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寶寶 100 大結局

作者 ︰ 君縴縴

蘇梓烯頓時無語,望著一臉潑婦樣的蘇小懶,眼底閃過一抹失望。她是她,語嫣是語嫣,他為何總是希望她能像語嫣那般溫柔懂禮?

墨以然一臉崇拜的看著她,媽咪真的夠強悍,居然直接朝尸王要回記憶丫。

「你拿掉笨女人的記憶也沒用,為何不還給她?」白白也開聲說道。

最終,蘇梓烯開聲說道︰「陪我三天,換你九百年的記憶。」就三天,就三天可以了。她終究不是語嫣,一直在這里和這男人搶,倒不如將地府給產平,逼問出語嫣的下落。

「好……」蘇小懶剛想點頭,卻被四道聲給蓋過,「不行!媲」

「媽咪,他是吃人不眨眼的僵尸王來的,三天之後,你會再也回不來的。」老天,媽咪居然想要答應。

「懶懶,別答應。」墨冷卿情緒不明地將臉埋在她的肩窩,摟著她的雙臂,力量逐漸加大。

「吼!笨女人,你要是真的去了,我就要和你解除契約關系!」靠,這女人還真的笨到去相信尸王。怎麼就不想想,她這一去,他們會有多擔心。

「主人的媽咪,別去!」憶起九百年以來,蘇梓烯對它的折磨,球球就忍不住全身打顫。

「我保證將她完好無損地送回來,然後你們好好照顧她。」蘇梓烯淡淡地保證著。

墨以然怒目而視,「你的信用度已經是零,想都別想。」

「我想要回那九百年的記憶!不想再當個只有二十幾年記憶的人。這樣對你們不公平,每次听你們談論著以前,明明我也是局中人,卻只能像個旁觀者般,想像著那個畫面。」那種感覺真的很郁悶,很沮喪。

「不公平就不公平,也好過要失去你。」誤以為她是在介意那晚的事,與他賭氣,「我那晚是在進食,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騙……」忽然憶起他是吸血鬼,所謂的進食是指吸血。蘇小懶沮喪不已地道︰「每次都把你當人看,總是忘記你是吸血鬼,需要吸血的事實。」如果她有那九百年的記憶,就一定不會誤會,頂多喝一下醋罷了。「墨墨,放心啦!你比他帥氣多了,別對自己這麼沒信心。」

「怎麼?怕自己不再是前血族的血主,怕我將她囚禁起來,無法搶回?」蘇梓烯緊抿薄唇,挑釁地道。

蘇小懶扭頭瞪他,「喂,你閉嘴行不行呀!煩死了!」沒看見她正在說服墨墨嗎?他跑來湊什麼熱鬧?

「……」

墨以然與白白笑倒在地,看著蘇梓烯吃癟的表情,心情沒由來的好。

媽咪這麼沒心沒肺,只怕蘇梓烯受不了她三天,就會將媽咪送回來。畢竟,他們是被媽咪茶毒慣的了。

墨冷卿半晌不出聲,只是靜靜地看著她,許久才道︰「我尊重你的決定。」扭頭望向他,淡淡的道︰「雖然我不知你為什麼會突然做出這種決定,一直到九百年後的今天才看透,不再與我爭奪。但是,請你不要傷害她。」不然,即使是同歸于盡,追到天涯好角,他也會找到他。

「放心,我現在對你這個……」蘇梓烯咻地住口,清咳兩聲,道︰「如果你擔心,可以每天和小然來天娛看她。」現在還不是時候,還是等到三天後再說吧。

「放心,我一定會去看的。」

蘇梓烯眼底略過一絲贊賞,朝蘇小懶招手道︰「走吧!三天後,希望一切都會走回原樣。」

听著蘇梓烯的話語,蘇小懶皺了皺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這男人說話的語氣,怎麼活像突然間老了幾十歲似的?「小然然!」

「嗯?」墨以然大眼期盼地看著她。

蘇小懶忽然咧嘴一笑,道︰「來的時候,記得給我帶吃的!」

「……」墨以然滿額黑線,嘴角隱隱地抽搐著。敢情媽咪就只記得那些吃的?他這個兒子是不是做得太失敗了?居然比不上一堆食物。

見墨以然這樣,蘇小懶不禁輕笑出聲。轉而望著墨冷卿,踮起腳尖摟著他的脖子,道上一記香吻,「記得要來看我!」

雖然口中說不害怕,但是心里卻還是忍不住發抖。畢竟以往听球球白白兩人說過,他有虐待它們的先例。

「嗯。」墨冷卿點點頭,寵溺地望著她。

最終,蘇小懶還是和蘇梓烯離開了。

「啊!氣死我了!」白白氣得直跳腳,沒想到墨冷卿會同意,不禁氣敗急壞的瞪著他。靠,這男人是怎麼想的?這是他的情敵耶!他居然讓笨女人跟他離開。

球球也皺了皺,明顯地不贊同,但是卻沒有像白白那樣氣得恨不得將墨冷卿揍一頓。

墨冷卿一語不發,來到陽台,看著漸漸遠去的車子。直到車子不見,才轉身回房。

「我也回房了。」見墨冷卿回房,墨以然也沒心情再呆在陽台。

「主人,等等我!」球球連忙跟下,留下幾乎抓狂的白白。

「可惡!」到時要是出事了,別來找它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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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懶忐忑不安地跟著蘇梓烯離開,坐在車上,還時不時地用眼角偷瞟他幾眼。

蘇梓烯卻始終嘴角帶笑,修長的十指快速地在筆記本電腦上舞動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蘇小懶再度偷瞟時。卻正好撞見他從電腦中抬起頭,「想問我為什麼要你陪我三天?」

偷看被捉,蘇小懶微微尷尬地點了下頭。

「以後,你就會明白。放心,我已經想通了。與其在你身上尋找她的影子,不如直接去找她。」雖然不知她現在是誰,已經變成什麼樣。但是他不該因為害怕她的遺忘,而放棄尋找她。墨冷卿都能忍受小懶將他遺忘了兩次,他為何就不能?

蘇小懶一臉好奇地問道︰「她是你最愛的女人?和我長得很相似?」其實他也沒球球白白說的那麼恐怖嘛!

「嗯,你們,就像同一個印子里印出來似的。不過,她很溫柔。」想到語嫣,蘇梓烯的整個人看起來都柔和了許多,就連眼角都帶著淡淡的笑意。

蘇小懶滿額黑線,無語了。敢情他是說,她太粗爆嗎?

「不過你們有一個地方,很相似。都是同樣的善良,明明心里很愛對方,卻怎麼都不願意說出來。」

蘇小懶撇了撇小嘴,不悅地道︰「她是她,我是我,別拿我和她比。」被人拿著和一個自己都不認識的女人來對比,她實在不知道該作何表態。

蘇梓烯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友善地一笑,伸出大手道,「希望這三天,我們能相處得愉快。」就三天,三天就夠了。

「但願吧!」蘇小懶猶豫了一下,才伸出縴手回握。

放開她的手,蘇梓烯扭頭望向車外,陷入回憶。

蘇小懶也不想打擾他,樂得清靜。

來到蘇梓烯的家,看到復古到不行的古代裝潢,蘇小懶微微吃驚。

沒想到他這人挺復古的嘛!外表怎麼看都像是一幢豪宅,然而里面卻如此的古色古香。

隨手拿起一個小巧的花瓶,模了模,看了眼瓶底上的年代。頓時咋舌。天!居然是唐朝的,古董耶!小心翼翼地將花瓶放回原位,扭頭看著四周問道︰「這屋里的東西,都是唐朝的嗎?」

「過半吧。」蘇梓烯月兌下外套,隨手丟在一旁意大利進口沙發上。走進廚房倒了杯水,走出來。

「沒想到你住房的地方這麼復古。」她還以為像他這樣的人,家里會僕人成群呢。沒想到……除了他和她,鬼影都沒一個。

蘇梓烯聞笑,不禁輕笑出聲,沒說什麼。

蘇小懶轉身詢問道︰「喂,我今天晚上住哪?」

蘇梓烯指了指充滿歐式風情的回旋試樓梯,「樓上,左邊的第三間房,里面有適合你的衣物。你上樓清洗一下,我再帶你出去用餐。」

「哦!」蘇小懶輕應一聲,走了上去,如探險般好奇地看著四周。

望著蘇小懶消失的身影,坐在沙發上的蘇梓烯垂下眼簾,無聲地嘆息著。

語嫣,對不起。請原諒我,這麼久才想通這個道理。對不起,我不該要小懶代替你。

上了樓,伸手推開-房間,發現里面的擺式雖然是怎麼復古,但是牆上卻掛著許多素描,畫的都是同一個女人。

蘇小懶走近眯起美目,盯著畫看了半晌。發現這畫里的女人雖然很像自己,但是她能肯定里面的那女人不是她。想了想,大約明白牆上的女人就是蘇梓烯所愛之人。

也難怪他會說她們很像,這種相似程度幾乎到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能不像嗎?

女人的姿勢與表情都很多很豐富,或站或坐,或笑或愁。

不知為何,看到這女人的畫像時,她竟然有一種莫名感的熟悉。郁悶,難得是因為長得太過相似的原因?

然而待看到房中的四個大衣櫃時,蘇小懶眼都大了。老天,這蘇梓烯用得著瘋狂成這樣嗎?雖然說女人的衣櫃里永遠缺一件衣服,雖然說這些衣服都不是給她的,但是用得著每一個季節的衣服,都買上整整一大櫃子嗎?而且還全部都是名牌,從內衣到睡衣,從襪子到圍巾,應有盡有。哎,真的是有錢沒地方花!

挑了條淡黃色的碎花小洋裝,走進浴室。

烏黑的頭發如瀑布般隨意地披散在香肩上,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如蝶兒般輕顫,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的紅粉,小小的紅唇如玫瑰花瓣般嬌女敕欲滴。

雖然蘇小懶沒有魔鬼般的惹火的身材,但是透露在洋裝下的一雙美腿,卻讓人望塵莫及。

蘇梓烯打量著走下來的蘇小懶,有那麼的一瞬間,誤以為是語嫣。

雖然明知他將自己看成另一個女人,但是看到他露出如此痴迷的表情,還是有些不爽。同樣的容貌,卻被當成另一個女人,還真夠郁悶的。

故意惡聲惡氣地出聲引回他的注意力,「我肚子快餓扁了。」

果然,蘇小懶一說話,蘇梓烯的所有幻想在瞬間破滅。皺了皺,然後淡笑望向她,「想吃什麼?」真的很希望那不是一個夢。

「意大利菜。」听說這個挺貴的,就不知道好不好吃!

蘇梓烯輕嗯一聲,表情知道了。從沙發上拿起外套,然後道︰「走吧!」

蘇小懶安靜地跟在他身後,不說話。因為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總感覺有些尷尬。

☆★☆★☆

隔天,早上九點未到,墨以然與墨冷卿兩人就已來到天娛公司的攝影棚中。影棚的工作人員,無一不在打量著墨冷卿。的是驚訝于他過份俊美的臉龐,有的驚訝于他與墨以然是何關系。甚至于有的還走過來將墨以然拉到一旁詢問他是誰,結果一句我爹地。瞬間打碎了N多個如少女般脆弱的心靈,但是卻依然無法阻止眾人打量的目光。

看著四周如狼般的目光,墨以然皺了皺眉,拉著墨冷卿進了自己的休息室。

聰明的球球白白,早在進來的第一時間,自動自發地躲到墨以然的休息室內。

墨以然背靠著化妝台,小聲地嘀咕著,「不知媽咪昨天有沒有睡好!」

趴在化妝桌上與球球打打鬧鬧的白白,沒好氣地瞪著他,「現在才來擔心,會不會太晚了?既然擔心,昨天干嘛不阻止笨女人的決定?」還真的任由尸王將她帶走,真的不懂他們兩個在想什麼。

「可惡,臭白白,別老是出口笨女人,閉口笨女人行不?媽咪才不是笨女人!」墨以然不爽地拍了下它的貓腦袋。

「喵!」白白哀嚎一聲,跳離他三尺遠,氣惱地瞪著他,「你也別動不動就拍我腦袋,叫我臭白白。我哪臭了?」可惡,再拍下去,和笨女人一樣笨,就虧大了。

「哼!你全身上下都臭!」

墨冷卿薄唇緊抿,紫眸略透著焦急。

「主人,別吵了。」主人的爹地現在心里一定煩透了,為何主人就不來安慰一下他?

墨以然大眼滿是不敢置信地瞪著它,「可惡!連你嫌棄我。」

「主人,我沒……」有。有字未出口,攝影棚忽然傳來蘇小懶興奮的聲音。

「嘻嘻,小然然,你來了沒有!」人未到,聲先到。

墨以然興奮地望向墨冷卿,道︰「是媽咪!」

不到三秒鐘,休息室門被打,蘇小懶前腳才剛踏進門里,身子卻已被人緊緊地擁入懷里。

蘇小懶縴手不斷地拍打著抱著她的男人,「咳咳……你別抱這麼緊呀!」呼,她都快要喘不氣來了。

聞言,力量微松,紫眸深深地凝視著她,悶心悶氣地開口道︰「我後悔了。」原本緊懸著的心,看到她平安無事,瞬間落了下來。

「啊?」蘇小懶不解地看著他,後悔?什麼後悔呀?

「不該答應讓你陪他三天,換回九百年的記憶。」記憶沒了就沒了,人在就好,心在就好。

聞言,縴手回抱著他,示意他安心,「放心啦,我沒事。」蘇小懶抬頭,調皮地朝他眨眨眼,「三天很快就會過去的,只要三天,我就能想起以前的一切,想起我們之間的種種。」

「小懶,我……」墨冷卿欲要說些什麼,然而看到站在她背後的蘇梓烯,頓時止了聲。

「先數數她有沒有少到頭發,免得到時少了根頭發找我算賬。」蘇梓烯雙手插在西褲中,淡淡地說道。

墨冷卿悶哼一聲,抱著她不說話。

墨以然可憐兮兮地站在旁邊,尋找著哪里有他的位置。「爹地,你別獨佔媽咪呀!媽咪我也有份的!」嗚嗚!被排擠了!

「哈!小然然還是這麼可愛!」蘇小懶彎腰掐了掐他的臉蛋,笑得眼楮都彎了。「小然然,有沒有帶吃的給媽咪?」今天她可是特地餓著肚子來吃他的早餐耶!

「……」墨以然嘴角抽了抽,哀怨不已地望著她,「媽咪,你是來看我和爹地的,還是來要吃的?」

「都有!」嘿嘿,誰讓她的胃被他給養刁了?

球球白白一臉同情地看著他,暗暗為他有個貪吃的媽咪而默哀。

「吃的在化妝桌上,媽咪你……」話未完,蘇小懶已經掙月兌墨冷卿的束縛,快步來到化妝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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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蘇梓烯如補嘗以前的過錯般,對蘇小懶很好。好到讓她誤以為他是她親人,即使曾听說過他以往的種種的惡劣事跡,但是依然很難相信他是那樣的人。

對于蘇梓烯的所作所為,墨以然只覺得天下紅雨了,要不然他怎麼會像變了個人似的?不但對媽咪寵愛有加,就連他也有特別待遇。只是可憐了爹地,被強行拉去總裁辦公室,跟著他處理文件。

球球則瞪大了眼,每天都神經繃得緊緊的,緊張兮兮地盯著他,欲從中知道他在搞什麼鬼。

蘇梓烯突然其來的改變,讓球球感到措手不及。因為他現在每次見了它,還會笑著和它打招呼,甚至于還會說以前是他不對。一切,都讓它覺是不可思異。

唯一最不爽的,估計只有墨冷卿。除了第一天的早晨,蘇梓烯帶著蘇小懶到影棚之外,之後的每一個小時,想見她都得過五關斬六將。

望著桌面上,還剩約五厘米高的文件,墨冷卿無聲地嘆了口氣。認命地繼續埋頭苦干,紫眸略帶哀怨的掃了眼坐在一旁蹺著二郎腿,優哉游哉地喝著咖啡,吃著茶點的男人。有些牙癢癢的,卻又無可奈何。這男人藏人的功夫,簡直是到了一流的地步。即使將整座辦公大樓翻個遍,也尋不到小懶的一絲身影。

墨冷卿紫眸掃著文件上的字眼,淡淡地朝坐在沙發上閑得很欠扁的男人問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公司毀了?」這男人還真這麼放心,將所有的事情都丟給他?

蘇梓烯修長的手指,拿著小勺子攪拌著咖啡,頭也不抬地回道︰「毀了它,對你沒益處。」這兩天,過得真的很好。由其是這個心高氣傲的男人,剛剛居然哀怨的看著他。

斜眼睨了他一眼,淡然說道︰「可是毀了它,到我也沒壞處。」這男人優哉游哉的樣子,與他臉上那笑容看起來真刺眼。他在這里為他累死累活,他卻還在他眼前晃蕩刺激他這個忙。

「有,這一輩子你都別想再見到小懶。」蘇梓烯笑得意味深長,如一只老狐狸般,「相信我,我絕對能讓你一輩子都見不到她。」也只能小懶,會是這男人的軟助。

聞言,手中的文件瞬間被皺成一團,紫眸略帶著薄怒掃向他,「你想食言?」若真如此,他馬上毀了這里。

「何必這麼生氣?離三天的時間,只剩下……」蘇梓烯抬手,看了看表,道︰「只剩三個小時又三分,這三個小時之內,你不把剩下的文件處理好,莫怪我多和她相處一天。」這兩天過慣休閑的日子,可不想在最後一天,還要忙碌。

墨冷卿憤怒地瞪了他一眼,語帶指控,「你不守信用!」這些文件,三個小時之內處理得完才怪。

蘇梓烯笑如狐狸般,指了指辦公桌上的剩下的文件,「與其有時間在這里和我討論信用的問題,不如快點將這些文件處理好。」要不然,他可就不還他女人了。

墨冷卿冷哼一聲,繼續埋頭苦干。

蘇梓烯滿意地望著他的態度,然而眸光卻突然黯淡了下來。如流戀般,走到落地窗前,望著外面如螞蟻般流動的車流。轉身,背輕靠著玻璃窗上,一手插在西褲中,眸光將房中的物品一一掃過。

似乎今天過後,明天就再也不來了般。

離那三個小時,還差三分鐘的時候,墨冷卿總算將最後一份文件處理完,站了起來。紫眸掃向蘇梓烯,卻見他仿佛陷入了回憶,又像在沉思般。這兩天,他經常這樣。墨冷卿能感到他的不對勁,但是暗暗觀察時,卻又沒有絲毫的發現。

「處理完了?」像是感到他的視線般,蘇梓烯垂下眼簾,待再次睜開時。眼中一片溫和,帶著淡淡的笑意。走到辦公桌前,隨手拿了幾份文件查看,「沒想到你的工作效率還挺快的,不愧是血族的前血主。」那他也該放心了,畢竟他在這間公司,花了不少的心血。

「三天時間已到,懶懶的記憶,你該還她了。」紫眸不帶一絲溫度地望向他。

蘇梓烯隨手指了指辦公室里的一處暗門,道︰「在里面的小房間,你可以將她帶走了。」

「她的記憶……」他沒有忘記,小懶對于九百年前的記憶一直緊緊于懷。

「已經還她,不過因為大腦一時接受太多的記憶,她需要時間來清理。大約要到明天之後,才會醒來。」蘇梓烯淡淡地說著,語氣平靜得讓人分不清他有何用意。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墨冷卿步伐健穩,推門進了小房間。見蘇小懶真的只是沉睡,並無其它問題,才抱著她走了出來。

「墨……」蘇梓烯忽然出聲叫道。

墨冷卿停下腳步,轉身望向他。

「沒事了,乘我的專用電梯吧。」蘇梓烯似乎想說些什麼,然而好像又想到了什麼。

點了點頭,走進專用電梯。

蘇梓烯站在電梯外,如長輩叮嚀晚輩般,「好好待她。」

電梯門漸漸合上,里面的墨冷卿輕輕地點了點頭。

望著緊閉的電梯門,蘇梓烯原本含笑的目光,突然變得冷冽。手中出現一張素描,望著手中的畫像,蘇梓烯陰沉地低喃著,「閻王,我們該是時候清算九百年前的帳了。」

然而此時,秘書卻來敲門,說有一個男人有急事找他。

聞言,蘇梓烯似乎知道是誰般,連想都不想地道︰「讓他進來。」

不到十秒鐘,男人進來了。

「你騙我,你說過你的目標是墨冷卿。現在,他每天平安出入你的公司,是何意思?」男人情緒似乎很憤怒,甚至于還有點激動。

「我改變主意了,閻王才是我最大的仇人。如果你繼續幫我,我自然很開心。不想,我也不會勉強。」蘇梓烯絲毫不被來人的怒氣所嚇到,依然心平氣和地回答著。

男人憤憤地瞪著他,一臉懊悔地道︰「也許,當初我根本就不該答應和你同謀。」

「我現在真希望,當時你會拒絕我的提議。」如果沒有那件事,也許一切就不用等到九百年後。

「你果然後悔了。」男人望著他,一臉果真如此的表情。

「沒錯,我是後悔了。」蘇梓烯沒有絲毫否認。

「我真不該讓你復活。」

「可你已經讓我復活。」

兩人對侍許久,男人妥協,出聲開聲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行動?」

「今天晚上。」

「需要幫忙不?」

「能幫最好,幫不上也不勉強。」

「為了一個已經死掉,如今不知是人或是動物的女人如此費心,值得嗎?」男人開聲問道。

「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等了他九百年,值得嗎?」蘇梓烯一臉平靜地望著他,問道。

「你知道?」男人愕然,驚訝地抬起頭來看向他。

「一直都知道。」

「你在利用我的感情?」男人似乎很感到很憤怒,不敢相信九百年以來,他一直都知道,一直都在利用他。「沒有,因為沒必要。」

男人絕望地笑著,眼中透著濃濃的悲哀,「沒想到,我的感情連被你利用的價值都沒有。」

「……」蘇梓烯無語,情債,不是說還就能還。

「今天晚上十點,我會去找你。不管成功與否,這……都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幫你。從此,我們形如陌路,恩斷義絕。」男人語氣之中,隱隱約約透著期盼,然而蘇梓烯卻依然沉默不語。

「今晚之後,收回你在我身上的僵尸血。等你,太累。」男人淒涼地輕笑著。

聞言,蘇梓烯皺了皺眉,不甚同意地道︰「沒有了僵尸血,你的病情會擴散,不久後便會離開人世。」當初,他不就是因為這個,而想不開要跳崖嗎?

「你在意?」

「我只在意她一個。」簡單而明了的回答,讓男人絕望透頂。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多希望我能騙我一次,即使是假的,也好!」

「有必要嗎?」

「有,至少那樣我能欺騙,你曾經有喜歡過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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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思念」一如以往,照常營業。歌聲依然,曖昧依舊,***的味道不斷地誘惑著來人。

十二點整,某種物體活躍的時間。

越夜越妖嬈,越妖越美麗。

一身黑衣,過肩的長發。無論是身段或者容貌,在「思念」里均是一等一的好。可惜他從不下海,只是偶爾有時間會出來看看。他,就是閻王。

唇角含笑,細長的桃花眼到處放電,惹得「思念」里的女人們尖叫聲陣陣尖,大叫安可。

今天如往常一樣,出來閑逛一圈。然而就在他要回去的時候,來了個不速之客。

蘇梓烯如死神般,優雅地步入「思念」,帶著濃濃的臭尸味。當然,這也只有非人類的生物才能嗅到,正常人是聞不出來的。

明顯地察覺到來者不善,負責當招財童子的兩個勾魂使者互相對看一眼,然後一個上前,一個退後離開。

未待招財童子開口,蘇梓烯便一個光球直接將他打得魂歸地府。

跟在身後,欲要進來的女人們,見狀嚇得掉頭就跑,紛紛回到車上,驅車離開。

听完勾魂使者的報告,望著從門口如帝王般緩步走進來的蘇梓烯。閻王狹長的桃花眼半眼,似乎很不爽「思念」的生意被打擾。

「我想,還是清一下場會比較好。」蘇梓烯停在離他十米遠的地方,雙手環胸,好心地建議。

「尸王,九百年前,你大鬧地府,害本王損失了一大筆的裝修費。如今你開了一間娛樂公司,賺了不少錢吧?現在來還那一筆裝修費?」閻王大手一翻,瞬間出現一部計算器,嘀噠嘀噠地按了起來。約十秒過後,抬起頭笑道︰「一共是兩億零三千四五十萬,看在同是王的份上,給你將零頭去掉好了,你還兩億好了。」

感覺不對勁趕來的牛頭馬面,听到閻王的話,不禁齊齊瞬間倒地。

蘇梓烯聞言,冷笑,「也許,你還要再花兩億零三千四百五十萬來裝修地府,和這間鴨間。」這閻王還真不是普通的愛賬,九百年前的事,居然還能寄得這麼清楚。

听完蘇梓烯的話,牛頭馬面兩人快速從地上爬起來,連忙進行清場。不管是房里正在XXOO的,還是正欲XXOO的,全部一律趕了出去。

嘴角的笑意漸隱,表情變得冷冽。「這麼說,你不是來還錢的?」

「我是來鬧場的,告訴我語嫣的下落,這里每一件物品都完好無損,不說出來的話,這里絕對不會好任何一件完好的物品。」

閻王,一個愛財如命的美男子。九百年前要他花了大把的銀兩去重新裝修地府,心疼得恨不得將他砍成幾千段。

「如果我不說呢?」閻王很不爽的抿著薄唇,妖嬈的臉上略帶著薄怒。

「不說?我就把你的地府毀了,讓你再花個幾億來重新裝修。」聲音瞬間變得冷冽起來。

「即使你把整個地府毀了,本王也是那句話,不說!」

蘇梓烯沒再說話,靜靜地與他對侍著。一旁趕來的眾多地府工作人員,看著兩個王對陣,不禁全都緊張兮兮。

原本路過的宮九歌見「思念」門前掛著一店中有事的牌子,而且還能嗅得陣陣的尸臭味與死亡的氣息,不禁好奇地跑進來看看。

然而待見到正在對侍的兩人,不禁暗暗咋舌。

天,兩個都是王,真要打起來,這店不毀了才怪。不過,這店是閻王的?尸王來鬧場?暈暈,這是什麼狀況?

稟承著好戲,應與好友一起欣賞的宗旨,宮九歌如來時,不驚動任何勾魂使者以光速離去,直奔聚寶小區。

☆★☆★☆

蘇小懶房中,墨冷卿等人全圍在床前,守著她。

墨以然雙手托腮,趴在墨冷卿身上,不確定地問道︰「爹地,媽咪醒來之後,真的會記起我們嗎?」媽咪記起了他們,以往的幸福是否也能繼續?

紫眸略帶著眷戀地凝視床上沉睡的蘇小懶,「嗯,一定會的。」希望蘇梓烯沒有騙他。

白白在一旁唉聲嘆氣,被球球賞了好幾記的白眼,實在再也忍受不了了,「白白,你怎麼了?」嘆得樹葉都落了。

「笨女人憶起以前的事來,我又不知會被她怎麼折磨。」一想記以前既痛苦又快樂的日子,它就忍不住想哀嚎。

球球白了他一眼,道︰「你覺是主人的媽咪沒記起以前的事,對你的折磨有少到?」主人的媽咪只是不記得以往罷了,但是並沒有將本性也一齊忘掉。

白白微愣,「呃……」好像也是。笨女人不管有沒有以前的記憶,折磨人的手段還是依然沒減到。

「你們兩個皮在癢啦?這話要是被媽咪听到,少不了一頓報復。」真是的,媽咪表示愛的方式比較特別罷了。要是別人,媽咪才懶得去理呢!

「……」聞言,兩人咻地禁聲,均驚恐地望向床上的蘇小懶。見她依然還在沉睡中,才松了一口氣。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感慨——好險!

「又來蹭餐?」墨冷卿抬起紫眸,掃向隱身在窗外的宮九歌。

原本笑嘻嘻現身的宮九歌,在听到這話時,俊臉不禁垮了下來,憤憤不爽地道︰「不是!」郁悶,難道他來找他家,除了蹭餐就沒別的理由了嗎?

不過他全部心思都在這女人身上,居然還能發現他的存在,真不愧是前血族的血主呀!

「死神,不是來蹭餐,那你是來做什麼?」墨以然看向他,問道。

「請你們去看戲!」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撇了撇嘴,道︰「不過現在不想告訴你們了。」

「不說拉倒!」白白輕哼一聲,轉過身子,懶洋洋地繼續和球球相親相愛去。

「……」他都來到了,不說此不是白跑一趟?「閻王開了間鴨店,尸王跑去鬧場子。」真的是前無來者,後無古人呀!

「……」聞言,瞬間黑線爬滿四人的額頭。

「那關我們什麼事?」球球一臉納悶地問道。

白白輕咳幾聲,「我沒听錯吧?閻王開鴨店?當爹地?尸王去砸他的場子?」汗,這是上演哪一出戲呀?閻王的場子也有人敢砸?不過尸王也不是人罷了。

「天!這是怎麼一回事?」墨以然驚呼。

「不知道,我也是路過發現的。」他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居然能讓尸王去找閻王。據他所知,尸王最恨的人便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了。

「說完了?」墨冷卿紫眸淡然地望向他,問道。

宮九歌愣愣地回答,「呃……說完了。」這男人的反應怎麼就這麼冷淡?一點激動的神情都沒有。

「那你可以滾了。」薄唇輕掀,說著讓對方吐血的話。

「……」宮九歌唇角隱隱抽搐著,這男人非得要這麼絕情嗎?

「爹地,蘇大滾蛋這幾天的舉動好奇怪耶!今天晚上居然還去砸閻王的鴨店。」好像閻王與尸王之間並無什麼過節,怎麼李大混蛋就氣得要砸人家的店?

「那又怎麼樣?」

「雖然他說已經把記憶還給了媽咪,但是媽咪到現在都依然昏迷不醒,難免他有做了什麼手腳。要是他被閻王打掛了,媽咪此不是……」墨以然越說越急。

墨冷卿低頭沉吟了半晌,憶起這三天蘇梓烯怪異的舉動,不禁道︰「我和死神去看看,你們守著懶懶。」

「好!」墨以然點了點頭,答應道。

宮九歌撇了撇嘴,嘖!剛剛還讓他滾,現在反而又答應了。

墨冷卿與宮九歌前腳剛走,墨以然馬上對球球白白道︰「球球白白,你們兩個守著媽咪,我跟在爹地後面看看。」

「……」某白聞言,很不爽地瞪著他,「靠,人家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家去湊什麼熱鬧?」

白白話剛說完,就被球球抬起狼爪,一爪子拍中腦袋。縮回爪子的球球,抬頭道︰「主人,放心吧!我會看好主人的媽咪。」

「球球,你干嘛用爪子打我?」白白很不爽地抬起爪子捂著腦袋,抱怨道。

墨以然幸災落禍地望著它,「活該,誰讓你說我是小孩了?拜托!我已經活了快一千年了,只不過被媽咪當小孩子來養罷了。」用得著真的把他當成小孩子嗎?

「可是在笨女人的眼中,你永遠都是小孩子!」

很不爽地抬腳踹了他一腳,道︰「廢話,哪個兒子在父母的眼中不是小孩來的?」真是的,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靠,你和笨女人還真不愧是母子,怎麼都愛踹我?」被踹到牆上滑落在地的白白,氣悶不已地爬起來,郁悶地吼著。

墨以然一臉懶得理你,轉身化作光速離開。

…………………………………………………………………………………………………………

「思念」,尸體的腐臭味,閻王身上所散發出的濃郁地死亡氣息,不斷地充斥著整個「思念」。

等宮九歌與墨冷卿來到時,「思念」里的裝潢已毀了過半。

閻王見到被死神拉來的墨冷卿兩人,皺了皺眉。

宮九歌笑嘻嘻地擺手道︰「不用招呼我們了,你們繼續,我們是來看戲的。」說罷,拉著墨冷卿,挑了個位置坐下,還真的有點像是來看戲的的味道。

一旁的勾魂使者,全都忍不住翻著白眼,心中齊齊想道︰誰有空招呼他了?

蘇梓烯沒料到墨冷卿會來,他原本以為他會一直守著蘇小懶,沒想到他卻被死神拉來了。

「尸王,今天要是你不賠我裝修費,明天我就讓牛頭馬面,黑白無常去毀了你的公司。」看誰虧得最多!

可惡,他白花花的鈔票呀!心疼,真的好心疼!

「哼!閻王,最後問你一次,語嫣到底在哪里。」

這是最一次,他再不說,毀完這間鴨店,然後去毀地府,讓他為那些裝修的費用,心痛個半死。

「為了這麼一個沒有實體的女人,毀我店毀我地府,值得嗎?」靠,難道他不知道兩者對比起來,虧得很嗎?

「不過是讓你說出她的下落,有讓你感覺這麼為難?」

兩人互不相讓,最終閻王細長的桃花眼,在大略估算過毀壞的程度後,終于松口,「如果我告訴語嫣的下落,你是不是就賠我裝修費?」為了一個魂魄,而賠上整個地府,怎麼算都不劃算。

「當然可以。」

「我要人民幣,不要冥幣。」

「……」

「好吧!等我清算完,你到底毀壞了多少東西,再說。」閻王轉身朝一旁的勾魂使者喊道︰「還站在這里做什麼?還不去算算店里毀了多少東西?」

真是的,難得尸王答應了賠嘗。

轟然一聲,原本緊張地圍在一旁觀看的勾魂使者,見閻王發怒,不禁一哄而散,去計算店里所有毀壞的物品。

墨冷卿唇角微微抽搐,扭頭望向說帶他來看戲的死神,「這就是你所謂的好戲?」無聊。

「呃……」他怎麼知道一來,兩人就打完了嘛!

然而未待眾勾魂使者將店內的東西計算完,突然飛來幾道大如兩米長的黃色符咒。凡是踫到符咒的,道行不夠的勾魂使者,非死即傷。

頓時,「思念」里哀嚎聲遍地。

閻王皺皺眉,隨腳將腳旁的桌椅將符咒打掉。

蘇梓烯臉色驟變,暗叫一聲,糟了!

他說過會來幫他,然而晚上十點的時候,卻不見他人影。原本還以為他不打算來了,沒想到……

符陣過後,一個個喪尸隨之從「思念」的四周涌入,見物就砸,見魂就吃。

蘇梓烯身後傳來某男的怒吼,「尸王!」

「抱歉,我也沒到會這樣!」

看著越來越多的喪尸,宮九歌暗暗咋舌。老天,除了尸王之外,還有人能駕馭得了這麼多的喪尸。

閻王氣敗急壞地吼著,完全沒了如王子般的高貴氣質。

他的店就要毀了,那些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勾魂使者,就要被吃光了。心痛著被毀的鴨店,心痛著那些被吃掉的勾魂使者。閻王瀕臨抓狂的邊緣,「你還不快點鎮住他們?」

瞬時間,所有的勾魂使者均聰明地躲到閻王等人的身後。

蘇梓烯抬起雙手,呈一字伸開,微微向上。口中說著只有喪尸才能听得懂的語言,然而所有喪尸如未听見般,依然地進行著破壞。

就在此時,閻王感到有股強大的力量要強行沖破地府里的結界,連忙焦頭爛額地朝蘇梓烯吼道︰「尸王,你這個小人。明著答應賠嘗本王裝修費,暗里卻招來這麼多的喪尸。」

他不過是愛財,為何這個死僵尸三番兩次的毀他地府?

蘇梓烯皺眉眉,「他們有點不對勁。」因為明明是普通的喪尸,此時卻像個被人操控著的行尸般,完全不听命令。

眼見「思念」是保不住了,閻王帶著剩下的勾魂使者一個閃身消失在空中。

見閻王走了,死神不禁笑嘻嘻地站起來,一手搭上蘇梓烯的肩膀,道︰「尸王,你真厲害,連閻王也敢耍。」

然而蘇梓烯的眉頭卻是死死地皺著,「我沒耍他,這些喪尸的意識被催眠了,我控制不了。」他到底給這些喪尸吃了什麼?為何力量會變得如此的強大?

「什麼?」宮九歌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然而就在此時,一個喪尸靠近來,提起爬滿尸蟲的手伸過來。

嚇得他連連倒退,一個束紅光射過去,才能勉強阻止得了喪尸的靠近。

宮九歌被嚇得哇哇叫道︰「尸王,它們的力量怎麼變得這麼強了?」老天,到底是他的異能倒退了,還是這些喪尸太過強大了?他不過是想來看戲罷了,可沒想過要動手。

蘇梓烯眉頭緊皺著,「不知道。」該死的,他到底對這些喪尸做了什麼?

墨冷卿臉色也不太好,紫眸布滿寒霜掃向宮九歌,宮九歌被看得心虛不已。

眼見所有的喪尸都朝他們三個圍攏過來,三人對視一眼,非常之有默契地同時閃人。

才剛才出門口,卻被到墨以然被幾個喪尸圍困著,墨冷卿連忙上前幫忙。

「爹地,那個瘋顛道人不知在搞什麼,居然弄來這麼多的喪尸。」兩人背靠著背,雙目警戒地望著再次靠近的喪尸。

「那人在哪?」墨冷卿開聲問道。

「在北邊的榕樹林里。」當初他就是被那道士與顧明軒一起使用道士困在里面的。

「北邊的榕樹林。」墨冷卿朝另外一邊的兩人喊道,然後拎著墨以然幾個起落,消失于夜空之中。

宮九歌與蘇梓烯對看一眼,也跟著離開。

來到榕樹林外,卻見今晚的霧比往時的都要大。幾乎可以算得上純白色的,人走在里面,根本就看不見五指。

榕樹林里,哀嚎聲遍野,驚心動魄。

「小然然,手要牽緊,別亂闖。」墨冷卿淡淡地說道。

「嗯,知道了,爹地。」

「我進去好了,你們留在外面。」蘇梓烯丟下這話,不待眾人反應,便已進入林中。

「真沒想到尸王也有講義氣的時候,嘖!都來了。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在搞鬼,居然能控制得了這麼多喪尸。」宮九歌笑得妖嬈,幾個閃身,沉入林中。

「爹地,我們還要進去嗎?」墨以然扭頭看向他詢問著。

「既然來了,進去吧。」

林中被布了九宮八卦陣,墨冷卿兩人進去沒多久後,便被困在陣法里。

兩人兜兜轉轉,卻來來回回都在同一地方繞圈子。就在兩人以為要被一直困在里面,或者等待死神待人的救援才能出得去。

然而突然間,所有的白霧頓散,就連身邊的陣法的也失去了作用。再抬頭望向不遠處,只見有一黃影。

兩人對視一眼,抬起腳步走向黃影。

走過一看,原來黃影是一張方長桌上鋪著的一塊明黃色的布,上面擺放著道士作法時用的器具。

而陣法旁邊,一身黃色道袍的瘋顛道人,唇角處流出一抹嫣紅的血絲,手拿桃木劍,單膝跪在地上。蘇梓烯與死神站在離瘋顛道人的不遠處,周滿散落了一地的黃色符咒。

瘋顛道人抬起頭,看向蘇梓烯,眼中滿是痛苦之色。「我以為,你至少不會親手攻擊我。」

今天,瘋顛道人明顯地打扮過一番,原本活像個小老頭似的臉,打扮一番過後,不難看出他是個美男子。

「你不該這樣做。」

「我只是想幫你。」

「你這是在害你自己,何苦?」

瘋顛道人痛苦地閉上雙眼,深深地嘆息一聲,睜開眼簾朝蘇梓烯說道︰「算了散了,你收回我身上的僵尸血吧,這是我唯一的請求。」

當了僵尸這麼多年,什麼也沒得到,卻丟了一顆心。真的累了,不想再追求什麼了,只求一死。

聞言,蘇梓烯的眉頭皺得緊緊地,「沒了僵尸血,你會沒命的。」

死神與墨以然瞪大了雙眼,感嘆這個消息太過勁爆了。一個學道之人,居然是僵尸加同性戀。

「烯,收回我身上的僵尸血吧,算我求你了。」以其活在這個世上痛苦著,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蘇梓烯張口欲說些什麼,然而閻王帶著牛頭馬面卻突然出現。

「尸王,你快讓那些喪尸停止對地府的攻擊,本王不要你的裝修費,什麼都不要了。語嫣的魂魄本王也給你帶來了,只求你趕快替我控制好那些喪尸,不再攻擊地府。」嗚!他幾百年的心血,又白費了。

「怎麼才能讓那些喪尸停止對地府里的攻擊?」蘇梓希望向單膝跪地的瘋顛道人問道。

「收回我身上的僵尸血,然後再殺了我,那些喪尸就會跟著消失。」

「你知道我下不了手的。」

「所以我才逼你。」瘋顛道人唇角處揚起一抹笑意,緩緩閉上雙眼。

夠了,至少他下不了手殺他,這樣已經足夠了。

聞言,蘇梓烯的眉頭皺得死死的,手中蘊含著的黑色光球遲遲沒發出去。

九百年前,他在崖邊干救患絕癥的他,給了他永恆的生命,卻也奪走了他的一顆心。

他永遠記得當時,他一身黑衣飄揚,猶如魔鬼現世,出現在他的身邊。見他站在崖邊,皺眉問他為什麼要尋死。

就是那時,他將自己變成了僵尸。那一年,他才十五歲。之後,便沒再見過他的人蹤影。

一個學道之人,沒有在見到他的第一時候之內除掉他,反而還答應了他的要求,做他的尸奴。

他道行並不比師弟淺,卻因為成了僵尸,很多的符咒與道術都不能用。要不然當初,在掌門人之爭時,也不會輸給他。一切,只因他是一個僵尸。

兩年後,再次見到他。沒有初見時的冷漠與從容,只有憤懣與不甘。後來才知道,他最愛的一個人類女人死了,到地府要魂,閻王不給。所以找他一起去毀地府,制造一場屬于陰界的浩蕩。

又過了三十年,才再次見到。這一次是因為一個外來的吸血鬼,搶走了那人類女人留下的一個女孩,要他設計將那女孩與吸血的兒子困住或者殺掉。

可惜,他用不了毀神咒,所以只能以骷髏陣將他困住。

三個月前,當他被那女孩擊死之後,他拿著那瓶當初在將他變成僵尸後,送他的僵尸心血。挑好地點與環境,重新讓他復活。

如今,他不再恨那吸血鬼,不再要那女孩,只要他最愛的人類女子的魂魄。他,真的不知再如何活下去。一顆心,早已不知在何時偷偷跑到他身上去了。

為了杜絕自己的怨念,他選擇成全與消失,結束掉自己這個原本就不該再活著的生命。

那些喪尸,全喝了他特制的連心符水,只有他消失了,那些符咒的語法才會消失。

不知何時來到墨冷卿身邊的宮九歌,輕靠在他肩上,一手拿著紙巾抽咽著,「嗚!好感人!」

墨冷卿與墨以然兩人滿額黑線地扭著望向他,嘴角不約而同地抽搐著。

就在此時,顧明軒手持桃木劍出現在瘋顛道人身邊,驚呼問道︰「師兄,你怎麼了?」怎麼身上到處都是血?

「明軒,你來得正好,將桃劍對準師兄的心髒扎進去。」知道蘇梓烯很為難,瘋顛道人也不想再逼他。

「師兄,你胡說什麼?」顧明軒皺起眉頭,不甚高興地低吼。

「算是師兄求你了。」

「……」顧明軒薄唇緊抿,忽然從地上站起來,仇視地望向蘇梓烯等人。「你們到底對我師兄做了什麼?為什麼他會想不開?」

「我們可是什麼也沒做,我們三個只是來看戲的。」宮九歌一臉無辜相,然後抬手指著閻王蘇梓烯,又道︰「他們兩個是受害者。」

「那我師兄呢?」

「始俑者。」

「……」

「師弟,我是僵尸,你快點毀滅我吧。求你了,算是替師兄減少一切的痛苦。」瘋顛道人依舊苦苦地哀求著。

「只要你死了,那些喪尸就會停止對地府的攻擊?」閻王可沒有多余的時間讓他們扯談,上前一步問道。

「沒錯,只要我死了,那些加諸在他們身上的強大力量也會隨之消失。」

「那好,你可以去死了。」說罷,一道紅色光束襲向他。

瘋顛道人心灰意冷地閉上雙眼,等死。

然而一旁的顧明軒卻大手一拖,強行將他拖離光束所到之地。

「想殺我師兄,先殺了我。」右手持著桃木劍,左手扶著瘋顛道人。

「傻瓜。」瘋顛道人抬手,一張定身符貼在顧明軒身上。

「師兄?!你這是干什麼?」顧明軒又驚又急。

閻王和瘋顛道人可沒有絲毫交情,更何況因為他,而讓上成千百的喪尸攻擊地府,毀了他過半的精心裝潢,已經心痛的不能自已。所以下手可是毫不留情,一擊就掛。再以地府里的三味真火燒他,瞬間化成灰燼。

「師兄!」顧明軒驚叫。

蘇梓烯走致瘋顛道人最後所站的位置,喃喃自語,「何苦要這樣?活著不是很好嗎?」

宮九歌忍不住感到一陣唏噓,無法相信好好的一個人,居然瞬間化成灰燼。為瘋顛道人抱怨道︰「你下手也太狠了吧?」居然一擊斃命。

「毀了我半個地府,沒讓黑白無常鎖他的魂魄回地府,送他下十八層地獄。讓他死得這麼爽快,已經算是給他面子了。」閻王沒好氣地說道。

一想到那些紅艷艷的鈔票就這樣長著翅膀飛走了,閻王就感到無比的心痛。嗚,他的「思念」,他的地府!

「……「

一縷魂魄飄移到蘇梓烯面前,語氣極為溫柔地喚道︰」烯,人各有命,別再傷神了。「

抬頭望著容貌與蘇小懶如出一折,或者該說蘇小懶與她如出一折的容貌。

待見到魂魄的容貌時,墨以然忍不住驚呼,「媽咪!」

「天,你女人不是在家里躺著嗎?怎麼跑到這里來了?」宮九歌皺眉問著旁邊的墨冷卿。

「她不是懶懶。」墨冷卿紫眸掃了魂魄一眼,淡淡地道︰

「懶懶是我女兒,論起來,你應該是我的女婿,你是我的孫子。」魂魄捂著小嘴,細聲說道。

聞言,墨冷卿與墨以然兩人對望了一眼,異口同志地丟下一句,「我回去看下懶懶/媽咪醒了沒有。」

然後一個閃身,消失在榕樹林中。

宮九歌微愣,隨後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

☆★☆★☆

隔天早上,蘇小懶緩緩醒來,望著床上四顆腦袋,八雙眼里盛滿期待與害怕地望著她。

「小懶!」

「媽咪!」

「笨女人!」

「主人的媽咪!」

「你們……」見著他們可愛的表情,蘇小懶忍不住想逗逗他們。

「可惡,蘇大混蛋這個大騙子!」墨以然一個激動,忍不住仰天長嘯。

墨冷卿皺眉不語,球球白白表情不明地低垂著腦袋。

「嘻嘻,放心吧!這一次他沒有騙你,關于以前的一切,我真的想了起來!」說完,蘇小懶笑倒在床上。

「啊……」墨以然小臉微垮,隨後氣呼呼地抱怨,「可惡,媽咪欺負人!」討厭啦!害他擔心了一個晚上,媽咪醒來了居然還整人。呼呼!氣死他了!

見到那熟悉的俏皮模樣,墨冷卿暗暗松了口氣,板著一張俊臉,修長的手指輕刮了下她的瓊鼻,「懶懶,你太調皮了!」

「笨女人,快被你嚇死了!」靠,難不成她不知道它的心髒禁不起嚇的嗎?

球球松了口氣,無奈地望著笑倒在墨冷卿懷中的蘇小懶。還好,主人的媽咪只是開玩笑,要不然只怕主人和主人的爹地又會感到難過了。

偎依在墨冷卿懷中,蘇小懶不可一世地睨著他,「嗯哼!白白,你皮在癢啦?」居然叫她笨女人?

「……」

不理會一旁氣悶的白白,蘇小懶笑吟吟地將墨以然抱進懷里,大方地在他頰邊親了一口,道︰「沒想到我家小然然都長這麼大了!唉,越看越帥!」

「……」墨以然滿額黑線,嘴角微抽。拜托,他原本就已經長大了,是她自己死活要求變成這個樣子的。「說吧,媽咪想吃什麼?」

每次媽咪會這樣陷害他,還不是嘴饞了,要吃東西。

抱著他繼續「吧唧」了一下,察覺抱著她的男人,臉色已經呈鐵青狀況,連忙放開自家兒子,改抱老公。

「嘻嘻,真不愧是我的寶貝兒子。我要吃茄子!不管炸的、煎的、燜的,我全部都要!」

「知道了!」無奈地笑著起身,喚上球球一起走出了房間。

一旁的白白見自己好像成了電燈泡,多余的。不禁抬起爪子,抓了抓腦袋,也起身跟著走出房。

清場完畢,房里只剩下她與墨冷卿,兩人相擁久久,許久不語。

直至半晌,蘇小懶才開聲說道︰「對不起。」

「傻瓜,夫妻之間最忌諱的就是這句話,下次別再說了。」低頭親昵地在她額間落下一吻。

「你才是個大傻瓜,什麼都不和我說。要是我一輩子都記不起你,難道你就這樣和我過一輩子?」丫的,到底誰傻呀?明知道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卻什麼都不和她說。可惡,這個大傻瓜。

「現在不是記不起了嗎?」見她紅了眼眶,不禁心疼地道︰「別哭!」

「嗚!還不是你害的,傻瓜,大傻瓜!」將臉埋進他的胸膛,嗚咽著。握拳的小手,不斷地拍打著他的胸膛。

「對,我是傻瓜,別哭了。」心疼她的眼淚,墨冷卿心被緊緊地揪著。

「以後不許這樣了,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好!」

「拉勾,騙人的當狗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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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淚,總算發完了。

再一推薦縴縴連載中的新坑——《媽咪,爹地很帥哦!》

她是倒霉的失業人士一枚,整日奔波在找工作的旅途中。

他是洛氏的幕後操控人,揣著一副無害的面孔實則月復黑無比。

他是洛家的小惡魔,一副天真可愛的樣子,肚子里和他爹地一樣黑,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想盡方法將她拐回家做媽咪!

第一次見面,小惡魔撲到她懷中可憐兮兮的喊媽咪。

第二次見面,父子兩人險些讓她破產去睡馬路。

第三次見面,兩父子居然堂而皇之的闖進了她的出租屋。

靠呀!姐未婚哪來的老公和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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