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正午時,爾柔醒了過來。她看看床,又看看被,不知道自己昨夜是怎麼睡去的。她坐起來,被子滑下的地方露出了睡衣。爾柔驚訝地看看,作出一絲苦笑,竟然疲憊到這種地步,被人換下衣服都不察覺。
爾柔正欲下床,信子推開門探進身來,「小姐,您醒了?」
爾柔對這個並不太熟悉的侍女點點頭。
「小姐,餓了嗎?早餐給您準備好了,您要不要用一些?」
「好,我梳洗一下就下去。」
「嗨。」
幾分鐘後,爾柔下了樓。一排侍者和一排保全畢恭畢敬的分列于餐桌兩旁,爾柔熟稔的把餐巾疊放于腿上。
「小姐,川夏少爺交待我們幾個照顧您。您想外出時,由我們幾個負責您的安全。」為首一名保全恭敬道。
「他人呢?」爾柔漠道。
「少爺一早就去忙婚禮的事宜了。」
爾柔被這一句狠狠地刺了一下。
婚禮,下個月。
爾柔一邊出神地望著窗外的艷陽天,一邊啜著熱騰騰的牛女乃,今後的生活就這樣了。就這樣了嗎?
爾柔的眼前浮現出轍熙悲傷的臉,轍熙的傷,轍熙渾身的血跡。她心口一顫,一行淚順著玻璃杯和牛女乃融成了一體。她機械的又啜了一口,混了眼淚的牛女乃和純牛女乃沒什麼兩樣。爾柔強忍住心里的疼痛不再流出淚水,好吧,既然如此,就過這樣的生活。
「給我準備一雙滑冰鞋。」
「嗨。」
這群只會說「嗨」的家伙!爾柔放下環壁掛著牛女乃的玻璃杯,扯下擺設的餐巾,走上樓去。
她化了個深藍色的眼影,穿了套黑色的緊身裝出門去了。私人的旱冰場修建的光滑無痕,爾柔在空大的場地上極盡放縱地飛行,像一只將死的鷹作最後的飛翔。
她要耗盡所有的力氣。
是夜,爾柔在川夏詫愕的注視下如一只飛鳥般滑入了豪奢的美島府邸,在她身後一群跑步跟隨的保全顯得拙劣而滑稽。爾柔重重地摔到床上,汗水淋灕。
川夏走了進來,他趴到床上側臥在爾柔身邊,她嬌喘微微。
「你真是一個謎,不斷的給我驚喜。」川夏看著爾柔靈異的眼影說道。
「是嗎……」
川夏忽然翻身壓在爾柔身上,他的眼中壓著怒火,低沉道︰「不要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
「哪種口氣?」
川夏重重地吐了口氣,怒氣來得無名又瞬間去的無蹤,「哎,算了,拿你沒辦法。」
川夏靜靜地看看壓在他身下的爾柔,心中的**霍的一下騰起,他試探著去吻她。爾柔竟沒怎麼去反抗,只是嫌惡的偏過臉去。川夏忽然也嫌惡了自己,他悻悻然從爾柔身上翻下來,仰面躺在一邊。
「你出去吧,我今天很累,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