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年居。
婉瑤母女剛走到門口,丫環打開簾子,婉瑤母女正欲進入外室,便听內室傳來夏婉如的聲音︰「這二妹妹也真是的,明明琴技不在孫女之下,偏她故意彈錯,還讓好多人都听出來了。這不是故意丟威遠侯府的臉嗎?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內室,老夫人靠坐在軟塌上,面色陰沉,謝姨娘母女三個端莊的坐在錦凳上,正一臉的痛心疾首,似為婉瑤做出如此不知輕重的事情感到難過……
听聞此言,謝氏一臉擔憂的向婉瑤看來,婉瑤輕拍她的手回以一個安慰眼神,心里冷笑,老夫人最注重威遠侯府的名聲,如今這母女三人添油加醋的在此編排婉瑤故意讓侯府丟臉,真是可惡至極!
婉瑤扶著母親走進內室,老夫人威嚴的目光轉向婉瑤︰「瑤瑤,剛才如兒說的可是事實,你確實是故意彈錯還讓人听了出來,鬧得滿城風雨?」
什麼鬧得滿城風雨?還不是夏婉如在那編排的?這放水之事除了書院的夫子和部分同窗之外,外面還有誰知道了?這夏婉如也太會夸張了吧?
「祖母,瑤瑤真的沒有故意彈錯,只是前段時間受了傷,久不練習這手就生了,一來小心就彈錯了幾個音。」
「真的是這樣?但你如姐姐剛才說你選的這曲子也有問題,以你的琴藝根本可以選更好的曲子來彈,更何況你還把這麼簡單的曲子彈錯了。為什麼要這麼做?」
好你個夏婉如,連我選什麼曲子這種事都拿來說嘴,如此告狀,真的是不想讓我有安生日子過了是吧?我只是想過幾日平靜的日子,又礙著你什麼了?難不成你還想我如前世那般整得淒慘無比,你才肯罷休嗎?如真是這想法,那你這輩子注定是要失望的。
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拉你下水了︰「祖母明鑒,婉瑤確實選了一首簡單的曲子來彈,如姐姐也說了,以我的琴藝是可以選更好的曲子的,我只是想著以如姐姐的琴藝怕是很難超越芷欣表姐和榮國公府的江小姐,孫女選這首簡單的曲子確實是有意相讓,想讓如姐姐拿這第三名,畢竟如姐姐已經十三歲到了議親的年紀,這名次對如姐姐而言更有用。而孫女如今才十一歲,想要掙這名聲,以後有的是機會。至于後面彈錯卻是手生所致,也是孫女始料未及的。」
這番話真假摻半,這彈錯的原因婉瑤沒有撒謊,只因曲子簡單一時大意了,確實不是故意為之,至于選這曲子的原因卻是一攬子往夏婉如的身上推去。為了成全姐姐,這樣的理由于老夫人而言她還是願意接受的。
果然,老夫人听了此言雖仍有此怨怪婉瑤讓侯府丟了臉,心里卻是舒坦了不少,這孫女看著就是個懂事的,哪會無緣無故做出有損名譽之事?不由輕嘆了口氣︰「難為你小小年紀的,能為姐姐考慮,只你到底還是太年輕了,想得不夠周全啊……罷了,以後休再如此了,如今這鬧得滿城風雨的,對你的名聲……」
「祖母放心,孫女如今還小,又因受傷前段時間休息了一個多月,這回就說發揮不好了人家即便有所懷疑也只在心中猜測,明面上卻是說不上什麼的。這事估模著過個幾日也就沒人再提了,待明年考核時我再把失掉的面子找補回來就是了。」婉瑤淡笑著跟老夫人分析著,心里直嘆︰下回再考核時即便要藏私也不能太離譜了,須得發揮個七、八分的水平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