,就月兌了衣服,泡進了山泉里,雖然說天有些冷,不過對他來說這樣正好。
夏桉韜靠在岩石上,還沒來得及發出舒服的感慨,就听到了吵鬧的聲音,「你夠了沒有,這件事你想追問幾遍?!」
「這並不是我的原因吧,明明是你什麼都不肯說!」
啊啊,原來是情人吵架,而且這兩個人明顯就是周樺桐和丘遠山,夏桉韜微微縮了一體,免得他們看到自己。
「你想讓我說什麼?!」周樺桐叫道。
「你身上的痕跡是誰留下來的?」丘遠山問,「是不是有人為難你?」
「你在說什麼?」周樺桐皺起來了眉頭,是有些生意上的人對他糾纏不休,他也確實做出了回應,但那是他自己的事,就算他和丘遠山是情人,他也沒必要把自己的事一一交代。
「我在說什麼?」丘遠山一把抓住周樺桐的胳膊,「我是在問你那些痕跡是怎麼回事?」
「我說了不關你的事!」周樺桐想要甩開丘遠山,但他蠻力讓他無法掙月兌。
「你到底是怎麼了?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丘遠山一副不問出什麼,誓不罷休的架勢。
「放手!」周樺桐冷冷地看著丘遠山,這個人……真是讓他受夠了!
「你……」被周樺桐的眼神嚇得後退了一步,丘遠山不自覺地松開了手,周樺桐像是嫌棄般地拍了拍自己被抓住的地方,「以後,你跟我就是大當家和二當家的關系,再無其他的聯系。」
「……」丘遠山驚愕地看著周樺桐,這是什麼意思?
「我早就厭倦你了。」周樺桐厭惡地道,「你以為你多大了?比起你,那些年輕的身體,更能提起我的‘性’趣。」
「你、我……」丘遠山張口結舌,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以後沒什麼事的話,不要叫我出來。」周樺桐甩下這句話,就走人了,丘遠山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的背影,他討厭自己……了……
夏桉韜泡在水里,現在要是出去,丘遠山一定很沒有面子,他才剛這麼想,就听到丘遠山試探的聲音,「夏桉韜?」
「……」想裝自己不在都不行,夏桉韜站了起來,因為他在岩石後面,所以丘遠山只能看到他的上半身。
「你果然在這里。」丘遠山看了一眼放在不遠處的衣服。
「我不是躲在這里偷听的。」夏桉韜澄清道,「我只是來洗澡,正好你們就過來了。」
「我知道。」丘遠山笑了笑,「我沒怪你的意思,不用解釋。」
「……」夏桉韜彎彎唇角,「剛才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無所謂了。」丘遠山坐在另外一塊石頭上,「其實之前我就隱隱察覺到了,只是今天被證實了而已。」
「安慰你的話,我可不想說。」夏桉韜拿過放在一邊的衣服,用里衣擦著身體。
「我還沒可憐到要後輩來安慰我的地步。」丘遠山哈哈大笑了起來,仿佛一點也不難過,笑過之後,他模了模自己的臉,「我真的那麼老?」
「你都是四個孩子的爹了,年輕不到哪去。」夏桉韜穿好衣服,走過去坐在丘遠山的身邊,順便轉移了話題,「對了,有沒有招收弟子?」
「……」丘遠山想了想,「應該有吧,我不是很清楚,是樺桐在處理這些事。」
夏桉韜點點頭,「如果是有資質的人的話,收了也無妨,山莊里的人,如果也有合適的,我也希望你收入你的門下,不過要麻煩你教他們功夫了。」
「我?」丘遠山指了指自己,夏桉韜嗯了一聲,「琉璃山莊的所在相當于是公告了天下,現在過去了一年之久,我想杜大海不管是在做什麼打算,也應該都準備好了,我希望你能多培養幾個武學奇才,這樣才不會被打得毫無反手之力。」
「好,我會盡力而為的。」丘遠山點了點頭,夏桉韜看著晴朗的天空,喃喃道,「應該不會很遠了。」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丘遠山表現的和平常無異,還是常常和周樺桐在一起說說笑笑的,不過他現在多了教導弟子的事,跟周樺桐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而周樺桐也並沒有呆多久,就外出談生意去了。
夏桉韜看著別扭的兩人只是嘆口氣,並沒有說什麼他現在擔心的除了杜大海可能會突然襲擊外,就是封峙菻的事了,他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過了那麼久,只有一次官兵找上門來,封峙菻是皇孫的事,應該是盡人皆知了才對,那為什麼朝廷那里會沒有動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