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子勛跟李婉儀,雖然經常在一起,但是卻總是會覺得有些別扭。尤其在倆人有肢體接觸的時候,李婉儀心里很開心,但看到他一臉尷尬的樣子,就知道他還是有些排斥的。可她並不怪他,也許等她病好了,整完容他就不會再有這種反應了吧。
由于李婉儀現在的尊容,她實在不敢跟蔣子勛去公共場所,只能呆在家里,或者是去醫院。她真的很想快點好起來,讓自己和他可以光明正大地,一起去外面逛街吃飯。
蔣子勛看到李婉儀心事重重的樣子,知道她心里肯定是有些郁悶的,哪個女孩子不想自己漂亮呢。他看她站在陽台上,看著樓下街道上的行人,露出羨慕的眼神,明白了她的想法,就對她說︰「婉儀,要不,下午我們也去外面走走吧,總是悶在家里,心情也不會好。」
「子勛,我不想去,你要是想去的話,自己去吧,不用陪我的。」李婉儀言不由衷地說。臉上也是落寞的表情,一陣微風吹過,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顯得格外的冷清。
蔣子勛月兌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然後轉身往外面走,一邊走,一邊回頭說︰「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看到他急匆匆的離開,她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也沒心思去猜,她還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回憶中。
不一會兒,蔣子勛回來了,手上卻多了一樣東西,他興奮地說︰「婉儀,這下我們可以出去了,來,我給你戴上。」
原來他是去買口罩去了,李婉儀感激地看著他,眼淚在眼楮里打轉。她接過口罩,戴上後,對著鏡子照了照,真的很好,它讓她重新找回了些自信,她以前怎麼沒想過這個辦法呢?自從她生病後,意志消沉,總在為醫藥費用擔心,哪還顧得上美不美。
蔣子勛難得主動地拉起她的手,往外面走去。他決定要重拾最初的愛,她是如此善良賢淑的女人,他沒有理由放棄她。李婉儀喜出望外地任由他牽著手,來到了一處繁華的商業街,看著那些品牌店里的衣服,她很想進去試穿。她以前是嬌嬌小姐的時候,經常穿梭在這些店里的,對于那些衣服的喜愛更是不言而喻。蔣子勛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帶著她走了進去。
店員看到穿著得體,長相高大英俊的男顧客,立刻熱情的招呼著,臉頰微紅地說︰「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嗎?」
「我們先看看,有需要再叫你。」蔣子勛客氣地說。
這時店員才看到一個身材窈窕,戴著口罩的女人跟在他身後。她略帶失望地走開了,想不到他已經有女朋友了,只是這個女人真奇怪,大熱天的,戴個口罩,都不嫌熱嗎?
「婉儀,你自己隨便看,看到喜歡的,我們就買。」蔣子勛一臉寵愛地說。
看到他臉上的神情,讓李婉儀有種被寵的感覺。她雖然很想瘋狂搶購,可是又怕他會覺得她太揮霍,就點點頭,拿了兩件,覺得最中意的,朝更衣室走去。當她換好衣服走出來時,蔣子勛臉上一陣驚艷,她身材真的很好,凹凸有致,這件紫色緊身長裙穿在她身上,恰到好處,仿佛是為她量身定做的。這條裙子,是圓領無袖的,領子是用與衣服同色的布料,做成的一個圓型圈掛在脖子上,背後跟前面的設計差不多,只是胸前加了白頁窗似的折皺,衣服的設計很簡單,色彩也單一,但是穿在她身上,可謂是相互襯托。
李婉儀看到他愣在那里,以為不好看,失望地說︰「你覺得不好看嗎?那我馬上去換下來。」
「不,很適合你,這件要了。再試試其他的吧,多試幾件。」蔣子勛回過神來,拉住想要逃離的她,溫柔地說。
李婉儀害羞地點點頭,又折回更衣室,試了好幾身衣服,蔣子勛都說好看。結果一共就有10多件,她覺得太多了,他會不會對她產生不好的感覺。她言不由衷地說︰「子勛,這麼多衣服,哪里穿得了,還是要兩件就行了。」
「不行,只要是你喜歡的,就要全買下來,听我的,這些衣服只有穿在你身上,才是物盡其用。」蔣子勛毫不吝嗇地贊美道。他說的也不全是討好她的話,她真的是個天生的衣架子,什麼衣服穿在她身上,都顯得那麼恰如其分。
听到蔣子勛贊美的話,更讓她悲喜交加,她身材再好,臉也不能見人,他還是喜歡美女的吧,是啊,有哪個男人不喜歡漂亮女人呢。她想提前做整容手術,醫生並沒有說非得治好病才能整容,因此她覺得應該是可行的,她想早點拉近倆人的關系。
李婉儀跟著蔣子勛去了餐廳,商場,商業街等等,一些人口密集的公共場。她本來是心花怒放地,但是看到一路上,有不少人會盯著她看,也有些八卦的人,交頭接耳地,似乎是在說她。她覺得自己在人眾中顯得那麼格格不入,別人拿她當怪物一樣看待,心里很難受。
「子勛,我想提前做整容手術,不想以後跟你出門,都只能戴著口罩。」李婉儀鄭重其事地說,在口罩下的臉上,有著堅定和悲痛。
「婉儀,這個不能急,得慢慢來,醫生沒說可以這麼做,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蔣子勛勸慰著她,他明白她有多麼希望可以恢復美貌,只是為了身體著想,這件事還是得听醫生的安排。
「子勛,醫生也沒說不可以,要是你不放心的話,我就先問問醫生,如果醫生不反對的話,你可不許再阻止了。」李婉儀有些撒嬌地說,其實她內心很是不安,要是醫生真的不同意的話,那她就得再等半年才能整容,只怕夜長夢多。
蔣子勛也不再反對她的說法,也許只有醫生才能說服她听話。
蔣家別墅內
葛亞菲愁眉不展地躺在床上,她因為這個腳傷的事情,都一個星期沒有出門了,不禁引起了阿麗的懷疑。她在電話里,好不容易才騙過了她的嚴刑逼問。葛亞菲听醫生說了,這個傷雖然是小傷,但是也得臥床休息半個月以上,要想恢復得好,在三個月內,不能有腳部的劇烈運動。她愁的是,在每次演唱的時候,難免會有一些舞蹈動作。
蔣子勛從李婉儀口中听說了,醫生也不反對她現在整容。他雖然為她開心,但也難免有些擔心,整容也是有一定風險的,希望她的手術可以很順利,不要再讓這個可憐的女人,再受苦了。
他一臉擔心地回到家,不知不覺走到了葛亞菲的房間,葛亞菲見心不在焉的蔣子勛,就冷嘲熱諷地說︰「既然那麼舍不得她,就陪在她身邊好了,何必在我面前秀你的不舍。」
此時,他才發現自己走到了她的房間,茫然地看著她,然後疲憊地說︰「我們好聚好散,何必弄得像仇人一樣。婉儀她已經夠可憐了,你就別冷嘲熱諷的說話了。要是你,突然有一天變丑了,也快死了,你不希望能有人幫幫你嗎?」
「她是可憐,那我呢?我又做錯了什麼?我就該承受這一切嗎?她回來後,你對我就變了,把你所有的時間全都佔據了,我們才是夫妻。現在我們的孩子都快出世了,她卻突然闖進來,破壞了我的幸福,難不成我還要為了同情她,而把老公讓給她?」葛亞菲雖然同情李婉儀的命運,但是她卻沒有那麼大方,能把自己的幸福拱手讓人。
「葛亞菲,你不是對任修賢念念不忘嗎?前不久還吻了他,現在你卻對我說出這樣的話,我只會覺得你是為了爭強好勝,不想輸給她而已。我不是你的勝利品,更不是誰的替代品,我們就到此為止吧,不要再互相傷害了,這樣對我們四人都好。」蔣子勛震撼人心的話,把葛亞菲打蒙了,她沒想到自己一時堵氣的舉動,會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麻煩,現在她是百口莫辯了。
「好吧,既然你對我有這麼多的不滿,那我們就離婚好了。」葛亞菲故作冷靜,她想賭一把,看他是不是有這個打算。
「現在不行,等你生下孩子,再談這件事情。」蔣子勛是怕離婚後,她會帶著孩子另嫁,讓孩子叫別的男人爸爸。他一直都沒告訴她,他們的婚姻本就無效,從法律的角度,他們的孩子也只是非婚生子女。
葛亞菲听了他的話,心里充滿了苦澀的味道,他之所以還沒提出離婚,都是因為這個孩子,跟她本人毫無關系。她還執迷不悔地,想要挽回他的心,看來她的想法,真的太可笑了。不管怎麼樣吧,她也想好聚好散,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表達過對她有感情,是她單戀著他,不是嗎?好吧,就等孩子出生吧,她也想保留一點唯一能和他共有的東西,就只有孩子,至少看到孩子,還能證明他們曾經擁有過美好的日子。
「蔣先生,我也同意你的決定,畢竟我還年輕,帶著個孩子,想另嫁好男人,恐怕是難上加難,孩子生下來,就給你們蔣家養,我只要能隨時想見,就能見到他就夠了。」葛亞菲故作輕松地說,從她臉上看不出任何不快的情緒。
她還真是狠心,只想要過好自己的生活,這樣的女人也不配做母親。現在,他才算真的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完全的自私自利。幸好還有婉儀,相信孩子能在他和婉儀的照顧下,生活得無憂無慮的。
「行,就這麼辦,我沒有意見,那這段時間,麻煩你為了孩子安份點,不要再出狀況了,要是孩子有什麼事,我是不會原諒你的。」蔣子勛表現威脅著她,心里卻不是這樣想的,他只是不想她再受傷,照顧好自己和孩子。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自己听了也討厭。他煩躁地離開了這個,令他情緒不受控制的房間。
看到離去的他,葛亞菲心如死灰,感受不到它的跳動。她倔強地仰起頭,想要阻止眼淚地掉落,卻還是無濟于事,眼淚依舊劃落下來。結束了嗎?她對他的感情就這麼結束了?似乎還有著不甘心,她想了解一下,李婉儀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她不能不戰而敗,至少要跟李婉儀正面接觸一次。
任修賢一直忙于工作,但是對于葛亞菲的事情,也是了如摯掌,他知道她懷孕了,是蔣子勛特意告訴他的。也知道她受傷的事,也是蔣子勛告訴他的,他想去看她,可是為了避嫌,只能打電話關心她。他還知道了,蔣子勛打算在孩子出生以後,就放她自由。這讓他原本平靜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他決定不去打擾她,所以他一直在她面前,避口不提這件事情,等她恢復單身,他就可以重新追求她了。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他不主動找她,她反而約他出去,這讓他心里充滿遐想。
咖啡廳內,任修賢靜靜地坐在那里,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想象著葛亞菲待會兒要說的話。
「阿賢,你等很久了吧?」葛亞菲急匆匆趕來,卻還是比他晚了10幾分鐘。
「哦,小菲,你來了。坐吧,也沒有,是我早到了。」任修賢尷尬地回神,見到月復部微微籠起的葛亞菲,有些不自在。
葛亞菲跟隨他的視線,也看向自己的月復部,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快6個月了,一直也沒有告訴你,反正也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小菲,不管怎麼說,孩子是無辜的,大人的事,跟小孩子無關。」任修賢听出了她的悲觀,安慰道。
「好了,今天我約你來,是有非常重要的事,就別說這些了。你對李婉儀了解嗎?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行不行?」葛亞菲一轉剛才的落寞,變得好奇十足的樣子。
「你想了解她,做什麼?該不會是,你還不死心,想跟她斗吧?」任修賢有些吃味地說,他以為她今天來,要麼是向她訴苦,要麼是來放松心情的,結果她是為了打探情敵而來。
「不是,你誤會了。看來,你都知道我跟蔣子勛的事了啊?我不是為了我自己,是為了我的孩子,你懂沒?」葛亞菲認為,說到這里,他應該懂了。
「哦,我明白了,你是怕她對你孩子不好?這個應該不會吧,她是子勛看中的女人,以我對子勛的了解,他看人的眼光不會錯的。」葛亞菲听了可不樂意了,意思就是說,她瞎緊張咯,還說蔣子勛不會看錯人,那他怎麼會看錯了她呢,還對她有那麼多的偏見。
「好了,我不是來听你夸他們的,你是存心想氣死我不成,盡幫他們說話。」葛亞菲有些火大,語氣也變得不好起來,連他都站在他們那邊。
「好,好,我說,其實我跟婉儀的接觸很少,以前,每次她都跟在子勛身邊,也沒有跟她有過多的交流,很文靜,總是一幅小鳥依人的樣子。而且很溫柔,有禮,表現得很得體。從子勛的口中听說,她為人很好,很善良,經常會去做義工,照顧孤寡老人,也會捐款給山區的孩子。反正,我是從來沒見她發過火。只是她突然離開了,我們都不知道原因。我知道的,就這些。」任修賢總結性地說出自己知道的情況。
「真的嗎?想不到她是如此善良的女人,只是上天對她太不公平了,卻讓她得了怪病。那如果真的是這樣,她能對山區孩子那麼好,肯定也會對子勛的孩子好的,我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葛亞菲雖然有些不敢相信,但她听了也自嘆不如,只是耳听為虛,眼見為實。李婉儀這樣的女人,恐怕在男人心里,就是神,她還是想親自探探她的底。
葛亞菲雖然知道蔣子勛的心里,李婉儀還佔有一席之地,但她也感受得到,他的矛盾心理,證明他對自己並不是全無感情的。她為了不打草驚蛇,只能表面妥協,心里卻無比堅定,要爭取幸福。
任修賢並不知道葛亞菲心里的打算,還滿心歡喜地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