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同一匹駿馬,她在前,他在後,鐵蹄騰飛,在廣袤的夜幕下沖破一重又一重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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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懷薇以為會直接進宮,卻不是。
進了城,在一座小苑前勒馬,燕天絕半摟半抱地裹挾著她進了大門,她還沒來得及看清這座小苑叫什麼。
這座小苑並不大,卻也七彎八繞、穿廊過園才抵達後院的寢房。
下人點燃燭台,手腳利索地退出去,關上房門。
她站在一邊,瞅著他解了黑袍、敞開中單的衣襟,心中惴惴。
也許,他只是覺得熱而已。
衣襟敞開,露出鎖骨與古銅膚色,緊實的胸肌釋放了剛強、火熱的雄性氣息,令人臉紅心跳。
饒是見慣了美男、猛男的二十一世紀靚模,見他如此模樣,也不由得心慌慌。
燕天絕連續飲了三杯涼茶,才定楮看她,臉孔沉郁,目光冷鷙,仿似荒漠的野狼孤絕的目光,下一刻便會撲過來,將獵物撕爛。
趙懷薇心里發毛,告誡自己要冷靜、冷靜、再冷靜,千萬不要激怒他。
敵不動,我不動……以不變應萬變……
可是,他就這麼死死地看著自己,不發一言,烏黑的眼珠子一動不動,看了好久好久……
他的眼楮不會酸咩?
無聲勝有聲,這樣的注視、冰寒的戾氣才最嚇人,好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趙懷薇全身戒備,因為太過緊張而後背冒汗、口干舌燥,「我想……喝水……」
燕天絕不出聲,也不挪動,只是眼珠子眨了一下,她忍不住了,倒了一杯涼水喝。
她剛剛放下茶杯,他就疾步走過來,三兩下就扣住她雙手,反剪在她身後。她激烈地反抗,卻無濟于事,弄得手腕疼死了,還是被他扣著。
「再動一下試試?」他森冷地威脅。
「殿下,不如回宮……」好漢不吃眼前虧,她不再掙扎。
「為何與他私奔?」他的臉膛寒如冷鐵。
「我不是和郡王私奔……」
「不是私奔,是什麼?」
趙懷薇噎住,對哦,不是私奔,是什麼?難道跟他說,是郡王帶自己遠走高飛?把所有罪責推到郡王身上?
雖然的確是郡王帶自己私奔,但把所有罪責推到他身上,似乎不夠厚道。
趁她失神的時候,燕天絕將她壓倒在寢榻上,「沒話說了?」
為了令他消氣,還是解釋一下吧,她干笑道︰「我的確和郡王出城,但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不是私奔……」
「嘶」的一聲,清脆,尖銳。
衣衫又破了,次奧,你他媽的就不能溫柔點兒嗎?
趙懷薇血氣上涌,口不擇言道︰「我跟誰私奔,關你屁事?你有什麼資格管我?你別忘了,我是你長輩,有資格管我的是你爸!你他媽的放開我,听見沒?我是你小娘,你不知道這是亂*倫嗎?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