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 第十八章

作者 ︰ 九木年華

張平的家裝修的很豪華,一看就是暴發戶,米若看著被裝修的處處顯露著財富的房子,想著張平這樣的性子原來是有原因的,有錢啊,真有錢。

你看那酒櫃,全是酒。你看那玄關,居然是玉質的,你看那牆角立著的古董花瓶,一排排的像站崗的士兵,好一個充滿了銅臭的房間。

張平的爸爸是個和藹的中年男人,米若禮貌的叫了一聲叔叔,張平的爸爸笑呵呵的點了點頭,他對張平是十分的溺愛,寶貝兒子轉性要請家教他是樂的合不攏嘴,而且一听說米若一直是全年級第一就覺得米若渾身上下都閃著神聖的光芒。

其實怪不得張平他爹,主要是張平的爸爸學問實在是不高,所以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有學問,這是長輩們的通病,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完成自己兒時沒有完成的夢想。

張平的爸爸殷切招呼著米若,端茶送水的搞的米若很不自在,張平一把拉住他,「老爸,冰箱沒飲料了,你去買點。」

張平爸爸笑眯眯的看著米若,感覺怎麼都看不夠,全年級第一啊,重點學校的第一,一定要多看看,揮了揮手手說,「叫藍阿姨去買啊。」

張平急了,「張士誠,我命令你快去,米若要給我講課。」

張平的爸爸笑呵呵的應到,「好好好,米若啊,想吃什麼給叔叔說,叔叔去買。」轉過頭又問張平,「小寶,你要吃什麼?」

張平怒了,他最恨他爹叫他小寶,這是他的乳名,每次听著小寶小寶他就要起一身雞皮疙瘩,而且他看米若隱忍著笑意,他惱羞成怒了,「張士誠,我告訴你多少次了,不準叫我小寶!!」

張平的爸爸迅速的站了起來躲過了張平的抱枕,笑嘻嘻的向門口走去。

米若很羨慕張平,原來這是就是家的味道,她從來體會過的感覺,嬉笑怒罵,溫馨和諧。真好。

張平爸爸剛走沒一會門鈴就響了,張平一開門看是林青和藍天,斜身讓他們進屋。他突然覺得真無力啊,什麼時候來不好,偏要在他和米若單獨相處的時候來。

藍天也納悶,從來放假了都是他和張平約林青,還十次九次約不到,今天可奇怪了,林大少爺主動請纓要他一起來找張平。他本來還想去找路跑跑,可是路跑跑一到放假是絕對找不到人的,手機從來都是關機,這讓他不甚明白。

他一听米若在張平家就想讓米若去找跑跑,沒想到在米若那里得到的答案讓他透心涼,米若說,「跑跑啊,她去追她愛的男人去了。藍天你就死心吧。」

藍天再問,米若卻死活不肯多說了。

再听米若這麼一說,藍天再沙發上憂郁的要死要活的,張平問他們今天來干嘛,藍天壓根不理。他又問林青,林青說,「哦,我們以後每天都來,一起學習,共同進步。」

張平立馬拒絕,「別啊,你們成績都那麼好了,不用學了,我自己學就可以了。」

林青拍了拍張平的肩膀,「我們是哥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哥們,哪能讓你一個人陷入學習的苦海啊。」

林青斜著眼楮看著安靜坐在沙發上的米若,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

那個時候,張平終于感覺出來了不對勁,很不對勁,但到底哪里不對勁他有一時弄不清楚。

後來在米若的記憶中,那是她此生有過的最美好的一段時光,雖然里面沒有路跑跑,但是她和林青的關系發生了實質的變化。不再是不咸不淡的關系,他們做事很有默契,愛好基本相同,就連解題思路都如出一轍。

在這樣輕快的日子里面他們迎來了新年,米若對過年的確沒有多大的概念,在這個中國人民的傳統節日里到處都洋溢著喜悅,這喜悅卻從來都和她無關。

她婉拒了張平爸爸的盛情邀請,回到她的出租小屋。

房間里面很簡單,一張床,一張破舊的桌子和一個大大的收納箱,這是米若全部的家當。

大年三十夜,米若一個人躺在床上,沒有電視,沒有團聚,沒有歡笑,只有一盞昏暗的燈和一個路跑跑送給她的手機相伴。

米若拿著手機想找個人說說話,她的心里想著,路跑跑現在一定和唐林飛在一起守歲,不能去打擾她。張平家里有一大堆的親朋好友,也不要去打擾他合家團聚了。藍天一定不想接到她的電話了。還有林青。其實米若最想的是給林青打電話,但是她從來都沒有撥出去那個她爛熟于心的號碼。

她躺在床上,把手機放在眼楮上,這個寒假就快要結束了,這接近20天的時間里面,他們大多都窩在張平的家里,一起學習,一起吃飯,偶爾他們三個會去小區的運動室打打籃球,米若就在一旁坐著看著。米若多麼希望這樣的日子能夠再長久一點,再長久一點。最好能夠長久到永恆。

米若一個人躺著神游,被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嚇了一跳,她拿起手機看著上面閃動的名字宛若生在夢中,林青。淡藍色的幽光下面,林青的名字閃爍著動人的微光,米若連忙接起電話,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林青在米若接了電話以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在打這個電話之前他做了很多的準備,他要給米若一個不再是一個人的新年。

米若小心翼翼連大氣都不敢出,他們兩個就這樣靜靜的僵持了兩分鐘,直到米若家的們被敲響。

米若打開-房門,還是保持著把電話放在耳邊的動作,看著站在門外面的幾個人,她有想哭的沖動。

路跑跑大呼,「若若,我想死你了,新年快樂。」她撲向米若,給了米若一個大大的擁抱。張平張開雙手,「若若,我也要抱抱。」

藍天在後面嚷嚷,「米若,你再不讓我進去,我就要被這些東西壓死了,沒看我給你買了這麼多好吃的。」

米若剛想讓他們都進來,手機里面傳來林青溫和的嗓音,「米若,新年快樂。」

林青掛掉電話,給了米若一個微笑。

米若真的覺得受寵若驚,用她的話來說她很興奮。

米若的家實在太小了,他們幾個在里面顯得特別擁擠,卻也格外的溫馨。

在他們來之前並不知道米若這里是沒有廚房的,所以他們準備的食材派不上用場了,但好在他們準備的吃的不止有生的還有零食,他們在地上鋪了一塊布,把零食攤在上面,席地而坐。

張平拿出他在他爸爸那里順來的一瓶拉菲,米若是很多年後才知道這酒是有多麼的昂貴,他們就這樣,吃著零食喝著高檔紅酒,過這他們高中生涯的最後一個新年。

他們也都成年了,這也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成人禮。

話說林青先約了張平說一起過大年三十吧,每年在家里過多沒意思。張平立馬從家里飛奔了出來。

話說當張平和林青在大街上踫頭了以後,林青突發奇想說是把藍天也叫出來,叫藍天把路跑跑也找出來,這樣大家在一起也有意思一點。于是,張平打電話叫了藍天,藍天打電話叫了路跑跑。

可林大少爺唯獨不說找米若,因為他知道只要有了路跑跑這丫頭,根本不用誰提醒她也是要去找米若的。

林青的計劃很順利的實施了,他的確給了米若一個不同意義的新年。雖然沒有春晚,沒有紅包,沒有璀璨的煙火,但卻有著濃濃的感動。

這是米若一直竊喜著的,他們曾擁有過這樣一段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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