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夏桉韜被確認懷孕以後,他的很多活動都被限制了,而且封峙菻幾乎是無時無刻不跟著他,丘遠山算是解放了,立即躲得遠遠的,生怕跟夏桉韜再扯上關系。
「我不想吃。」夏桉韜看著封峙菻伸過來的勺子,皮笑肉不笑地道。
「不行,這不是給你吃的,是給孩子吃的。」封峙菻堅決不退讓,他也知道夏桉韜有些挑食,但這是為了孩子好,只能委屈他了。
「我咽不下去。」夏桉韜別開頭,擺明了就算逼他也沒用。
「為了孩子,你就忍忍吧。」封峙菻嘆息了一聲,「這是特質的營養粥,對你跟孩子都好。」
「為什麼我要為了他忍耐?!」夏桉韜抓狂,然後威脅道,「你再逼我,我就絕食!」
「你!」封峙菻也忍不住發起火來,「為了我們兩個的孩子,你怎麼連這一點都不能忍?!」
「懷孕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怎麼知道我有多難受?!」夏桉韜吼了回去,還大力拍著桌子,「總之我不想吃就是不想吃,你說什麼我都不吃!」
封峙菻憤怒地把碗扔在桌子上就摔門出去了,而夏桉韜也像是證明自己說的話一樣,有兩頓沒吃飯了,封峙菻生氣之余,更多的是心疼,不但是心疼孩子,也心疼夏桉韜,就算是普通人餓兩頓也夠難受的了。
封峙菻去找周樺桐商量,周樺桐也無可奈何,為了夏桉韜,他已經換了三個廚子了,他們吃起來美味無比的食物,夏桉韜就非要說有怪味,咽不下去,不過也可能是他懷孕,嘴巴變刁了,他之前雖然說挑食,但也沒這麼嚴重的。
封峙菻在廚房里轉悠了半天,現在不是吃飯的時候,廚子就下山采購去了,封峙菻看著僅剩的蔬菜,突然拿過青菜清洗了起來,記憶里他沒做過飯,所以他不敢保證味道,只是他怕夏桉韜再這麼下去餓壞了身體,所以想自己動手做給他吃,但他意外的是,菜刀他拿起來竟然一點也不生疏,他的手就想有自己的意識一般,自發動著,他做的是蔬菜瘦肉粥,周樺桐說現在要讓夏桉韜吃的全面一些,他就盡可能地多放些東西進去。
做好了之後,封峙菻盯著粥發呆,聞起來很香,他以前就會做飯嗎?他有點奇怪,然後拿過勺子嘗了一口,唔……好吃,他立即盛了一碗給夏桉韜端過去,夏桉韜還在生氣,看到他,還故意扭過頭。
「好了好了,別生氣,我做了粥給你喝。」封峙菻嘆氣,把粥放在了桌子上。
夏桉韜耳朵動了一下,扭回頭看著封峙菻,「你做的?」
「嗯。」封峙菻點點頭,「我怕你餓壞了,就去廚房做的,你嘗嘗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夏桉韜沒說話,但看態度似乎是拉不下臉,封峙菻笑了一下,坐到他旁邊,他吹了吹勺子里的粥,才喂給夏桉韜,夏桉韜吃了一開口,眼楮都亮了,又張開了口,封峙菻喂他吃了一碗粥,他還覺得不夠,他只好去廚房,把剩下的粥都盛了過來。
夏桉韜吃的心滿意足之後,就犯困了,等封峙菻收拾完東西回來,他已經在床上睡著了,封峙菻笑了笑,坐在床邊看著他,不知為何,他覺得很滿足,也很幸福,仿佛這就是一生所求。
夏桉韜睡得香甜,但他不知道周樺桐那里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請問盟主在嗎?」來人風塵僕僕,但周身都帶著盛氣凌人的氣息。
「你不知道盟主此時在閉關嗎?」周樺桐反問,夏桉韜懷孕的事怎麼能宣揚出去,所以對于他這段時間的消失,他就找了個閉關的借口。
「這倒有所不知。」那人道,「我是白杉旭,盟主的舊識,我最近听聞他當上了盟主,所以前來祝賀。」說著,就命人把帶過來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周樺桐看也不看那些東西,心里忍不住冷笑,祝賀?夏桉韜當上武林盟主有一年之多,現在才來祝賀,究竟消息閉塞到什麼程度,才會不知道自己的朋友當上了盟主?不過他也清楚,祝賀是幌子,有事才是目的,就客氣地道,「這真是太感謝了,只可惜盟主不在,不能當面跟你道謝敘舊。」
「客氣了。」白杉旭笑道,看向周樺桐,「敢問閣下是?」
「周樺桐。」周樺桐簡單地道,他懶得解釋太多,而且擺明了多說無益,還可能會惹麻煩。
「周樺桐……」白杉旭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人,心下感嘆不已,他最愛美人,也以為已經閱盡世間的美人,但和眼前的人一比,之前的那些只能算是庸脂俗粉,「敢問閣下在山莊內是?」
「管家。」周樺桐回道,對白杉旭毫不掩飾的目光並不在意,做了那麼的生意,見過那麼的人,不管是掩飾還是明目張膽都無法掩蓋對他的驚艷,還有更大膽的,直接就對他示好,他基本照單全收了,倒不是他來者不拒,只是單純地需要發泄。
「周管家。」白杉旭笑了一下,「在盟主身邊做事,想必十分辛苦吧。」
「不會。」周樺桐淡然地回道,「只是不知白先生來這里有何貴干,等盟主出關的時候,我也好轉告于他。」
「我是來慶賀的。」白杉旭勾了勾唇角,打開了桌子上一堆禮盒中的一個,一顆碩大的夜明珠綻放出奇異的光彩,周樺桐眼皮子動了一下,「白先生的賀禮如此貴重,我想盟主一定會萬分高興的。」
白杉旭見周樺桐並不心動,也不氣餒,這個人比他想象中要更有意思,「不,我帶了如此之多的禮物,並非全是給盟主的,像管家這樣的盡心盡力,不辭辛勞的人,我自然是不會忘記的,這顆夜明珠只是聊表心意,遠不及管家你的一片辛勞。」
「多謝白先生的好意。」周樺桐伸手,關上了盒子,但他還不來及縮回自己的手,就被白杉旭抓住了,他湊近周樺桐,聲音低啞地道,「周管家,我風塵僕僕而來,想必你不會讓我空手而歸吧。」
「……」周樺桐彎了彎唇角,「自然,白先生,你破費了這麼多,我雖然只是個管家,但還是做的了一些主的。」他說玩,抽回自己的手,把腰上的玉佩放在了桌子上,「這個是朋友送給我的,我想應該價值不菲。」所謂的朋友,指得就是丘遠山,而那塊玉佩成色也不差,是他們初建立山寨的時候,丘遠山送給他的,這麼多年他一直戴著,片刻不離身,不過他現在不想要了。
「周管家。」白杉旭看著桌子上的玉佩,「我相信你這你這麼聰明的人,不會不懂我的意思。」
「也對。」周樺桐道,「像白先生這麼有身份的人,怎麼會看得上這塊陳舊的玉佩。」淡青色的玉佩靜靜地躺在桌子上,周樺桐動了一下手,想要收回來,但他還沒來得及動手,白杉旭已經把玉佩拿在手里了,「這是周管家的心意,豈有不收之理?」
周樺桐愣了一下,看著白杉旭手里的玉佩。
「只是……」白杉旭挑了一下眉頭,「我希望得到的是玉佩的主人。」
周樺桐收回眼神,把目光放在白杉旭的臉上,這個人真的很大膽,不過有大膽的本錢,但前提是如果他真的是這個山莊的管家,以這個人的財力,如果是普通的人,恐怕早已心動了,不過可惜了,雖然白杉旭相貌堂堂,也很符合他的喜好,但他不想擾亂山莊的平靜,尤其這個人目的不清,身份不明。
「多謝白先生的抬愛,周某受寵若驚,只是莊主尚在山莊,我去請他出來。」周樺桐說完,就站了起來。
白杉旭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玉佩,勾起了唇角,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是我的了。
周樺桐叫了丘遠山過來,讓他盡量不要說話,只要裝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就好。
丘遠山听話地坐著,周樺桐還畢恭畢敬地給他奉上香茶,裝的像模像樣的。
「你是莊主?」白杉旭疑惑地看著丘遠山,莊主不應該是夏桉韜嗎?這個莫名其妙的人是怎麼回事?不過他只見過夏桉韜身體縮小的樣子,難道他長大後就是這副德性?
丘遠山點了點頭,開口道,「盟主不在,所以由我來接待白先生。」
「盟主不在?」白杉旭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那你是誰?」
「白先生,對莊主講話請客氣一點。」周樺桐道,「這位是琉璃山莊的莊主,丘遠山,盟主基本不管事,所以所有的事都由莊主負責。」
「哦?」白杉旭看著丘遠山,原來如此,「白某又說不知,剛才多有得罪,還請莊主見諒。」
「客氣了。」丘遠山盡量把話說的簡短,「不知白先生來此有何用意?」
「我是盟主的舊識,最近听聞他成了盟主,所以特此來祝賀。」白杉旭說道,他臉上說的恭敬,但心里卻覺得煩,對著一個有著絡腮胡子的說好話,實在有違他的美學。
「哦。」丘遠山點點頭,「我會對盟主說的,請你回去吧。」
「……」白杉旭沒想到他會這麼明目張膽地趕人,這點和夏桉韜有點像,看來他可能是夏桉韜的親信之類的,「如今天色已晚,可否留我一夜?」
「確實天色已晚。」丘遠山看了看外面亮的通透的天空,「那你趕緊趁天還沒黑透,趕緊下山吧。」
「……」白杉旭拉不下臉再說什麼,就起身告辭了,周樺桐松了口氣,丘遠山皺著眉頭看白杉旭離開,然後吩咐人夜晚加緊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