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自在終于肯說了,不過結果卻是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杜大海居然身染重病,生命垂危,所以殺手門所有的事都交給白杉旭處理了。
「白杉旭?」千面君皺了皺眉頭,「他的功夫平平,看不出有什麼厲害之處。」
「他厲害的不是功夫,而是他的手下養著當今的二大劍客。」馬自在道。
「嗯?」夏桉韜奇怪地道,「論劍法,我才是第一吧。」
「我說的劍客,並非是指劍法,而是天下第一鑄劍師,火藥師。」馬自在道,「殺手門中許多的武器都是出自那個鑄劍師之手。」
「……」千面君和夜龍同時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武器,這武器是他第一次見杜大海的時候,杜大海給的,難道也是出自那個鑄劍師之手?
「那個火藥師呢?」夏桉韜問道,雖然火藥的威力大,在戰爭中也開始小規模的使用,但要私人制造,花費巨大不說,還容易誤傷自己人,一般來說,就算是有錢,也不會拿來制造這些的。
「這個我不太清楚,只是听說在改造些什麼。」馬自在道,對于這一點,他完全不知情,再說了,以他那時的情況能知道這麼多已經很不錯了。
「……」夏桉韜沉思了一下,「難道他要拿火器對付我們?」
「那個命中率不太高吧。」千面君道,他對這個多少了解一點,雖然火器的殺傷力較大,是因為是遠程,而且有後坐力,並不是很好把握。
「如果是近身的話……」夜龍插了一句嘴。
「……」夏桉韜皺了皺眉頭,然後道,「不要緊,火器需要填塞的時間,只要躲過第一發,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不要這麼早下定論或許比較好。」丘遠山道,「只要注意點就好,不見得對方一定會使用,太過在意了,反而會讓自己的動作變遲鈍。」
「說的也是。」千面君點點頭,轉而看向馬自在,「孩子在哪?他們不太可能會帶著孩子來。」
「在白杉旭的家里。」馬自在道,「之前我去過一次洛陽,孩子就在那里。」
「好吧,我跟你去救孩子,其他的人還是留在這里。」丘遠山道。
「這樣也好。」夏桉韜點點頭,他們本來就只有四個人,如果要分配一個出去,丘遠山是最好的,顯然丘遠山也明白,夜龍和千面君習慣兩人一同作戰,他們配合默契,貿然分開肯定不行,而夏桉韜現在作為他們中功夫最高的人,留在這里也可以以防萬一。
決定好了,馬自在和丘遠山當即就出發了,夏桉韜深深地皺著眉頭,總覺得事情不會有這麼簡單。
幾個人又等了好幾天,也不見有人過來。
「這麼多天都沒有人來,怎麼回事啊?」千面君坐在椅子上,無聊的要死。
「……」夏桉韜皺著眉頭沒回答。
「不會……」夜龍緩緩說出在場的所有人的猜測,「杜大海出了什麼意外,白杉旭根本就不想服從他的命令吧。」
「……」千面君看了一眼夜龍,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有危險的就是丘遠山和馬自在他們。
「我們先回飄雪山莊去看看。」夏桉韜道。
千面君知道夏桉韜是放心不下封峙菻,何況出來這麼多天,一點收獲都沒有,想回去看看也是正常的。
幾個人收拾了一下東西,剛準備走,一直白色的信鴿就落在窗子上,夏桉韜詫異地看著那只白色的鴿子,這種信鴿只有兩種人會用,一種是皇親國戚,另外一種是聞名天下的富甲。
千面君走過去,從信鴿的腿上抽出了一張字條︰想要救丘遠山和馬自在,就拿周樺桐來換。
「呵……」千面君笑了出來,夏桉韜從他手里拿過字條,看到上面的字,略一思索,就知道是誰飛鴿傳書這個信條的了,白杉旭,你就算,也該分清楚對象!
「回飄雪山莊。」夏桉韜沉著臉道。
「好。」千面君偷笑,雖然說他打算站在夏桉韜這一邊,但能看到他露出這種表情,也讓他分外高興,誰讓他明明是個小鬼頭,卻囂張的不行,要是能有教訓他一頓也不錯。
加緊趕路,終于在兩天後回到了飄雪山莊,周樺桐在山莊外面布了陣,不過夏桉韜還是輕輕松松地破了陣,這個陣法他學過,是周樺桐說過很難的那個。
一進山莊,夏桉韜就跑的沒影了,千面君伸了個懶腰,對身後的夜龍道,「我要去睡覺了,如果到了吃飯的時候我還沒醒過來,也不要叫我,把飯給我留著就行。」
「我知道了。」夜龍點了點頭,千面君又打了個呵欠,就走到自己住的那間房去了。
等千面君進了房間,夜龍扭頭看著另外一個方向,那是夏桉韜和封峙菻住的院子,他本來有些話想跟封峙菻說的,不過現在看來,還是晚點去比較好。
夏桉韜跑進封峙菻住的別院,沒想到封峙菻居然還在睡,因為他平時都起得很早,所以很難得居然現在還在睡覺。
「小菻。」夏桉韜進了屋,用力撲到床上。
「唔……」封峙菻低聲申吟了一下,睜開了眼,夏桉韜這才驚覺,他居然變得這麼瘦,臉色也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怎麼了?」夏桉韜把手放在封峙菻的額頭上,那熱度燙的嚇人,「你在發高燒?!」
「不礙事。」封峙菻抓住夏桉韜的手,「我已經吃過藥了。」
「你燒成這樣,還說不礙事!」夏桉韜生氣,周樺桐是在搞什麼,居然讓封峙菻燒成這樣?!
「不是的。」封峙菻搖頭,「他說我中過極寒的蠱,身體已經不能適應這麼冷的天氣了,才會這樣……」
「哈?」夏桉韜抓了一下頭發,「我知道了,只要這次的事情一結束,我們立刻離開這里。」
「哈哈……」封峙菻笑了一下,勉強想要坐起來,夏桉韜壓住他,讓他不要亂動,「這次的事很棘手吧。」封峙菻看著夏桉韜,「你去了這麼多天,一點消息都沒有。」
「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樣。」夏桉韜笑道,「杜大海現在生了重病,快要掛掉了,現在的殺手門是白杉旭在掌控,他沒有和我們敵對的意思,我想應該不會太難處理。」
「提了什麼條件?」封峙菻又問,不會太難處理的意思是,對方沒打算這麼輕易放過他們吧。
「……」夏桉韜嘆了口氣,「你听說過美人獵手白杉旭嗎?」
「你不是說現在是他掌控著殺手門嗎?」封峙菻奇怪地道。
「你不是想說,他想要周樺桐吧……」封峙菻遲疑地道,確實,他沒見過比周樺桐更具魅力的人了。
「是啊。」夏桉韜回道,「他最愛美人,但凡他中意的美人,不論用什麼手段,都一定要得到手。」這也是他去闖蕩江湖的時候听說的,當時也沒在意,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和殺手門有聯系,而且他還看上了周樺桐。
「是啊。」夏桉韜單手托著下巴,「而且丘遠山和馬自在似乎被他抓住了,我想等會跟周樺桐商量看看。」
「你想跟他商量什麼?」封峙菻問,「你明知道他喜歡丘遠山,發生了這樣的事,你覺得他會怎麼做?」
「隨他的便。」夏桉韜道,「他們兩個人那麼蠢,不給點刺激都不行。」
「這樣真的好嗎?」封峙菻擔心道,「周樺桐雖然看起來文弱,但個性剛硬,一下定決心的事,就不太可能改變。」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他跟丘遠山早就完蛋了。」夏桉韜勾了勾唇角,站了起來,「你先休息,我去找周樺桐去了。」
「嗯。」封峙菻有氣無力地回道,夏桉韜低頭,用額頭量了一下他的溫度,「我一會就回來,你先睡一下。」
「嗯。」封峙菻閉上眼,感覺唇上一涼,等他再睜開眼,屋子里已經沒人了。
周樺桐站在窗子邊,不知道在看些什麼,連夏桉韜在他身後站了半天都沒發現。「什麼東西這麼好看?」
「哇!」周樺桐嚇得後退了一步,還撞到了窗子,看到來人,頓時沒好氣地道,「剛回來就裝鬼嚇人啊?」
「我沒有裝鬼,我只是站在這里而已。」夏桉韜無辜地道。
周樺桐繞過他,走到桌子那里,倒了一杯水喝完,才道,「說吧,什麼事?」
「丘遠山被抓走了。」夏桉韜道。
周樺桐的手一抖,但還是裝作不在意地道,「所以呢?」
「是白杉旭,他想要你。」夏桉韜干脆地回道,「上次你們見過一次面,你應該清楚吧。」
「……」周樺桐看著眼前的茶壺,白瓷的底色,藍色的花紋,跟平常的也沒什麼區別,但是突然就讓他覺得厭惡,為什麼茶壺的花紋是藍色的,又為什麼是這種花紋,是誰那麼該死,讓他用這種看到就厭煩至極的茶壺?!真是可惡地讓人無法忍受,他抓起茶壺,摔在了地上,茶壺碎在地上刺耳的聲音,在大腦里回轉,讓他想要抓狂。
「不要隨便摔這里的東西。」夏桉韜淡然地坐在椅子上,「要是這里的主人回來了,你就等著賠個傾家蕩產吧。」
「主人?」周樺桐覺得諷刺,這不過是一座空的山莊,現在他在這里,就屬于他。
「嗯,封峙菻的同母異父的弟弟。」夏桉韜道,「他是這山莊的正牌主人,不過別滅莊了之後,他也消失不見了。」
「被殺了吧。」周樺桐道。
「誰知道,反正沒見到尸體。」夏桉韜回道,雖然這麼說,但他並不覺得封文軒是那麼就死的人,那種人感覺上就是天下人都死絕了,他還能活得很安樂的類型。
「……」周樺桐沉默,這種事跟他無關,只是……「他們在哪里?」
「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