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年居。
今日婉瑤來到頤年居卻是最早的一個,老夫人當漱洗好,正坐在餐桌前用早膳。
見到婉瑤進來請安,直笑道︰「瑤兒今日來的真早,還沒用早膳吧?一個人用膳怪沒意思的,快起來坐下陪祖母一起吃。」
婉瑤笑盈盈的起身坐到老夫人身邊,讓綠菱把桂花糕和川貝雪梨端上來。而後才回話道︰「孫女剛才來之前已經喝了銀耳羹了,听雨軒小廚房的劉大娘新做了桂花糕,想著祖母喜歡就端來給祖母一起嘗嘗。」
「瑤瑤有心了。」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捻起一塊桂花糕咬了一口,贊嘆道︰「這劉大娘做的桂花糕又香又軟清甜可口,真的是百吃不厭。」
「祖母,什麼好東西百吃不厭啊?孫女也要吃。」夏婉如的聲音從簾子外傳來,聞言老夫人放下了手中的糕點,轉頭朝門口看去,隨後謝姨娘母女三人一起走了進來。
看到婉瑤坐在老夫人身邊,三人都是一愣,謝姨娘首先開口不陰不陽的說道︰「喲,瑤瑤今兒好早啊,來老夫人這蹭吃蹭喝哪?」
「謝姨娘!你在孩子面前說的什麼話?」老夫人略帶不悅道。
「是,婢妾知錯了,老夫人,婢妾這是跟瑤兒說笑呢。」謝姨娘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惹惱了老夫人,趕忙認錯。
「孫女給祖母請安。」夏婉如剜了謝姨娘一眼,拉著夏婉芹上前請安。
「婢妾給老夫人請安。」謝姨娘趕緊也跟著上前請安。
老夫人看了夏婉如姐妹一眼,又轉向謝姨娘道︰「你該先去給你姐姐請安。」
听聞這話,不光是謝姨娘和夏婉如、夏婉芹姐妹,就連婉瑤也一下怔住了。這老夫人今天是決定要拿謝姨娘開涮了嗎?婉瑤不由在心里嘆息,討好老太太原來真的很簡單,只前世的自己從沒有去做過而已……這老太太其實比誰都要通透,只是不想去多管吧?原來糊圖的一直都只是她夏婉瑤自己……
「夫人來了。」半晌,門外傳來梅琴的聲音。
謝氏由王嬤嬤扶著走了進來,看到跪在地上的謝姨娘母女不由怔了一下,抬頭看了眼端坐在老夫人身邊的婉瑤,舉步上前請安︰「兒媳給母親請安。」
「起來吧。」
老夫人看了謝氏一眼,又轉向謝姨娘母女道︰「行了,你們也起來吧,都別跪著了。」隨即又回頭對謝氏道︰「這當家主母就要有當家主母的樣子,別讓那些小妾一個個都爬到頭上去了,沒的丟了侯府的臉面。」
「是,母親教訓得是,媳婦絕不敢讓侯府丟了體面。」謝氏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道。
一听這話謝姨娘的臉色立時變得青白交替的,煞是精彩。婉瑤看得一樂,在心里只冷笑︰謝詩妍(謝姨娘的名字),這樣你就受不了了?我夏婉瑤還沒有出手呢,以後有你受的……
輕笑一聲,回頭拉著老夫人的手撒嬌道︰「祖母,你說劉大娘做的桂花糕好吃原是哄瑤瑤的?」
「瑤瑤這話說的,祖母怎麼是哄你了呢?」老夫人蹙眉不解道。
「祖母你看,你吃了一口就不吃了,還說不是哄我呢?」婉瑤皺著小鼻子嬌聲道。
「原來如此,哈哈哈,好你個鬼丫頭,就你機靈!好,祖母再吃一塊,總行了吧?」老夫人點一下婉瑤的額頭,開懷笑著說。
「這還差不多。」婉瑤說著捻起一塊糕點送到老夫人嘴邊,老夫人就著婉瑤的手咬了一口。竹琴盛了一碗雪梨湯服侍老夫人喝了幾口,就著湯水老夫人吃完了一塊桂花糕對婉瑤笑道︰「這下可以了吧?」「嗯!」婉瑤開心點頭。
蘭琴端上茶水伺候老夫人漱了口,跟婉瑤一起扶著老夫人向內室走去……
婉瑤扶著老夫人在錦塌上坐下,自己也靠著老夫人在塌邊小錦凳上坐了下來,給老夫人按摩大腿膝蓋。
謝氏、謝姨娘和夏婉如、夏婉芹姐妹也隨後跟了進來,眾人入座後,竹琴端上一壺君山銀針,給各人沏上。
老夫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對婉瑤說道︰「瑤瑤如今身體大好了,明日可要去學堂了?」
「是的,祖母,孫女明日就要回學堂去了。」婉瑤輕聲回答道。
「眼下快進入十月了,再過一個月進入十一月這天就要下雪了,那時學堂也要年考放假了,瑤瑤缺了這一個多月的課,這年考可能通過了?」老夫人關心的又問道。
「祖母放心吧,瑤瑤會用這剩下的一個月時間好好用功,不會叫威遠侯府丟臉的。」
「嗯,祖母知道我們瑤瑤最聰明了。」
謝氏滿意的笑看著祖孫兩的互動,只覺這女兒自從摔下假山後象是一下子長大了……
只把謝姨娘母女氣得暗自咬牙切齒……
婉瑤不動聲色的對夏婉如姐妹道︰「看昨兒如姐姐和芹妹妹似是對金花婆婆自制的胭脂花粉挺喜歡的,瑤瑤今日帶了一些過來,送給姐姐和妹妹。」青菱自將帶過來的香膏花露拿出來送到夏婉如姐妹面前。
老夫人把一切看在眼里,如今對這個孫女是越發的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