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 第八章

作者 ︰ 九木年華

高三那年,米若二九芳華。

她稍微有點嬰兒肥的臉頰已經看不出痕跡,出落的越發好看,路跑跑一見到她立馬歡呼了起來,「若若,你是要奪了我這校花的頭餃你才甘心吧。一個多月不見,怎麼瘦了,還瘦的這麼完美。」米若甜甜的一笑,對著路跑跑說,「我是累廋了的,一個暑假要教5個初中生,我可真不容易。還有啊,跑跑,你是我心目中永恆的校花,永垂不朽,千古傳奇。哈哈。」

她沒有埋怨過命運,也未曾感激過上蒼。但當她拿到全額獎學金的時候,她心里面是覺得感激的,這意味著她的高三生活不會為了錢擔憂,但是明明學校已經把一部分獎學金用在了高二的運動會上面,為什麼她卻能拿到全額的獎學金這一點米若不甚明白。

人生中往往有你無法預期的事情發生,也許你找不到源頭,但美好的事總是能讓人心情愉悅。

米若抱著這種愉悅的心情參加張平的生日聚會,她也在這次聚會中第一次體會到了心痛的感覺。

張平也是富家公子,請客吃飯自然也是在當地一擲千金的場所。米若瞥了一眼富麗堂皇的裝飾,癟了癟嘴。不就是吃個飯,房間里面放那些個古董花瓶有什麼用,所以她認定越是有錢的人越發的有病,這個病被統稱為矯情。

那天的林青攜帶女友姍姍來遲。當林青推門而入那一刻,米若突然覺得自己卑微到了塵埃里。那個女孩真漂亮,明眸皓齒巧笑倩和。林青是那麼干淨俊朗,女孩是那麼溫和柔情,說是天造地設也不為過,說是郎才女貌也不為過,把世間所有美好的詞都用在他們身上都不為過。

當林青用溫和的嗓音介紹身邊的女孩那一刻,張平愣住了,藍天愣住了,還有平時和張平關系要好的幾個同學都愣住了。

路跑跑驚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指著女孩問,「女朋友,林青,你說清楚了,你說她是你的女朋友!」

藍天一把抓住路跑跑,「路跑跑,別鬧。」

路跑跑摔開藍天的手,「誰他媽要鬧了,林青,你他媽怎麼可以這樣。」

說完路跑跑拉著米若摔門離去。藍天緊隨其後,對著張平說到,「你們先吃,我去把他們追回來。」

于是在場的人,除了米若以外,其他人都以為路跑跑喜歡的人是林青。然後一陣唏噓,「怪不得,路跑跑平時那麼多人追求可誰都不搭理,原來早就芳心暗許了。」

路跑跑一路罵罵咧咧,罵林青不識好歹,罵林青花心大蘿卜,罵林青沒長眼楮。米若只感覺身體中的力量被抽走了,如果不是路跑跑牽著,她肯定會立刻摔到。

這是她第一次體會到感情帶來的另一面情緒,不同于平時細細的思戀帶來的微甜,不同于平時暗地里的關注帶來的喜悅,不同于平時精心設計的偶遇帶來的成就,這是一種讓人想流淚的感覺,鼻尖酸澀,喉嚨堵塞,想哭。這就是感情的微妙所在,它能讓你嘗盡世間所有的感覺,也能它讓你在無形成長。如果米若一開始只是喜歡暗戀本身,那麼這一刻她知道,她喜歡這個人,喜歡得不得了,喜歡的即便現在心很痛以後也還是會喜歡。

當藍天追上她們的時候,路跑跑還在罵林青,米若卻是滿臉淚水,藍天倒是不笨,立刻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他什麼都沒提只是拍了拍米若的肩膀,嘻嘻哈哈的說,「今天是張平的生日,你看路跑跑這個不懂事的丫頭,你快幫我勸勸,咱快回去吧,省的那小子以後老拿這件事報復。」

米若背著藍天擦了擦眼淚,拉著路跑跑跟著藍天回到了包間。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會選擇逃避的人,林青又不知道自己一直喜歡他,再說了就算知道,林青也有自己選擇的權利,誰規定了你喜歡一個人那個人就必須也要喜歡你,所以米若認為路跑跑的責罵對林青來說是不公平的。

回到包間以後,米若抱歉的對張平笑了一下,拉著路跑跑坐了下來,路跑跑不理會張平殷切的招呼只是狠狠的瞪著林青,眼珠都快瞪出來了。

現場的氣氛很怪異,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事情後續發展。路跑跑是一個很美麗的女孩,活潑開朗,喜歡她的人朗闊的範圍很廣,甚至衍生到了初中部,在場也有好幾個男生曾經給她遞過情書。所以,在場的大部分人是期待事情變得更加火爆一點,最好能夠血濺當場,打上個三天三夜,那麼此後聊起八卦才會更加有趣味。

林青尷尬的抓了抓頭發,拿起面前的酒杯,對著張平說,「兄弟,生日快樂。」

張平笑嘻嘻的拍了拍林青的肩膀,眺了眺眉毛,意味深長的賊笑了一下,然後豪爽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張平現在這個表情很欠抽,路跑跑的矛頭一下轉移,拿起酒瓶走到張平跟前,張平知道這個姑女乃女乃心情很不好,自己要倒霉了。他也確實倒霉了,一瓶啤酒的三分之二全進了他的肚子。

年輕的好處就在于無論前一秒鐘發生了多麼不愉快了事,在下一秒都可以恢復正常,因為身邊有一群不可謂不**的伙伴。

一頓飯吃下來,在張平和藍天有意的活躍氣憤耍寶賣萌下也算是吃的十分的熱鬧。

米若私下對路跑跑說這是人家張平的生日聚會,別搞砸了。路跑跑彎起嘴角給了米若一個迷人的笑,對米若耳語到,「若若,不會砸,待會不是還要k歌麼,你看姑女乃女乃我怎麼收拾林青和他的那個小娘們。」

米若不許路跑跑胡鬧,路跑跑剛也喝了點酒,所謂酒壯熊人膽子,路跑跑才不管米若說什麼,總之她是要收拾林青的。

她不是沒看見米若這一頓飯吃的有多局促,她不是沒看見米若餐桌下的手緊緊的握成拳。她喜歡了那麼久的人帶著女朋友出現在她眼前,她一句話都不敢說,甚至還要在那個女孩和她問候的時候笑臉相迎。她笑的多安靜,路跑跑看著這樣安靜的笑著的米若第一次對米若生了氣,路跑跑第一次覺得她瞧不起米若,覺得她太懦弱太沒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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