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只剩下母女二人,謝姨娘才拉著夏婉如的手道︰「如兒啊,你如今已經十三歲了,也到了議親的年齡了,上次娘跟你說的榮國公家的二公子你看怎麼樣?如可以改日娘就找你舅母去說道說道。」
「娘啊,你怎麼那麼短見呢?那榮國公再怎麼樣也不過就是個國公而已,那二公子頭上還有個哥哥,又不能襲爵。且如今都十七歲了,還只是一個白身。萬一他一直考不到功名,女兒嫁給他不是要仰人鼻息過活嗎?」夏婉如皺眉道。
「如兒說的是,還是如兒想的周全,那如兒心里可有合適的人選?」
「人選倒是有幾個,只是……」夏婉如遲疑的說道。
「只是什麼?如兒,你快說啊,跟娘還有什麼不能說的?」謝姨娘听夏婉如真有中意的人選,真切的問道。
沉思片刻,夏婉如抬頭看著謝姨娘小聲說道︰「娘,你什麼時候找舅舅說說,讓他再找爹爹說說抬你做平妻的事情。」
「如兒,你什麼意思?連你都覺得我這個姨娘丟了你的臉嗎?」听了這話,謝姨娘不由傷心淚下。
「娘,女兒怎麼會這樣想呢?」夏婉如急急的解釋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嘛,說你的親事呢,又提這事干嘛,捅我心窩呢?」謝姨娘哽咽的道。
「娘我沒那意思,只是我說的那幾個人……沒有嫡女的身份可不行。」
「倒底是誰?比榮國公府門弟還高?」謝姨娘不由來了勁。
「這……秦王爺、晉王爺和寧王爺,甚至凌王世子和睿王爺也都到了議親的年齡,除了睿王爺常年不在京中,沒人見過。其他幾個哪個不是儀表堂堂,一表人才的。嫁給他們任何一個,至少就是個王妃、世子妃。甚至,如果將來被立為太子的話,那就是太子妃,未來的皇後娘娘……」
听了這話,謝姨娘驚呆了,她的女兒,她的如兒竟有如此野心?
不過想想也是,這京中男子論身份高貴,人品相貌,有誰能越過這幾位爺?
當今聖上共有五位皇子︰長子平王楚亦飛、次子秦王楚亦風、三子晉王楚亦明、四子寧王楚亦遠和五子睿王楚亦晨,除了平王業已娶妻之外,其余四位都還沒訂親。這皇子龍孫,其高貴自不必說。而凌王凌飛揚卻是當朝唯一的異姓王爺,凌家先祖跟當朝的太祖皇帝是結義兄弟,跟著太祖皇帝出生入死一起打下的這大玥天下。凌家的榮寵在這大玥國是獨一無二的。這凌王世子是下任的凌王爺,其身份只在幾位皇子之下。
這金陵城中的名媛閨秀也大多把眼光盯在這幾位爺身上,只是,如兒想要攀上這樣高的門第,卻真的必須有侯府嫡女的身份……
「娘……」見謝姨娘低頭沉思,半晌不支聲,夏婉如不由喚道。
「嗯,秦王、晉王和寧王倒的確過了適婚年齡,這三位如今都還未娶正妃,如兒能嫁給他們自然是好的,只是這秦王年紀似乎大了點,只怕轉眼就要迎娶正妃。如兒還有兩年才及笄,秦王怕是等不及的。晉王和寧王倒是差不多。至于那睿王和凌王世子也就比如兒大一兩歲,怕是要過兩年才會議親的,配你芹兒妹妹倒是不錯的。」
「娘,你不懂,听天明表哥說,那秦王是最有機會立為太子的。如能得到秦王的青眼,嫁給他可能就是未來的太子妃、皇後……如今也已經九月底了,再過幾月等過了年女兒就十四了,我朝十四歲出嫁的也不是沒有……只要婚後不馬上生育,其實也沒什麼關系……」夏婉如含羞帶怯的說完這些,雖早已面紅耳赤,倒底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其實說到底就是一句話看上秦王了。
「還是如兒想得周到,娘知道了,明日就去相府找你舅母商量。」說著,母女兩不禁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