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溜煙的竄到自己的房里,對鏡拾掇起來。「等一下,我梳頭呢!」
「哦,姑娘可要幫忙?」
「不用,不用!」
「好的,膳食已準備好,先給你擱門外了,姑娘待會自己用吧。」
「好,謝謝鴛鴦姐!」終于門外腳步聲已遠去,我才靜下心來,好好地打量著鏡中的自己,尋思起來。
我在現代的生活應該已經以墜湖的方式尋得了解月兌,已經死亡,所以,我從來沒打算回到現代去,我認為那個我早已經死了,那邊只有痛苦和淚水。從小就是孤兒的我,靠自己的堅強和努力,好不容易打造出了屬于自己的一份天地。可生意上,被合作伙伴欺騙,本來由我聯系的上渠道,被他以個人的名義橫刀奪走。而我一心深愛著的老公,好不容易走入結婚殿堂,卻以我太自我中心,太強勢,而與自己的初戀女友復合,一再溝通乃至爭吵動手無用後,最終還是簽上了離婚協議。自己的知心好友兼閨蜜由于腦瘤未滿三十就猝死。所以在現代沒有任何值得我留戀的東西,我稱之為那是我已死的前世。此刻的我,只是帶著記憶,直接穿越到了一個最能體現女子青春飛揚的十七八歲的女孩體內。這個女孩
——我對著鏡子,細細的觀察著。現在的我與前世的我還是有幾分相似的。挺拔豐滿的身姿,估計有一六八以上,皮膚用欺霜賽雪,膚若凝脂來形容都不為過。眉若遠黛,英挺但不濃密,雙眼並不大,卻眼梢入鬢,顧盼生姿,眼眸為迷離的琥珀色。鼻翼高挺而微翹,顯得靈動俏麗,唇為菱形,小如櫻桃,唇色不點生姿,顏色剛剛好,多一分則顯俗艷,少一分則顯病弱。發為很深很深的棕色,在強光下看也有點類似琥珀的顏色,濃密微卷,全部披散下來的時候還有點像我們所稱的「混血兒」呢!
到此刻,我對這具身體的本主都一無所知。只從紫綺苑下人們的議論中了解到,這具身體本身是被進貢給流光翼這尊大神的,據說流光翼每一個甲子年的月蝕日都會有從六界進貢過來的美女十二名,這些女子都是六界精心挑選出來的,至于是什麼標準什麼身世且流光翼用來干嘛的我就一概不知了。跟流光共處的那幾個月也讓我了解到流光並不是個之徒,這些六界貢來的女子最終都被如何處理,怎麼安排了,我也不清楚,也從未過問過,至于自己的身世,更無從開口過問了。
我一邊想著,一邊慢慢將自己的長發細細的纏進那根紫色緞帶,慢慢的編做一根長長的麻花辮,至于其他再復雜的法式,作為現代人的我來講,是怎麼都整不起來的了。繞到那根紫色緞帶的時候,心里不期然的想到了流光的紫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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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很乖,送給你!」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情景又在我眼前浮起。
記得那天在紫綺苑,我什麼地方都沒去,一直呆在房里,靜靜的看書,然後練習書上的古體文。流光那天剛從魔界辦事回來,心情似乎特別好,一見到沒有尋思逃跑的我更開心了。于是隨手從身上著的紫色披肩上扯下一條瓖著金邊的緞帶給我,邊說邊過來直接系到了我的發上,邊系似乎還邊小聲嘟囔︰「系住了,看你還跑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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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你在想流光大人了?」在我想的入神時,一聲清脆的聲音傳入我的耳畔。
「要死了!你想嚇死我呀!你個臭瑞兒!」說著我氣鼓鼓的作勢要去掐剛睡醒打著哈欠的我的私寵——雪狸瑞兒。
「好啦,主人,你別不承認了,你知道我最擅長的就是讀心術了,尤其是和您,親愛的主人心意相通,你那些想法,我有哪一個不知道?」瑞兒像個老學究一般老氣橫秋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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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的私寵雪狸瑞兒也是翼送的。那天他剛從獸界回來,我則恰巧第一次逃跑未遂,被捉起禁閉,正氣的牙癢癢時翼把剛出生不足月的小雪狸送給了我。
雪狸是妖界一種至高無上的生物,只有界主家族才能擁有。擅長讀心術,能了解到跟自己主人說話的人的內心,更能與自己的主人心意相通。翼剛好為妖界界主擺平了一件頭疼的事,界主為表感謝,便把剛出生的雪狸贈給了翼。翼便將雪狸送給了我。
當時翼道︰「雪狸善讀心,能听會言。你趁它未彌月,認它為寵,它必終身效忠于你,且通你心意,定能陪你寂寞,伴你孤獨。」
我看著毛茸茸軟綿綿丁點兒大的小東西,早就不生氣了。立馬接過瑞兒小小的身軀開心的道︰「真的嗎?真的能讀人心,會說人話?」翼微笑點頭。
「那,你的想法,它能讀到嗎?」
「不能!」
「為什麼呀?」
「因為,我,是神!」
「哼!真無趣!」
「神族本身就有此法力,除神族及練過護心咒的各類受眾,雪狸都無法讀到。其余眾生心思,則逃不過雪狸的讀心術。」
「好吧,你也算是只瑞獸,從此就叫瑞兒,做我的私寵吧!」當下我按照翼教我的法咒,與瑞兒交換了心意。從此,我是他的主人,它是我的私寵。它將一輩子效忠于我,我也將一輩子護它周全,不可丟棄。我們心意相通,生死同命,如若我們中的一個遭遇危險,對方必也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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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瑞兒,你總算睡醒了,趕緊化身,我們吃完飯,出去好好逛逛。」邊說邊打開門,將鴛鴦擱在門外的食盒拿進來,與雪狸共同食用。
雪狸的習性就好比我們家養的波斯貓一樣,屬于雜食動物,什麼都能吃點,可特別愛吃魚,平時它也會化作一只尋常小貓,乖乖的伏在我的懷里,還會喵喵的叫呢!
一邊吃一邊和瑞兒聊著天。「瑞兒,你猜我剛才踫到什麼了?」
「男人唄!也就只有你,被男人看光光了還那麼凶悍,真不知羞。」
「什麼呀,那能算男人嗎?最多是個男孩,還未成年呢!」
「在你的前世,要十八歲才成年,我們這里,十五歲叫什麼,及笄呀!及笄就是成年都能嫁人生小孩了!」
「十五歲?他有嗎?」
「不知道,我又沒看到。我看到了才能讀心,沒看到怎麼說呀!」
「好啦,沒問你,吃你的吧!」說著我輕敲了一下瑞兒的小腦袋,作勢不再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