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剛剛生下卻一眼也未曾見過的兒子,針扎般的痛意襲上胸口,宋鵠下意識的收緊胸口的衣服,恍惚的,意識不覺得飄回了那日。
那日,她還滿心幸福的在自己的房間里與肚子里的寶寶說悄悄話,朱倩,蕭澤哥哥的後媽與她的佷女朱瑩意外到來,手中還拿著一煲雞湯。
她心里雖訝異這兩人竟肯屈就來她的房間,卻還是起身相迎。
朱倩將雞湯直接放在案幾上,朱瑩慢慢地走向她,在與她相隔一步的距離停了下來,臉上笑意盈盈,「我要跟蕭澤結婚了,你賴在他身邊這麼久,現在可以死心的離開了吧!」
她不自覺的收緊了腿側的衣裙,指甲刮破了肉皮她居然沒感覺到痛意。
明明心痛到不行,她卻還有為自己打氣的力氣,宋鵠,不難過,你肚子里還有跟蕭澤哥哥共同孕育的寶寶不是嗎?
不願在他們姑佷兩人面前展現自己懦弱的一面,她吸了吸鼻子,堅強的道,「我會跟蕭澤哥哥求證的,如果是,我會離開。」
朱倩卻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她跟前,將手中的雞湯遞到她跟前,語氣強硬的道,「離開可以,但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喝了它,阿澤的孩子只能阿瑩孕育!」
她聞聲大驚,因護子心切,她猛然推開了朱倩,朱倩措不及防,身子不可控制的後仰,後腰磕在了案幾的一角,滾燙的雞湯也全都灑她在了她身上。
「姑媽!」朱瑩驚呼了一聲,急忙過去攙扶朱倩,朱倩痛的臉都皺在了一起,卻依舊顫著手指著她,惡狠狠的道,「你這狠毒的賤人!我偏不信!去、再倒一碗,今天務必讓她喝下!」
當朱瑩又端著一碗雞湯冷笑著向她走來時她是真的怕了,下意識的從抽屜里拿出了蕭澤哥哥送她的那把手槍,顫抖的指著朱瑩,「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開槍了!」
朱瑩驚呼的同時,恰巧門外一聲開門聲響,幾人的注意力同時被吸引而去,那張清雋好看的俊顏慢慢露出,可他莆一進門,見她拿槍指著姝螢,目中驚怕乍現。
「宋鵠!」他驚吼了她一聲,居然想都不想的拔槍直擊她拿槍的那只手。
槍支月兌落,她的手背一陣鑽心的痛。
她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這就是她愛慘了的那個男人!幾年的相處,數個夜里的歡愛纏綿,雖沒有只字片語的承諾,可她以為……至少,他是有點喜歡她的,哪怕是一點……
然而事實終是,她這雙他耗費了無數精力心血培養的,曾獲得過無數榮譽獎項的鋼琴手……可惜在他眼里,不及姝螢一個驚嚇的眼神。
其實,那把搶,她連怎麼用都不知道,不過是害怕朱螢用強,做做樣子而已的……
可能是受了驚嚇,她已經懷胎四月的肚子開始揪著發痛,害怕寶寶有事,她開始急切的尋找方才那狠心給過她一槍的男人求救,不想卻直接目擊了朱螢嬌弱的身軀撲進他懷中的一幕。
心身雙重的痛楚,使得她眼前陣陣發黑,最後終是陷入沉沉黑暗之中。
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已經在了醫院,不幸中的萬幸,寶寶還在……
沒過多久宋蕭澤來看她,她掙扎著起身,惶恐地用那只未受傷的手抓緊了男人的袖口,急切的解釋月兌口而出,「蕭澤哥哥你相信我,是朱姨要害我們的孩子在先,我真的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孩子才出手傷她的!」
他一臉的沉痛,終是無情的抽回被她緊攀著的袖口,「阿鵠,那碗雞湯我已差人查證過了,並無一點異常,你當真要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不知道,她是有多怕他會不相信她……
而最終他還是揮開了她,選擇漠視。
「阿鵠,我沒有錯怪你,你不知道當時你的眼神……若不是我及時出手,別說朱倩單單只是被你所傷,朱螢怕也早已是你槍下亡魂了!」
也便是他的這番話讓她徹底醒悟,無論她再怎麼解釋,他也不會信她,繼續解釋下去也只是讓自己徒增傷悲,更會讓自己越發顯得悲涼不堪。
他的眼里只看得到朱螢,無論她當時的眼神是狠是凶是呆滯,他勢必要選擇避重逐輕,而她就是那個最輕者。
只是,他不會明白,他耗費了多少心血在她這雙手上,她就有多看重這雙手,他可以不在乎她的感受為了心愛女人毫不猶豫的給她一槍,可這一槍過後,從今往後卻再也沒有了那個會談鋼琴的宋鵠了不止是手,更是心,再也沒有了!
「阿鵠,曾幾何時,你……竟也變得這般跋扈驕縱了?」這是那日他離開前的最後一句話,低沉的聲音盛滿濃濃的失望,而她的心卻像被人用刀子豁開了一個血淋淋的大口,連輕微的呼吸都一漲一漲痛的厲害。
說她驕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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