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婉瑤仍裝作重傷未愈的窩在床上看醫書,對謝姨娘母女的探訪也一概回絕,小廚房的湯藥仍照常送進來,只這回卻是由青菱端去直接倒入了花盆中。
晚間仍如常一早把所有人打發了熄燈安寢,至夜半子時,金花婆婆再次來到婉瑤寢室,兩師徒調息運功直至天際泛白,金花婆婆才行離去,婉瑤再由青菱服侍著洗漱一番後,再次躺回床上。
對于婉瑤的此番作為,青菱雖然多有不解,卻也不多問,只每天配合著幫婉瑤白天裝病,晚間驅走所有人並負責守門……
如此又過了十多天,轉眼到了當初太醫疹斷婉瑤該能下床的日子。婉瑤的內功也在五天前突破了玉女心經第三層,並由當晚開始每晚由師父帶著到侯府後面小竹林練習輕功和劍法。
而在此期間,婉瑤雖窩在床上裝病,對謝姨娘等人的一舉一動都沒有放松,自謝銘軒離開後,原來一直幫謝銘軒盯著听風閣的小丫頭若梅就變成了婉瑤的人,每天都會把听風閣的一舉一動打听清楚來回報給林嬤嬤,再由林嬤嬤挑重要的來回婉瑤。
所以,對謝姨娘母女在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婉瑤不敢說了如指掌,卻也知道個七七八八。
這天一早,婉瑤早早起來由青菱服侍著漱洗完畢,紫菱幫婉瑤換上一件淺蘭色湘裙配粉紫色褙子,紅菱給婉瑤梳了一個簡單的雙垂鬢,又拿出一套赤金瓖蘭寶石蝴蝶頭面配蝴蝶形瓖蘭寶石耳墜給婉瑤戴上,隨後又在婉瑤膚若凝脂的粉臉上撲上一層淡淡的胭脂。
這一番打扮下來,已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林嬤嬤和綠菱擺上了早膳,看到打扮一新的婉瑤不由贊嘆︰「我們二小姐真的長大了,長得越發明麗動人了。」
「是啊,再過兩年,等長開了定跟當年的夫人一樣,艷冠群芳。」
「嬤嬤……怎麼連你也取笑我?」被一群丫頭圍著上下打量著,再听到林嬤嬤這話,婉瑤不由囧得小臉通紅,小女兒嬌態畢露的嬌嗔了林嬤嬤一眼。
「哎喲,小姐別害羞啊,老奴說的是實話,當年的夫人可真就是驚才絕艷,天人之姿啊,小姐這容貌長得七八分象夫人,又都隨了夫人的優點,再過兩年可不就長成閉月羞花之姿了。」
「是啊。」「是呀。」……
「嬤嬤,你還說……不理你了……」一屋子的丫鬟都附和的點頭,只把婉瑤羞得掩面轉身坐到餐桌前嘟著小嘴不理人了。
「好好好,嬤嬤不說了,小姐快點用膳吧,用完早膳該去頤年居請安了。」見婉瑤真的急了,林嬤嬤適時的轉移了話題道,「二小姐受傷臥床一個多月,听風閣的那母女三個可殷勤得很,天天去頤年居報到,還不知給二小姐上了多少眼藥了。」
「嬤嬤放心吧,我理會得。」淡淡的說著,捻起碟子里的核桃酥小口的吃了起來。吃完了一塊,紫菱上前盛了一碗小米粥遞了過來,婉瑤接過喝了兩口就停下不再用了。
「走吧,帶上我昨晚讓你川貝雪梨跟我去頤年居。」婉瑤起身在青菱和紫菱的攙扶下出門往頤年居而去,綠菱捧起托盤快步跟在後面。
這邊婉瑤一行剛走到听雨軒門口,迎面走來一個小丫頭,急匆匆的直沖了過來……
「大膽,哪里來的賤婢,在听雨軒門口橫沖直撞?」青菱見此,趕忙攔到婉瑤面前喝住沖撞過來的小丫頭。
听到這話,那丫頭急忙停住腳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一疊連聲的說道︰「二小姐恕罪,奴婢是刺繡房的丫鬟,前兩天大小姐拿了一件披風來刺繡房讓奴婢給修補,要奴婢今早送去听風閣。奴婢昨晚本已補好了的,可今早起來卻發現還有一處沒補好,急忙趕工,直趕到現在,怕誤了時辰這才急匆匆的,不想沖撞了二小姐……」
那丫頭口齒伶俐的一口氣說出前因後果,婉瑤直覺得面前這丫頭有點熟悉,不由心中一動。問道︰「你是刺繡房的?叫什麼名字?」
「回二小姐,奴婢紅袖。」果然,難怪覺得熟悉!這紅袖此時出現在這里真的只是偶然嗎?婉瑤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面前的小丫鬟,淡淡的道︰「既然急著去送披風,那就快去吧,讓大姐姐等急了可不成了我這做妹妹的不是了?」
紅袖抬頭看了婉瑤一眼,隨即又匆匆磕下頭去︰「謝二小姐,奴婢告退。」隨後起身匆匆而去。
然而,婉瑤並沒有錯過剛才她眼中一閃而逝的詫異。
為何詫異呢?婉瑤隨即想起前世第一次見到紅袖時的情景,不由瞳孔一縮,回頭對紫菱吩咐道︰「你去,找個機靈點的小丫頭跟著她。」
「是。」紫菱領命而去。
「走吧,我們去頤年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