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盛的午餐因為杜康康的加入而顯得特別愉快。這家伙飽餐過後,還一臉的意猶未盡,那饞嘴的樣子真的是和路如出一轍,牧趁機轉向冷皇示意,
「主子,意小姐,幾位公子說有段時間沒有見著意小姐,想念得緊,是否可以安排他們前來探班?」他沒敢說,其中尤以典為甚,幾乎是要命的連環CALL,一副你不告訴我小柳意的下落他就一天24小時死命吵你的架勢,整得牧這幾天是嚴重睡眠不足,要不是主子體諒讓他白天補眠,否則他真是吃不消。
「柳柳,會不會影響你的進度?」冷皇側身反問餐後品茗的小柳意,爭取她的意思。
「好啊,沒問題,幾位學長如果有空,明天就可以過來,只是得麻煩牧多備些餐了。」幾位學長的活潑剛好可以沖淡一些自己忙碌後的疲憊,而且還可以介紹杜大哥跟幾位學長相識,一定會很有趣!
看來他們三人的想法倒是不謀而合,都想著杜康康跟五公子的踫撞,一定會精彩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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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過後,柳意和杜康康回到VIP制作室開工了,而冷皇也回房間開遠程高層會議;牧回去思量明天眾人的餐譜,也不忘打電話通知五位公子明天的行程,果不其然,電話那頭的幾位已然開心的歡呼起來!牧知道他們是真心喜歡小柳意的,知道柳家老爺病倒後都第一時間跑去看望,逗樂的本性讓柳家老爺開心不已。當然也知道了小柳意的「代父出征」,眾人真的是由衷的佩服,還有更多的是濃濃的關心︰本該無憂無慮的年紀,卻自願背負起這樣的重擔,該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和魄力!
下午3點,關上線上會議,冷皇微微閉上雙眼假寐。十分鐘後,再度睜開的時候已經恢復一貫的冷靜自持。
拿起辦公桌上的手機撥通了號碼,才一聲接通響鈴後就被接起,「親愛的冷少有何吩咐?」電話那頭是郡望大學部頑童校長蔚宇文半開玩笑式的聲音中不難听出內含的一絲對來電者的敬意。
「柳叔現在……」
冷皇簡短的交代之後掛了電話,卻留給對方無盡的擔憂----柳老頭病倒了,他怎麼就病倒了,怎麼辦?不知道怎麼樣了?哦,對,趕緊過去看看,眼見無視耳听無虛,真是的,怎麼自己現在才知道這個消息,不知道那柳老頭會不會嘲笑我消息不夠靈通?哦,對了,能起來跟我吵上一架最好,那就代表他還是寶刀未老。
咦,剛才冷少建議什麼來著?讓我過去陪他幾天?嗯,嗯,沒錯,好主意,反正看不到反而更擔心,不如就近照顧來的安心,也可以陪柳老頭解解悶。嗯,去收拾下馬上出發!
蔚大校長一頓暴走之後,終于有了決定,反正學校里吩咐聶風小子一聲,他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嗯,先閃人再說!否則聶小子又要嘮叨個不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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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9點,VIP制作室依舊燈火通明,杜康康已經被柳意嚴令回房休息了。在她還沒來之前,他已經沒日沒夜的配合老爹,從設計到現在的制作,雖然他說一點兒都不累,但是那眼底的濃得化不開的黑眼圈是不會騙人的,于是早早的晚膳過後就把他逼回去好好補覺去了。
安靜的工作室內只听得細細的針線穿過布料的聲音,那小小的身影在燈光下被拉得很長很長。
不知何時已守護在VIP制作室門口的冷皇,緊緊地盯著里頭認真工作的身影,眼底被濃濃的心疼深深刺痛︰他的小柳柳,倔強的小東西。
正欲上前勸阻,卻在不經意間瞥見小家伙手中捧著的半成品給驚呆----這手工,這靈氣……是「霓裳」!是「霓裳」的味道沒錯!這個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作品,他不會錯認的!
「霓裳」,這個國際上最具神秘,從未現過身的天才設計師。每年國際設計大賽必定會將成品寄去評委會,卻無人見過她本人,每年各國報紙都一再報道它的冠軍制作,卻都無法提出作品的作者,只能在寄件的包裹上出現一個「霓裳」字樣的印戳。于是,設計界給了這個天才設計師「霓裳」的叫名,五年來,每屆的國際設計大賽大家都在翹首以盼「霓裳」令世界興奮的創作。
冷皇也曾一度有了尋找」霓裳」蹤跡的念頭,因為對她作品的欣賞,第一次有人讓他有了招攬入他旗下的沖動,只是後來終究沒有行動,不是因為她夠神秘,行蹤夠保密,畢竟以冷家在國際上的影響力,如果真的想要尋找,那麼就沒有人能夠隱匿太久。最後決定不去挖掘她,是因為︰尊重,既然她想獨善其身,縱使有驚世之才也還是選擇藏于幕後,那他又何必勉強?只是每年「霓裳」的杰出代表作一定是為冷皇所囊括的,絕不會有落入他人之手的可能。
所以,他怎麼會認錯呢……她就是「霓裳」!「霓裳」就是他的小柳柳!
冷皇因為激動而微微顫動的雙手輕輕搭在柳意瘦弱的雙肩上,緩緩揉捏,希望幫她紓緩緊繃許久的神經。
「翼,你怎麼來了,這兩天你也累了,該早點兒休息的。」是翼,于是柳意放下手中的物什,全身放松,享受這一天當中難得的放松時刻。
「我不累,你呢?你忘了,你爹地說過不能太累了。」心疼是發自內心酸軟而憐惜的疼痛。
「爹地----」柳意下意識的低喃出聲。
「怎麼?想你爹地了?那今天的工作就到此為止,我帶你去看柳叔?」冷皇輕撫柳意如絲般的秀發,邊縱容道。
「真的嗎?翼,可以嗎?會不會很麻煩你?」柳意忽然雀躍起來,仿佛整日來的疲倦因此一掃而空。
「嗯,當然可以,只要是你想做的,我永遠都會陪著你。」怎麼會累呢?能陪伴在這麼美好的女孩兒身邊,冷皇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早已泛濫成災,叫囂著溫柔的釋放。
「耶!翼,謝謝你!有你真好!真的。好希望一直有你!」一直堅強獨立的柳意,突然有了對同伴的眷戀,這樣一份對冷皇日益增加的依賴感迅速膨脹到快要將她吞噬干淨……她從來不做很壞的打算,因為知道自己夠用心,夠盡力,所以一切都剛剛好的恰到好處,這樣的剛好,讓她很滿足。可是,如今卻徒添了這股濃烈的倚靠感,這麼陌生卻又勢不可擋,讓柳意一時不知道該順其自然,還是該奮起抵抗?
「傻瓜,只要你在,我就會一直在,你陪著我,我也陪著你。」不善甜言蜜語的冷皇在遇到柳意之後不知道為什麼總會出口成詩,那麼甜蜜,僅僅因為她是他的小柳柳,那個他很早之前冥冥之中就已認定的人生中與他唯一契合的另外半個弧。
「嗯。那麼翼就暫時借我霸佔,等到有天翼有喜歡的女孩兒出現了,我再把你還給她好嗎?」對情事遲鈍到令人無語的柳意一臉天真地望著冷皇,像一個孩童正等待著大人給予的認同。
「不許再這麼說,想都不許想,記住︰我,冷皇這輩子都是屬于柳意的,柳意也只屬于冷皇。懂嗎?」人生有幾個幸運?這樣可與而不可求的境遇,他珍惜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想去放棄。此生,叫他對柳意放手,已是不可能的了……冷皇心里再確定不過,卻也不急在這一時對柳意表明太多,盡管他滿腔的深情早已喧囂著需要傾注的空間,否則就要面臨倒塌的困境,可是他還是寧願忍受這樣的折磨,他會等,等到他的小柳柳也懂得愛,懂得愛他的那一天……
「哦,好。」雖然不是很明白翼為什麼突然這麼嚴肅,懵懂的柳意只知道不喜歡看到翼皺著眉頭,于是立馬答應。小巧的小手也已經撫上冷皇緊蹙的眉頭,輕輕撫娑。
平息內心的騷動,冷皇反握住柳意稍顯涼意的雙手,捧起來湊到自己嘴邊輕喝這暖氣給她取暖,
「去房間拿件外套穿上,我去取車,一會兒我們在公司大門口踫頭?」溫柔的霸道是最讓人拒絕不掉的,很久以後柳意才明白這個道理。
「好,我收拾一下,馬上下去。」
10分鐘過後,已然出發的冷皇和柳意在夜間卻還是人流不減的霓虹燈下的都市大道上前行。
「牧讓我們吃點兒小籠包,他剛蒸好的。你專心開車,我喂你吃好嗎?」取出剛才臨行前牧說給他們準備好先一步放置在車上的夜宵,這一看才發現︰天哪!分量好大!足足有四五人的份,居然還有薏米紅棗湯!牧真的好貼心!柳意在心里暗揣。
「嗯。」由于光線不是很足的關系,要不柳意一定會發現此時冷皇臉上百年難遇的可疑紅暈。
「好香!呼!小心,還有些燙,先咬一小口……」
「嗯。」
……
Maybach寬敞舒適的車廂內,甜蜜卻不自覺的對話不時傳來,羞澀了月亮的臉,趕緊躲到雲層里,卻又忍不住偷偷探出口來害羞地窺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