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柔甩開了他的手,推門而去。明宇沒有再追去,眼見著爾柔的身影消失在遠遠的霓虹中。
插曲王菲?棋子
想走出你控制的領域
卻走進你安排的戰局
我沒有堅強的防備
也沒有後路可以退
想逃離你布下的陷阱
卻陷入了另一個困境
我沒有決定輸蠃的勇氣
也沒有逃月兌的幸運
我像是一顆棋
進退任由你決定
我不是你眼中唯一將領
卻是不起眼的小兵
我像是一顆棋子
來去全不由自己
舉手無悔你從不曾猶豫
我卻受控在你手里
……
且說爾柔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夜燈下的她是那麼的瘦小。結束了,都結束了,而且充滿了侮辱。她用手向後捋了捋凌亂的長發,心里的痛,和著這美麗的夜,盡數吹散了去。
路顯得漫長,路上的每一塊磚石仿佛都在嘲笑著她的受辱。來來往往都是陌生人,沒有人來安慰她孤獨的靈魂。她感到自己在游蕩,在一片無際的曠野上,沒有人家,只有來回穿梭的風的聲音,她甚至渴望有一頭女乃牛用舌頭舌忝舌忝她。她覺得自己很可笑,愛到最後只有一聲嘲笑。
到家了,這是家嗎?這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
爾柔抬起一雙蒙蒙煙目。
「轍熙?」爾柔既驚且喜地喊道。盡管她的聲音很輕很小,但那份激動和驚訝還是掩不住。當她抬起頭看見轍熙手插在褲兜里,背靠在自己門牆外時,一種暖暖的熱流讓爾柔感動的想哭。
轍熙听到這細微的一聲,趕忙直起身。是爾柔,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她,轍熙不知所措地抽出手來。不知為什麼,灑月兌的轍熙總在爾柔面前顯得很笨拙,他拘謹得簡直連手都不知該往哪兒放。
爾柔看著轍熙那個手足無措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然後又想哭。他在這里等我,等了多久?
爾柔對轍熙微笑,她笑得很用心,也很吃力。她盡力拂去心中所有悲傷,努力的想完成一個真心的微笑,這個只屬于轍熙的微笑,要純潔無比。她做到了,雖然只是短短一個微笑,轍熙都看懂了。她把風笑動了,她讓燈更朦朧了,她使整個夜都醉了。
那微笑過去了,卻好像還靜靜地停留在她的嘴角,轍熙在這個如醉如痴的夜走近她身旁。他抬起手,用指尖輕輕將她一邊的長發拂到耳後去,卻觸到了她的臉頰,轍熙的手猛地打了一顫。就在這一刻,轍熙忽然感到一種釋然,從相遇到如今,面對爾柔時所有的拘泥與一種莫名的虛幻都沒有了。
「他都對你說了?想哭,就哭出來吧。」
原來,他是事先知道的。
「我還好,你別擔心,還好……」
而她說著,卻有一種被鈍石猛擊的創痛滋生在胸口,眼淚撲簌簌的滾了下來。她再也忍不住了,也不想在轍熙面前掩飾什麼,她痛痛快快的伏在轍熙懷里哭了一場,轍熙的胸膛給了她一個安寧的世界。
之後,他們在夜色中席地而坐。
爾柔悵然道︰「《小王子》里曾寫道,人一旦被人馴化了,就要冒著傷心落淚的危險。最近,我發現我為他流了太多的淚,我才明白,我是被他馴化了。這樣,不好……」
「但是他也曾經帶給過你無與倫比的快樂,最能讓人傷痛的,往往也是曾經最快樂的,不是嗎?」
「是,」爾柔點點頭,「可是連你也說,是曾經。或許,是我該放手了,從一開始,就一直是我抓著不放,他是一早就說明了的……」
轍熙沒有開口,伸出手臂將她抱在了懷中。爾柔安靜地伏在轍熙懷里,如今,似乎只有這里能給她以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